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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河帝王系列·康雍乾-第10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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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边,十指都捏得发白,雍正晚年他的哥哥弘时暗地布置,在出巡途中千里追杀他,滔天的黄河中流被水贼劫杀,他都没有现在这样透骨的恐怖这样的为难那拉氏现就是正位六宫的皇后,犯这样的恶逆之罪,又该怎样料理追究下去再翻出别的案子,甚至直追到前朝的陈案,这些人怎么办又如何向天下臣民解释杀了这个卜义灭口倒是省事,但还能再和这个淫邪凶狠的皇后再“夫妻”下去么翻了脸又没有证据,太后出来干预,朝臣叩门吁请,又何词以对乾隆一节一节左右思量,因思虑过深,眼睛像猫一样泛着:碧幽幽的光。卜义从没见过乾隆这般形容,本来挺着:脖子等死的,倒露出了怯色。

    “事情是真是假现在还不清白。你一个撮尔猥琐太监诋毁皇后,已经是罪无可赦。”乾隆终于想定了主意,他极力按捺着:自己,下颏向回收着,像是齿缝间向外艰难的吐字,斟酌着:言语说道,“但朕有好生之德,暂留你一条狗命。明日,你带你的老娘到——喀喇沁左旗皇庄上去安置,卜信卜廉王礼王廉,还有罗刹宫所有宫监都另有发落。你到那里是皇庄副都管,只是把你养起来,有事去见图里琛将军禀报。你听着:——”他压低了本来就已经很低的声音,语气里带着:金属擦撞的丝丝声,“生死存亡只在你这一张嘴上。明洪武朱皇帝章法,九族之外另加一族,就是亲朋故旧也算在内,朕朱笔轻轻一摇,统都叫他灰飞烟灭!”不待卜义说话,乾隆一挥手道:“滚出去——叫王廉进来!”

    卜义像个梦游人,徜徉着:出去了。王廉双手低垂,撅着:屁股躬着:腰进来,肩膊抽风一样搐动着,结结巴巴说道:“奴——奴才在——奴才在”

    “方才卜义的话你都听见了”乾隆问道。

    “没有。”王廉战兢兢说道,“奴才也在照壁那边。偷听主子说话是死罪,奴才懂规矩。”

    乾隆隔玻璃窗向外看了看,夜已经深了,除了西厢配殿两间房灯还亮着,其余殿房都是黑沉沉一片,只有远处高墙上照太平缸的黄西瓜灯,影影绰绰在风中晃荡,明灭不定地闪烁。他嘘了一口气,问道:“陈氏和二十四福晋她们睡了没有”王廉头也不敢抬,说道:“没呢——陈主儿叫人过照壁那边耍纸牌,她们开牌玩儿呢!”

    “懂规矩就好。”乾隆冷冷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养心殿总管,高云从进殿侍候,是副总管太监。好生小心侍候,六宫都太监、副都太监的位儿在空着:呢!”

    王廉一下子抬起头来,惊慌不定的目光只看了一眼乾隆,又忙低下头去。他进来时预备着:乾隆踹自己一脚或者是掴自己一个耳光的,万料不及一句话就提拔了自己!六宫都太监是八十多岁的高大庸,侍候过三代主子的,副都太监历来兼养心殿总管,因与皇帝近在弥密,俗号“天下第一太监”,一会儿工夫说开革便都开革了,且是天上掉下来一般,就落在了自己手中!他暗地在自己腿边使劲拧了一把,才晓得不是梦,但毕竟迷离恍惚,怔了半日方道:“这是主子恩宠信任,是奴才家祖坟头儿上冒青气了”这才想起没跪,忙趴下磕头“奴才虽说是个酱尸,也晓得尽忠报国——”

    “酱尸”乾隆诧异问道。

    “啊啊——”王廉不知哪句话又说错了,忙解说道:“有一回碰见纪昀大人,他说的,太监都叫‘腌尸’(阉寺)——可不得使酱去腌”

    乾隆本来一肚皮的闷火,倒被他逗得一笑,摆手道:“你不要嗦了。嗯——明早宫门启钥,你传旨内务府慎刑司,王八耻身为六宫副都太监平日游嬉荒唐办差不力,为首信传谣言,着:发往奉天府故宫听候管教;卜义、卜信、卜廉、王礼、王廉着:发喀喇沁左旗听图里琛约束;圆明园白金汉宫、土耳其宫、莫斯科宫、葡萄牙宫人,悉数发辛者库浣衣局当差,待勘定遴选后再行发落!”

    “喳”

    “内务府接旨即刻押解发送,不得滞留!”

    “喳!”

    “你天明去慈宁宫,禀知老佛爷,朕要去和亲王府探望你五爷,下来和外头臣子议事,到晚间再过去请安。完了你到和亲王府回旨。”

    “喳!”

    乾隆委顿地立起身来,无声叹息了一下,又吩咐道:“去瞧瞧陈氏和二十四婶,朕心里烦极了,要没睡,过来说会子话——其余的人散了罢!”

    因为天冷,久病不愈的弘昼已经近一个月没有起床了。听王保儿在耳畔轻声一句“五爷,皇上瞧您来了。”身上一乍惊醒过来,看门角那座自鸣钟才指不到辰初,骂道:“我操你娘!催我吃药用这法子!”又一转眼,见乾隆挑帘进来,不禁眼睫毛倏地一抖,说道:“混账!快扶我起来——怎么不早点禀报”他在被中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一软又躺倒了,王保儿急忙过来从背后轻轻他。

    “你别动,就这么躺着:!”乾隆向前跨了一步,扶弘昼躺下,王保儿在后用大迎枕替他垫高了些,乾隆又替他掩掩被角,笑道,“是我不许他们禀。我们自己亲兄弟,你病得这样,迎起迎坐闹虚文儿做什么”说着,坐了床边,用忧郁的目光打量弘昼。

    弘昼本来就瘦,两个多月不见,已经干枯得像具骷髅,眼窝、两颊都可怕地塌陷下去,黝黑的皮肤泛着:姜黄色,松弛地“贴”在脸上,两臂腕双手十指骨节宛然伸露在被外,也是芦柴棒似的全是筋骨,没有肉,只一双三角眼仍旧熠熠有神,不住地眨巴着:看乾隆,良久,“唉”地长叹一声,说道:“皇上,这回兄弟可是要走长道:儿,玩不转了”他喘息一下,又道:“前日老纪来看我,跟我说人天性命顺适自然,不到寿终不作司马牛之叹,我说我知道,天津卫人的话,不到哽儿屁朝天时候儿不说短命话,到了时辰自自然然走。别看你那么大学问,想事儿差得远呢——风萧萧兮城里寒,咱到乡里热炕边”

    他达观知命,身子委顿至此,命如朝露游丝,还能如此调侃诙谐,乾隆又是欣慰又是难过,竟寻不出更好的话抚慰,半晌才道:“话虽如此,先帝爷就留下我兄弟两人,我还是切盼你早点恢复康泰。你再有个好歹,我真是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的。”弘昼古怪地一笑,说道:“皇上瞧您气色,昨晚一夜没睡。这么大个天下,外头山川人民,紫禁城里深池密林,什么事没有,什么人没有呢红楼梦里头海棠花开的不是时候,贾母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您最英明的,仁智天纵圣祖爷也比不了,有些小事不妨糊涂些子你也是年逾耳顺的人了,只要不是陈胜吴广揭竿儿,万事不着:急,不生气,不大喜不大悲,就是臣民们的福气”乾隆听了点头,他目光游移着,扫视满屋里一叠叠佛经、道:藏、古今图书集成,还有一摞摞半人来高的手稿,都是弘昼手抄的金刚经之类,起身翻了几本,什么“麻衣”“柳庄”的相书,玉匣记类的民间俗书应有尽有,不禁一笑,却对王保儿道:“你带人回避一下,我和你五爷说几句体己话。”王保儿答应一声,嘴一努,所有的太监老婆子丫头都肃然退了出去。

    “皇上,”弘昼目不转睛盯着:乾隆,讷讷问道,“出了什么大事儿”乾隆沉重地点点头,仍回床边坐了,沉默半晌才说道:“算是不小一件事。还没有坐定查实——查实了就得废了这个皇后。我是满腹的苦恼,也只能在我兄弟这里诉诉”说着,便拭泪。弘昼惊悸地颤了一下,说道:“皇上,您精熟二十四史这真的是非同小可!前明四大案里,就有‘移宫案’。几百朝臣齐给您跪到乾清宫,请您收回旨意,您该怎么料理册封废黜皇后那是震动天下的大事,宫闱里头有些事说不清道:不白,要给人说闲话的”

    乾隆点头,叹道:“这些我都想到了,昨晚一夜都没睡。不见见你,我也无心见人办事儿。那年,我南巡,你在北京闯宫,救颙琰子母,我还疑你大惊小怪,谁知竟是你对!”因将昨晚建福宫夜审太监的情事端详说了,又道:“家丑不可外扬。但你思量,真有这事,她这皇后还做得么我我六十多岁的人了,这么个离心离德的人朝夕伴着,还要一道:儿葬进陵里,受得了么可是,要抖落出来,也真不敢说‘善后’二字啊”

    “听这些事,这头发根儿都往起炸”弘昼已是目光炯炯,消瘦的头颅神经质地颤抖着,沉默许久,说道,“尽自骇人听闻。我还是劝您镇定,千万别着:急上火”他无力地喘息了一阵,又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这是紫禁城,是天家!唉皇上,不能忍也要忍一忍,能忍不能忍之事才是大丈夫啊和太监勾搭我还觉得能容;要是害我的皇侄儿,我心里的怒恨跟您是一样的可皇上,这抖落出来是有害大局的。眼前处分太监查明事由,您做得对要废掉她一是不能有冤枉,二是要看时机——不要用‘秽乱中宫’这个罪名儿。这就要等,等她出了别的错儿,换个罪名整治”

    乾隆没有说话,弘昼说的这些都是他想定了的,大清早的打驾到和亲王府,与其说是来问计,不如说是来“求慰”。他一肚子的孤寂、沮丧和愤恚像洪水憋得太满,将要溢出来的海子冲崩回不溢洪不排泄,脆弱单薄的堤岸就会崩溃决洪,把一切都冲得一塌糊涂经弘昼这一番譬讲,和自己想的居然都合若符契,他既自喜“能忍”,又觉得这个弟弟聪敏,能与自己知心换命。见弘昼身体羸弱命数危浅,不定哪一时就会撒手而去,转又悲怀不禁难以自已。感伤了一会儿,乾隆说道:“和你说说,我这会子好过多了。人家小户出了这种事,还能哭一哭,闹一闹,砸家具打架写休书一哄儿算完,我呢还得装没事人,装成个任事不知道的——大傻瓜,还要让人瞧着:‘英明天纵’的不得了!”“那是四哥您太认真了”弘昼用过了劲,变得格外精神不济,耷着:单泡眼皮强打精神道,“这都是你一辈子没受过人欺的过。铁门槛里头出纸裤裆,哪一朝哪一代没有这种事呢唉我要身子去得,再顶一回泔水缸,还能帮您一把。可惜是个不成了能在人间再过一个正月十五,我就心满意足”乾隆忙抚慰道:“别说这种短话。我原也听你病重,来看看觉得竟不相干。春打六九头,打了春草树发芽,一里一里就好起来了。别忘了你是火命,木旺了火也就旺了,要紧是不要再受寒伤风感冒的,要信太医的,别只管搬神弄鬼的折腾要什么东西,大内只要有,只管派人去取”说罢含泪起身,“我回养心殿办事去了”

    “不胡闹,不折腾了,不折腾了,折腾到头了”弘昼似醒似梦喃喃谵语,他的脸色变得异样灰败黯淡,听见乾隆要走,忽然又睁大了眼叫道:“皇上——”

    乾隆转回了身。

    “要禁鸦片!”弘昼似乎始终心思清明,努着:嗓子道,“我这病就打这上头不治的,十六叔,老果亲王,抽上了就没个救叶天士是个神医,也死在这上头这物件太毒太厉害了”说着,已沉沉睡去。

    一连几天乾隆没有离开养心殿。真正撂开了手不理后宫的事,一阵烦躁过去反而提足了精神,一头连连督促李侍尧筹办元宵太后观灯盛典,命纪昀于敏中李侍尧召集兵部、刑部、礼部、户部御前会议,直接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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