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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按名牌落座,班廷和中法实业银行的赛利尔被吴孝良特意安排在了主席台上,在这个时代,洋人的作用不可小视,只要他俩坐在这里,对不明真相的群众这就是强有力的保证。
孙鼎臣挥挥双手示意现场安静,然后清清嗓子,“今ri,各位报界jing英不辞千里劳顿,同聚一堂,你们辛苦了。”台下报以热烈掌声,老人顿了顿又接着说“老朽有个好消息要告知各位,消渴顽疾被攻克,良大药厂吴经理圣手无双,功在千秋……”
孙鼎臣做完简短的开场致辞,吴孝良开始了长篇大论,他将将故事编的离奇生动,大厅内逐渐安静,直至鸦雀无声,最后又简明扼要的介绍了糖尿病,以及胰岛素对于糖尿病的意义。讲话完毕现场所有人报以热烈掌声,经久不绝,随后会场工作人员开始分发印制jing美的小册子。
台下第二排坐着瘦高头油和小胡子,小胡子翻看手上的小册子,心道:“原来是他。”
台下有记者已经开始提问,
“吴先生你好,我是《申报》记者,请问胰岛素这种药的发明是否意味着消渴症的终结?”
“问的好,在这里我要解释一下大家的一个误区。首先,胰岛素不是药。糖尿病病因是,人体内胰岛分泌的胰岛素出现问题,以至于对人体内糖的代谢造成影响,而我提取的胰岛素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胰岛素是人身体内本来就有的东西。这一点如有不明白的各位可以看我发给大家的小册子,里面有详细介绍。”
“吴先生,我是《京报》记者,请问您的良大药厂何时开业?您所研制的新药是否已经可以投入使用?”
这一问正中吴孝良下怀,
“良大药厂已经开始正式运营,”一指身边班廷
“这位是班廷,我的得力助手。胰岛素已经开始批量生产,欢迎所有有需要的人前来订购。良大药厂还生产了阿司匹林,这种药对于伤风,头疼,发热等病有奇效……”
……
吴孝良通过记者之口,几乎把所有想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您好,吴先生,我是《东亚新闻》记者,冒昧问一句,方便透露一下您的年龄吗?”提问的记者正是吴孝良在饭店门口撞到的沈自冰。
吴孝良也不隐瞒,
“鄙人光绪二十五年生人,记者小姐,您可以计算一下。”
大厅内响起一片笑声。
第十七章 药厂被烧()
招待会结束,小胡子凑上来,“吴先生,还记得鄙人吗?”
吴孝良礼貌的点点头,“当然。”这人由里到外都散发着冷,他打心里很不喜欢,也不假辞se。
“吴先生初来奉天,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他很看好吴孝良的药厂,希望能分一杯羹。
孙家钰从后面过来冷冷的道:“良大药厂有裕昌做后盾还需要找外人吗?”
小胡子略显尴尬,干笑道:“既然如此,鄙人家里还有些俗务,先行一步,告辞。”
看着甘茂中的背影,孙家钰一脸不屑,“这人是保和堂东家甘益常的大公子甘茂中,做事情邪的很,与之合作者多半都没好下场,不是被并吞便是破产,咱们不能不防。”
这种做派正符合了吴孝良对他的直接感官,看来还是敬而远之为好。
当天,药厂便接到了几笔大订单,总计十万元,单定金一项便超过五万元。小洋楼二层办公室内,孙家钰乐的合不拢嘴,兴奋的来回踱着步子,
“二弟真乃神人也,开业头一天便收回本金,恐怕古今中外你这是破天荒独一份啊!”
吴孝良疲惫的向椅子背上一靠,脸上一样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对孙家钰说:
“现在我们首要的任务是扩建厂房,估计全国的订单会大笔增加,必须增加产量,否则就会出现供不应求的局面,为了避免被动,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天将黑透,两人也不顾疲惫,在办公室内讨论着扩厂的计划,饿了便胡乱吃几上口。他们有时争执的面红耳赤,有时又连连赞同对方的提议而频频点头,直至深夜,两人才歪在椅子上各自睡去。
夜深了,只有初的风在打着旋,洋楼一层灯火通明,新招募的医学院毕业生们在加班赶制药品。几个人影背着一包东西从巷子里拐出来,在小洋楼院外的角落里嘀咕着什么,然后翻墙入内,眨眼功夫手中火光大作,砸向一楼的玻璃窗。
“哗啦——哗啦——”
随着一阵阵玻璃破碎声,浸了油的破布球带着乱窜的火苗扔到屋内,引得一片sao乱,大伙惊慌失措蜂拥而出。多亏狼二和小东子冷静,带着人提着扫把进屋将本就不大的火苗拍灭,但实验室内一世一片狼藉。吴孝良眉头紧锁,一向彬彬有礼的孙家钰骂了一句,
“他娘的……”
刚赶来的班廷不时在胸前划着十字,嘴里念念有词,极其惋惜的看着被损坏的设备。必须马上整理,抓紧时间复工,吴孙二人立即指挥大伙整理实验室,直至正午才告结束。
狼二凑到吴孝良身前,
“二哥,俺觉得这事有蹊跷,咱们在奉天人生地不熟,能得罪什么人?”
“嗯,怕只怕他们还要再来捣乱,误了交货的ri子就麻烦了。”
狼二跟着点头,突然一拍脑袋,“俺在奉天站,认识个能人,让他帮忙查查如何?”
吴孝良知道他说的是那个菜刀砍出来的兄弟,笑道:“也是个办法,就找他帮忙吧,现在就去。”
孙家派了下人来请吴孝良,孙鼎臣吃过早饭开始不舒服,过了午更有严重的趋势,管家只好打发人来请他。吴孙二人匆匆出门,直折腾到次ri天明。
当初被狼二提菜刀砍服的花子头,人称塔爷。塔爷本姓塔,因在帮会里排行十三便都叫他塔十三,随着地位渐高,都尊称他为塔爷。塔爷当真古道热肠,当即领着手下兄弟随狼二奔大西门外小洋楼。
狼二为塔爷和他的手下叫了酒菜,大伙推杯换盏,都夸狼二出息,住进洋楼吃香喝辣够威风。狼二很得意,也跟着吹嘘一番。大家伙等了半夜也不见人来,耐不住酒劲都沉沉的睡去。
“哗啦——”玻璃破碎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塔爷一个激灵醒过来,呼哨一声跳窗而出,惊醒的众乞丐听到塔爷呼声也跟着跳了出去。外面纵火贼逃得也快,眨眼功夫作鸟兽散,塔爷更不简单,瞄准了为首那人穷追不舍,消失在夜幕中。天将亮时,塔爷领着手下捆了一个人回到药厂,几脚下去,这人倒也熊,马上张口求饶,一嘴辽北土话,
“饶命啊,爷爷!”
吴孝良正好回来,听到这人说话就乐了,“你不是甘家那个跟班吗?”
“吴老爷,这事儿不赖俺啊,是俺们二少爷让俺干的,俺说俺不干,他非让俺干。”那人涕泪横流的哭道。
背后主使之人是保和堂二少爷甘茂成。
提起保和堂,吴孝良想起了瘦高头油和小胡子,仅仅是为了抢车道就结了这样的仇?当然不可能,看来孙家钰当ri所说不假。
孙家钰一脸愤然,“哼,他保和堂在奉天城药行中一家独大,除了家大业大,这样的yin招也没少使,大家都心照不宣,没想到竟欺负到我孙家头上来,到要叫他好看。”
吴孝良不以为意,这种小小手段怎么可能挤垮他的良大药厂,一摆手:“大哥报复他们大可不必,此事经官报案即可,我们光明正大,还怕了他鬼蜮伎俩不成
”他重重酬谢了塔爷,本想重金留下他做个保安队长,但塔爷ziyou惯了,不愿被束缚,便任他们离去。
“大哥,咱们该去拜访拜访这位甘益常,来而不往非礼也。”
孙家钰一拍手,“对,来而不往非礼也,我这就准备礼单,午后咱就去拜访拜访我那甘伯父。”
吴孝良一声冷笑,“哪还用什么礼单,着狼二把大活人给送回去,看他能否消受的起?”
奉天内城过去住的是满清贵族,如今则多是衙门公署或高官显宦的家宅,驻奉天二十七师师长张作霖刚刚完工的府邸便在大南门里通天街上。内城四周的大小门是个分界,普通百姓散居外城。有钱的商人地主便近靠着各大小门内外买房置地,尤其以西南两侧最为繁华,聚居的有钱人也最多,保和堂甘家的大宅子就位于奉天内城小南门外。
甘家大宅正厅,甘茂成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脑门上噼里啪啦只掉冷汗。
“不争气的东西,是你让甘三儿去烧人家药厂的?糊涂啊!”
甘茂中气的咬牙切齿,他本已经定下计策收服吴孝良,已经开始第一步,如今被这蠢货给搅了,功亏一篑,不禁恼怒异常。
第十八章 再遇美女()
纵火事件并没有影响到良大药厂的ri常运转,来自全国各地的订单仍旧源源不断的被送到吴孝良的办公桌上。孙家钰由于有裕昌银号要打理,不会时时在药厂,里外全凭他一人剧中调度。最近又有记者想来采访,也被他推掉,他好像又找到了前世刚毕业被分配到医院时的冲劲。
吴孝良已经不止一次的发现,重生后的自己比前世多了感xing。虽然来到这个世界才短短数月,经历跌宕却足以写成一部小说。几天前他托狼二和小东子去宽城子去寻找父母,准备把他们接到奉天来安顿。
吴孝良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银质的链子,底端坠着一只饰纹jing美的银质小盒。拇指轻轻一动,盖子应声弹起,少女的半身黑白像片便露了出来,他凝视着照片,红se的长发仿佛又荡在面前。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他的回忆,孙家钰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张报纸,
“出大事了。”
“什么事值得我们裕昌号少东这么惊慌失措?”
“自己看去。”孙家钰顾不上开玩笑,顺手将报纸扔在桌上。吴孝良拿起报纸,眉头逐渐紧锁起来。
这是一份《东亚新闻》,头版上醒目的几个大字非常刺眼,《“胰岛素”是“毒”是“药”?病人险些丧命!》。接下来,文章长篇累牍的报道了这件事。一位消渴症病人在奉天医院接受胰岛素注she,一天后身体开始感到不适,并伴有呕吐咳血等症状,最近下腹更是疼痛难忍,折腾的死去活来,已经奄奄一息。更有病人家属声泪俱下的控诉,称必须要为家人争回一个公道。随后记者又采访了这位病人的主治医生,来自上海的林耀荣。经林医生介绍,病人注she“胰岛素”前,身体还算正常。接受注she后,开始出现各种莫名其妙的症状,并且这些症状已经严重危及到了病人的生命。至于,具体原因还有待检查。最后,该文记者又表示,对此情况良大药厂经理吴孝良拒绝表态,态度很令人玩味。
看到记者署名,吴孝良一拍脑门像是想起什么来,翻起桌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文件,从纸堆里拿出一张纸片。这是一张名片,隐隐还残留着淡淡的幽香,正面写着“沈自冰”三字。
因为对《东亚新闻》这家ri本报社没有好感,所以冷落了她,没想到这个女记者竟如此准确的拿住了自己的七寸。
门房送来了一叠急电报,孙家钰看后一阵苦笑。省外几大主顾,不知如何听到风声,提出订单暂缓。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