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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生高兴地点头:“嗯,我和娘试过,可好吃了。姑娘真聪明,没想到发霉的豆腐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小红拿了碗筷来,我夹了一块儿出来,理开菜叶,挑了一点儿放到嘴里,皱了皱眉,福生看着我的反应,奇怪地道:“姑娘觉得不好吃吗?”
不是不好吃,只是,仍然不是我记忆中的味道,妈妈的味道,我的心里有些发酸。抬头见福生紧张的样子,挤出一个笑容:“还好,只是腐|乳还有些硬,再搁几日会更好。”
他松了口气,快乐地点头,我想了想,对福生道:“福生,这豆腐|乳让周大婶儿拿上街去试着卖卖看,看看有没有人买,若是有人愿意买,以后大婶儿就可以做做这个小生意,不用那么辛苦起早贪黑地磨豆子点豆腐,既然卖豆腐的人多,就直接去买现成的豆腐回来做就行了。”
福生点点头,高兴地道:“娘也是这个意思,还让我来问问姑娘中不中呢?娘说这到底是姑娘想到的法子,要姑娘答应了才成。”
这周大婶儿的为人还真是没得说的,我笑道:“中,怎么不中,你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改天我再去你家一趟,跟大婶儿仔细商量一下这个腐|乳的做法。”
“那福生先回去了,谢谢姑娘。”福生对我行完礼,高兴地走了。我吩咐小红去给我再找两个小罐,将拆开那罐腐|乳分成三个罐装,对小红道:“这个留一罐,送一罐给红叶姑娘,再送一罐到寂将军府上去。”
“那这罐呢?”小红指了指那罐没拆封的。我看了那罐子一眼,笑道:“那罐,我要给月公子送过去,你请月妈妈帮我准备轿子。”这样的好东西,我是一定要留给凤歌的。
小红按我的吩咐做了,捧着罐子准备出门,我唤住她,迟疑道:“你帮我问问寂将军,明天的比赛,他来不来?”
小红奇怪地看着我,道:“寂将军是评委呀,当然要去的了,这还用问么?”
“你别管,就这么问他就好了。”我沉吟了一下,再道,“你跟将军说,我明儿要登台的,我很想他来。”
小红一头雾水地看着我,但还是点点头道:“小红知道了。”
她捧了罐子出去,我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抱着另外一个整罐的豆腐|乳,去找凤歌。开门的老奴秋伯见是我,急忙迎我进去,笑道:“姑娘今儿要过来,怎么没有让人来知会一声?”
我笑道:“我想着这么久没见凤歌,就直接过来了,失礼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秋伯高兴地道,“公子爷见到姑娘一定会高兴的。”
凤歌闻声从内院儿里迎出来,见了我打趣道:“小丫头,这会儿子想起来见我了?”
我快乐地扑到他怀里,色迷迷地嗅了一口他身上清爽的味道,邪笑道:“我素来不会忘记见过的美男子,何况是凤歌这样的绝世美男。”
“贫嘴。”他失笑道,宠溺地抚了抚我的头,牵起我的手,见我手里拎的小罐,问道:“拎着什么?怎么不交给秋伯?”
“嗯,好东西。”我举起那罐儿,笑道,“你等下尝过就知道了。”
他笑了笑,接过那罐子,牵着我的手往院里走。我在院里的竹摇椅上悠闲地躺下来,望着凤歌道:“这阵子凤歌都在做什么?”
他给我沏茶,闻言抬眼笑看我一眼:“我是闲人,整日里都闲得无事做,哪像你,玩得风生水起。”
“咦?凤歌知道我干了些什么?”我好奇地歪着头看他,笑问。
“我哪知道,不过想得到。”他微笑着打趣道,“雪儿讲给我听如何?”
“我也没做什么呀!”我转着脑子想了想,笑道:“嗯,收服了将军府一只小野猫,呃,还帮个大婶儿发明了豆腐|乳。”
“小野猫?豆腐|乳?”他轻笑起来,“听来就有趣得很。”
我笑着点点头,给他讲我在将军府遇到寂平安被刁难,讲平安怎么到倚红楼闹事,讲跟一帮千金骄女们斗诗,讲红叶在“超级花魁”大赛上掀起的风暴,还讲了怎么帮周大婶儿做了豆腐|乳……,除了宇公子、楚殇和玉蝶儿的片断我有意略过,其他的都讲给凤歌听。凤歌笑眯眯地看着我,仿佛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有趣得紧。等我口沫横飞地讲完,他递过茶来,调笑道:“润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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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了皱鼻子,不依道:“人家讲故事给你听,你还打趣人家,不讲了。”
他微笑不语。我眼睛转到那腐|乳罐上,笑道:“凤歌来尝尝我说的这豆腐|乳吧。”说着站起身拆开桌上那罐子的封皮儿,支他去拿碗筷。
他取了碗筷回来,坐到桌边,我挑了一点,递到他嘴边,献宝似地道:“尝尝。”
他看了筷子上的怪东西一眼,不说什么,张口就含下了,神色怪异地从嘴里咽下去,就急忙端起茶盏,喝下一口茶,却烫得呛出来,咳个不停。我急忙掏出绢子给他擦嘴,慌乱地道:“怎么了?不好吃吗?不好吃不要吃了……”
“没事没事……”他握住我的手,安抚我的慌乱,抱歉地笑道,“味道很好,只是我一向不吃辣的,所以有些不适应……”
我恍然道:“你不吃辣的,为什么不早说?干嘛还吞下去受罪,真傻。”
“雪儿喂给我吃的,当然要吃了。”他微笑道,果然是不能吃辣的人,脸都有些发红了。
“对不起。”我蹲下身,抓紧凤歌的手,心中无比歉疚,“我竟然连你不能吃辣都不知道……”枉我还把他当成我的好朋友,我对他的了解和关心实在是太少了。
“傻瓜……”他叹了口气,深深地看着我,静静地笑道:“我在想,不知道以后谁有那个福气,娶走我们的小雪儿。”
“娶走我就有福气了?”我笑,“没准是痛苦的开始。”
“即使有痛……”凤歌静静地看着我,淡淡地笑道,“也是痛并快乐着。”
痛并快乐着,这世上的事,莫不如此吧?我被他这句话触动了,将头伏到他腿上,柔声道:“凤歌快乐么?”
“不管谁跟雪儿在一起,都会快乐。”凤歌温柔地抚着我的头发,轻笑道。
凤歌,我哪里有那般好,可是你却这样全心全意地包容我。呵,我的好朋友……,我把脸埋到他膝间,心好热,我的眼睛出汗了。
——2006、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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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楼篇:第48章 思情]
沸沸扬扬、闹闹腾腾搞了近一个月的“超级花魁”大赛,终于迎来了总决赛。入围总决赛的五位姑娘,分别是二号雅兰、五号秋雁、七号玉竹、八号红叶和九号香香,这场淘汰掉两名参赛姑娘之后,便是由场外观众的投票决定剩下三位姑娘的三甲名次。我有已十日不见宇公子,昨儿虽然叫小红给寂将军传了话,但寂惊云也未表态,心中不由忐忑,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来。
寂惊云来的时候,我满心期待地冲上去,却如同被当头浇了一桶冷水,评委席上仍是只得他一个人,寂惊云见我来了,站起来道:“卡门姑娘今儿脸色怎么这么差?”
我向他行了礼,问道:“将军今儿还是一人来么?”
寂惊云英气逼人的双目静静地看着我,沉吟道:“姑娘捎的话,我带了,不过,他来不来……”
“我明白了……”我打断他,无奈地笑道,“将军费心了,我今儿要登台,不能陪将军了,卡门先行告退。”
转过身,泪珠儿止不住地掉下来,急步冲下舞台,我躲到后台外面的僻静处悄悄抹眼泪。我那番话,真的那么刺激他么?就算他生我的气,也需得着生那么久?眼泪默默地滑下来,咬了咬唇,觉得自己有些傻。你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你凭什么眼巴巴地指望着人家记得你?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个人剃头担子一头热,纵然他对我看似温柔和宠溺,也只是被我自己心中的感觉愚弄了,每每都是我在试探他的心思,猜测他的想法,他可曾说过一字半句的真话?不是说了锁情锁心么?不是猜测他是皇帝,知道要离他远一点儿么?为何还这般心心念念、丢不开手?原来情和心都是锁不住的,只要心没死、情没绝,它们就会千方百计从锁眼儿里钻出来。叶海花啊叶海花,你怎么就是学不乖?你一定要心死情绝了才肯丢下他么?
有人站到我面前,我慌张地抬头,迎上一双鸷猛冷冽的双瞳,在我这么脆弱这么狼狈的时候,我最最不想被眼前这个男人看到。我很想狠狠地瞪他一眼,可是越瞪,眼泪越是止不住地往外滚。楚殇蹙着眉,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不服输地看着他,任那眼泪怎么流,就是不眨眼。他突然抬起手,动作轻柔地抹去我腮边的泪水。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他按住我,不说话,继续用手帮我抹泪。我怔怔地看着他,头有些懵,连泪都止住了,他见我不再流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我傻乎乎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脑子里还没回过神儿,却听到后台里红叶在叫我:“卡门妹妹?卡门妹妹?”我吸了口气,擦干脸上的泪痕,赶紧跑回后台,红叶见我撩了帘子进来,嗔道:“跑哪儿去了?还不快换衣服,很快就该我们上场了。”
我笑了笑,见她已经装扮妥当。今儿我准备和红叶跳一支带剧情的双人舞,我选了电影《青蛇》里的插曲《思情》作为伴舞的音乐,排的是白娘子与许仙断桥初遇的的情节。红叶演白娘子,我扮许仙。她着了一身素白的纱裙,头发盘成一个由多股头发翻绾而成的“百花髻”,化着素淡的妆,媚眼生波,倒真有几分白娘子的妖态。
我赶紧套上许仙的书生青衫和头冠,红叶见我反串男生的模样,娇笑道:“呵,你别说,还真有几分似那翩翩佳公子。”说着把铜镜举到我面前。我看了一眼镜中的倒影,清瘦的脸上果真带上几分书生气,不禁也笑道:“真是人要衣装呀,还是衣服做得好。”
说笑间,到玉竹姑娘上场了,她今日着了一袭红裳,袖摆和裙摆都很大,我见她拿了一把剑出去,讶道:“玉竹姑娘今日要舞剑么?”
红叶点点头,我心中一叹,没想到她还有这手绝招,不知道剑舞得如何。“我去看看。”我匆匆跟红叶说了声,跑了出去,隐在乐师后面偷看。悠扬的乐声响起,玉竹将剑背于身后,跳起一段柔美的独舞,之前我只听过玉竹唱歌,没有见过她跳舞,没想到她舞技还不错,柔美之中又带着一点英姿。突然,音乐一变,凌厉的丝竹声带上了浓烈的萧杀之气。倾刻之间,人影飞空,玉竹手中的剑骤然暴射出一道强劲雄健的炽烈光华,好似一条穿过九天云霄的五彩长虹,以后羿神箭般势不可挡的威势凌空破出,满天光雨如银箭似地向四周暴散。我心中暗暗一惊,那力度和招式,看起来都像是身怀武艺的人才使得出,莫非玉竹会武功?
会武功,为何还屈身在青楼?难道她与月娘一样,也是那个什么门的人吗?我又惊又疑,只见玉竹舞出的剑光骤然化为数不清的斑斓星芒,剑圈如同日光照耀下的彩虹,流光溢彩,幻出一重又一重的剑雨彩霞,剑气却阴森刺骨,如同暴风雨夜的青厉冷电,又如莽莽雪原的轻纱飘雪,刹时间大地飞霜、寒气大盛、刺人如剑,只觉得那道红色的身影飘忽在无数光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