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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摇了摇头,视线扫过众人,发现人人脸上的情绪都格外凝重,半开玩笑到“谢我就不用了,要是,你能把踏雪美人嫁给我,我谢你都行!”话音落地,踏雪狠狠瞪他一眼。柳小小会心一笑,虽然知道他是有心安慰,但他说的话却是真心无疑。但是,眼神扫过小雪儿气鼓鼓的脸颊,这两人,也不是没戏啊!
这一段简短的对话下来,柳小小的心情微微好转,看向被无痕点了穴道的黑衣男子,唇边勾起一个弧度,眼底锋芒乍现“这个人,连带之前生擒的五个人,全部带到隔壁!就让他们几个,好好交流交流感情!”最后两个字尾音拉的极长,任谁听来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黑衣虽然被点了穴道,却没有封闭五感,这句话虽轻、虽淡,可却准确无误的飘入耳畔,男子在心底打了个冷颤,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青竹几人看向黑衣人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带上了丝丝同情和怜悯,要知道,王妃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对于这些人,她们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替他们点上一炷香,祝愿他们还能留个全尸。
柳小小眼底的笑意,在转过身后,刹那间变成了深幽刺骨的潭水,冷到,让人看一眼就会陷入无尽的冰凉。果然是,同白瑾墨相处太久了,总习惯性的依赖对方,以至于,现在连大脑都迟钝了。呵!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一次又一次的触犯到她的底线,真是够了!
轻轻抬起眼,落在楼下空旷的大厅里,眼底一圈圈涟漪打旋。这次居然还妄想伤害她身边的人,是该,给一些教训了!眼眸微转,眼前突然划过什么,柳小小微微眯眼,刚才,从客栈门口经过的男子是--是南宫问天!
眼看着夜幕渐渐低垂,月光皎洁,大多数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可是,战天的话还是没有绕到点子上,依旧在不停的兜圈子。而唯一几位能说的上话的,却一派淡然之色,怡然自得,时不时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小酌一口。仿佛他们来这就是为了喝酒一般,其他的事都与其无关,试问,这些在江湖之上名声显赫之辈都不曾出言,他们这群小喽啰又怎敢放肆。
白瑾墨握着手中的酒杯,不停的把玩着,视线不停的在众人脸上打量,唇边的笑意高深莫测。原来等级之分不止在朝堂上才有,江湖门派也有这些,甚至比起朝堂上更加鲜明。但是,官员中的阿谀奉承,几乎是人人都会,人人都带上了假面具,可江湖中人倒是有不少都不屑于此,这点比起来,倒是也能看出差距。
非江湖人士,全部都是看权势,金钱名誉什么的,只要有权什么没有?而江湖人士,大多数凭实力说话,也许,正是身上的那种血性,早就了江湖这个词语,成就了这一片天地。漆黑的眼眸微闪,里面的颜色越来越深,越来越叫人看不透。也许,皇室乱了,祸及不到这里,若是江湖乱了的话,五国纷乱必起!
虽然从宏观角度来说,皇室才是统治天下百姓的核心,但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最单纯不过的动物,最贴近根本,高高在上的官员太过难以莫测,但江湖侠士就不同了。他们更多是从普通百姓做起,反倒更深入民心。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若是五国任意一国皇室可以掌控天下武林侠士,对于统一五国,便成功了大半!前提,必须是皇室,否则名不正、言不顺,更加困难。
抬起酒杯,轻轻晃动了两下,眼里掠过一抹讽刺,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这时,战天带着浓重醉意的声音缓缓响彻在耳畔“今日天色已晚,战某已备下客房,不如各位就在府中歇下吧!大会毕竟是要在天下所有英豪的见证下开始,战某这几日会先打量好场地,还请诸位多留几日了!”不少人点头表示赞同,武林大会毕竟是大事,天下英豪算起来多了去了。战天此次宴请的,不过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罢了!
随着战天这句话,这场宴会也接近尾声,白瑾墨倒不觉得的什么。毕竟,最有趣东西要放到最后才能提起人们的兴致不是?这时,自外面进来一众侍婢,带着各个门派的人到自己的住处。
战锦城看着逐渐散场的众人,视线落在白瑾墨的背影上,久久不曾收回。直到耳畔传来战天的一声呼唤“锦城,锦城!”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回身恭敬道“父亲!”
战天微微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丝不悦“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他都叫了这么多声才反应过来,战天心底升起一股疑惑,锦城从来都不会这样的,今个是怎么了?
微微垂下眼帘,战锦城听着他的话,心中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缩在衣袖中的手一下子紧握成拳,轻轻抬起头,对上他的一双眼,战锦城一字一句道“我在想,小妹现在在哪里?她都失踪那么久了,可还是没查到她的消息和下落。”话语虽然真挚,可却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仿佛一语双关,含沙射影些什么东西。战天心下微微一惊,酒顿时醒了大半,一双眼眸犀利的望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可现在又有些陌生的儿子,却没发现任何异常,一双炯炯有神的瞳孔中皆是对于他这个父亲的尊敬,和对于妹妹的担忧。
战天不禁自嘲的笑了两声,自己真是疑神疑鬼了,这孩子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性格自己在了解不过了!当下,战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锦城啊!父亲知道你担心慕擎,只不过,那丫头从小就疯惯了,过几天就回来了。你这段时间,还是先把心思放在大会上吧!要知道,我对你的期许,可不是一星半点!”
“是,父亲!”战锦城低下头,随即嗓音带着几分关切“父亲今个辛苦了,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便是!”战天满意的点点头,欣慰的转身离去。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战锦城才缓缓抬起眼,眸中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唇瓣微微张开,吐出的话却是“父亲?呵!”嗓音里的情绪莫名,眼底划过微微讽刺。眼神微侧,落在战天搭上的那只肩膀上,眼底露出丝丝厌恶,顷刻间,连带肩膀部分的一只衣袖段落,收起手中的长剑,目光落在飘落在地上的半只袖子上,不知想到些什么,俯身拾起。
视线缓缓飘落到远处,慕擎,若是你现在还平安的话!无论在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回到战府!随即,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良久,从转弯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月光下衬得人影修长,身长玉立。微风轻轻掀起衣袍一角,男子身上的气息优雅温润,眼神高深莫测的看着战锦城离去的方向,轻轻笑了一声“呵!战府,果然是个有趣的地方,不是吗?”月光投射到他的脸上,这个人,赫然就是白瑾墨无疑。
话音落地,一个带着三分凉薄的嗓音不缓不急的响起“的确是,很有趣啊!只不过……”男子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妖媚的容颜祸事“我千影阁的名号,你还要用多久?”语气中的不爽显而易见,是个人就能听的出来。
“呵呵”白瑾墨却毫不在意,漆黑的眼眸在月光下显得晶亮,嗓音如同清泉流水,视线不经意的看向远处“要用多久啊!看心情吧!”不得不说,有句话说的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而白瑾墨,本身就够腹黑的了!
看心情吧!此时此刻,花阁主的心情很不美丽,妖媚的容颜咬牙切齿的紧盯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花非影险些吐血,你真当千影阁是大白菜吗?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爽,白瑾墨轻轻一勾唇,抬眼望了望皎洁的月光“良辰美景,美酒佳肴,不如共饮一坛,顺便,对弈一局?”视线微微看向他,眼底划过丝丝狡黠,仿佛是在挑衅:怎么样?千影阁阁主,与君对弈,敢是不敢?
而对于花非影来说,身边的人,无一人敢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于是,体内的好战分子顿时被激起了,更何况这货还是自己情敌“哼!我花非影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怕过谁,来就来!”两人缓步离去,临行前,两人倒是颇有默契,齐齐朝着不远处的房顶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眼,心照不宣罢了!
直到很多年以后,这两人再次对弈时,依旧会想起今天。只是那时,已然是物是人非,只不过,谁说君子之交淡如水?
而远处房顶上早就被发现的两个人,此时一个挑着眉,手中不停的晃动着扇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个弧度。另一个,方才在众人面前一派超脱凡尘俗世,此时却望着白瑾墨两人离去的方向,唇边笑意温良。
直到看不见二人之后,冷泉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是听不出的情绪“本想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没想到,这两人倒是一个比一个难缠,这般缜密的心思,这两人,呵呵……”虽听不出情绪,可唇边的笑意却暴露了他的好心情,好不容易离开那个地方,就遇见两个如此有趣的人,倒是不虚此行了。
轻轻挥了挥衣袖,风选轻轻挑了挑眉,千娇百媚的容颜露出丝丝媚态,眼神似醉非醉,瞳孔渐变,里面的焦距缓缓散开。眼底的流光潋滟诡秘。唇边笑意蔓延,肤若凝脂,在月光的映照下,整个人无比勾魂夺魄,*蚀骨。嗓音像极了一只九尾狐般轻挑魅惑“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看好戏,如果你耽误了我的正事,我不介意把你的行踪透露出去。”说到这里,风玄衣轻轻拾起一缕散落在肩头的墨发,手指不停缠绕“我听说,现在他们,可是在到处找你呢!你应当知道,未经允许离开那个地方,后果是什么!说不定,这次被抓回去,会被囚禁终生也说不定!”说道最后,尾音越来越轻。
冷泉对上他的眼,看着里面的波光涟漪,不由得被晃了心神。怔了几秒之后马上转过头,紧闭双眸,似乎想要忘记那双潋滟的眸子,嗓音带着几分讨饶“我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风玄衣,收起你的媚术,否则……”唇瓣轻抿,隐下后半句话。
风玄衣轻轻一笑,周身魅惑的气息骤然散开,眼神恢复平静“否则怎么样?挖了我的眼?这话你八百年前就说过了,知道该做什么就好,我要是心情不好了,说不定真就把你的踪迹透露出去。要知道,易容这点简单的小手段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个照面就能看出来!”
冷泉磨了磨牙,万分敬佩他无耻的底线!
第二十五章 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一股夹杂着丝丝寒意的凉风徐徐吹过,虽然知道风玄衣此话的成分十之*半真半假,可冷泉还是收敛了带着三分威胁的眸光。开玩笑,那个地方他呆了二十多年,里面虽是世人所艳羡的居高临下,可更多的还是悲凉。那里面的人,多数都是自上一辈起都从未离开过天山,没见过这世间的大好风景,没体会过人间冷暖。除了一复一日不断重复的日子,再无其他!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为何在世间有着崇高地位的他们,却世世代代都不可以离开小小的天山。甚至,若是私自离开天山者,无论身份、地位,一律自十年囚禁开始罚起,连小孩子都是如此!因为什么?因为一个赌约,因为三百年前两个人的命令,他们世世代代、祖祖辈辈都不得离开那个地方,除非……呵!冷泉轻笑一声,比起之前的超脱人世,更多了几分悲凉。
眼底划过几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