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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河帝王系列·康雍乾-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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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万岁,十年!”

    “十年不行,七年如何?”

    “臣勉力为之。”

    “好,钱呢?”

    “每年四百万两。”

    康熙不禁抽了一口冷气,说道:“朕不说你也清楚,国家岁入两千五百万,现在尚在用兵,若不是魏东亭海关上每年接济一千五百万,早已捉襟见肘了——一年四百万是拿不出来的。”靳辅当然晓得这些情形,他也细算过,里头多少打了点富余——因户部从来没有按数拨给治河银子,不能不要得高些。想了想,靳辅笑道:“用兵不会很久了,吴世蟠数千疲卒退守孤城,不日就能拿下。圣上不妨多拿一点银子治河,这是天下万世之利”“你说错了!”康熙隔着窗扇儿,望着前头矗立入云的太和殿,慢吞吞道:“用兵之事方兴未艾!朕说七年治好漕运,就是急于进兵台湾,运战舰水兵南下,葛尔丹在西北,罗刹国在东北扰乱,也要用兵,粮食要靠漕船北运;山东一带土寇刘铁成残部啸聚,难道不要征剿?朕看还有二十年仗好打!”

    近来朝廷颁布谕旨,下令都是偃武修文,要致太平盛世,靳辅哪里想得到康熙有这么多的干戈计划?他愕然看了康熙一眼,忙笑道:“圣躬远虑,非臣所能知晓。然而河工耗多而效迟,功微而谤速,主上明鉴,银子少了是很难办的。”

    “朕已替你约略筹算过了。”康熙狡黠地一笑,“如今每年先拨二百五十万,这已经很难为户部了。‘三藩’军事完全平定,再增至三百到三百五十万,大抵就够用了。只你方才说的开中河,约需多少,到时候如数拨给哈哈!像你这样的老实人,也会来和朕打马虎眼儿!”

    靳辅听了这话,觉得轻松了不少,二百五十万虽少了点,也能办不少事。他无声地一笑,还要再奏时,却见索额图进来,躬身笑道:“巳时已到,请主子赐宴。”说着,盯了靳辅一眼,看得靳辅心中一寒。

    “就这样吧!”康熙笑着起身对靳辅道,“你奏得很好,不必递牌子进来了,就赴任吧。朕也没有多的话说,回去之后,每隔半月递一份折子,将河工情形细细儿奏来。要留心人材,多往你幕中收几个,将来也可保奏朕在开封亲见过一个,竟失之交臂,可惜了的”说完自起身去了。

    体仁阁中的鸿儒们早已坐齐整了,从南到北两排席面,共是五十张高桌,每张桌前坐四五个人。由光禄寺设馔,十二色菜肴都用钧瓷盘高高攒起,中间四个大海碗垒着苹果、柚子、荔枝和葡萄干等时果,由礼部派的科道司官陪坐侍酒。这样的排场确是亘古未见,所以酒未开樽,这干遗老们已是红光满面,晕乎乎的有点醉意。此时,人们对这场考试能否取中已不太在乎了,有此赐宴之荣,即便不做官,死后写行状、诔表、祭文和墓志铭也有润章之词,这比什么都体面、光鲜!

    “皇上有旨,不必拘礼安席,即时开宴!”

    一声传呼,众人“刷”地一齐起身,拱手仰谢天恩,方才坐下诚惶诚恐地夹菜进食。有些人还偷偷拣着能带的,往衣襟里、褡包里头塞,好带出去与亲友分享。待到最后一道饭——馒头、卷子、红绫饼、粉汤、白米饭上来时,康熙带着皇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禔进来。他一脚踏进门,便吩咐大家只管进食,不要拘礼,自己随便挨桌儿探视问候。众人哪里还能再吃?一个个慌乱得心头嗵嗵直跳。

    “久违了,愚山老先生!”至左边第四桌,康熙瞧见了宣城派词坛座主施润章,便绕过来笑道,“上回见你是在丰宜园旧亭子上,当时有汪琬、宋玉叔,吴三桂的大儿子吴应熊,还有谁来着——”康熙轻轻拍了拍前额,“——对,王士祯。如今他已是刑部尚书了。”施愚山万不料康熙会单独和自己说话,手忙脚乱地立起身来,红着脸道:“主上那次还是微服,一晃就是六年,瞧着万岁似乎清减了些,不过气色好多了!”

    康熙呵呵笑道:“朕年轻,到底比你强!你是个穷官儿,分守清江道,撤差时把朋友送的官船都卖了嘛!记得你当日说起过山东的蒲留仙,很有才气,他怎么样?”康熙如此好记性,施润章心下暗暗佩服,忙又笑道:“他倒常来信的,昨日还接到他一篇诗。此人时运不济,至今尚未中举。”

    “哦,诗?”康熙不禁笑道,“带着么?”

    施润章怔了一下,忙从靴子里抽出一封信,双手捧过去。康熙接过笑道:“必是好的了,朕带下去看吧。”说着便招呼胤礽。胤禔在旁,忙用手指道:“阿玛,太子在那边。”

    康熙看时,几乎笑出来。靠北最角落的一个桌上,皇太子单膝半跪在椅上,用小手撕着胙肉,淋淋漓漓一个劲儿往一个人碗里放。原来,康熙进来,二百余人全都停了箸,惟独这人正襟危坐坦然进食,引起了皇太子的好奇。康熙回头看了索额图一眼,明珠忙凑近说道:“这个人叫汤斌。”康熙忙快步过来,喝止了太子:“不要恶作剧,难道谙达没教过你?”

    “此乃储君爱我。”汤斌离席侍立,含笑说道,“君有赐,臣不敢辞。赐死尚且乐如,况赐食乎?”

    康熙上下打量着汤斌,说道:“朕久闻你的大名了。在江南做官,火烧境内五通庙的不就是你?是因为狱中跑了犯人罢官的罢?”“是!”汤斌答道,“臣奉职无状,逃犯并非因收管不严,乃臣故纵出狱。”

    “唔——唔?”

    “其人并无大罪,乃是欠租不交,为田主所讼。”汤斌面不改色,侃侃言道,“他家中上有七旬盲父,下有六龄幼童,拘一人而亡三人,揆之天理,殊伤皇上以慈孝治天下之本旨,以仁政治王道之至意,臣斗胆放肆了!”

    康熙听了不禁默然,国法与情理不合,这类案子岂止一件?但汤斌甘冒罢官之厄挺身仗义,这就难能了。想着,心中不由一动,把太子交这样的人辅导,怕不教出仁孝之君?熊赐履虽好,只是太忙,难得分身啊!思索良久,康熙爽朗地一笑,说道:“若论这事,你孟浪了些,又有点胶柱鼓瑟。轻判为枷号三日,搪塞上司,岂不两全了?听说你罢官时,城中罢市三日,敛金送归。朕都是晓得的,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便带了皇太子和大阿哥,对众儒士微笑点头致意,徐步出了体仁阁。

    刚出门,便瞧见高士奇从昭德门那边懒懒散散地过来,康熙站住了,笑问道:“你这奴才,钻到哪儿去了,今儿这么大的事,竟不在朕跟前侍候!”高士奇因见皇太子也在康熙身边,忙向康熙叩了头,又向太子和阿哥打千儿请了安,笑嘻嘻说道:“爷怎么忘了,说过今儿给奴才一日假来着!一大早起,老何桂柱就将奴才请去,他女人不在了,求奴才点神主儿,写一篇祭文。奴才惦记着主子这边,哪里有心情!胡乱抄了一段兰亭集序给他,就忙着赶回来了”康熙因见他手里拿着一根打得满是结的丝绦,伸手要过来,看了看问道:“这是什么?”

    “唉”高士奇叹道,“这是他女人顾阿琐临终交给他的,说是有人能解得开,她的魂灵儿就能升天。老何没办法,说奴才兴许成,奴才寻思一路,这结打得实在瓷实,正没法子呢!”

    康熙一路走,一路仔细看那丝结,一串儿共是七个,像是蘸了水,打过又浸了油,一概都是鸡心形,红得一串血珠儿似的,试着解时,半点也不中用,便丢还了高士奇,笑道:“这个阿琐也忒古怪,临死出个难题给男人——朕只不明白,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怎么好当祭文用呢?”

    “多少得改几个字。”高士奇说道,“奴才是这么写的。”说着,便轻声诵道: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之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悲酸形骸之外。虽取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快然自足,曾不知数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俯仰之间,已为陈迹,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终期于尽。古人云:生死亦大矣,岂不痛哉!

    �康熙听着,不知怎的陡然想起已故皇后赫舍里氏,回头看了看她的遗孤胤礽,一蹦一跳地跟在身后,真个“俯仰之间,已为陈迹”想着,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第113章 趋势奴密谋交魍魉 趋士主论文取鸿儒() 
博学鸿儒科监试完毕,索额图当夜回府,已是起更时分。门上老蔡提着一盏西瓜灯,正等着他回来,见大轿落下,忙迎过来赔笑道:“老爷这早晚才回来,听说今儿御试完了,从前晌起各部的司官们就来了一大群,等着听信儿,天黑时方才散了。李大学士前脚儿走,老爷后脚儿就回来了”索额图一边往府里走,打了个呵欠,说道:“走了倒好,谁耐烦他们没日没夜地来纠缠!这会子刚考完,有什么信息儿?说是探听消息儿,还不是来拍马屁!”老蔡提着灯引导着曲曲折折往里走着,一边回道:“老爷说的何尝不是,不过西头花园的花厅里还有一位呢!您要是乏了,奴才这就去告诉他一声儿,叫他明个儿再来。”

    “谁?”索额图停住了脚步,灯影里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是个远客,江南总督葛礼大人的堂弟佟宝。”老蔡听他语气有异,小心翼翼地答道,“汪先生和陈家二兄弟都在那儿陪着说话呢。”

    索额图听了没再言语,折转身子便向西花园里走,因见老蔡紧紧跟着,便道:“蔡代,你不用进来侍候,叫厨下办一桌酒席送进来,花样不要多,只要清淡些就成。”说罢急急去了,蔡代也自去办酒席。

    花厅里烟笼雾罩,四个人四管水烟袋,在昏暗的烛光下十分起劲地呼噜噜响着。索额图一进门便被呛得咳了一声,众人见他进来,忙都立起了身。索额图站在灯下,拧着眉头摆了摆手,吩咐:“把窗户打开透透气儿——佟宝,你几时进京的?”佟宝看去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矮个儿,精瘦的脸上全是麻子,只一对眼睛乌溜溜圆,嵌在眉下,却极少眨动,显得十分精明。他没有穿官服,只一件巴图鲁背心套在袍子外,袖口上雪白的里子向外翻着。听索额图问话,佟宝利索地打个千儿说道:“下官给三爷请安!下官是前日来的,已经见过大爷心裕、二爷法保。二位爷叫下官今晚等着三爷下朝,家兄葛礼任上有些事,须得禀明三爷知道——信里是不好写的。”

    “南京的事先不说它。”索额图一屁股坐了,端起凉茶喝了一口,说道,“北京的事还缠不清呢!告诉你们,晋卿进上书房只怕是难——本来好端端一件事,让明珠这活宝插进一脚,半路里杀出个高士奇——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堂堂正正地荐汪先生去应博学鸿儒科,好歹朝里还能再多一个人!”

    “是我不愿出山嘛。中堂在朝里并不缺人,怕的是圣眷不隆,就难办了。”汪铭道目光幽幽地闪烁着,说道,“皇上若不听明珠他们蛊惑,不变立太子初衷,中堂就能立于不败之地。”索额图笑道:“那还不至于吧,日前吏部拟我袭一等公位,皇上已经照允。你们等着瞧,我还是要比明珠强点儿。”说话间酒菜已经上来,索额图命小厮们回避了,便请四人入座边酌边议。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佟宝夹菜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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