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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的是黄莺。
我一下子懵了,怎么搞的,杨哥怎么跑这里和黄莺一起看电影来了?
我转脸看着柳月,她却已经不再往电影院那边看了,正心安理得地分配筷子和小菜碟,嘴里哼着小曲,好像是没有看见杨哥和黄莺。
我大为不解,大为困惑。
我突然又很担心,担心柳月看见这一幕会大受打击。
我很叹息,杨哥终究还是经受不住年轻女人的**,下水了。
我心里突然很为柳月而难过和悲伤,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可是,看一场电影,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是做什么腌臜事。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下意识搬起小板凳坐到柳月的侧面,挡住柳月往电影院方向看的视线,不管是什么原因,总归还是不要让柳月看见的好。
我坐到柳月的侧面,柳月觉察到了,抬头冲我笑笑:“想不想喝点什么?”
“你呢?”我看着柳月。
“我问你呢!”柳月笑看我。
“我想喝二锅头!”我说。
“好,我去,我也陪你喝点!”柳月起身去买酒。
我急忙又回头看电影院门口,杨哥和黄莺已经没了身影,进了电影院了。
我叹了口气,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看柳月的神态,她应该是没有看见杨哥和黄莺。
我的心里乱糟糟的,想不清了。
一会,柳月拿了两瓶小瓶装的红星二锅头走过来,坐下,递给我一瓶:“就喝这么多吧,不要多喝酒!”
我接过来:“嗯……”
一会,老三和兰姐也过来了,点好了几个炒菜和凉菜,上了菜之后,柳月和兰姐老三一起喝那瓶二锅头,我自个儿喝这瓶。
我懵懵懂懂地喝着二锅头,品味着苦辣和醇烈,想着电影院里的杨哥和黄莺和,看着谈笑风生的柳月……
我又想起兜风时老三和柳月的关于人生就是交易的对话,想起柳月最后的两段总结,心里不由阵阵愁苦涌上心头……
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不明白我到底是应该悲伤还是高兴,抑或是哀愁还是庆贺,我年轻而矛盾的心里激烈地冲撞着……
“江峰,怎么了?心事重重地,想什么呢?”柳月冲我说话。
我看看柳月手里端着的小酒盅,心里叹了口气,拿起小瓶的二锅头,和柳月还有老三、兰姐碰杯:“来,哥儿们,姐儿们,为了人生,为了被交易的人生,干杯!”
“来,为了被交易的人生,干杯!”老三积极响应。
柳月和兰姐对视了一眼,柳月笑了笑,举起酒杯:“干——”
兰姐也举起酒杯,看了看老三:“干——”
我一口将半小瓶二锅头灌进了嘴里,胃里立时火辣辣起来。
有时浓烈()
有时浓烈
附近的街头卡拉k传来一阵沧桑而忧郁的歌声:“把我的伤悲我的愁, 轻轻注入你眼中,将我的快乐我的痛, 斟进你手中酒,把你的希望你的梦, 慢慢靠在我怀中,将你的失落你的苦, 一杯一杯敬我;人生像醇酒,有时浓烈有时薄, 多情岁月……滴滴在心头……”
歌声吸引了我们,老三放下酒杯,轻轻随唱起来:“别让我一个人醉, 别让我一个人走,寂寞的路上有你相陪, 醒来还有梦;别让我一个人醉, 别让我一个人守, 漫长的午夜有你相随, 明天的爱……还要很久…… ”
唱完了,大家都很安静,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
一会,柳月轻轻举起酒杯,用淡静的眼神看着杯中酒,轻轻自语:“醒来还有梦……明天的爱……还要很久……”
说完,柳月不看任何人,自己一饮而尽。
吃完夜宵,我又打包给晴儿带了一份,看看时间接近下课,我们就赶回去,刚回去,正赶上下课了,学员们基本都走光了,是剩下柳建国和晴儿,柳建国正在接受晴儿的单独辅导。
柳月站在教室里后排,静静地看着柳建国和晴儿,听着柳建国和晴儿的交谈,神情很专注。
我和老三把教室收拾了一下,然后在门口抽烟等候晴儿结束辅导。
等了30多分钟,晴儿结束了对柳建国的辅导,对他说:“柳师傅,你的音标发音需要校正,我下次给你带个单放机,配好学习录音带,你没事的时候多听听……”
柳建国收拾好书包,站起来,看着晴儿,又看着等候的我们,感激而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柳大哥,别客气,不要见外!”我走进来,对柳建国说。
这时,柳月开始正眼打量着柳建国,站起来,冲他笑了笑。
晴儿在旁边介绍:“柳师傅,这是我朋友,柳姐!”
“柳姐?”柳建国重复了一次:“莫非你也是和我一个柳?”
柳月盯着柳建国,依然笑着:“是的!”
晴儿在旁边又说:“柳姐也是我未婚夫的好朋友,我们大家都是好朋友!”
柳建国点点头,看着柳月:“莫非那天打传呼的就是你?”
柳月又点点头:“是的!”
柳建国局促地笑了下:“呵呵……我们是本家啊,那天我以为你是江老弟的亲姐姐,呢,呵呵……”
说完,柳建国看着柳月的眼神有些发怔。
而柳月的眼神也有些愣愣的。
“什么传呼啊?什么亲姐姐?”晴儿眼神一亮,看着柳建国。
“哦……木什么,是那天我的传呼丢了,柳大哥捡到了,上面有个传呼,柳大哥误解了……”我忙接过来说道。
“是啊,误解了,误解了!”柳建国说。
晴儿带着狐疑的眼神看了看我,没再说话。
这时,我看见柳月欲言又止,看着柳建国想问什么话,却又闭了嘴。或许是柳月对柳建国很好奇,想问点事情,又想起我说过的柳建国不愿意让别人打探自己**的话,又停止了吧。
然后,柳建国背起书包,和大家再见告别。
然后,我们各自散去回宿舍。
然后,回到宿舍,晴儿将柳月送的鲜放进瓶里,加了些水,自言自语地说:“多好的鲜啊,真希望它能永远这么盛开……”
我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
我和晴儿洗涮休息,我关了灯,闭眼在黑暗中想着心事。
然后,我就感觉到身旁的晴儿躁动不安地辗转反侧,呼吸明显不均匀。
我知道,晴儿有心事。
晴儿以前有心事,总是从不住,总是迫不及待告诉我,让我和她一起分享忧愁和痛苦,可是,现在,晴儿却不说了,自个儿藏在心里了。
可是,却又不会藏,藏不住,翻来覆去睡不着。
或许,这就是成长的过程,这就是成熟的过度。
我假装没有觉察,假装睡着了,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均匀起来。
过了很久,像只小猫一样的晴儿依然在折腾。
我心里暗暗发笑,努力压制住不让自己笑出来。
可是,我终究没有控制住身体的颤抖,我憋住不出声笑,身体却不停地抖动。
身体一抖,晴儿立马感觉到了,一摸我:“峰哥,你咋了?抖什么?”
说着,晴儿伸手摸到**头灯开关,打开灯。
打开灯,就露馅了,晴儿看见了我在笑。
“哈哈……”我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啊?”晴儿放心了,趴到我身上,将下巴顶在我的胸口,看着我,拧我的耳朵。
“深更半夜了,不好好睡觉,你折腾什么?”我笑着,同时将晴儿的身体托起来:“别用你胸铺挤压我啊,小心我受不了又折腾你!”
晴儿抿嘴笑了,从我身上下来,却仍然拉着我的手:“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呢?你也没睡着?”
“你折腾个没完,我怎么能睡得着?”我看着晴儿:“晴儿,这么晚了还不困,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不困!”晴儿嘴巴撅了下,说。
“哦……失眠了?”我说。
“嗯……”晴儿说。
“那可不好,明天还要上班呢,失眠了会影响工作的!”我说着拍拍晴儿的肩膀:“乖乖,睡吧,好梦……”
“可是,人家睡不着呢!”晴儿苦恼的声音。
“没想什么为什么会睡不着?”我说:“唉……别想那么多了,那传呼……”
“哼……”晴儿一下去爬起来,又爬到我身上:“你说,那传呼怎么回事?什么亲姐姐干姐姐的?”
“我就知道你是寻思这个才睡不着的,”我捏了捏晴儿的鼻子:“传呼丢了,柳月知道了,帮我打了下传呼,说这传呼机是她一个兄弟的,请捡到的帮忙归还,柳师傅呢,误解了,就是这么简单,就这事,你又胡思乱想什么?”
“真的?”晴儿问我。
“真的!”我说。
“那我看看传呼,行不?”晴儿以前从不看我传呼,她倒是蛮尊重我的**的。
“看也没了,我删除了!”
“哦……”晴儿呼出一口气,抱着我的胳膊:“坏哥哥,怎么不早说呢,哎呀,困死我了,我睡了……”
说完不到一分钟,晴儿呼呼地睡着了。
我看着睡梦中晴儿娇美的面容,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关灯,睡去。
迷迷糊糊间,我和柳月又来到了那晚月色下的山林,那晚她向我倾诉自己凄苦身世的山坡林地。
就是在这里,我初次听到了柳月的苦难身世,知道了柳月原来不是北方人,是南方人,知道了柳月的父母和未成年的弟弟在台风里被卷入大海,从此成为孤儿。
记得柳月告诉我,家里遭难的那一年,她9岁,而她的弟弟,才4岁,自此,姐弟俩阴阳两界,生死两别。
距离现在,算起来已经2年了,她的弟弟,如果活着,现在应该是31岁了。
也是在这里,我知道了柳月成长的艰难过程,知道了她的磨难生活史。
此刻,我和柳月又坐在了那块山坡树林边的岩石上,仰望璀璨的星空,还有天空中的一轮弯月。
柳月拉住我的手,和我坐在一起,身体的温度感染着我的热情和冲动。
柳月温情脉脉地看着我,嘴角带着俏皮的笑。
“峰,今晚的月亮美不美?”柳月轻轻地问我。
“美,好美,可惜,是弯月,要是圆月就好了。”我说。
“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美,有缺憾的美才是最让人心动最让人留恋和怀念的美,”柳月轻轻地笑着:“傻孩子,不要期望那种十分的完美……”
“姐,不对,这世界上,有十分的完美!”我说。
“是吗?你的十分完美在哪里?”柳月看着我,月色下白皙的面孔分外皎洁。
“在这里,就是你!”我伸手揽过柳月的肩膀,轻轻抚摸着柳月的耳垂:“姐,你就是我心里的十分完美,在我的心里,在我的眼里,你是最完美的女人……”
“小坏蛋,嘴巴好甜哦……”柳月笑着,亲了我的脸颊一口:“亲亲阿峰,姐真的在你心里这么完美吗?”
“是的,”我指着天上的月亮:“即使它再圆,也没有我的月儿圆,也美不过我的月儿姐!”
柳月温情地笑了:“阿峰,有你这句话,我柳月这辈子值了……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