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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他参加了全县升初中的统一考试。在全县几千名考生中,他名列第三被录取了。他的学生生涯随着这张录取通知书的到来,也就完全终结了!’每次看到这里,我都忍不住泪流满面。少安为了弟弟妹妹、为了那个家牺牲的太多太多,他没日没夜的忙碌着,但是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那个家,似乎从来都没有为自己‘自私’一下,他是一个多么有情有意的人啊……
“亲情是一条永远剪不断的线,孙玉厚的家是贫穷的,但也是富有的,家人之间那份浓浓的亲情就是他们最大的财富。田福堂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争争斗斗之后,所渴望的不也正是那种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亲情吗?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想起了我的家庭,我的哑巴父亲……每当我想起我的哑巴父亲,我就想起了台湾电影《搭错车》的歌词:‘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虽然你不能开口说一句话,却更能明白人世间的黑白与真假,虽然你不会表达你的真情,却付出了热忱的生命……
“是的,我是不幸的,我失去了一个家,可是,我又是幸运的,我拥有了一个家……哑巴父亲给予我的人世间最无私和博大的爱,让我在平凡的世界里感受着不平凡的人间真情……”
看到这里,我的心一紧,凝神往下看。
“自从2年前那场大台风,那场台风引起的海啸,自从我被妈妈用腰带捆在门板上飘向风雨之中的汪洋,自从我亲眼看到那肆虐的波涛吞没了我亲爱的爸爸妈妈和江月村的乡亲们,自从我漂泊了一天**后被哑巴父亲从海里捞起,我就知道,我的命是捡来的,我就知道,我的生命不再属于我自己,我就知道,哑巴父亲,是我今生唯一见到的亲人,虽然他已经成了植物人,可是,我会奉养他到老,为他送终,一定要让他魂归故里……
“如果没有我,如果他不是为了找寻我的月儿姐姐,他也不会带着我千里北上,一路乞讨来到江海,也就不会因为叔叔离世、婶子改嫁他乡找不到月儿姐姐而无家可归,也就不会被撞成植物人……
“看到书里的亲情,我无数次在梦里会梦见我的爸爸妈妈,梦见我童年里的江月村,梦见爸爸妈妈和姐姐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梦见我还在人世的月儿姐姐,我的月儿姐姐,如今在哪里呢?你知道还有个阳阳弟弟在这个世界上苦苦找寻摸吗?姐姐,我好想你,好想你……”
看到这里,我的头轰地一下,身子一歪,血急速上涌,直接懵了!
弟弟还活着()
弟弟还活着
我猛地摇摇头,睁大眼睛,又仔细看这纸上的字,白纸黑字,刘建国的字体,没错!
江月村、台风、海啸、月儿姐姐、阳阳……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
柳建国!阳阳!
柳建国是谁?是谁?他是谁?
柳建国!柳建国是柳月的亲弟弟!
是的,就是的,确实是的,柳建国是柳月的亲弟弟!
我的老天啊,这是真的啊!
柳月的弟弟没有死!被她妈妈捆在门板上得以逃生,在海上漂浮了一天**,被哑巴父亲救了起来!
柳月的弟弟还活着!还活着!
我的心激动地狂叫起来,我不能自已,从**上一下子滑下来,噗通跪到地板上,脑袋着地,狠狠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脑门不停磕碰地板,突然就泪如泉涌……
柳月啊,你弟弟还活着,就是柳建国!
2年啊,2年的等待和期盼,苦难的柳月,你的弟弟还在,你又多了一个亲人在这个世界上!
妮妮有了亲舅舅了!
我跪在地板上低声嚎叫起来,内心几欲疯狂!悲喜交加!
我确信,柳建国一定是柳月的弟弟了,我明白,为什么柳月对柳建国那么独有情钟,为什么柳月看柳建国的眼神会那么怅惘……
这是亲情,亲情的感应……
这是血缘,血缘的直觉……
我的泪狂涌,我的心喜欲狂!
我终于匍匐到地板上,发出长长的低啸……
等我终于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第一件个反应就是赶快去告诉柳月,把这个惊天的大秘密告诉柳月。
我爬起来,到卫生间胡乱擦了把脸,拿着柳建国的纸条,跌跌撞撞冲出房间,就去敲隔壁柳月的房间门。
“来了,稍等下啊……”屋里传来柳月的声音。
在等候柳月开门的片刻,我的脑子突然冷静下来,我想,柳月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欣喜若狂,一定会激动不已,一定会涕泪交加,终于知道自己的亲弟弟还在人世间了!可是,随后呢,之后呢?柳建国呢?他在哪儿呢?他在台州什么地方呢?
如果找不到柳建国,带给柳月的岂不是一场空欢喜?带给柳月的岂不是长长的思念和牵挂?带给柳月的岂不是另一种悲伤?
不行,现在先不能告诉她,我要去找柳建国,我要找到柳建国之后,把柳建国亲自带到柳月面前,我要亲眼看到柳月姐弟俩的重逢!
我迅速下了决心,快速做了决定。
我立即将纸条叠起来,放进口袋。
刚放好,柳月开门了,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脸:“还不到半个小时啊,你来给我送书了?”
“哦……啊……哈……是的!”我说。
“书呢?”柳月看着我空空的双手。
“书?”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哦……我忘了,我这就给你拿去……”
说着,我跑回房间,背后传来柳月的轻笑。
我那会书,递给柳月:“呶——给你!”
我的声音尽量放平缓,尽量让自己平静起来。
“好的!”柳月接过来,看着我:“进来坐坐吧?”
“不了,你看书吧,我不打扰你了!”我说着,强行压住内心的狂喜和激动,冲柳月一笑。
柳月笑笑:“那……晚安……”
“晚安……”我冲柳月摆摆手。
柳月关门。
我没有回房间,一口气跑下楼,沿着秋夜里寂寞空旷的大街狂奔起来,心里充满了无比的激动和喜悦。
“柳建国,我要找到你!柳月,你找到弟弟了!你弟弟还活着啊……”我边狂奔,心里边一遍遍狂叫着:“柳建国,我要亲眼看着你和你姐姐相认重逢,我要亲眼看到柳月找到亲人的欢欣和喜悦……”
“啊——”我冲着深邃的城市的夜空,嚎叫起来……
那一晚,我狂奔不止,不知道跑了多少路,也不知道到了那里,直至精疲力尽,才停住脚步。
等我回过神来,我迷路了,我转向了。
我所在的地方车辆很少,出租车一辆不见。
看看手表,已经是深夜3点了。
我有些发懵,妈的,老子迷路了,要是传出去,乡巴佬进城转了向,明天让同行笑话死!
走了一会,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公用电话亭,投币的。
我忙拿起电话拨打酒店的总机,然后转1608,柳月的房间。
一会,电话响了,传来柳月迷迷糊糊的声音:“喂——哪里?”
“是我呀,柳月!”我说。
“啊——你?真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柳月的声音清醒了。
“我不在房间里!”我说。
“不在房间里,这么晚,你不在房间在哪里呢?”柳月很迷惑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啊,我出来跑步,跑远了,回不去了,这里连个出租车都没有……”我懊丧地说。
“哈哈……你竟然跑迷路了,我晕,你跑了多远啊,去,看看旁边的路口,看是什么路和什么路交汇处,我打车去接你……酒店门口24小时有出租车……”柳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乐不可支。
我忙放下话筒,跑到路口看了路牌,回来告诉了柳月。
“乖乖,我的天,你是跑到那里去的?”听我说了地址,柳月大为惊奇。
“是啊,我没觉得就跑到这里来了,怎么?离酒店很远吗?”我说。
“哈哈……你怎么不跑到大兴去啊,你再跑就出北京城了,乖乖……”柳月笑得哈哈的:“在路口等我啊,我这就去接你,别乱跑……”
“哦……好的!”我答应着。
然后,我在十足路口无聊地蹦跶着,心里很兴奋,仍旧为柳建国的纸条,为发现柳建国是柳月的弟弟,为自己决定先不告诉柳月、先去找寻柳建国的决定。
等了接近一个小时,快4点,柳月才打出租车来到。
开车的是一个女出租司机。
柳月坐在后排,冲我招呼:“江峰,快上车,冻坏了吧!我打了好半天才找到出租车啊……”
我其实身体不冷,活动了这么久,加上大脑和心里的极度兴奋,浑身发热呢。
上了车,柳月对出租司机说:“回酒店!”
出租车掉转头,往回走。
“我跑了多远啊?”我问柳月,边搓手,笑嘻嘻的。
“你看前面计价器的里程表!”柳月看着我。
我伸头一看:“我靠,23公里,不会吧,我怎么跑了这么远啊,我自己没感觉到啊,不会是这计价器有鬼吧?”
女司机一听不乐意了:“喂——你这位师傅讲话可是要负责的,我们这计价器都是物价部门专门安装检验过的,你说我的计价器不准,拿出证据来,不然,你就是损害我的名声,我去告你……”
“师傅,对不起,他是不了解情况,随口说的,你别介意啊!”柳月忙道歉,然后用力按了按我的手。
我没再做声。
“嗯……这位师傅,还是你太太明事理,懂事情,”女司机说:“我可是凭良心开出租的,你看看,我这里贴的,**员示范岗……我可是下岗再就业的标兵,别瞧不起我们开出租的,我下岗前,也是在一家杂志社做校对的,要不是生活逼的,也不会来开出租……这人啊,谁也说不清自己明天会怎么样……”
女司机一番大论,说的我和柳月面面相觑,高人啊,京城里出高人啊,原来这位还是同行,还把柳月当成了我的太太。
我心里别有滋味。
“大姐,别生气,我是开玩笑的,我不知道路,也不知道这里的位置。”我忙说。
“嗯……不知者不怪,不过,你太太是知道的,这路程可是不近啊,大兄弟,深更半夜,你跑到这里来干嘛啊?出来玩,晚了,没车了?这么晚不归宿,让太太着急,不对啊你!回去得让你跪**头……”女司机说话的口气温和起来,带着玩笑的口吻。
女司机一口一个“太太”,说的我心里一跳一跳的,看看柳月的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可是,我和柳月都没有纠正女司机。
“呵呵……师傅,我没出来玩别的啊,我是第一次来北京,出来跑步,跑远了,记不得回去的路了,转向了……”我说。
“哟——大兄弟,你这么厉害,长跑健将啊,”女司机有些惊奇:“我看你可以报名参加北京国际马拉松赛了……”
柳月听了,笑了。
我也笑了。
其实,这一会我的心里和脑子里一直在笑,在**大笑。
然后,女司机不说话了,专心开车。
柳月看着我:“你疯了啊,深更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