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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营帅说的对,齐狗这些贼厮鸟,一帮腌臜乌合之众罢了,何足惧之?”杨文兴哈哈的大笑着说道,他早就有一种磨拳霍霍的冲动了。
毕进也点了点头,脸上充满了高瞻的神色,说道:“没错,大丈夫悬头一颗,死也要死得其所。更何况我等连死都不惧怕,还会惧怕齐狗吗?”
“好,我高宠愿为前锋,即便死也是第一个死。”高宠被三个人激烈的言辞感染了,他高声的说了道,同时还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可是就在拍桌子的时候,前堂的屏风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叫声。
韩元清等四人齐齐的向屏风看了去,很快从屏风后面探出了一个脑袋,竟然是穿着男装的秦芷薇。秦芷薇原本在屏风后面偷听四个男人的谈话,正被他们豪情壮言所感动,却不料高宠一拍桌子吓了她一跳,不由就露馅了。
“秦小娘?你何故会躲在屏风后面?”韩元清站起身来,略略的向秦芷薇行了一礼。毕竟对方是节度使的千金,礼节上还是要有的。
另外三人也纷纷起身向秦芷薇行礼。
秦芷薇见这些即将赴死的人依然对自己很客气,情绪凡倒显得是更加揪心了。她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似的缩了缩脑袋,只露出半张俏脸来却又不好意思去看前堂上的四个人,同时扭扭捏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秦小娘,你没事吧?”韩元清绝对这小娘子神情也太古怪了,昨天的时候这小娘子还是一个泼辣任性之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含蓄了?
“奴家刚才只是想看看齐人走了没,不小心……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谈话,奴家现在的心情很不好。”秦芷薇低着头,看着自己纤细的小手玩弄着腰间一枚玉佩,虽然看不到她的脸色,却从弱弱的声音可以听出她很低落。
韩元清微微笑了笑,走到了秦芷薇面前,说道:“秦娘子放心,我等一定会拼死击杀齐军主帅,纵然失败,也能派人出城去向鄂州求援。明日天亮想必援军就会抵达了,到时候秦节度使相公与娘子你就能安全了。”
“奴家不怕死。”秦芷薇咬着嘴唇说道,小脸蛋已经娇艳欲滴了。
“秦小娘贞烈,令末将佩服。末将……”韩元清说到这里,倒是迟疑了一下,不过反正等下就要出去拼命了,也不在乎多讲一些话,于是压低了声音接着说道,“末将下午时在河中侵犯了娘子,实属冒昧,末将再次向娘子赔个不是了。”
秦芷薇听了这句话,顿时羞怒到了极点,她红着脸连忙转过了身去,撅着小嘴气呼呼的道:“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总是提及这些不堪的事,羞死人了。”
“呃……末将只是担心娘子你记恨在心。况且娘子你先前不是说过了要杀末将吗?只怕末将会让娘子你失望了,末将只愿死在战场上!”韩元清挺起胸膛,庄重的说道。
秦芷薇听了这番话,心中又是羞怯又是感动,一时急切之下忍不住轻轻跺了跺小脚。
韩元清暗暗笑了笑,没想到古代的女孩子还真是好逗。不过他看着秦芷薇穿着男装却很娇小的背影,不禁又萌发了一种想要保护这个女孩子的念头。唉,莫不是自己对这娘子有意思了?
他自嘲的摇了摇头,眼下生死未卜自己怎么能儿女情长呢?
“娘子,今晚漫漫长夜只怕会不得安宁了,还请娘子多多保重。”他叹了一口气,想着秦芷薇的背影拱手行礼,然后退回到了前堂上。
然而就在这时,秦芷薇忽然转过身来,宛如皓月的美眸里竟然涔着几滴梨花雨露。她向韩元清叫了道:“姓韩的,你难道不怕奴家真的杀了你吗?”
韩元清怔了怔,回身看着秦芷薇,脸色一片平静。他主要是没弄明白这个小娘子究竟想说什么,所以无言以对。
“如果你今晚活着回来,奴家就不杀你了,奴家与你之间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你听到吗?”秦芷薇大声的说了道,鹅蛋净丽的脸蛋上一派严,她年纪不大,看上却颇显得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很是可爱。
韩元清忍不住笑了笑,如果我今晚回不来,你也没机会杀我呀。不过他很明白秦芷薇是担心自己的安慰,心中很是感激,说道:“多谢娘子好意了,末将必定不负所托。”
秦芷薇又看到高宠、毕进和杨文兴三人在那边低低窃笑,粉嫩的小脸一下子又绯红了一片,连连补充了一句道:“你们……你们也都要平安的回来才是!!”
她说完,羞怯得转身向后堂跑了去。
誓师()
在秦芷薇走后,韩元清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回到高宠、毕进和杨文兴这边。
“营帅,我看得出来,这小娘子一定是对你有意思了,嘿嘿哈哈?”杨文兴嘿嘿的笑着说道。
“别乱说,秦娘子贵为千金,我不过是一介小小九品的匹夫,怎么能配得上秦娘子。”韩元清严肃的说道。他倒是觉得杨文兴这个直性子的人太过直白了,说话也不注意一下场合。
然而一旁的毕进也笑了笑,说道:“韩将军,在下待在节度使府上也有一些年头了,秦娘子向来都是任性刁蛮,在下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这般的害羞呢。”
韩元清虽然知道大家谈笑会让气氛缓和下去,避免过度紧张,可是他依然不愿意把自己和秦芷薇拿在一起说事。他说道:“好了,大敌当前,玩笑话就说到这里了。”
这时,谭文正从县衙大门外匆匆的跑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谭知县相公,莫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韩元清从谭文正紧张的脸色上看出了一些倪端,心想一定出什么岔子了,于是立刻就问了道。
“韩将军,本县已经召集了城内所有骑兵,只是……”谭文正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神色更加沉重了。
毕进、高宠和杨文兴都一脸急切,在这个时候说话还卖关子,真是恨不得踹谭文正一脚。不过他们碍于身份,只好忍住心中的怒火,焦急的等待着谭文正把话说完。
韩元清在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后,已经猜出了发生了什么事,当即说道:“谭相公,是不是骑兵们不愿意参加出城偷袭?”
谭文正点了点头,说道:“正如韩将军所言呀。咱们泗州县城原本就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骑兵,都是一些富户人家凑出来的马匹,组成了一支队伍而已。更让人困扰的是,也不知道哪个泼才,竟然将齐军议和的谣言散播了出去动摇了军心,让这些贪生怕死的鼠辈一个个缩首畏尾。本县已经好说歹说劝了半天,这些人依然……唉!”
高宠气愤的道:“大敌当前,男儿自当报效国家,岂能因一己私念而贪生怕死。待某出去狠狠教训这些人一番。”他说着,快步走到了一旁,将自己的虎头枪提在了手里,匆匆的就向前堂大门外走了去。
杨文兴哼了一声,不甘落后的道:“我也去。”说罢,就跟着高宠而去。
韩元清立刻喝止了道:“都回来,军心既然已经动摇,你们如果来横的,只会让他们更加怀怨在心。”
高宠和杨文兴听了这话,只能悻悻的转身走了回来。杨文兴急不可耐的问道:“营帅,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就咱们四个杀出去劫营吧?”
韩元清想了想,说道:“我有一个办法鼓舞士气,不过你们一定要严守秘密,不管是现在还是日后,绝对不能说出去。。”
谭文正连连问道:“韩将军可有什么高招?”
韩元清低声在谭文正耳边交代了几句。谭文正听完了韩元清的话之后,脸上很是纳闷,忍不住问道:“韩将军,这些东西有倒是有,不过你要它们能作甚呢?”
“谭相公尽管去做就是,越多越好,等下自由分晓。”韩元清说完,神秘的笑了一笑。他又嘱咐了杨文兴几句,然后杨文兴跟着谭文正一起去。
谭文正与杨文兴出了前堂,却没有离开县衙,而是来到了县衙侧院的班房。过了片刻之后,他们又匆匆的返了回来,杨文兴手里还提着一个小袋子,不过显而易见,袋子的分量似很清,里面的东西自然不是很多。
韩元清将袋子接了过来,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道:“万事俱备。谭相公,麻烦你现在就去召集所有骑兵,我有话对他们说。”
谭文正点了点头,先一步出去了。韩元清则带着高宠、毕进和杨文兴四人稍后了一步,然后才不疾不徐的出了县衙。
谭文正在泗州正街上集合了所有骑兵,这些骑兵没有统一的盔甲,甚至有的就是老百姓的衣着,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愁容。他们没有骑马,只是毫无精神的简单列队站在那里,摆明了就是在表示自己不是正规骑兵,今晚也不想出去冒死。
韩元清来到正街上,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在这些骑兵面前走了一个来回,算是进行了一次小型阅兵了。然后他回到队伍的最前面,脸上一片庄重的神色,沉声问道:“你们是不是以为今晚去偷袭齐狗便是有去无回,对吗?”
骑兵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原本还以为韩元清是在说一些激烈士气的话,却没想到一开头就谈到生死。一时间,虽然所有人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情绪却明显都低落的更深了,甚至有人还微微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哈,”韩元清忽然大笑了两声,一下子又被所有人给吓住了。
骑兵都忍不住盯着韩元清,心中猜测着这小将军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你们都错了,今晚我们去偷袭齐狗并不是送死,恰恰相反我们是为了求生。”韩元清斩钉截铁的说了道。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番话吸引了,骑兵虽然知道韩元清是在说一些鼓舞的话,但是对于每个想求生的人来说,任何希望都是极为重要的。
韩元清沉默了一下,然后带着感情色彩又说了道:“今天晚上如果我们不给齐狗一点颜色看看,天亮之前泗州城必定会被攻破,到时候你们的家人亲朋、妻妾儿女,将统统沦为齐狗的刀下亡魂。你们身为男人连自己的家都保护不了,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
“可是……可是就凭咱们这点人,就算杀出去也是白搭呀,还不如坚守城池,说不定就能撑到鄂州派来援军呢。”一个年纪较长的骑兵反驳了一句。
善谎()
“齐狗大军超过一万,我们泗州小城不过千余兵力,城不坚、兵不足,今天下午能抵御齐狗的第一次进攻,那实属侥幸。你们以为我是带你们去白白送死,我已经说过了,你们错了。齐狗刚才派人进城议和,而谭知县相公急中生智,假装愿意与齐狗议和,眼下齐狗对咱们泗州城根本毫无防备,咱们突然杀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岂会是白白送死?”韩元清严肃的说了道。
另外一个骑兵又说道:“既然齐狗要与我们议和,那我们还不如议和算了,反正照韩将军这么说,泗州城是守不住了,何必白白作出牺牲呢?”
韩元清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一旁的杨文兴一下子跳了出来,虎目圆瞪,对那骑兵呵斥道:“直娘贼,你说什么?跟齐狗议和,你就不怕祖宗十八代被世人臭骂吗?哼,身为大宋男儿,却想到投敌叛国,谁要是再敢说出这番话,看爷爷我不砍了他?”
杨文兴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