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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太好了:“秋桐高兴地叫起来,说:“大嫂,那就麻烦你和你家公公了,只是,这样的天气,老人家的身体。”
“那没问题,我公公身体解释着呢,虽然说60岁了,但是骑马放牧割草运料清理牲畜圈,那是样样都行,丝毫不比年轻人差!”大嫂脸上又现出自豪的表情:“妹子,千万别说麻烦,这回家的路上幸亏遇到你们这样的好人,不然,孩子还真冻坏了,我正琢磨怎么报答你们呢……正好机会来了。”
我说:“大嫂,你别客气,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还是会给你公公付报酬的,不能让老人家白白劳累。”
大嫂脸上露出被伤了自尊的表情,不悦地说:“大兄弟,你怎么眼里就看着钱了,俺们是没多少钱,但是,却也不能收你们的报酬啊……这幸亏还是在我跟前说,要是被我公公听见,那他肯定就火了,绝对不会带你们去了,他的脾气可是倔着呢……我们草原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客热情爽朗。”
大嫂的话说的我有些羞愧,脸上火辣辣的,又有些感动。我不禁又想起了善良憨厚淳朴的云朵一家人……
秋桐看着我的窘态:“噗嗤——”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嫂带孩子去卫生间的时候,秋桐喜滋滋地随我说:“易克,咱们这就是应了那句古话,好人有好报啊。”
我点点头:“是啊!”
“哎——我还从来没有坐过马拉爬犁呢,坐在爬犁上在一望无际的雪原上奔驰,那感觉一定特棒!”秋桐带着神往而有些兴奋的表情说。
秋桐的话让我心里也不觉兴奋起来。
上午10点多,我们到达通辽,接着又乘坐公共汽车顶风冒雪折腾了2个小时,到达大嫂家。
在大嫂家,我们受到了大嫂公公和婆婆的热情接待。大嫂的公公是蒙古人,身材魁伟,看起来很结实,下巴上两腮留着长长的胡子,饱经风霜的古铜色脸上刻满了岁月的风霜,相比当年年轻时一定是一个彪悍的蒙古汉子。虽然大嫂公公汉语说得有些生硬,但是并不妨碍沟通。
坐在大嫂家热乎乎的炕上,我和秋桐美美地喝着甘甜的马奶,品着干脆的奶酪,吃了一顿味道鲜美的手抓羊肉。
我和秋桐称呼大嫂的公公为大伯,他爽朗地答应着,下巴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我和秋桐吃饭的当口,大伯已经在外面套好了爬犁,准备好出发。
临走时,秋桐有些过意不去,拿出两瓶精装的红星二锅头送给大伯,大伯痛快地收下了。
然后,大伯让我和秋桐坐到爬犁上,坐稳后又拿出两件厚厚的毛毡子让我们裹在身上御寒。
“这是狼皮毡子,是我早年自己用打的狼皮做的。”大伯用生硬的汉语对我和秋桐说。
我不禁对大叔肃然升起一股敬意,我仿佛看到年轻时候的大伯纵马奔驰在草原上捕狼的情景……
看看秋桐,也带着和我同样的表情敬畏地看着大伯。
“好了,姑娘,后生,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大伯坐在我们前面,挥舞马鞭:“啪——”一声清脆的响声在空炸响,两匹马儿争先恐后地奋蹄前行,我们的爬犁在雪地上开始快滑行,在风雪直冲那茫茫的无边雪原而去。
风雪的草原看不到任何路径的痕迹,茫茫大雪覆盖掩埋了草原上的所有踪迹和荒草,除了白色,就是白色,除了阴暗的天空,就是无垠的银白世界,周围看不到任何建筑物和树木,只有我们的爬犁在雪前行。
旷野很静,我的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就是噗噗的有节奏的马蹄声……
大伯对路况很熟悉,驾驭着爬犁向着远处苍茫的天际奔去……手机请访问:
第136章 雪原情深()
第136章雪原情深
我看看秋桐,她正带着欣喜和新奇的目光看着周围的一切。
“哎——嗨——咦——哟——”伴随着马鞭清脆的响声,风雪突然响起了大伯沧桑而粗狂的声音:“哟——呀——唻——哦——”
我和秋桐被大伯的声音所吸引,一起看着前方,侧耳倾听大伯的高亢歌唱。
“草原上的马儿快奔驰哟,我赶着爬犁好自在……天上的雄鹰快飞翔哟,我在草原上紧紧追随……幸福的花儿正怒放哟,我心上的人儿在等我归……美丽的姑娘莫心急哟,你的亲人正在把家回。”大伯高昂的歌声在旷野里飘荡……
大伯的汉语讲得不太流利,但是用汉语唱起歌来吐字发音却分外清晰顺畅。
我和秋桐凝神听着,此情此景,这歌曲听起来分外感人,甚至有些苍凉和凄婉。
秋桐入神地听着,脸上露出感动的表情,眼角甚至泛出晶莹的东西。
此刻,我深深体会到,生命有无数感动,但是,有一种感动叫做沧桑,还有一种感动叫做善良。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云朵家,此时,这个牧民安居新村一片静谧,看不到人迹,从窗口透出的点点灯光里,可以知道牧民们都在家。
那房顶烟囱冒出的袅袅炊烟告诉我们,此刻,大家都在做晚饭。
风雪依旧在肆虐,寒风在房屋的空隙间飞窜着,发出阵阵怪吼。
在云朵家门前,大伯勒住马的缰绳:“嘘——”,爬犁停在云朵家门口。
云朵家亮着灯光,屋顶的烟囱正在冒烟。
“到了——”大伯跳下爬犁转过头对我们说,同时拍打着着身上的落雪。
我和秋桐开始下爬犁,取下行李。
大伯迈开大步,率先走向云朵家门口,边走边爽朗地喊道:“老哥哥,家里来客人了——来贵客啦——”
随着大伯的喊声,门开了,云朵爸爸妈妈出现在门口,看到我们,一下子愣了,接着就惊喜起来,忙请我们进屋。
一进屋,我就感觉到了融融的暖意,屋子正炉火正旺。
“哎——秋总,小易,你……你们怎么突然就来了?看这大雪天的。”云朵妈妈边请我们坐下给我们倒热奶茶边高兴地说。
“婶子,我们是出差经过通辽,正好顺便来看看你们二老!”秋桐笑呵呵地对云朵妈妈说,接着又指指大伯:“大雪天,我们找不到路,亏了大伯带我们来的呢……大伯家就在公路边。”
“来,老哥——抽支烟——这风雪天可是辛苦你了!”云朵爸爸亲热地递过一支香烟。
“呵呵……不用,我抽不惯那烟,太平和,我还是喜欢抽这个——”大伯爽朗地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根旱烟管,插进烟袋里撮了一锅旱烟,就着炉火点着,有滋有味地吸起来,边说:“这俩娃儿可是城里来的好人啊,在来的时候火车上,我那儿媳妇带着小孙女没买到座位,他们给提供了软卧床铺啊。”
我和秋桐笑笑,秋桐说:“大伯,别客气,应该的,反正那铺位也空着。”
“反正这年头,像你们这样的好人不多了!”大伯乐滋滋地说:“回家儿媳妇一说你们要来这里,我当然没二话了!”
云朵父母点点头,云朵妈妈接着问我们:“哎——秋总啊,这都快过年了,云朵也快放假回来过年了吧?一年到头,我和她爸都在家盼着这几天一起团圆呢,他弟弟巴特尔估计也放假了,估计这两天就能到家。”
我和秋桐对视了一眼,然后秋桐笑了笑,看着云朵父母说:“叔,婶子,云朵今年不回来过年了!”
“啊——咋了?”云朵父母有些意外地看着秋桐。
“嗯……是这样的:“秋桐斟酌了一下,鼓足勇气说:“公司春节期间要安排人加班值班,云朵呢,现在是公司的层管理人员,她分管的那块,需要有人值班,脱不开身。”
“哦……”云朵爸爸似乎听明白了,有些遗憾地说:“是这样啊!”
“春节值班啊:“云朵妈妈脸上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说:“怎么会这样啊,唉……你说这丫头,怎么早不和家里说声啊,她可是好久没给家里打个电话了。”
云朵爸爸这时说:“老婆子,你别唠叨了,孩子在外面干的是大事情,公家的事,不比家里,咱不能扯孩子干事业的后腿……再说了,这屯子里的电话线自从入冬第一场大雪起就被风刮断不通了,还没修好,孩子怎么打电话回来?就是要打电话,也得等电话线修好了再说啊。”
我一听,冒出一身冷汗,看看秋桐,脸上也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这时大伯插进话来,对云朵妈妈说:“老嫂子,你家当家的说的在理,孩子在外做事情,那是公家的活,要多支持孩子的事业啊,我家那孩子也是这样的,春节在厂里加班不回来过年了,咱们得多理解才是……再说了,孩子要回家,有的是机会,也不必非得过年这几天。”
大伯和云朵爸爸这么一说,云朵妈妈不言语了,转过脸去,擦擦眼角。
可怜天下慈母心,儿走千里母担忧啊!看着云朵妈妈的神态,我的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
秋桐紧紧咬住下嘴唇,怔怔地看着云朵妈妈,眼里露出羡慕的神情,还有几分凄凉。
接着,秋桐突然笑了下,说:“叔,婶子,云朵虽然人没有回来,但是,她让我们给您二老捎回来一些东西,是公司发的年货。”
说着,秋桐起身弯腰打开箱子,开始往外拿东西。
秋桐买的东西可真不少,除了送给大伯的两瓶二锅头,还有4瓶精包装的北京二锅头,其他是:两盒星海特产——辽参、两条白鳞鱼、两条大黄花鱼,还有一些肉制品和干果……
秋桐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摆放在饭桌上,看的大家眼花缭乱。
“哎呀——这孩子发了这么多年货啊,都是稀奇珍贵的玩意儿:“云朵爸爸说:“这些东西可是值不少钱啊。”
“呵呵……这只是公司福利而已,还有呢。”说着,秋桐从包里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递给云朵爸爸:“叔,这是云朵让我们捎回来的钱,这是一部分是她平时的积蓄,还有就是公司的年终奖金……总共3万块,您收好!”
“啊——这孩子捎回来这么多钱!”云朵爸爸吃惊地说:“以往她一年的工资也不过2万多块,除去吃喝自己平时用,能带回家来的不到一万块,从来没听说有什么奖金,今年怎么这么多呢?”
云朵妈妈也带着诧异的表情。
秋桐脸色微微有些红,似乎对撒谎有些不适应,一时没有说话。
我怕秋桐露馅,忙说:“叔,婶子,云朵现在是公司的层领导,职位比以前高了,收入自然多了,还有,今年公司效益好,奖金也多。”
“哦……”云朵爸爸点点头,将信封交给云朵妈妈,云朵妈妈小心翼翼地拿着,突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一抖,突然想起云朵父母去星海看云朵回来时我将那一万五千块钱悄悄塞进云朵爸爸大衣口袋的事情。我知道,云朵父母回来后,肯定能看到这笔钱,此刻云朵妈妈突然深深看我一眼,是什么意思呢?
我的心不由忐忑起来,有些不安。
幸好,云朵妈妈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然后就走进了里屋。
我的心暂时平息下来。
这时大伯对云朵爸爸说:“老哥,你很幸福啊,摊着这么一个能干又孝顺的好闺女,还有,你家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