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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慢慢最慢,江山腼腆,食王争霸就在林少和郭芒之间迅速展开,有诗为证:
一个是古城奇葩,一个是江湖少侠。若说没奇缘,吃瓜时半空落下;若说有奇缘,如何总想砍死他?一个手拿筷叉,一个嘴都不擦。一个是倚天捞,一个是屠龙夹。想锅中能有多少美食儿,怎经得穷胸和极饿,铁齿铜牙。
这两人真是铁齿铜牙,冷热酸甜,想吃就吃。但风格又自不同,郭芒是倚天捞,捞了满满一大碗,一边捞一边嘀咕:“快到碗里来”,拼劲十足,这叫竞技食用男;林少是屠龙夹,夹完就直接往嘴里送,吃地浑身冒汗,这叫暖男。江山在两人筷影飞舞之间不时扫上几块肉,闷声闷气也吃了个畅快,这叫闷扫男;李慢慢还在慢慢擦碗,等他开整估计也就剩点残羹冷炙了,这叫剩男。
李慢慢擦完碗,从桌下拎了一壶酒,拍开封口,问道:“谁饮?自取”,给自己倒了一碗。递给林少,林少接过来看了看。江山一旁介绍道:“这是古城老酒,香气淡雅、口感醇厚。贮于地库泥坛中封口,经三至五年,自然老熟。酒体清澈透明、幽雅醇厚、尾净、色微黄”。林少笑道:“听着不错,可惜我酒量不行”,取了新碗,倒了一半。江山酒量更差,沾酒就醉,醉完就睡,便也只倒了半碗。郭芒大笑几声,从江山手中抢过酒壶,鄙视道:“读书不喝酒,必然长得丑;江湖不买醉,妞都没得睡”,说完,斟了满满一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确有几分豪情。
李慢慢举碗,对林少道:“你是客人,先敬你”
对了一碗,林少笑笑:“我不是客人,我是郭芒和江山的朋友”
“哦,朋友”李慢慢深饮一口,问道:“我有酒,朋友有故事吗?”
“有”林少也深饮一口,摸摸鼻子:“来这是故事,认识你们是事故”
江山和郭芒手中筷子一顿,低下头吃菜,默然不语。——来这是必然,相识是偶然。他毕竟还是承认了。
“但你是穿白衣来的,对吗?”郭芒突然问道。
“答对,敬你”林少笑了,很释怀。
江山突也笑了:“今晚,我们可以谈点别的故事”
“譬如女人吗?”郭芒大笑。
“答对!”三人同时抚掌。
无论是食用男、暖男、闷扫男还是剩男,谈到女人时,都变成了直男和色男。围炉聚炊调笑处,百味消融小釜中。有了女人这个亘古不变的话题,一壶酒很快见了底。
郭芒拍着桌子喝道:“老子还有故事,你有酒吗?”
李慢慢舌头喝大了,说话更慢:“没。。。有。。。酒,我敢住。。。这么。。。大房子?”,说着话从桌下摇摇晃晃又拎出一壶
“知道你房子大,别他妈显摆了”
“耶!不能。。。显摆咋地?我在。。帝都房子比这还。。。大,也是。。。一环内贵。。。族”
“净扯犊子,帝都一环内是皇宫,你要上天啊?”
“就是,房子大管个屁,金屋藏娇有木有?木有就闭嘴”
“我是。。。不。。。行,你们别。。看江山这穷酸,他。。。他娘的。。。倒有女人缘,我。。。去他小店门口。。。画了三天。。。画,那女捕头。。。去了。。。一二三四,哦,对,四趟,一聊就是。。。半个时辰,我。。。能。。。不服吗?”。
“去有个毛用,狗日的书呆子,你睡没睡过,说句实话”
“你们这群俗人,我和五爷,一身正气,两小。。。不对不对,两袖清。。。也不对不对。。。两什么来着”
“两厢。。。情。。。愿。。。吧?”
“滚啦!我们是一身正气,两手空空,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唉,唉,书呆子招了诶,瞧他这闷骚的德性”
“我。。知道,他。。。这。。。叫。。。什么。。。蓝颜。。。知。。。什么来着”
“难言之隐?”
“蓝颜。。。知己啦!书呆子。。。你可得。。。担心。。。点,别被人截了胡,蓝颜。。。加点。。。绿,可就。。黄了。我是专业。。。画师,对。。。调色。。。绝对一流,相信。。。我,没。。。戳的”
“我说老郭老李,你们调戏个书呆子有劲吗?”
“唉,小林子,你丫才喝三碗,我们喝七碗了,你叽歪个毛啊”
“擦,不就喝酒嘛,冲着我来,我陪你们喝”
“冲你来?女捕头喜欢的又不是你,你起个什么劲”
“少废话,不喝滚”
“怕你啊,来,老李,一起整死他”
“慢。。。慢点整,光。。。顾着。。。喝,变成。。。你们。。。吃火锅,老子吃火锅。。。底料了”
一碗接着一碗,三人怼了起来。林少不爱喝酒,酒量也不行,但今晚不知为何,就是想干,就是想整,就是想喝,头重脚轻、天旋地转的感觉,实在妙极,妙到不知想把刚吃下去的菜吐出来,还是把一呛子肺腑吐出来,但终究都忍住了。
——古先生曾说过:你若在吃醋,不妨也过来喝杯酒,醋可以解酒,酒也可以解醋。
气氛上来了,酒便下去了。林少一瞪眼,还未说话,李慢慢又拎了一壶上来,晃了晃,酣笑道:“喝前摇一摇”,又倒了满满一碗。江山眼见几人越喝越嚣张,桌上菜越来越少,挣扎着起了身子,道:“你们喝着,我去东厨再给你们弄几个菜过来烫烫”,说着话歪歪斜斜向外走去。
林少嘻嘻一笑:“这厮定然偷偷去呕了,我瞅瞅看,回来向你们汇报”,也一展身子,前后脚出了门。
第43章 孤灯鬼影()
白日下了一场雨,晚间真切有了寒意。冷风一吹,江山觉得身上一麻,起了鸡皮疙瘩,酒顿时醒了几分。庭院漆黑,只闻虫鸣鸟嘶。转入檐廊,廊间吊着一盏小灯,风吹,灯晃。
孤灯灭,鬼影现。
灯突然熄灭地刹那,一道红影从合围之粗的偻背老松中悄然滑出,幻如杯蛇鬼车,疾如龙蛇飞动,诡如斗折蛇行,红袖展开,袖中一只洁玉的幽冥鬼手冷飕飕抓向江山。江山只觉头顶风起,抬头迷惘看去,红袖、鬼手已急至面前。发蒙中突然被人扯了一下,不自觉向右闪了两步。两根修长的手指从江山脸边擦过,迎着幽冥鬼手轻轻一弹,静若无声,鬼手缩回袖中,手指垂于掌间。
黑暗中传来林少一贯不羁的声音:“小姐姐,又见面了”,江山心神顿稳,站在林少身后借着一点微弱的光亮看去,对面的红影之中,现出一女子身形,博衣、宽袖,看不清面貌,站在那里,雾气绕身,恍如隔着一层面纱,似笑非笑。
“把他交给我,否则这次我不再留手”红衣女子说话了,声如蜂鸣,不似从口中说出,倒像腹语之术。
林少打了个酒嗝,嬉笑道:“小姐姐你比郭芒还能吹。本少侠在这,谁也带不走书呆子,狐狸精不行,女鬼也不行”,说着话,伸手去勾江山肩膀,不料身子一晃,酒劲上了头,差点滑倒。
斗转之间,红衣女子手印结出,轻叱一声:“凝物,杀”,江山突觉周边土地一阵异动,蓦地,几道泥土冲天而起,遮天蔽日,尘土飞扬之中,十几把沙土凝成的刀剑飞舞而出,直袭林少。江山瞪直了眼睛,用力擦了擦,莫不是出现幻觉了?这是什么鬼?妖术?仙术?一时间直骇地头皮发麻,两股战战。
红衣女子手诀变动,土剑、沙刀横飞斜插,幻成一座遮天大阵,刀剑参杂,走势不定,竟为阵法中最为繁杂的“变阵”,九刀九剑,三虚三实而布,以三才为阵眼,五鬼为诱,七星为攻,八卦为困,瞬间将林少罩在其中。
林少也一脸见了鬼的惊慌,在刀剑大阵中左躲右闪,还不时踉跄几下,败像毕露,眼看不支。江山大惊失色,心中喊道:“书呆子,冷静!给我冷静!”,闭目舒气,三长一短,吞吐数次,努力镇静下来。回看场中,见那女子手指抖动,大阵变幻之下似也颇为勉力,无暇应付余者。心中稍定,从口袋中掏出火石,打了几下,将灭了灯笼重新点着,借着灯火,目不转睛,细细观望那座刀剑大阵。
就在这片刻之间,林少已然冷汗淋漓,几把刀剑擦面飞过,险象环生。江山猛喝一声:“林少,先行破去‘天权位’或‘开阳位’,七星攻阵一倒,继而破去‘人位’,五鬼诱阵再去,最后破掉‘地位’,三才阵眼一去,大阵不在话下”。
林少和红衣女子同时讶然看向江山,心中皆是一震。女子轻叹一声,骤地一挥袖,雾气之中露出一双妙瞳,与江山四目相对,眼光相触的刹那,一抹妖艳之紫划过那女子瞳孔:“窃灵”,江山一楞,竟生出一股相稔之感,继而眼前一黑,四肢僵硬,天地之间宛若一人,无穷无尽,孤渺无际。
紫瞳窃灵,红瞳控神,花瞳勾舍。世间三大瞳术,形若相似,其径不同,各有妙用。这红衣女子的紫瞳之术显然比涂小白高上不止一筹,一触之下,江山心神来不及丝毫抵抗,即中其术,人如木桩,瞳孔暗淡,定在当场。
红衣女子窃灵术施展同时,左手指诀一收,陡握成拳:“凝物阵,诛灭”,阵型散开,九刀九剑同时急劈林少,挂起八方风声。身姿一晃,袖中玉手伸出,压向江山颈间。林少眼神犹豫了一下,右手挥出虚天印,便欲拍向女子,心思转动,终究狠狠心不予理会,冲天而起,虚天印轻轻抖出三四下,凝物阵轰然崩塌,十几把沙土刀剑摧枯拉朽般瞬时化作漫天飞尘,弥漫四溢。
红衣女子却已两指压住了江山颈间要脉,站在当场,冷视林少。江山一个激灵突地清醒过来。紫瞳窃灵与红瞳控神妙用不同,窃灵胜在窃发而动,如寒山夜雨,无声无息,但只能捻指一瞬;控神厉在控驭久制,若掌中握物,随心所欲,却又需机缘相通。江山茫然看着身边的女子,感到颈上冰冷的手指微微下压,如同幽冥鬼手,掐在了阴阳两隔之间,心中不免又害怕起来。
“我可以带他走了吗?”女子冷哼,欺身近了一步,牢牢制住江山。
林少瞪着眼睛,满脸醉醺醺地:“不行!酒没喝完哪个孙子敢走?”
“三声之内,你不退,我杀他”女子手指用力,江山顿时透不过气来,面色惨白。
林少置若罔闻,笑嘻嘻打着响指:“我替你数,一二三四五,爷去打老虎,老虎不在家。。。。”
女子眉头皱起,一时分不清林少是否在装疯卖傻,又知他轻功高绝,恐他酒醉之中不管不顾出手抢人,变指为勾,把江山半揽入身前。江山见林少醺酣疏狂,心中又慌惧又无奈,先前被女子指压颈间血脉,差点喘不过气,此时变指为勾,总算松了口气,大口呼吸之下,闻地一股奇怪的香味飘入鼻尖,耳听林少口中哼唧的疯言疯语,心中猛然一抖,抬头向林少看去,林少摇头晃脑之间与江山眼神一碰,意味深长。江山与林少相处数日,心间小有灵犀,稍稍犹豫,一咬牙,突地一曲肘,向身后砸去。
这种行为在女子眼中当然毫无破坏力,只是她未想到江山居然敢于出手,轻轻一推,将江山手肘托住,下意识一掌便拍向江山背后,突地身子一缓,竟硬生生中途将手掌收回。
两人一肘、一托、一拍、一收之间,一笺刀光,遽然爆裂开来,划破天地黑暗,劈碎无尽苍穹,斩向了江山,也斩向女子。
刀色沉然,如玄冰暮冥,雪虐风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