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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想着,那是她二师兄,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二师兄。凭借着他拼了命也要护着自己的这一份情谊,无论什么事情她都可以原谅,她都可以不计较。
可是,倘若连以命相护都是假的呢?
她已经开始说服不了自己了,越接近真相,反而叫人越觉得想要窒息。
将人揽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发丝,白瑾墨温润的嗓音带着几分暖意“这世间最难测的,并不是世事无常,而是诡谲的人心!你永远也想象不到,他们下一秒会做什么,会说什么,会什么时候在你一个不注意的时候,推你下地狱。”
“其实,你是该庆幸的,至少在次之前,他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就算是假的又怎样?他护了你一次,救了你一命,无可厚非!这世间,永久的信任和不背叛太少太少,最起码,在你过去的十数年,他还是你的师兄。”
心情豁然开朗了几分,柳小小点点头“嗯!其实,是该庆幸的吧!”
马车里的声音一点点寂静下去。
身后的那辆马车此时也被掀开车帘,注视着前方的马车,男子一双桃花眼划过几分暗淡。放下车帘,重新回到原位。
身侧的黎诀御瞥了他一眼,轻叹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明知道看了会难受,还非要离那么近。”相识数年,同生共死的好友,他怎能不心疼?
殷红的唇瓣牵起一抹弧度,映的一张魅惑的容颜更加白皙,花非影睫毛颤了颤,闭着眼道“御,那个人,曾给了我黑暗里唯一的一抹光亮。你知道吗?一个人,在黑暗里呆久了,便越发渴望光明。而我,好不容易触及了那丝温暖,即便微小,却再也不想回到冰冷的黑暗中了。”
那种滋味,就像是日日处于地狱之中,只待全身血液被抽干的那一日,也终究能不得到救赎。
眼底漫过几分心疼,黎诀御摇摇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试试看呢?将她带到自己身边,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她,爱上别人!”
“可是……”缓缓睁开眼,嗓音清淡了几分“她只有待在白瑾墨身边,才能得到真正的快乐。就像今天,也只有白瑾墨,能给她想要的答案!”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可是,错过终究是错过,不是吗?
清缘山峰……
一万个惆怅的瞅了瞅那边下棋的两个人,空云发出了第不知道多少个的叹息。“啪”头上果断被敲了一个爆栗,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小孩子家家的,没事叹什么气?”
捂着头悲愤的回过头,空云颤了颤指尖“云前辈,我叹我的气,你做什么又打我?”
云不凡为老不尊的翻了个白眼,一脸嫌弃的道“为什么打你?你叹气听的老人家我心烦,就想打你。”
空云“……”
他算是知道了,什么名扬天下的不凡老人,什么名震五国的无忧谷谷主,明明就是一个死不讲理、仗着身份欺负弱小的老头。
许是不忍心在看着自己人这么被欺负,瞥了一眼西边的方向,白衣面具男子嗓音飘渺的道“云谷主,出了这么大的变故,还能如此随性洒脱,不愧天下人尊您一声不凡老人!”
撇了撇嘴,云不凡摆手道“少跟老人家我扯那些有的没的,你想问什么明说好了,一点都不可爱。”
空云捂着脑袋眨了眨眼。
男子淡然一笑,随手落下一子“云谷主高见。只不过,这番变故,谷主,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空气瞬间沉静了下来,半晌,云不凡才缓慢的回道“想法?我能有什么想法?风家小子的劫难,是命数里订下的。西凉有此一难,也是许久之前埋下的祸根。而楚家那个自幼离家的小少主,算起来,我还救过他一命。只不过,却不能决定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老人家我自然该做的都做了,谁能想到这些?我倒是见过那个风玄衣,是个好苗子。那个楚家小少主也很好,除了身体差了点。倒是可惜,这两个小子都不错,只不过执念都太深,早早葬送了性命。谁让,西凉的帝格从一开始就不是出现在风小子的身上。”
他说的倒是真话,昔日他就那楚家小少主,想着便是日后他能拜入自己门下,说不定能避过这一劫。却没想到阴差阳错……
“云谷主……”白衣男子淡淡的唤道“在下想问的,可不是这个。”
烦躁的挠了挠头,云不凡一脸不耐烦的道“那你想问什么?拐外抹角的,真不知道那个小丫头是怎么有耐心跟了你这么多年都不腻,还整天想着你!”
复姓东方的男子闻听此言,隐在面具下的脸色不变,眼底的情绪却黯然了三分。哪里是她有耐心跟了他这么多年?明明就是……他执意留下她的啊!
他曾告诉过她,人,没有心就不会痛。
所以,他洗去了浮若全部的记忆,包括……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为她取名为空心,却不想,一个人,没了心,还怎么去爱人?
三百年的赌,终究是他输了!
许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云不凡沉默了好一会,才转过脸望着远方。嗓音有几分空洞“你不就是想问,若事情已成定局,我能不能下得去手清理门户吗?”
“我告诉你,不能!”缓缓吐出六个字,云不凡回头看着他的眼,满是认真!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下不去手!他是我徒弟啊!就算做错再多的事情,就算算计再多,他也是我带了十多年的徒弟!即便我知道,他来无忧谷拜师学艺也是呆着目的。可是,我怎么能狠得下心去怪他呢?”
“那孩子的命数,早在他出生那一日便定下了!正是因为我知道他小时候经历了多少东西,才更加的心疼。我可以看出来,那十多年里,他对待自己的师兄,师弟师妹,全都赋予了真心。可惜,他的执念更深,已经化不开了!”
“阿弥陀佛!那云施主,就忍心看着这天下继续生灵涂炭吗?”坐在白衣男子对面,一直老僧入定一般的了尘突然缓缓开口道。
“老秃驴!”云不凡咒骂了一声“正是因为老人家我下不去手,才把这些事情都交给后背去做!这恩怨,毕竟是他们自己的。”
就在这时,一道嘹亮的鹰啼自半空中响起。
了尘笑了笑“云施主,看来,你的徒弟比你更有主见!”
云不凡翻了个白眼“那你也不看看他们师傅是谁。”伸出手,小黑乖觉的落到他的手臂上,取下纸条,云不凡展开来。
飞了数日,又见到了好久不见的伙伴,小黑一个展翅跃上高空,和云战一起盘旋起来。
看过纸条上的内容之后,云不凡缓缓叹了口气“终究是到了这一步。那几个孩子,也该回一趟无忧谷了。毕竟,那个人留下来的东西,也只有小小能拿得到!”
了尘皱了皱眉,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云施主可知,他们回到无忧谷之后,再度离开面临的,会是什么?”
云不凡沉默了一下“老秃驴,我比你还要清楚!”只不过,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不可以在退缩了。
转过眼,看向那边的白衣男子,云不凡道“你也一道与我回去吧!小小回无忧谷,必定会把那个丫头一起带回去。躲避从来就不是办法,你怎知,这百年来的相守,她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人?”
出乎意料的,了尘竟附和他的话“是啊!东方公子,老衲对着世间情爱不感兴趣。只不过,是你自己太过执着了!或许,从一开始她心里的那个人,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第三章 慕擎,回去之后,我们成亲吧!()
临近黄昏时分,几辆马车缓缓行至仓溯黎城。
踏雪无痕几人办事速度是极快的,没多久便订下了客栈。用过晚膳之后,外面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开着窗子,一声凉风袭来,带着雨滴的清新气息,却也夹杂着继续凉意。
桌子旁捧着茶杯的女子身子不由得一颤,下一秒,白瑾墨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将窗子关上。回身,映着烛光,眉眼带着几许惊艳的暖色“赶了一天的路,还不困吗?”
摇了摇头,柳小小缓缓勾了勾唇“还好。在马车上很困,现在倒是精神了许多。”
“不如下盘棋?”白瑾墨淡笑。
想着反正也无事,柳小小索性点点头。
说实话,下棋,他们以前也不是没下过,结局往往明朗的让人心塞。只不过,今个大概是因为她心情不好的缘故,白瑾墨存心相让。这一盘棋,竟下了小半个时辰。
小半个时辰房间里只听得见两人的呼吸声,还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半晌后,随手将棋子丢到一旁,柳小小朝后一椅闭着眼睛道“不下了!左右也是个输。”这倒是说真的,和白瑾墨下棋,哪一次她赢过?
端起手边的已经凉透的茶轻抿一口,微微蹙了蹙眉,片刻舒展开来“下棋这种东西,不过是为了陶冶情操罢了!若太在乎输赢,反倒没了兴致。”白瑾墨的嗓音淡淡的,带着几分轻柔缓慢。
“呵!”轻笑一声,柳小小睁开眼,语气凉薄的道“你说的极对,下棋,不过是为了陶冶情操,修身养性罢了!可偏偏,有的人却将这整个天下的局势都摆在了棋盘上,想着两两相争,必起祸患的念头。可惜,明明是两个执棋者之间的争端,无数的黑白两子反倒遭了秧。”
无声的轻叹一口气,白瑾墨面容极淡的反问道“你怎知,谁是棋子?谁又是执棋者?”
柳小小突然一怔,一时想不到说什么。
见她呆愣,白瑾墨心下好笑,伸出手倾身捏了捏她的鼻子“无论谁是棋子,谁是执棋者,不是所有人都那样好控制的。青竹她们三个自幼跟在你身边,你自然是了解他们的本事。至于苏夜,看浮若就知道,在那个人手下,没一个简单的,不必太过担忧。更何况,我们现下已经到了仓溯,就算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他也不会对你身边的人轻易下手。”
鼻尖传来的触感让柳小小心神一动,却是无尽的诧异。
他知道,他居然知道自己想的什么。
眼眸眨了眨,想的却是另一件事。青竹他们,真的会平安吗?真的,会吗?
隔着一层窗,窗外的小雨依旧不停。
第二日一早,战慕擎和水慕枫两个人就去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昔日的战府!不知是不是谁特意吩咐过,整个战府,竟与从前一点变化都没有。房间、陈设,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看的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就好像,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大哥也没有离开过一样。
看着看着,战慕擎突然有了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早在昨日临近仓溯的时候,她便心神不宁,不知在想些什么,昨夜更是一夜未睡。如今回到了战府她才明白,那种情感,叫近乡情怯!
你说,是多么的讽刺啊?
当初她在战府做大小姐的时候,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如何脱离这个鬼地方,她一次一次的偷偷跑到外面去,任凭府里人怎么寻她都不肯回家。可如今,她却无比怀念那些曾经。怀念大哥,怀念战府里的每一个人,甚至是……她曾经无比厌恶的,名义上的父亲,她的二叔!
看着她脸上恍惚的神情,水慕枫只觉心尖一阵泛疼。
一把牵过她的手,指着一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