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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不是柳家仆,是除去奴籍的“柳家子弟”——这四个字由江湖人恭送。
“柳家子弟”非寻常之辈,皆资质特异,府中仆人对他们毕恭毕敬,不是少爷如同少爷,因为他们不是死士胜过死士,终其一生为柳家在商场上做生意,在黑白两道闯名气,使柳家坐拥巨财。但“柳家子弟”只有一代风光,后代不习武不从商,是平凡农人。
8岁之后的他,基本上在赵家小院度过,逢年过节才回柳家庄应个景。赵家人少,赵母宠着他,赵成教他武功,日子过得简单又开心。在他心中,赵成才是他的大哥。
当赵成问他想不想去死亡谷瞧瞧时,他想都没想就说好:已经十二个年头,赵成从来不让他接触江湖,老要他去考什么功名!
他才不要当官,当那种整天说假话的官,跟留在柳家庄有什么区别?哼,这次若非赵成不得不求他帮忙,还得在赵家小院啃书本!
赵成来此想做什么他没问——多半是柳家庄的事,不然赵成哪有可能在死亡谷里耗半年?柳家庄的事不是他这个柳家七少有权过问的,他也懒得问,他有自己的小算盘。
赵成有件事估错了,七少爷嚷嚷要做山大王可不是心血来潮,人家计谋深得很,打谱用这招逼他松金口,以求逃避书山苦海,出来闯荡江湖,或者说出来鬼混。
经过几个月来的用眼观察、用耳偷听,他判断死亡谷大有价值。别的不说,单是把这个江湖中人传成魔窟的地头绘张图,跑出去就能卖大价钱!他认为这就叫着白手起家:不靠柳家庄,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柳晓青被自己的发财大计激动得热血沸腾,半点困意没有,直恨不便对月起舞。
高焕生也睡不着,这些日子他追求所爱进展甚缓,杜美美对他完全是无可无不可,只有他的武功露出破绽,她才会指点一二。这会儿他正挖空心思,琢磨明天如何再让美人来指点自己,忽然听到一丝极轻的动静,立马将手边一颗石子飞出。
柳晓青一惊,凝神四顾。高焕生淡淡道:“没啥,一只野鼠。”
柳晓青知道此君对自己满怀敌意,这实在不是他想结的怨,一有机会就伸橄榄枝。当下搭讪道:“听说鼠肉挺好吃。”
高焕生冷淡道:“没东西吃的时候,什么都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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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柳晓青赶紧附和,“听说蛇肉也挺好吃,这谷中山石嶙峋,准藏着不少蛇鼠,若把它们捉了晒干,可以当备用粮食。高兄对谷中地形想必了如指掌,对吧?”
高焕生道:“大致知道吧。可也不能把蛇鼠蛙全抓光,得让它们长。”
柳晓青兴奋:“对对!高兄,咱们若是知道它们在哪些地方,不就等同放养了?”
高焕生撇嘴:“想的好事。这山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那等易找?再说谷中可不是光有蛇鼠蛙,一干高手岂是纸糊的?稍不留神咱们就先给人当成粮了。”
抢白了姓柳的几句,姓高的心情大畅,拣回死鼠爱惜地收入粮袋。
柳晓青瞧着直犯恶心,嘴里却是另一番说辞:“高兄所虑极是,要小心行事。找粮的活该男人去做。你看,让女人守着家,我和赵大哥跟着你出去寻食怎样?”
高焕生心一动,这是极好的在美人面前显示自己能耐的机会,又可以把该死的柳小子带离美人视线,于是应道:“行呀。”
狐狸习惯黑行,玉狐习惯夜练功。大连环功又可一心多用,柳、高二人的对话早被她一字不拉全听进耳中,不由暗自发笑:柳、赵凑一起,高焕生哪是对手?把他论斤儿卖了,没准他还帮着算钱!
[正文:第二十章 月夜歌声飞来艳祸]
柳小子心怀叵测,打谱把紫老太的死亡谷弄张地图去卖钱。他也不想想,若这个钱挣得到,那些江湖好手是傻的?——紫老太清早下个令,不到晚上死亡谷地形就变了。
他自作聪明不打紧,狡猾十倍不止的杜美美可不认为他的心思这等简单,人家是用“柳家庄”水准来衡量柳七少的。尤其是他因“美人后遗症”导致的坐怀不乱,引起妖狐高度重视深度怀疑:还从来没人能抗拒她的独门狐媚功。
入谷前小溪边那一回贴身试探,她初步诊断该小子啥毛病没有;入谷半个月来从旁观察,该小子解决男人生理需求的手动方式也正常。于是判断他不敢碰她的原因,是相信了江湖上的无稽之谈:玉狐擅长采阳补阴。
她不由怒火中烧地瞟向赵成,严重怀疑柳晓青对她有那种看法,来自这家伙擅长采阴补阳。此人高深莫测到令她探不着底:半个月来,姓赵的居然从未有过解决男人原始需要的举动,这是武功至化境者才能达到的境界。观其外貌,五官拆开来看没哪个生得差,合一块平凡无奇。没得说,肯定是以武功敛尽了光华——惟武功至化境者方能达到这种地步。
赵成正以打坐的方式休息,感应到杜美美敌意十足的情绪,认为她是所谋不遂迁怒于人,暗呼冤枉:这些日子自家处处避开,别提多自觉了!还要怎么做?一根绳子捆了柳晓青送给她?
一窝五个,四个不好好休息,省下的小野人看上去睡得烂熟,其实在挖空心思图谋逆天:如何将自己锁定在十岁左右,省得将来加入神经病行列。至于传承优质后代,她准备交给徒儿去干,计划等笨小子在养母那里撞得头破血流,就拐他娶一堆美女,乖乖做育种男。而要实现这一宏伟目标,首先要高小子从思想高度认识到美女满天下,美女都差不多。
当杜美美一个回合运功完毕暂收功,小狐狸翻了个身,足尖“不小心”踢到块碎石,石子飞上养母的身。这个力道所传的信息意为“有只生猪正发情,可下手将之盗光”。
杜美美始而纳闷,进而反应过来养女要她“安慰”一下烦躁不安的高小子,不由皱起眉头。她严重怀疑9岁养女收什么“徒弟”是瞅上了人家,若是教训重了,小丫头铁定心疼;教训轻了,臭小子生出误会铁定得寸进尺。嗯,这种事最好让别人代为下手!死愣种是该受点教训,不老实等冬儿长大,竟敢盯上冬儿的娘!若说旱不住,死亡谷又不缺女人,偏要朝着高难目标攀登,还大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劲头,是该受教训!
她泛起捉弄人的笑意,飘到宿营地上方的风头处,对着月光低低哼起一首无词小曲。是用低沉的混音哼出来的,分不清歌者是男是女。
丛林法则活命第一,死亡谷从不曾有过歌声,深藏渴望的调子随夜风传送,谷中异动渐起:谁都知道此谷某处有世间最勾人的狐媚子和祸世男,莫非月夜发骚干那事了?
赵成则给异动吓得魂快掉:老话说色胆包天,要是谷中所有男女都朝他们扑来,只怕双拳难敌四手。
他立即以传音入密下令:“晓青,快去把杜姑娘拉下来!”
柳晓青闻声而动,心里叫苦不迭,他怎么也想不到妖女会玩这一手,早知如此献身算了,只当给蛇咬了一口!
高焕生却沉醉在飘忽的勾魂声中,情不自禁站起身走向空地,且低声应和。他老弟能唱的只会是21世纪的情歌,歌由心生,砍头去尾张嘴便是:“在爱中失落的人到处有,而我只是其中一个。找一个多情的、痴情的、绝情的、无情的人来给我伤受。不要爱过了、错过了,留下了单身的我独自唱情歌……”
嘴里瞎哼哼,眼前晃动着杜美美的身影,他不知不觉用了宋国官话。不料才唱了几句,前方草丛发出一声娇呼:“七少爷!”几道身影不分先后朝他扑过来。
大脑下令为命反抗,手脚不听他的指挥:扑过来的人带着少女特有的醉人气息!而且那种配合密切的程度,只能是七星伴月受训弟子,那可都是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啊。
小美人们嫩得比他还呆,只知道把他摁在地下乱摸一气。
这个罪受大了,隐密的欲火给勾起,浑身直似被火烧,可怜一动不能动!
人困智通,他早已被小神狐训出一身江湖把戏,模仿柳晓青的声音没问题,当下极力平定语调,曰:“解开我的|穴位。”
他是打算献身的,奈何这话起了反效果,人家以为柳家七少爷想反抗,还想起他的同伙魔刀十分可怕,绝非她们所能对付的,当下拖了人就走。
“救命!”高焕生终于没出息地惨声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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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菩萨出现,赵成紧急发出一道劲气隔绝了她们的去路。
冬儿手背身后道,恶声道:“要干就在这干,别打谱干完了吃掉!”
少女们一滞,进而欢呼,进而为所欲为。
高焕生气炸,这么搞下去且不说身子受罪,心理上也受不了,堂堂大男人给几个毛丫头瞎搞,边上还站着旁观的,还不如一刀宰了他!
智慧再生,他豁地大叫:“我不是柳晓青!是高焕生!”
“太迟了。七少爷,换个法子讨饶呗。”冬儿带笑的声音传达了少女们的心声。
总算她还有良心,又闲闲补了句:“一个时辰放人。”
少女们兴奋得吃吃笑,正此时传来清朗的吟诵声,领头少女贴着他的耳朵戏谑:“‘高少侠’,你好像在跟杜姑娘对歌呢!”
高焕生恨不得自己真有这好运,刹那歹心生:何不趁机给柳小子弄几个毛丫头添阻?如此一来他就没功夫缠杜姑娘了!
转动着惟一能动的脖子,他断断续续道:“喜欢我……不用这样!有半年……来找我就是了……解开我的|穴位……我会死的……好难过……快解开!求求你们……”
不是一点难过,死丫头们牙齿爪子并用,地下石子也凑热闹,已不知把他的皮肤划开了多少小口子!他伤心地发现原来被凌辱的痛苦男女都差不多,告饶的话男女也差不多,就看谁是吃亏的那一方。可恨的狐狸崽,这等见死不救也算师傅?可恨的毛丫们,吃了狼心豹子胆,竟敢这样对付他!
[正文:第二十一章 霸王硬上弓太可恨]
高焕生把柳晓青恨了个贼死,臭小子公然用他的声音在半空跟他爱的女子对歌,害他呆地下当替罪羊!
其实柳晓青绝无害他之意,人家压根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正为自己担忧。他实在不甘心给妖狐玷辱,用上了与丫环厮混过程中炼就的独门心法。这种心法发出来的声音十分清脆,恰好半月来天天跟高焕生在一块,高小子的声音不只清脆还十分清纯,有着未经人事的傻冒特具的稚气,他就下意识地借用了,那词儿也不是宋国的,文盲都能听懂——
“……我也曾在月夜歌唱,在确定没有人能听到的时候。有些心思永远不能说,有的往事最好没有发生过。有人告诉我,南方四季春意浓,我想是因为残叶在人看不见时悄悄凋落,就像我从人群中陌生地经过……”
他的声音本来有着强烈吸引异性的磁性,声一变效果全变,与杜美美含情带欲的调子对撞,清与浊、纯与秽形成鲜明反差,任谁都会感到哼调的人太下作。
杜美美停了下来,轻笑道:“小乖乖是来陪姐姐的?”
柳晓青肚里长牙,干笑道:“高处风凉,我们下去吧。”
杜美美伸出手:“好人儿,想带姐姐去哪块呢?”
柳晓青麻起胆握住那只柔夷,纵身往林间落去。月光里,一对修长的人影踏树而行,但见裙带飘动,好似仙侣落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