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曹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的实力很强,但似乎并不习惯持久战。
王行健的子弹早就打光了,军刺也磨断了,至于我望着自己的沸金属手臂,我不知道那还是不是手臂,又或者是两块被磨成渣的废铜烂铁。
振奋人心的喊杀声,从逐渐萎靡,到消失不见,山坡上竟突然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寂静,哪怕战斗仍旧在继续,但谁也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强如王行健都跪坐在了地上,体力耗尽,绝望的瞪视着天空,他经历过很多次生死之战,却从未有过如此的艰难。
“陈萧”小阮踉跄着步伐走来,从地上拾起了两颗红色珠子递给我,是内核。
我这才发现,山坡上有很多内核,每隔一段距离,就成堆成堆的摆放着,小阮说,这是变异体的某种生存习性,它们在捕猎时总喜欢多储备一些,然后
因为每一次和金属种开战,都旷日持久,在绝望中求生的,如果没有内核的能量支持,变异体再强也支撑不下去。
接过内核,我默默的吞入口中,感觉着能量在复苏,但身体的疲惫呢?那昏昏欲睡和逐渐崩溃的意志力呢?
没办法,我们只能继续撑下去,活下去,哪怕再多一分一秒也好。
王行健说,这座山坡就像地狱中的修罗斗场,那永远不会结束的厮杀
幸好,每攻打几波,金属种就会暂时退却,重新组织攻势,我们也就能借机休息一会了。
刚刚坐下,我就感觉到了那疲惫感如海如潮,更仿佛山崩地裂般压垮了我,小阮就趴在我身边,小身子蜷缩在我怀里。
我想安慰她几句,再多撑一会,或许我们就有活路了,可我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有活路么?其实这一刻,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了。
山坡上,到处都是尸骸,不,应该说是那些精疲力竭,如尸骸般一动不动的变异体。
“它们为何要拼到这一步?”王行健本能问我,我茫然摇头。
我们拼,是为了活下去,但变异体明明有突围的实力,只要聚集起来,就能像一把尖刀般刺穿金属种的阵型,只要它们愿意舍弃这山坡,但可惜,没有一只变异体这么做。
在绝望中拼搏,在绝望中死去,我痴痴的看着它们,表情迷惘。
山下,金属种那咯吱吱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山坡上,一个个仿佛行尸走肉的身影本能站起,举起双手长刀。
其实每一次金属种退却,我都觉得变异体死光了,但每一次金属种再次攻上来,那些身影就会义无反顾的阻拦上去,一个个,一只只,就像孱弱的水滴,逐渐汇聚成河。
哪怕那漆黑且闪亮的眸子,已变得灰暗无比,哪怕那满脸的血污,那崩碎的骨骼。
“你们还拼得动么?”我扭头问道。
“拼不动了,老子已经死了,别特么和死尸说话!”
那是曹轩的吆喝声,我和王行健咧嘴微笑,只是笑容那么苦。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死了,但那尸骸依旧如机械般站了起来,迎向了一只张牙舞爪的金属种,其实我倒宁愿自己死了,那样就终于可以休息了。
天空中,突然浮现出一丝光亮,是曙光?
不,只是天亮了。
可我连天何时黑的都不知道,不知不觉间,竟已一天一夜了?
我愕然瞪视着天空,又苦笑着俯瞰大地,一天一夜啊,我已数不清自己拼斗了多少敌人,我只是默默数着自己吞下的内核数量,第一百一十八颗了!
一星的我,吞三颗就会撑死,却已吞了一百一十八颗,那不断的恢复,又不断的消耗。
胸口,浮现出了第二颗星星的图案,虽然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绝望仍旧在继续,生路始终没能杀出。
“我想家了,我想爸妈爷奶了。”小阮泣声道。
我默默点头,紧紧搂着她,迈步踏入了战场。
第33章 死守的原因,可能出现的真相!()
山坡上,突然响起了歌声,是小阮在吟唱。
旋律简单,似乎是儿歌,语言奇怪,似乎是土语,唱的奇渣,因为某个傻丫头五音不全。
但在那无尽且绝望的厮杀中,这首歌竟仿佛天籁一般,哪怕嗓音沙哑,哪怕带着哭腔。
很多变异体都扭回了头,我不知道它们中有多少是人类变的,可能只有几只,也可能全部都是,我只看到,它们那迷惘的目光中,似乎浮现出了几许感动。
小阮是个好女孩,一个能在绝望中吟唱儿歌,一个能让怪物都心生感动的好女孩。
我真想护着她,不要受到一丝伤害,一定要撑下去,活下去。
可我已站不起来了,双腿齐膝而断,拼命往口中塞着内核,那恢复的速度依旧缓慢。
小阮也站不起来了,背靠在一块岩石上,女孩已昏昏欲睡,那歌声只是本能,又宛如梦境,梦中的她似乎回到了家,见到了久违且亲切的爸妈爷奶。
“爸妈”昏迷中的小阮突然张开双臂,似乎想抱住什么,小脸上洋溢的微笑。
我不顾一切的爬了过去,搂住了她。
那小身子颤抖的厉害,背脊上满是裂痕,那小身子还热得发烫,似乎发高烧了。
“没事的,一定能撑下去的!”我机械式的说着,那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山坡上,又有金属种冲了上来,王行健仿佛游魂般挡在了我身后,曹轩咬牙切齿的扑上,却又一头栽倒,那粗重的喘息声。
将小阮放下,我扭回了头,眼神里早已没有了战斗初期的振奋,甚至连愤怒和不甘都没有,有的只是麻木,我勉强举起了手臂。
手臂是金属的,但手臂只剩下半截了,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将金属磨去一半,只知道那半截手臂凝结出的武器,就像把玩具小刀般可笑。
金属种近身,王行健不顾一切的抱了上去,哪怕那金属种已变得像个刺猬。
后仰,抱摔!
摔倒那金属种的刹那,王行健就晕了过去,浑身满是血洞,他死了么?
我没时间管,只是咬牙扑在了那金属种的身上,玩具小刀一下接一下的捅着,刺着。
金属种也在刺我,用浑身的尖刺,用手中凝出的长矛,那矛身陡然灌入我小腹,那狂喷的鲜血,飞速消散的生命力。
眼神昏暗,我已看不清它的模样了,只是身躯机械式的拼杀,突然,我手中的武器似乎变长了,似乎是我的操控更完美了,突然,我挥出的刀光更炽热了,似乎
有一个词,叫回光返照,生物在濒死状态下,总能发挥出更强的力量,哪怕只有一瞬。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领,倒拖,一只脚猛地踹在金属种身上,滚下山坡。
曹轩抱住了我,又一齐摔倒,他已耗尽最后了一丝力量,至于我,已连动都动不了。
“如果我死了,你就切开我的手臂吧。”我微笑望着他。
“那里面有沸金属的核心,可以变得更强,你和王行健一人一颗好了。”
“闭嘴,你这傻缺!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切了你!”曹轩沙哑着嗓音吼道。
我知道他是开玩笑的,虽然我笑不出来。
“小子,我信你了!”曹轩突然涩声道。
“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谎言,拼到这一步的”
是啊,没有人会这么蠢,更何况我本就是个实诚人,上学时经常被同学笑是老好人。
曹轩的终于信任,让我很是激动,毕竟这世界就我们几个人了,幻想着以后能三个人肩并肩杀敌,当然,还有小阮,当然,前提是我们能够活下去。
山坡上,已没有几个变异体还能站着了,我几近枯萎的躺在那,体会着绝望一层层剥开自己的心,但曹轩的一句话,让我突然想要挣扎坐起。
“似乎,那些怪物变少了?”
他说的不是变异体,而是金属种,如果金属种依旧能维持初期的攻势,现在的我们连一秒都撑不下去了,可我们在消耗,变异体在牺牲,金属种也同样在死伤。
“快去!看看还有多少怪物”我声嘶力竭的呼喊道。
曹轩是爬过去的,爬到山坡边缘的刹那,这家伙就猛地蹦了起来,虽然又立刻栽倒。
“没了,就快没了,就剩百多只了!”
战斗到此刻,竟还剩百多只?可想而知之前的数量,但百多只和初期的潮水相比,简直不值一提,我激动的浑身发抖,想要撑起身形,但眼前那些乱冒的金星。
别说百多只,哪怕再上来一只,我都会死无葬生之地吧?
但我撑不住了,有人能撑得住!
一个身影陡然跃上了山坡,那漆黑的目光扫视着全场,看不出喜怒。
又一个身影紧随其后,那手臂上的十字伤痕
只剩百多只的情况下,金属种就再也无法分兵去引诱他们了,这两个变异体中的王,世上最强的双子星。
真空刀刃风暴,再一次席卷开来,我痴痴的看着,眼眶微红。
“艾伦”我呼喊着他的名字,他似乎听到了,身形微微一颤。
只可惜,他无法给我回应,甚至都没有扭头看我一眼。
“你是艾伦李,别忘了,你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外科医生,只是有些变态!”
这句曾经答应过的话,我说出来了,而且我每见他一次就说一次,无论是否有回应。
说完我就躺在了地上,看着那真空刀刃风暴逐渐展开,逐渐远去,疯狂屠戮着最后的百多只金属种,这似乎意味着我们撑过去了!?
我说过,我早已没有眼泪了,所以只是眼眶热到无法想象,却什么也流不出来。
小阮哭了,女孩苏醒的时候,茫然问了句自己为何还没死,然后就哭了个稀里哗啦。
王行健也哭了,他说自己经历了无数场生死,却没有一次如这次般难熬,更难忘。
只有曹轩,皱眉思考着什么。
“陈萧,我始终在想,变异体为何要守着我们的出生点?”
“守在这里,就意味着它们想抢夺我们这些,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放逐者,就像我们刚踏入这里时,两方发狂般争夺的场面。”
“但你又说过,变异体没有思维,你那个曾经的同伴,哪怕你喊他名字都无动于衷。”
“没有思维的怪物,又怎会懂得守株待兔?”
“另外,它们这两方的战争,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是从放逐者第一次出现开始?还是在更早以前?如果更早的话,守住这出生点的想法就根本不成立了。”
“所以,我觉得你是思维走进误区了,你别当这里是我们的出生点,考虑下别的因素。”
曹轩似乎很聪明,哪怕他对这世界的了解并不多,哪怕他可能不如艾伦李。
可不是出生点的话,这座山坡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呢?山上连棵草都没有。
曹轩说的没错,我确实走进误区了,我只是用人类的角度来看待变异体和金属种之间的矛盾问题,但如果抛开我们的话!
突然
“你们说,我们是怎么来的?”我涩声道,曹轩微怔,刚醒来的王行健也怔住了。
我和小阮都不知道的问题,他们又如何回答?
其实关键,不是我们如何来的,而是只要能来,就意味着有通道,有某种门的存在。
金属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