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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后面跟着,走阴凉,给我指路就行,我开道!”
荒芜的山道,不见行人,早已荆棘密布。
程鹏走在前面寸步难行。
他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青锋剑劈砍着荆棘,砍开一条容许一人通过的小道。
“噌!噌!噌!”
青锋剑锋锐无比,一斩而落。
荆棘开了路。
两个人慢慢的朝前走
很快,程鹏就喘气了粗气,连续的挥舞动作也让他的右臂一阵酸麻,手心也磨出了血泡。可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前面开路。
只是他的速度一点一点的慢了。
只是他的手还流下了血。
血泡磨破了。
叶纷飞很是心疼的紧跟了两步,抱住了程鹏的腰,心疼无比,道:“盆儿,还是我开路吧,你手都破了!”
程鹏回头,用力的喘着气,说:“没,没事儿我还行,等我没力气了再换你!”
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做?
虽然叶纷飞是一个妖精——总之不是普通的女人就对了。
可这又有什么区别?程鹏当她是自己的媳妇,那么开路这种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去做的。哪怕这个女人能移山倒海,呼风唤雨!程鹏转过头去,继续“呼哧呼哧”的开路
渐渐的,他的身体都有些摇晃了!
程鹏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酸麻,眼前的一切如同梦幻泡影一般摇曳!
他已经听不到声音。
他机械的砍伐着眼前的荆棘
他的眼前一黑——
再也没有颜色。
再也没有。
从小到大,他何曾吃过这样的苦?
可他硬生生的受了。
叶纷飞!
哭了。
第18章 入门()
程鹏已经昏迷,他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叶纷飞小心翼翼的接住了程鹏软倒的身体,将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叶纷飞的眼角含着泪,喃喃道:“你这是做什么呢?你这是做什么呢?”泪水从眼角流下,流过脸颊,滴落在程鹏的脸上,嘴角。
叶纷飞蹲坐了下来,将程鹏一点一点的放平了,小心翼翼的抬起程鹏的右手,轻柔的分开他的手,取下了他手中的剑。
青锋剑的柄上带着艳红的血——
程鹏的血。
叶纷飞心疼的看着程鹏的手,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就在程鹏的手指和手掌附近的那个位置,起了四个血泡,在程鹏的大拇指上,也是同样的血泡血泡已经磨破了,变成了紫红色,血还在流!
血是黏黏的。
血的颜色更艳——似乎血液中已经没有了氧气。
眼泪打在了暗色的血上。
“啪——”
叶纷飞小心的捧着程鹏的手,喃喃道:“怎么这么傻呢?”
叶纷飞轻轻的朝程鹏的手上呵气。
凉丝丝的,馨香的气吹在手上,应该很舒服。
程鹏什么都不知道。
当他陷入到了黑暗之后,就是那么一下,紧接着眼前也不见明亮那一种黑暗似乎是亘古就存在的,没有时间,没有光,寂寞的可怕。程鹏还可以思维,是的,那种感觉就和他中学时玩儿过的一次窒息游戏差不多:
靠着墙,憋住气,被人用力挤压胸口后的昏迷感。
只是游戏的时候眼前一黑,马上就会醒来。
游戏毕竟只是游戏。
可这是真实——
他感受不到身体的疲惫,整个人似乎都在飞。
他开始耳鸣,然后听不到声音。
他眼前的颜色变得昏暗而不真实。
他的眼前只剩下了黑暗。
昏迷!
无论是触觉,听觉,视觉,嗅觉还是味觉,都已经被剥夺。
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的处于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什么也没有。
黑暗在恍惚中依旧黑暗着,程鹏在黑暗中昏迷——或者说昏迷本身就是一种黑暗。
程鹏慢慢的想到了一些口诀:
欲求自在之法,须寻智慧之根本;人因静可生定,定能动念,而有智慧;化智慧为光明,普照大千,心之所存,可为自在
这是自在法的口诀。
修习自在法,要闭五感,断六识,此为入门的一大难关!
可程鹏却因昏迷,闭了五感,更断了六识。
这一道天堑成了坦途。
心更见宁静!
心在寂寞的黑暗中沉寂。
这个黑暗的世界之中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我!
自我。
本我。
是我。
自在法是什么?
自在法是超脱的法门,是根本的法,是不传之秘!
所谓“真经一句话,假经传万卷”,这自在法的法门极其简单,可这入门却极其艰难——寻常人要封闭自己的五感,六识谈何容易?而程鹏的运气又是他人能有的吗?程鹏在昏迷中开始了自在法的修行。
程鹏躺在叶纷飞的怀里,鼻尖就是傲人的酥胸,一股体香就在他的鼻尖缭绕。他的呼吸若有若无,额头却亮了几分!
那光亮是淡淡的莹白,若不注意,几乎都要让人忽略了。
叶纷飞的一颗眼泪坠去。
眼泪在程鹏的额前一寸外诡异的悬停住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力量?
叶纷飞惊讶的张大了嘴,已经忘了哭。
又是两颗眼泪落去。
三颗眼泪悬停在了程鹏的额前。
眼泪圆润,映射出了莹白的光,很亮如夜空中的繁星!
呼。
吸。
恍兮惚兮。
淡淡的荧光一点点的散去,程鹏睁开了眼睛。
三滴泪落在了程鹏的脸上,融进了他的肌肤,什么都没有留下。
脸上残留着清凉。
程鹏的声音虚弱:“纷飞。”
叶纷飞一喜,忙拭去泪水,道:“醒了?醒了就好。”
程鹏撑着要做起来,叶纷飞扶着他的胳膊,叶纷飞道:“你身子还虚,别动弹,你当真是不让人省心。”
程鹏苦笑:“我是不是很没用?”
叶纷飞摇摇头,吸了下鼻子,说道:“不,你很好,真的。”
程鹏问:“我昏迷了多久?”
“就一会儿!”
实际上他昏迷了已经很久。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程鹏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似乎练了自在法!”
叶纷飞“嗯”了一声。
程鹏道:“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叶纷飞说道:“自在法入门最难,你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以后可不许这样,你要是真的累坏了,我怎么办?人家清清白白的身子给了你,你可不能撇下我不管等下还是我带着你走吧!”
程鹏有些倔强道:“说好了我开路的。”
叶纷飞一皱眉,呵斥道:“说好什么了?刚刚都中了暑热,手也磨出了血泡,你还能开路?痛痛快快的,别给我添乱,成么?”
程鹏点点头。
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又歇了阵,叶纷飞扶他起来,说道:“咱们走吧!哎,都忘了你的手,等下——”
叶纷飞用剑将自己的手套切了下来。
这手套是连在内衣上的。
程鹏张张嘴,有些心疼,道:“好好的,你这是干嘛?”
“手伸出来”叶纷飞将手套戴在了程鹏的手上,虽然有些小,却也不碍事。叶纷飞道:“你手怕蹭到,带着手套会好些。而且这里也不怎么干净,万一破了的血泡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也麻烦”
程鹏默然半晌,哽咽道:“纷飞,我——”
叶纷飞道:“怎么要哭了?若是心中有愧,便多赔我一些衣服!”
“一定!”
他不仅仅要给叶纷飞做许许多多的衣服。
他还要好好的对她。
这是个承诺。
“行了,走吧——”
叶纷飞一手掐诀,青锋剑“噌”的一声,朝前飞出,恍若是一条游龙,青光斩去,登时便多出了一条道路。
程鹏道:“厉害!”
这岂非就是中的剑仙手段?
叶纷飞一笑,说道:“都说了我开路的。”
程鹏干笑。
他刚想摸摸鼻子,不想手一动,竟然是钻心的疼。
程鹏不由吸了一口冷气。
叶纷飞见他的样子,便问:“要不我给你用内丹滚滚?”
程鹏摇摇头。
内丹。
程鹏被马踩断了腿的时候,叶纷飞用过。
可叶纷飞每一次给他滚完了,都会脸色惨白,显然是代价奇大——他现在不过就是手磨出了血泡,血泡又磨破了皮,用得着么?
程鹏道:“行了,我又不是纸老虎!”
叶纷飞嘿然道:“那是,纸老虎都比你这结实!泥老虎吧?”
“再说,再说,再说我就把你吃掉!”
程鹏咧咧嘴,臊的不行——他虽说自觉脸皮够厚,这时候也有些承受不起了。
叶纷飞的挖苦直接挖到了祖坟。
淡淡的白了程鹏一眼,叶纷飞便扶着程鹏走,边走边道:“你快歇了吧!给你吃,你敢吗?手都成这样了还贫?快走快走,要不我估计今天就出不来这山谷了!”
程鹏更是无语。
“这个”
“那个”
程鹏“这个”了半天,也没有“这个”出一个缘由!
程鹏“那个”了许久,也同样没有“那个”出一个所以然!
脚下的地煞是绵软。
脚下是松软的低矮的,倒伏在地上的草。
草像是一层垫子。
草上还有一些爬倒地的藤蔓,花儿和蛇蜕。
草下是地——
潮湿而阴冷,散发着一种长时间不见天日的霉味!
程鹏想:这应该就是大森林的味道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抬头,可却并没有看到完整的天空。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茂密的树叶裁剪成了拇指肚大小的蓝色碎花,正好有一道一道的笔直而绚烂的阳光投影下来,如是一道道无匹的剑芒!
原来这里已经是山谷的深处。
程鹏深深的吸了一口湿冷的气,他已经分不清楚东西南北,只能任由自己跟着叶纷飞朝着一个方向走。
叶纷飞道:“这里已经是山谷的腹地了。”
程鹏道:“真漂亮,有一种原始而苍茫的感觉。”
原始是因为这里并无人烟。
苍茫是因为这里遮天蔽日。
这是一种怎样的古远?
叶纷飞道:“是啊盆儿,这里养鸡合适吗?”
程鹏眯了眯眼睛,嘿然道:“当然合适了,这里这么多的树木,还正好省了木料钱。到时候只要开一块可以透天光的地方作为鸡舍就好了。纷飞,你知道这里的日光为何会这么的笔直可见?”程鹏的手抬起来,接住了一缕光。
光照着雪白的丝绸手套,手套上有数点的红斑
是血。
叶纷飞道:“你莫非以为我不知道?”
程鹏道:“你就不知道!”
叶纷飞鄙视了程鹏一眼,便道:“你我身周有无数尘埃,光过自然留影,此地明暗悬殊,你我又在暗处观之,自然能见到这些光柱了!”
程鹏故作惊讶,作怪道:“哎呀!难道此时的科学如此发达?”
叶纷飞自然明白什么是科学——她毕竟是和程鹏一起生活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