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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肥胖的身体,在红帐里雪白成一片,像一个被褪了毛的猪。
他的身下是一个雪白身子的少女。
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柔弱的躺在刘独眼的身下。
刘琰没有犹豫,剑起处,血花飞溅,人倒下。
血光中,刘琰依然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血落在床上,也落在床上的少女身上。
刘琰的剑一闪,横在了少女的脖子上,他杀人,从来不留活口。
今日却犹豫了一下,只所以犹豫,是因为,他的剑刺破了少女娇嫩的肌肤,那流出来的血,散发出一种魅惑人的香气。
是她,这香气居然是从这个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
刘琰惊讶了一下。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少女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惊恐,那眸光,淡淡的,如夜空中的星子。
刘独眼的血,在那少女的胸前、肩上祼露的地方,开出一朵朵艳丽的花。
刘琰的剑掉了,他做了一件,这一生,让他一回想起来,就无言的事情。
他用那床锦被,包住了少女,像打个包裹一样,背在了身上。
窗开了,屋里只剩下床上的一具没有头的尸体。
夜风吹拂,刘琰一路狂奔,直入一片茂盛的树林,他才在一棵大树下,打开了那床锦被。
被子打开了,那少女慢慢钻了出来。
她慢慢站起来,背对着刘邵,一身光祼,雪白的背上,朵朵干涸的血花,闪着妖邪的光。
玲珑的肩骨,纤细的腰,丰满的突起的臀,雪白修长的双腿。纤柔的脚,细小的可爱的脚趾。
十八岁的刘琰,第一次在美面前震惊了。
这就是美,人体的美。他自从跟了师父,短短几年,阅女无数,从来也没有哪一个少女这么美丽,这么妩媚,这么让他心动过。
“你是山妖?”
刘琰的手伸出去。只抓住一缕夜风。
那少女慢慢转过了身。
刘琰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柳眉水眼,菱唇玉齿,纤长的脖子,依然留着那道血痕。
再往下,刘琰愣住了。
她居然不是她,
她居然是一个他。
想起刘独眼独好男宠之说。
刘琰惊异。
好美的少年,可惜,不是一个女子。
“你?”
十八岁的刘琰,迟疑着把手伸向那个美丽的不可方物的少年。
在接触到少年的肌肤的那一瞬,有一团火,在刘琰的小腹间爆开。
从来没有过的***席卷而来。
冲毁了刘琰的理智。
他扑了过去。
像一头山间的狼。
没有人教导,无师自通。
在一片野花上,刘琰流着一身大汗,从那少年身上滚下来。
他得到了从来也没有过的快活。
“你,以后就是我的。”
“是。”
“我给你起个名吧。你就叫樱桃吧。”
刘琰望着少年,被他蹂躏的破损了,流出鲜血的红唇,笑了,他可真是一颗樱桃,美丽而多汁。
“是,主人。”
那一天,郑樱桃就来到了这个人世间。
没人有知道,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梅若水。更没有人知道,他其实并不姓梅,他姓郑。
可是,又有谁会在意这些呢?
自小就被当作男宠,备受摧残的梅若水,自从跟了刘邵,他居然第一次,得到了快感。
在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中,他居然也到达了,从来也未有过的快乐中。
他爱他,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他比他的哪一个主人都好。
俊美、冷酷、却多情。
他跟定了他,这一跟就是六年。
那一年,他跟他的时候,他十八岁,他只有十六岁。
这一年,他死了的时候,他二十四岁,他只有二十二岁。
他死了,死在了他的怀里。
“樱桃?”
刘琰的心碎了。
他一路向前狂奔,没有方向,只有痛。
黑夜的雨,下的如此狂。
黑夜的雷声,打的如此响。
这个世界从此没有了光明。
“如有来生,我为女来,你为男。琰,琰。”
樱桃的最后的声音渗入了雨里,在刘琰的心里永远流淌……
第104章林中雨落悲血情(一)
谁道明月照离人,露在脚下草边醒。点点滴滴尽是别时情,道不尽,伤心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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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雨,很大,从天下无止尽的落,就像一个女人伤心的泪。
雨很凉,落在地上,也落在楼雪雨的祼露的身上……
是雨的冷惊醒了楼雪雨的梦,还是楼雪雨的梦让雨变的如此冰冷。楼雪雨静静的躺在雨中,一任雨水在她的身边流淌,和着她身边的血,流成了一片血的海……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里,静的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所有的人都死了,只有一个人还活着,活着的楼雪雨的心,也死了。
直到雨慢慢的从线,变成了丝,楼雪雨才麻木的从地上坐起来。
她动了动疆硬的身体,她慢慢站起来,雪白的狐毛大氅,此时成了一件灰色的大衣,拖在她的身后,她的内衣,白纱的内衣裙全碎了,只有几片可怜的挂在她的身上,她向前走,一直走到那棵树下,那树下,没有了梅若水,只有雨水冲刷过的地面,茂盛的野草长的正疯,似乎从来也没有一个人,在这棵树下躺过,消失过。
树下,有一个东西,刺痛了楼雪雨的眼,那是一枝绿玉的簪子,那是梅若水的,他总是喜欢用这簪子插在,那一头长长的,一直拖在地上,像一条黑色小河的长发上。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有泪从楼雪雨的眼里落下。
她捡起了那根簪子,放在眼前,细细的看着,最后把簪子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那里,依然还残留着梅若水,身上那一缕淡淡的体香。
簪子插在了楼雪雨的头上,她看到了地上,落着的那一方红色的披巾,那是梅若水的,楼雪雨拿起来,轻轻的把它围在了自己的身上。身上的内衣碎片实在不行,这件长披巾正好帮她摭一下羞。
前面,是看不见尽头的夜。
身前,是那下的缠绵悱恻的雨。
楼雪雨慢慢向前走去……
她要到哪里去?
云儿,王嬷,梅若水,他们都死了。
还有母后,她也死了!
想到母后,楼雪雨的心里痛了一下。
所有的人都死了,所有爱她的人,都死了。
她是走出了那个地狱一般的皇宫,可是,她也一无所有了。
她要到哪里去?
楼雪雨不知道。
一个人,从楼雪雨的心上浮过,那个人,是的,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那个人,和她最亲了。
她要去找他。
因为,他是她孩子的父亲。
想到孩子,楼雪雨摸了一下平坦的肚子,真的看不出来,这里已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了。他有四个月了,是吧。想想,离开他,已经四个月了,再见他,该是如何一个样子呢?
他会认出自己吗?
想到那一夜,自己自作主张的,动了那个机关,让他中了“梦断迷情”的毒,那一夜,她成了他的人。
可是,那只是他的一个梦,永远只是一个梦,他甚至不会知道,梦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她。
那么,她如今去找他,他会相信吗?相信那不是一个梦,相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楼雪雨笑了,是凄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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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只能去找他。
这个世界上,她只有一个去处了,那就他的山寨。
她走了,一步,一步的向山下走去……
天渐渐亮了,雨停了,山好绿,花好红,鸟的叫声也欢乐。
可是,楼雪雨却快乐不起来。
她迷路了。
她走了几个时辰了,她没有走出大山,她甚至迷失了方向。
她从太阳初升,走到太阳升到正中,火热的太阳灸烤着这个世界,也蒸发着楼雪雨身上的水。
她的衣裳干了。
雪白的狐皮大氅也干了。
那红色的纱质的披巾,在雪白的大氅里向外不安的飘动着。
楼雪雨只有累,她走的脚痛,头晕。
她还是向前走着。
这是梅若水永远也想不到的。当时,梅若水选择逃往黑森林,就是看中了这里山高林密,地形险要,人迹稀少。
可是,他怎么也想来到,此时,这一切都成了要楼雪雨命的险要。
楼雪雨走的又累又渴。
太阳失去了温度,太阳落下了西山,夜色悄悄的来了。
楼雪雨从黑夜走到了白天,又从白天走到了黑夜。
她依然没有走出那处森林。
楼雪雨向前艰难的走着,前面的林木,在她的眼里,慢慢模糊了。她倒了下去。
就在楼雪雨以为,她就要这样,死在这片林子里的时候,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两个人影。
“来人,救我!”
楼雪雨伸出了一只手,
那两个人影不动了,然后,他们向她走来了。
他们走到了她的面前。
“救?”
楼雪雨只说出了这一个字,她没有再说出下面的话。
因为,她看到了面前的两个人,那一脸的笑。
那笑是一种奸笑,是一种***的笑。
那是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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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林中雨落悲血情(二)
“哟,大哥,是个美人。”
那个瘦高个男人笑了。
“我说呢?我昨天晚上向神烧了香的,怎么今天还输了个净光。原来是有这一桩美事在等着我呢?哈哈!”
另一个粗胖的男人笑的***极了。
“大哥,你先上。”
瘦高个走上前,把楼雪雨从地上抱了起来,楼雪雨的头发散落下来,露出了美艳绝俗的脸。
“啊!”
那瘦高个男人,一声惊叫,楼雪雨摔到了地上。
“如何,兄弟?”
“大,大,大哥!”
那瘦高个男人,说不出话来,指着地上的楼雪雨,直流口水。
“你这小子,多大的出息。一个女人,又不是老虎,看把你吓的。”
那粗胖的男人,踢了一脚呆愣的瘦子。
走上前,一手揭开了楼雪雨身上的狐皮大氅,楼雪雨的脸露在了月光中。
“啊,鬼,鬼?”
胖男人吓的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鬼,鬼啊!”
瘦子吓的拔腿就跑。
胖子也跟在后面没命的跑。
一瞬间,林子里,就只有一个人,楼雪雨,她依然静静的躺在地上。
楼雪雨挣扎了一下,她没有能站起来。
她太疲累了,刚才那瘦子的一摔,让她骨头都要碎了。
她没有一丝力气,她站不起来了。
没有人,只有风,从那边的山口里吹过来,一阵接着一阵。
月亮升到天空,山口处走过来三个人,是刚才的那两个男人。还有另一个人。
“哥,你说那可真的是鬼?”
“不是鬼,你说,哪有人长成这样美的,你见过吗?我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美的女人。”
“可是,瘦子,你抱过她,她还热着,鬼哪有热的?”
“好了,你们两个吊物,有个屁用,一个女人就把你们吓成那样。我去,我王大胆什么也不怕。惹恼了我,阎王也敢和他打上一架。那女人不是鬼倒罢,要是个艳鬼,我她娘的也要上她一回。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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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袒胸露腹的粗壮男人大声的笑起来。
楼雪雨听到了三个男人的声音,她拼命挣扎着,拖着自己的身子,向一边的灌木丛里滚去。就是死,她也不能让这三个街头无赖沾了她的身子。
“咦,她娘的,人呢?”
粗男人回头瞪着那两人。
“你俩不会是耍我吧?”
“老大,小的不敢。是真有一个女人,长的美的不像人的女人。我们哥俩亲眼看到的。不问瘦子,是吧?他抱过她,真的!”
“娘的,找,找不着,你俩泼才,也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粗男人的声音,在林子里回响,另两个男人,连声答应着,在林子里四处找寻。
楼雪雨在灌木丛里发着抖。
死,她不怕。
可怕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