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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在蒋中正心里不停的打着旋,看來是时候给他点教训了,一味的骄纵都已经快让他成了脱缰的野马,不过,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等眼前的大事了解,就将他调到冷衙门里好好坐几日冷板凳,也清醒清醒,摆正自己的位置。
蒋中正终于开口:“你是怎么处理的。”
何应钦见委员长终于说话,立时如蒙大赦,但心中随即又是一片冰凉,按照他对蒋中正的了解,此刻如果委员长大骂他几句这事就算翻过去,可蒋中正不但洠钊粗苯铀灯鹆苏拢馑得髯约阂丫患呛奚狭耍姓苯映颇悖鴽'有如以往一般叫他的字更加印证了这一点。
在民国以前,为表示尊重对方,人们都会称字,上位者对属下如称字则更是彰显器重,以往蒋中正便是如此。
但何应钦现在顾不上许多了,既然已经开口询问就说明事情洠Щ档郊恪
“据报,吴孝良已经准备连夜乘普通渡轮过江,如何处置全凭委座安排。”
“废物,这点小事还用我说吗,立即派火车在江边迎候。”蒋中正说道此处显得有些焦躁,站起身踱了两步,又一摆手。
“算了,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吧。”
完了他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何应钦下去。
“赶快去安排吧。”
何应钦捅的篓子,蒋中正必须亲自來给他擦这个屁股,否则这次冲突造成的影响之恶劣,将难以消除,一个吴孝良并不足为惧,可冯玉祥、阎锡山、张学良这些人又该会如何看呢,如果他们因此感到危机而联合起來反对自己,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何应钦出去以后,蒋中正拿起笔沉思了半晌,在纸上重重的写下了三个大字,“吴孝良”,他看着这个名字口中默念,自己眼下这个劲敌究竟是何时变成的白眼狼呢,是出兵河南,还是南下抗日,说到底还是他蒋中正亲自将这个劲敌树立起來的呢,这一刻他心中也不知是愤怒还是后悔,只觉得这家伙给他造成的麻烦,甚至要超过了冯玉祥、阎锡山、张学良任何一人。
不知何时杨永泰已经站在了屋子中,蒋中正对这位身边的谋士相当尊重,伸手示意他在对面沙发上坐下。
“畅卿有事。”
杨永泰已经听说了浦口闹事,但他却不是为此而來。
“委座永泰有件事一直搁在心里,不说出來,难以安眠。”
“畅卿有事但讲无妨。”
“听说委座已经令陈辞修停止进攻,原地威慑待命了。”
“却有此事。”
蒋中正为了对何谈营造气氛的确已经于三日前下令暂时休战。
“万万不可,卑职认为这个时候不但不能停止进攻,反而要加大进攻力度,如此此才能迫使山东吴孝良退缩,打消冯玉祥的非分之想。”
蒋中正眼睛一亮,只听杨永泰又继续道:“还得继续增兵,湖北去江西剿匪的人缓一缓,派到河南去,辞修的十一师进攻陇海线,切断山东与河南的联络,配合十六军打个漂亮的反击,扭转河南局势,到时候谈判桌上河南之地自然尽在委座手中。”
第532章 再见(二十二)()
吴孝良的渡河计划最终还是耽搁了,由于调派不及时,渡轮并洠в邪凑赵ざ苹急妇托鳎运缓媚妥判宰釉谄挚诩绦却还吹葋砹肆硪晃唤┎渭雍徒獾牡胤骄В褪钦叛Я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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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看來,张学良身为奉军首领张作霖的大公子邀天之幸,可以说功业之路在父亲的支持下一路畅通无阻,身边女人如云,夜夜笙歌,因此还得了个民国四公子之一的 诨号,但这些在外人眼中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他拿來和吴孝良一笔则觉得不值一提,甚至是可笑直至的。
他凭借着老帅张作霖的强力支持,在前期可以说是取得过一些成绩,甚至他已经认为自己在某些方面以及超过了那个他曾经崇拜到极点的大哥。
想想也是,奉军二次入关,击败奉系直打到长江流域,连上海都握于手中,中原江浙数省悉数被奉军掌控,半个中国几乎统一于一人手中。
相比之下,他曾经崇拜的大哥吴孝良甚至远远不及呢,不过是在化外之地占下一块地盘,保得蒙古不失而已,比起这几乎就要一统民国江山的功业算什么呢。
但还快第一轮打击就到來了,郭鬼子反奉从北京一直打到奉天,他一手提拔起來平日里出双入对亦师亦友的郭松龄狠狠的将他一耳光抽醒。
就在反奉叛军突入奉天,连老帅张作霖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张学良突然意识到,此前的那些所谓功业不过都是屁,一直以來他都是因人成事,最终也因人败事。
直至吴孝良在下野十年后突然出现在北京,几年來一直咬噬着他心脏的嫉妒之火,便洠в腥魏握髡椎耐蝗簧诒⒘耍诨裣ち宋庑⒘贾种挚梢汕樾沃螅麤'有选择去信任,甚至连质问都不质问,他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借口,一个堂而皇之可以再次战胜他的借口,那就是将之抛弃。
而实际上这其中有很大原因是來自郭松龄的背叛对他造成的影响与伤害,张学良现在怀疑身边的一切强力人士,他甚至连一直尽心尽力怀疑他的张作相都怀疑过,但也仅仅是怀疑。
杨宇霆便是由于生性孤傲偏激,迎上了同样也逐渐走入偏激牛角尖的张学良才惨遭杀害,张吴二人也正是因为杨宇霆的被杀才彻底决裂,两个人的关系能走到今天这步,是吴孝良当初绝对预想不到的。
那个带了几分天真,爱玩而又勇敢不失机智的大男孩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早就消失在了时间之海中,如今所残留的不过是个一心想要解脱而苦苦挣扎的可怜人。
“汉卿别來无恙。”
吴孝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他快步走向前,给了这个憔悴了许多的昔日小兄弟一个热情洋溢的拥抱,而张学良显然对吴孝良的这份热情感到尴尬不已,脸上表情也极不自然,干硬的堆起笑容。
“吴上将赶走日本鬼子,为党国立下大功,如今春风得意,小弟这厢恭喜,恭喜……”
俨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吴孝良却不以为意,一摆手。
“还提这些作甚,如今不也打起了内战要做民族的罪人了,哪里还敢谈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倒是汉卿吾弟开明的紧,支持国内和解,将來此事若成,国内百姓免遭屠戮,汉卿功劳挡在我之上。”
张学良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如今在吴孝良面前已经洠裁茨芴岬钠饋淼墓ǎ盖琢舾亩《级耍褂惺裁戳趁婧腿死啾饶兀劣谖庑⒘颊夥目推埃谒齺砀谴狭伺ㄅǖ姆泶桃馕叮皇奔渚共恢盟凳裁春昧耍С趾徒獾耐ǖ纾缃窨磥碚獠黄遄叩挠κ遣徊睿蘼墼谌魏我环侥抢铮苄挠嗟囟急浯罅耍匾氖钦馔ǖ缁辜蟮耐旎亓怂蛭ナκУ厮斐傻纳鹗А
在国内原先一边倒的讨伐声中,他甚至看到了不少转而替他说话的声音。
两个人信步在江边码头,吴孝良走在前面,张学良则落后了半步,吴孝良不说话,张学良便默然不语。
吴孝良突然驻足,转头看向张学良,一脸肃穆的道:“汉卿咱们两家解吧。”
他看着张学良有些躲闪的目光,终于说出了已经酝酿许久的想法,原本他以为很难再有机会,但竟然因为渡轮意外让他等到了。
“什么。”
张学良一时间洠Х从齺恚庠臼撬较吕锏南酉叮喜坏锰妫谕馊丝磥砹饺耸枪髦庑⒘季谷痪驼庋亢敛患友谑蔚母逼屏耍降状虻氖裁粗饕猓惺艿搅四沁瓦捅迫说哪抗猓踔敛桓姨啡タ矗恳唤又卤悴挥傻美Iⅲ聪虮鸫Α
深深的挫败感终于占据了他的全部胸腔,只听得吴孝良再次才恨声道:
“汉卿,你我最大的敌人都是日本人,咱们两兄弟联手,我帮你夺回东北,岂不好。”
张学良突然淡定了,东北军虽然惨败连连,形势雪上加霜,但瘦死的骆驼毕竟比马大,吴孝良如今在国内形势岌岌可危,自然想要拉拢自己,但又洠в心暇┙芩玖畹牟屏Γ缓梦约合然徽糯蟊章D抗庀蛭庑⒘伎慈ィ饣厮麤'在溃散,他想在吴孝良的眼睛里看出点别的东西來,但除了强烈的期望之外,一无所获,张学良终于觉得,今天的会面,在两人之间他找准了自己的位置。
纵横捭阖民国政治场上的翩翩佳公子的从容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嫉妒与自卑瞬间被抛到脑后,因为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简单的青年了,在经历了数次国仇家恨的洗礼之后,他身上的负担越來越重,压得他喘不上气,但也锤出了一丝好钢的影子。
从这一刻起,张学良彻底告别了当初那个率性随意的他,现在的他不为自己而活,只为他身后那十万东北军而活。
“吴大哥,学良有一事不明,内事不靖请问何谈驱逐日寇。”
由此一问,实际上是在揭穿吴孝良画饼的举动。
吴孝良敏锐的觉察到了张学良气质上的变化,目光由散乱而便的坚定,尽管那熟悉的影子也与之越來越远,但终究是件好事,敢于面对现实承担责任才是他这个东北军之主的头等大事,至于,张学良深深的不信任,与言辞间露出的嘲讽,他仍旧报之一笑。
“驱逐日寇并非画饼,而是长久之策,国内战争之巨却并不能长久,日军虎视眈眈全面侵华只是迟早,区区一个东北又怎么能满足他们难填欲壑,所以,为今之计,内战必须结束,积蓄力量反击日寇才是关键。”
说道这里吴孝良心的血液突然沸腾了,一个想法在脑中翻滚了起來,如果将张学良拉了过來,两人筹划对日作战,想必在日军全面侵华之前做的准备必然要强过前世百倍。
到时候等日军真的想发动事变恐怕就洠敲慈菀琢税伞
吴孝良看向张学良的目光逐渐转为炽热,张学良恐怕也意识到了他目光里的变化,只是不明白这股炽热來自哪里。
打击日本人对他有什么好处,他又洠в泄鸺液蓿蕉腿毡镜木抡剂烨植唤尤溃麤'有迫在眉睫的危机,怎么能放着眼前蒋总司令的打压视而不见,仅仅只盯着日本人呢,几经考量他几乎又将吴孝良的这番说辞当做了之前画饼的延伸。
“中国地大物博,日本弹丸之地,怎么可能吞下中国,再说,吴大哥目前燃眉之急是河南,现在谈这些是否有些不着边际。”
张学良的言辞依然犀利,还是带着浓浓的嘲讽,吴孝良还是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汉卿一叶障目,须记得我还有绥东和蒙古,即便国内输的什么都不剩下,亦能打击日寇。”
张学良怦然心动,绥东在这十年的发展,关内的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却最是了解,国内数省的工业实力恐怕都赶不上它,怎么还把绥东给忘了,如果加上绥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