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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孝良实在不愿意因为一块表和泼妇纠缠,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不快,问道:“小姐,这块表值多少钱,我付账。”
卷发小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露出嘲讽的神se,嘲弄的道:“她弄坏的是本店的最新款宝路华手表,标价一千大羌贴。”说罢得意洋洋,幸灾乐祸的看着眼前穷措大,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看你能否拿的起这钱。
吴孝良暗暗吃惊,这表也贵的太离谱了,能在bei jing城买几处宅院了。还有这宝路华,是哪家名表?听都没听过,看来是糊弄老毛子的玩意。他不愿过多纠缠,从兜里掏出工作簿,抽出夹在硬皮上的自来水笔,唰唰几下开了一张条子,递给卷发小姐,道:“小姐你拿这张字条去海参崴租界工部局筹备处支钱。”
卷发小姐似乎看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将字条撕得粉碎,扔到吴孝良脸上,骂道:“老娘是这么好骗得吗?你们谁都别想跑,报jing,报jing!”她开始虚张声势。
秋林百货大厅里的人越聚越多,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费力扒开人群挤进来,是副经理胡长青,看到卷发小姐正指着一个人的鼻子咒骂,心道:这娘们从来就不让我省心了,若不是有那个什么老毛子上尉撑腰,早就把她开了。
再看被骂之人,腿肚子差点转筋,唉呀妈呀,这不是那个吴旅长吗?ri前他跟着哥哥在公司门口见过他一面。胡长青顿时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刚要上前解围,却被人一把拽住,回头看去,竟是大哥胡长。
“大哥,那吴旅长咱们得罪不起……”
胡长却摇摇头,示意他不要管。他出于对大哥的信服,便停下脚步。
“长青啊,这浑水咱们不能蹚,吴旅长得罪不起,那娘们又是老毛子的情妇,咱们谁都得罪不起,让他们自己斗去吧”
胡氏兄弟,先后消失在密集的人群中。
吴孝良再次克制了自己已经转为愤怒的情绪,绥东军在海参崴初立,他还不想由此落得个以势压人的名声。深吸一口气,建议道:“好吧,既然小姐需要现金,我立刻派人去取,也请小姐将我这位朋友弄坏的表一并取来。”
卷发小姐当然不相信眼前这个穷措大能取来数额巨大的一笔钱,如此说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眼皮上翻,不屑的说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拿了表跑了怎么办?”
一群售货员聚在边上,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满眼怜悯,年轻的小情侣要倒霉了,这回不倾家荡产,也得扒层皮。
“桂枝看走眼了,这俩人咋看也不像有钱的主。”
“谁说不是,你看那女的,穿的虽然洋派,满鞋泥巴,一看就是穷显摆的。”
“我看桂枝是嫉妒那女娃比她俊俏……”
“都别吵吵了,老毛子来了,好戏开始了……”其中一人指指人群外的几个俄国大鼻子士兵。
吴孝良语气依旧平和:“小姐,我是绥东军的军官,不会赖你帐的。”
听说这穷措大是军官,卷发小姐吃了一惊,一脸防备的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镇定下来,看穿着打扮与年龄撑死也就是个连长,而葛利高里可是营长,而且是哥萨克营长,这回吃定他们。想到这里心中大定,继续放泼:“绥东军,是哪根葱,在俄国人的地盘上,你们都放老实点,抓去蹲大狱不是闹着玩的,小心有命进去,没命出来。”
想想觉得刚才威胁的分量不够,又补充道:“我先生可是哥萨克营长,抓了你们直接上军事法庭的。”卷发小姐讲到这里发现那个年轻的长袍青年脸se微变,以为他害怕了,笑的花枝乱颤:“别怕,交钱出来就没事了!”
吴孝良脸se铁青,他瞬间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购物纠纷,而是设局骗买的圈套,那个什么葛利高里定然是同谋,简直无法无天。于是不在客气,随即冷冷的回答道:“我不拿钱呢?”
卷发小姐本以为他已经被吓住,哪成想态度却突然变的强硬,正yu破口大骂,抬头看见葛利高里领着几个手下挤了进来。
“格里高利抓他们去军事法庭,这几个中国。猪买东西赖账,足足有一千元呢!”
吴孝良看着俄罗斯大鼻子,心道:今天的正主终于来了。只见他掏出左轮手枪拨开保险,冲天连勾了两下。
“啪啪——”围观的人听到枪响,不明所以吓得四散奔逃,杂眼功夫就跑的一干二净,只有那群售货员,似乎不甚害怕在远远的瞧着热闹。
大鼻子不会中国话,哇啦哇啦卷着舌头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声音,谁也听不懂他在说啥?
卷发小姐则满脸得意的充当起了翻译:“格里高利让你们通通趴下,你们被逮捕了!”这是她的杀手锏,只要使出来无往不利,但这一次她却失望了。
吴孝良失去了所有耐心,一摆手,躲在门后的宪兵卫队早就义愤填膺,急不可耐,端着花机枪就冲了进来,成扇形状将几个大鼻子包括卷发小姐围在当中,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卷发小姐一时间没弄清楚状况,以为是格里高利的手下,脸上表情更加得意,颐指气使道:“把他们都抓起来。”然后,她却惊讶的发现,所有枪口都对准了自己和格里高利,仔细一看,全副武装的士兵们黑头发黄皮肤,竟是中国士兵。
吴孝良一声令下:“都给我抓起来,带回司令部!这些人涉嫌犯罪,对海参崴的稳定繁荣有极大的危害!”
带白袖标的卫兵们,如狼似虎,将吓傻的格里高利几个人按到,搂头绑了个结结实实。吴孝良摇摇头,哥萨克的战斗力如今都沦落成这个样子了,连点像样的反抗都没做便束手就擒,实在是不堪。
卷发小姐傻在当场,一张小嘴张的老大……
第135章 日本的偷袭()
秘书这一次秘书甚至没有耳语,刚推开门就慌张的用俄语大声喊道:“公爵大人,海面上发现ri本人的舰队,他们突然开炮,击沉了咱们的炮舰。”
彼得罗夫大惊失se,手中刚刚端起的玻璃酒杯滑落在地,应声而碎。
虽然听不懂俄语,但看到彼得罗夫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吴孝良也猜出肯定有大事发生,也顾不得忌讳,连忙询问道:“公爵阁下,发生了什么事?”
吴孝良连着问了两遍,彼得罗夫似乎才恢复了思考。脸se极其灰败的,用国语艰难的回答道:“ri本舰队偷袭我们,已经损失了一艘炮舰。”
“ri本人?”徐自冰与吴孝良异口同声,两人均对ri本人没有好感,是以这一声中,包含的是对ri本人的戒备与厌恶。ri本人急不可耐的向俄国远东插手,可能不单单是准备分一杯羹。
吴孝良立刻意识到远东局势马上就会越来越复杂,将会变成三方乃至四方的博弈,而绥东军距离既定目标的实现之路也将越来越坎坷。
“公爵大人,准备如何应对?”吴孝良低沉的问道。
“帝国海军与陆军发誓会与这些狗娘养的ri本矮子拼死一战……”彼得罗夫一改适才绅士派头,破口大骂。
吴孝良知道,俄国人对于十几年前ri俄战争的惨败十分不甘心,一直引为耻辱,如今再次面对ri本人的挑衅,这位前俄罗斯帝国的旧军官当然会咬牙切齿,跳着脚与其开战。
彼得罗夫咒骂了一阵,则立刻来到吴孝良面前,拉起他的手,言辞恳切的道:“吴将军,我代表帝国恳求您,帮助我们防御ri本人的登陆。”
徐自冰惊讶的插道:“ri本人会登陆?”
彼得罗夫松开手,仍旧殷切的盯着,吴孝良的眼睛,希望看出一丝态度的端倪,可惜他失望了,在那双眼睛里他看不到任何他想看到的东西。沮丧而颓然的退回沙发上,坐了回去,将整个身体陷入到柔软的包围中。黯然道:“他们不仅会登陆,还会将我们通通赶出海参崴,不从者将会一律枪毙,或是成为他们集中营里的行尸走肉。”
一番话从他的眼睛里透出了深深的恐惧,不堪回首的往事,再一次触碰了他内心某处最懦弱的地方。
吴孝良心道:ri本人今天只是军舰突袭,是否登陆还在两可之间,彼得罗夫在此惊慌,还不如抓紧组织海防。由于哥萨克的赶回,已经陆军士兵相继发还武器,绥东军已经将城市大部分地区尤其是港口的控制权交换给彼得罗夫,所以城防也必须是由他来负责,自己是否趁此机会,再一次索要些好处呢?
傻子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吴孝良在心里默念着,开口道:“公爵阁下,绥东军……”
“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帮我守住海参崴,什么要求都可以谈……”彼得罗夫不等吴孝良说完便插嘴道,他当然明白知道这个狡猾的中国将军肯定不会轻易答应自己,所以立刻抛出了条件。
吴孝良干笑两声,说道:“公爵阁下,如此,绥东军责无旁贷。”
见吴孝良痛快松口,一颗心放下来,在他眼里这个中国将军,虽然讨厌之极,但是和魔鬼一般的ri本人比起来,要强上百倍,他占领了整个海参崴,却只划了三千亩土地做租借,又将城市的控制权拱手相让,对于这一点,彼得罗夫内心当中竟然有着莫名其妙的感激;但是每次如此想;都会被他强迫压下去,因为如此想法对于帝**人来说是一种耻辱。
其实,吴孝良何尝不想一次就鲸吞海参崴、双城子,他有打下的能力,却没有守住的实力,首先于国际法理不合,在国际纷争里,中国本就弱势,如果自己明目张胆的占领这里,不出一个月,世界列强国就会纷纷谴责绥东军,给北洋z fu施压,ri本人甚至可以以此为借口直接进攻远东。到时候,绥东军内外交困,就是上帝也救不了了。
吴孝良领着徐自冰告别彼得罗夫,匆匆赶回绥东军军营,立刻召集全体军官开会,讨论如何应对ri本人可能发动的登陆作战。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希望让ri本人登陆,待惊讶至于看清此人面目,则是觉得惊骇了。此人正是李泽军。
“说说你的想法吧,为何希望ri本人登陆?”吴孝良表面上淡淡的问道,手中却捏了一把汗,如果此人是亲ri态度,有汉jian潜质,那无论如何也不能留在绥东军中了。
……
绥东煤矿,张二狗领着半大小子狗娃在巷道了挖了一整天的煤,疲惫不堪,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成了煤球。但发在手中的羌票,还有分给两人居住的舒适房子,都让他分外满足。
至今,想起在关里那千里赤地,和挨饿等死的ri子,仍旧心有余悸。如今来了绥东,虽然苦些、累些,但一ri三餐顿顿管饱,还有工钱可赚,这种ri子,从前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张二狗将羌票小心翼翼的塞进裤腰里的暗兜内,然后将沾满煤泥的大手在屁股蛋子上擦了擦,指甲缝隙里的污垢更加明显,然后拍一把狗娃子的头,嚷道:“走,哥屋里有老毛子的伏特加,整两口去。”
狗娃子同样黑的跟个煤球蛋子似的,一歪脑袋,不满的道:“二狗哥,俺都长大了,以后能不能不拍俺的头?”
张二狗嘿嘿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骂道:“臭小子,人没见长,脾气倒是大了。”说罢一脚踹在他屁股蛋子上,狗娃一个趔趄就要摔个狗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