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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之,另一艘运兵船也发生了爆炸,但显然他们临近的一艘船不单单是爆炸与震动那么简单,冲天的火光在向人们宣示着,弹药舱发生了殉爆,此起彼伏的爆炸将甲板上的士兵惊得目瞪口呆,包括山田少将都在惊恐与绝望中不知所措,现在他该怎么办,在水深近十米的扬子江中心,他们这些步兵还有什么选择。
山田突的心中一紧,秘密武器就在那艘船上,如今尽毁,岗村司令官的计划算是失败了一多半,他立即奔去舰桥,希望与船长交涉一下,看看运兵船能否就近靠岸,奔到指挥室中他从船长的表情中读出了一丝不详。
“船长阁下,请将船就近靠岸吧,剩下的皇国士兵还有一战之力……”
“对不起,少将阁下,船舵受损严重已经失去控制……”说到这里他对着传声筒嘶声喊着话。
“各舱室报告受损情况,各舱室报告受损情况。”
很快传声筒传來了惊慌失措的声音。
“一号隔舱已经完全进水……”
“煤仓进水……”
船体经过了至少不下三次震颤,多处受损在所难免,这些都在意料之中,真正让这位经验丰富的船长色变的却是接下來传声筒中传來的话。
“隔水密封舱舱门损毁严重无法修复……无法修复……”
隔水舱舱门损坏,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由于这是艘大正时代下水的货船改装而成的运兵船,虽然已经有了隔水舱但却极其简陋,只有一道舱室和隔门,所以这仅有的隔水舱失去作用,整艘船的沉洠г僖参薹ㄗ柚埂
船长踉跄着倒退了两步,幸亏大副站在其身后一把扶住了他,才洠в兴さ梗教锷俳吹酱饲氨硐忠还崂渚补系拇ぞ谷徽飧毖樱闹性缇桶瘟挂黄故遣桓市牡奈实溃
“隔水舱损坏会怎么样。”
一旁水兵嘴快,绝望的答道:“船身被撕裂的口子太大,降水涌入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水泵排水的速度,所以,隔水舱损坏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沉船。”
果真印证了他的猜测,如果士兵落水他能怎么办,江水湍急,又几尽黎明,如果支那人早就在岸边埋伏好,他们就真的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更加致命的是,沉船后,船上士兵的建制将彻底被打乱,即便能逃离江面游上岸去亦是一盘散沙,还能指望他们去和支那人交战吗。
一阵深深的无力之感瞬间占据了山田少将的整个躯体,更让他觉得窝囊的是还洠Ъ降腥嗽谀睦锞鸵丫⒍ò芫郑踔良悍揭磺挂坏紱'放,这叫他如何能甘心。
船长扶着船台,透过窗户看见友军邻船上火光突然又是一阵爆闪,整条船几乎解体,大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雾岛号上的人全完了,咱们也坚持不料多久,都跳船逃命去吧。”临來之时,由于要尽可能多的腾出运输船空间來装在步兵和弹药,所有的救生艇都被卸了下去,如今竟是作茧自缚,连艘逃命的小船都洠Ц约菏O隆
山田少将既然知道败局已定反而不如先前一般惊慌,竟镇定下來,他唯一不明白的是支那人靠什么攻击的他们。
“船长阁下,山田有个疑问,支那人是拿什么攻击运输船的,他们连艘炮艇都洠в小竦诟豢赡堋
的确,如果是步兵所用的榴弹炮,他在熟悉不过,如何又能逃过他的耳朵。
船长先是对指挥室内的大副、二副以及水兵们说道:“船要沉了,诸君各自寻生路去吧。”室内竟是戚戚然一片,谁也不肯离去,他身为船长绝不会弃船而去,已经做好了与它一同沉洠У拇蛩恪
然后对山田少将凄然一笑。
“阁下可曾知道长门战列舰如何沉洠В状ù蠼绾问ё佟!
“这……这……”
长门舰和白川大将的失踪被淞沪日军司令部列为最高机密,除了海军各舰舰长知道详情以外,对陆军则严格封锁,所以山田虽是少将旅团长,但对此事仍旧知之甚少,心道,眼下这局面如何撤上长门舰和白川大将了。
船长继续道:“阁下认为皇国新下水之三万吨巨舰,有何可能沉洠А!
三万吨的巨舰在山田眼中几乎是不会沉洠У模撕退燃兜木藿⒋笈诨褂惺裁茨苋盟翛'呢,支那穷的连粮食都快买不起了,哪里还能有这种规模的战舰,越想越是一头雾水。
“难道是欧美在帮支那人。”
这是他一早就在怀疑的一种可能。
船长苦笑着摇摇头,“洠嗽诎镏侨耍怯兄窒翊丝桃谎睦鳎蓖А!
“潜艇,就是那种可以在水下潜行的船只吗。”
潜艇这种冷门的军舰他是听说过的,但是绝想不到就是这种皇国海军都不屑装备的家伙,竟然一次就打掉了皇国陆军和海军所有的骄傲,难道这回也是潜艇袭击。
船长刚想再说话,船身骤然间失去平衡,船尾部向下沉去,舰艏部被高高压起,所有人都失去平衡重重的装在舱壁之上,山田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好似断了一般,只是他洠Э吹剑装迳纤氖勘窍裣陆茸右谎凰Φ搅搜镒咏小
船头翘起之后,整个船身与水面呈三十度角,几乎是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再向水下沉去。
突然,一阵大蒜的味道夹杂着焦糊气息飘进指挥室,船长耸动了几下鼻子,皱眉道:“什么味道。”他不是洠Ъǖ某链蹦晁诤U街屑嗔苏庵智榭觯淳鴽'有闻过如此怪异的味道。
第483章 十四万人齐卸甲(十一)()
船身姿态的剧烈变化,导致船体开始出现解体的迹象,到处是惊慌失措的叫喊与受伤后痛苦的哀嚎,船长的话更被这些声音所掩盖,而他本人也与此同时被船体姿态改变带來的巨大的惯性抛出舱外,直直的跌落在冰冷的扬子江面上,竟是同自己的船休戚与共的机会都不给他。
山田少将毕竟年轻反应要比年过半百的船长快了许多,死死抓住已经九十度倾斜的指挥室内的铁管子,恐怕动作稍慢一点也会如船长一样被甩了出去,只是能在这里吊一辈子吗,整条船已经船尾向下,船头翘起,沉洠е皇浅僭绲奈暑},到时还不是一样要落水,想到这里山田艰难的挪到已经悬空的指挥室边缘,瞅准了一处空空的江面纵身跃下。
与其在上面被动的等待入水,还不如早点下去,早想对策,从十几米高处落下被水面拍的浑身一阵剧痛,但山田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日本乃是海岛之国,几乎人人会游泳,虽然他是陆军但一样有一身好水性,很快便游到了早就落水的一群士兵周围,嘶声大喊着:
“都跟我走,游上岸去。”
落水的士兵们原本都心惶惶若丢了魂魄,此刻听见山田少将的命令立刻便如有了主心骨一般,跟随着山田向岸边去,很快有士兵发现不对劲,此行任务是由七丫口登陆,七丫口在扬子江南岸,而他们的旅团长却带着大伙往北岸游,莫不是山田少将被爆炸震晕了,南北不分,有人便提醒道:“少将阁下,咱们不是该向南岸去吗,怎么往北游了。”
山田可不是被震晕了,船队再次遇袭双双沉洠В厥侵侨嗽缇驮诖俗龊昧寺穹急福儆善哐究诘锹讲皇亲匝八缆吠思以缇筒己玫目诖镒曷穑闹幸徽蟀德睿蝗捍阑酰颊飧鲅恿耍种形淦鞫紱'有,还想着和支那人拼命吗。
其实,日军教条是出了名的,虽然会限制他们的创造力,导致战术死板僵化,但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高度的服从性与纪律性,使得他们战斗力呈几何级提升,在亚洲乃至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
但山田身为旅团长又不能将如此丧气的话明说出來,只好敷衍道:“北岸有咱们的特遣队,先到那里会和。”好在山田在旅团中平日里威信素來颇高,士兵们听了不疑有他,紧紧游在他的身后,同时大声呼喊着散落在降水中其他士兵。
与此同时,远离江中火光的七丫口夜色深处,一排早就挖好的战壕内,排满了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士兵,宋希廉就在其中,他兴奋而又遗憾的看着江面上的熊熊火光,兴奋的是司令妙计日本鬼子们自投罗网,遗憾的是自己不能亲自冲上去杀几个鬼子。
诡异的是,自宋希廉以下,所有人头上都带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面具,宋希廉不知道吴孝良送何处淘腾來一个团的防毒面具,虽然对此不以为然,但在他的一再警告之下,还是严令阵地最前沿的的士兵带好防毒面具。
当然,除了宋希廉外还有人对此也不以为然,虽然已至夏末,又是时近清晨,但带上这家伙仍旧闷的满头大汗,有几个胆大的士兵扎下闷人的防毒面具,长长透一口气。
“戴这鸟玩意,有啥用,闷死老子了……咦,好奇怪的味道……”
“有点大蒜味呢。”
闻到一种奇怪味道的人显然不止一个士兵,突然,江滩爬上來了一群落水的日军士兵,所有人都看向宋希廉,眼神里都传达着一个讯息。
打还是不打。
宋希廉洠в邪氲阌淘ィ蜕厦诺牟嗽趺茨芄环殴缇突反蚩赵谑种械牟誓远智钩逄炜湛鄱饣芭九尽绷缴宕嗟那瓜臁
“给我狠狠的打,一个喘气的都不留。”
霎时间,轻重火力在江滩上织成了一道绚烂的火网,只是这火网并不是用作观赏的,它是一副名副其实的人肉收割机,可怜第一波爬上江岸的落水日军士兵还洠Х从齺恚捅蛔拥虻闹贤日郏夂岱伞
……
山田已经汇集到他身边的一群人被岸边突然想起爆豆般的枪声惊的回头望去,只见南岸江滩上刚刚爬上去的士兵被强大的火力压制的一动不敢动,或许一动不动是因为他们早已经死去,山田的瞳孔突然收缩了起來,他惊恐的发现自己麾下的士兵很大一部分竟然争先恐后的在向南岸涌去,尽管支那人的埋伏已经暴露,强大的火力似乎也洠Ы窍磐耍坪醴炊辜涌炝擞味乃俣龋钦馐窃谧陨薄
“都跟我喊,把他们喊回來。”山田有些声嘶力竭,他身边的士兵 跟着大声呼喊,但隔得太远,江面上爆炸声与枪弹声交织成一片,那些人根本就听不到,山田双目赤红,似乎快要喷出火來,这些都是他二十四旅团精锐中的精锐,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打成这个样子,如何能叫这位年轻的少将甘心。
只是不甘心归不甘心,江面上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一旦支那人冲到江边对他们开火,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还能有命活着到北岸。
在山田的带领下,附近的落水士兵被集合在一起,结队向背岸游去;尽管登上北岸也是一片迷茫,但终究是暂时摆脱了支那的威胁,更何况他这一个多月打下來,也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和吴孝良的山东军对阵,他们几乎洠в杏氖焙颍推渌降闹蔷穸哉螅负跏浅〕〈笫ぃ荼ǎ诒卑稕'有吴孝良的驻军,到时候物资可以在支那平民那抢一些,武器也可以偷袭支那的当地驻军获得,说不定在江北还能开辟出一番新天地來,毕竟支那的防御重心都放在南京和上海一线,长江以北不足为道。
想到这里,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