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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斜-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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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少低头、黯然、神伤,无力地挥挥手:“金兄,你去背他吧”。

    金玉缘哈哈一笑,大步走了过去,石剑挂到腰间,背起熟睡不醒的江山。涂小白瞅见先前嬉皮笑脸、时痞时坏的林少萧索如斯,内心略有不忍,口中似讽实慰道:“喂,臭流氓,以后记住这教。。。”。

    “训”字还未出口,猛见林少怒喝一声,手中油灯油火飞泼甩向云黛夕,超尘逐电一般飞闪直扑涂小白,盛怒之下,速度比刚才拦截云黛夕那一瞬还要快上些许,脸上一片狰狞之色,似已失去理智,左手虚空凝成一道手印,印出如风,直袭涂小白心口之间。

    金玉缘剑在腰间,身背江山,援之不及。涂小白心思单纯,江湖经验浅率。口中还在说着话,不想林少突然翻脸,状若疯癫,一时楞在那里,眼睁睁看着一记手印迎风而来,花容失色。

    云黛夕先前观林少虽然满舌生花、放诞不羁,然交手之间颇有尺度,输了一招也坦然承认,实则秉性淳厚、光明磊落。见林少答应带走江山,以为此事已然笃定,心思稍松,正在微微侧身看着金玉缘和江山。却不料人性难测,林少如同输红了眼的赌徒,丧心病狂,一出手竟然就是墨相濡五大绝学中最强杀招——虚天印,杀气腾天,奔向涂小白。

    云黛夕即高估了人性,又低估了林少的轻功。林少全力施展之下,星移电掣,自己绝无凭空拦约的可能。心中懊恼惊怒之极,甚至连飞来的油灯也不及躲闪,直接气凝掌中,劲含指尖,一扬手将铜币奋力甩向林少后背要穴,只望投鼠忌器,阻上片刻。

    铜币飞出指尖,油灯划过面颊。

    林少右手反手一拍,铜币“啪”地一声发出闷响,直飞回去。左手手印却险险地滑过涂小白身侧,直拍到地上,落地无声,仅有一圈灰尘涟漪开来。

    油灯在空中旋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竟又落回了林少手中。方寸天地,揽月画虹。虹归,月揽,妙到毫巅。

    灯火在林少的手中,亦在林少的笑眸中。

    林少指着地上,笑嘻嘻对涂小白道:“小妹妹,秋天蚊子多,给你免费拍个蚊子”,涂小白还是傻乎乎看着林少,不知道这厮发什么神经病,刚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一转眼又恢复了流氓本色,嘻嘻哈哈的。

    不理会发愣的萌妹子,林少一指金玉缘:“金兄,你可以放他下来了”。

    金玉缘也在发愣,呐呐道:“你不是让我背他走了吗?”。

    林少翻翻白眼:“我只是让你背背他,看重不重,又没说让你背走”。

    说着话,转过身来,对着云黛夕笑道:“美女,我开始猜了哦”。

    云黛夕目光斜沉,淡然道:“不用猜,你赢了”。

    涂小白和金玉缘同时惊呼一声:“什么?”。云黛夕低下头,伸出手掌,掌间的铜币依旧泛着锈青之色,只是正反两面的币文、背字已然在林少方才的一拍之间全然抹尽。

    三人同时沉默了:同样的话语,还给了云黛夕;同样的“先惑后骗”,也还给了云黛夕。眼前这人,究竟算是睚眦必报,还是算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呢?

    夜风拂过,林少瞥见云黛夕肩上一缕焦卷的发丝,在白发中显得极其醒目,好似被庸人锥了一锥的美玉,美玉有暇,却更让人怜惜。

    “对不起”林少低下了头。

    云黛夕却抬头微微一笑:“谢谢!”

    “也谢谢你!”林少掌灯对视,眼神清澈,若星辰倒影。

    ——对于天才来说,每一次失败,都是弥足珍贵的。林少和云黛夕都在感谢,感谢对方赐予的一次完美失败。

    金玉缘无奈地放下江山,涂小白气恼地叉着腰。

    云黛夕轻转娇躯,素影出尘,浅行几步,突然回眸一笑:“若是墨相濡知道你用虚天印拍蚊子,揽月手烧头发,恐怕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

    林少愕然,想不到集幽淡、雍容、巧黠、娩媚与一身的云黛夕竟然还又有如此诞妄不经的一面,一时楞在那里。

    “本来就有蚊子嘛”林少目送三人渐渐远去,喃喃自语道。突然对着身右侧暗处笑了一声:“喂,看了半天戏,没被蚊子咬吗?”

    “能亲眼瞧见你平生第三次落败,哪怕只是一池之败,被狗咬都值得”虚空之中传来一阵男声,语气调侃,语声冰冷,语调飘杳,仿如一尊俯视人世间的三面神佛,远看含笑,近看冷峭,细看法相万千。

    林少嘿了一声:“墨狐不好对付,输她一子,不丢脸”。

    男子冷然一笑:“我第一次听人把犯错误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林少砸砸嘴,委屈道:“我可是有伤在身,能不能有点同情心?”。

    “这不是理由”男子漠然。

    “可她还是走了”林少淡然。

    男子轻嘘一声:“她走,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

    “因为什么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这不是你一贯的准则吗?”林少反问,隐有不屑。

    男子沉默,林少不语。

    灯油见底,灯火渐暗。

    林少开口问道:“失落之地为什么会来人?”

    “不知道”

    林少皱皱眉,又问:“老财迷、小气鬼、墨狐、红瞳。。。王舍城实力和葬月谷比之如何?”

    “不知道”

    林少气得朝暗处翻了个白眼:“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你好像喜欢上了一个女人”男子笑了。

    林少表情一凝,突也笑了:“墨狐确实不错,盘靓条顺,连微微沙哑的声音都那么诱人,小郁郁现在在我心目中只能排第三了,嘿”。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云黛夕”男子慢条斯理。

    不待林少开口,男子又轻轻问了一句:“听说爱情,需要长相厮守,你能活到那一天吗?”。

    风止,云停,月隐,灯灭,天欲亮。

    林少抬起头,看了看东方的一丝晨光,握着已然湮灭的油灯,指尖一片冰冷,但他知道,自己身上,最冰冷的,绝然不是指尖。

    “谢谢你,哦,不,是你们的提醒”林少不咸不淡道。

    男子轻笑中微微一叹,好像很开心又有点遗憾的样子:“今天亲眼看到你失败,又预知你未开始就已是定局的失恋,不虚此行。如果你再有一点失落的表情,那就更完美了”。

    林少走到店前,将熄灭的油灯放到柜台上,指着熟睡的江山道:“我宁愿听他八百句废话,也懒得跟你多说一句浪费人生。你可以滚了”。

    “好,我滚”男子呵呵一笑,声音散去,万籁俱寂。

    林少低头之时,一方砚台、两支毛笔静静躺在柜台之上。

    灯火已灭,长夜消尽。

第34章 满城风雨近重阳() 
江山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酸痛,抖了抖肩膀,起身端坐片刻。

    窗外天气阴沉,不见日头。江山伸手在书案下捣鼓出一件漏刻似的物件,通体琉璃透,上下各为半球,中连纤管,细沙缓缓而流。这玩意儿名为沙钟,乃是弥夜国所造,比之汉唐国的传统漏壶不仅小巧精致许多,而且设计更为合理,记时时长为十二个时辰,整整一天。江山也是在天水城鬼市淘来的,花了二两银子,除去山河图,算得上最大一笔开销了。每日正午重置后,搁在书案底下。遇到天时不清时,便拿上来看看。

    岁月如流沙,落下,就再也无法回头。

    想到再过一载多,便已是而立之年。江山心惊胆跳,不敢多看,匆匆扫了一眼沙钟的刻标,又塞入了案下。

    辰时末,竟然比往常迟起来一个多时辰。江山推开一扇小侧门,拿着抹布,端着隔夜茶水,在小弄内开始漱洗。小弄狭长、暗沉、潮湿,脏兮兮的,两侧满墙的青苔,杂草在墙角、墙头不修边幅的随意生长,几颗瘦弱的小树病怏怏靠着破瓦墙,和青苔、杂草连成一片,仿佛在竭尽全力活着的日子里相依为伴。

    江山低头漱洗,余光穿过弄堂的口子,瞥到脚步纷踏,走了不少人过去,耳边传来喧闹声响,有人在呼喝,有人在鼓掌,甚是吵闹。

    漱洗完毕,江山拉门回去,拾掇了一下屋子,整理衣冠,掀开门帘,刚走进店面,便吓了一跳。只见店门口、柜台前围了一圈人,仔细看去,竟然都是十七八的妙龄少女,林少站在柜台内,面含微笑,不停地递着笔、墨、纸、砚,口若悬河,舌聊群芳,居然能做到左右逢源,雨露均沾。

    江山口呆目瞪看了半天,林少不急不躁招呼完最后一个妹子,才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对着一大堆铜板,两眼放光,拿手背边推边数,口中念道:“一百,二百,三百。。。”。

    江山呐呐问道:“这。。。这什么情况?”

    “不知道呢”林少答了一句话,突然断了思路,忘了数到多少,恼怒地回头瞪了江山一眼。再不理会对方,重新开始数,一口气数完,拍拍手哈哈笑道:“一共一千六百八十文,发财喽发财喽”,手舞足蹈,差点一屁股从椅子翻落下来。

    “一千六百八十文?”江山又傻了,这几乎是他平时一个月的毛收。不仅又问道:“怎么来这些人,还都是女孩?”

    林少乐呵呵把铜板纳入抽屉,大小分开,排地整整齐齐,头也不抬,随手指了下雀喧鸠聚的学院大门,那儿围着里三层、外三层,比坊市打折季还要热闹。林少道:“你那破床太硬,睡不熟,早间起来,便开了店门,坐在椅子上透透气。不知为何,学院门口突然就喧哗了起来,人越来越多,正准备过去凑个热闹,店里进来个妹子,要买纸笔,我就拿给了她。一眨眼功夫,这妹子又回来了,带了好几个女孩,也要买纸笔,买完以后就站那和我聊天,问我姓名,哪人,又问什么职业,收入如何,买没买房子,家中有无良匹宝马,为何流落至此之类奇怪的问题”

    “你怎么回答的?”江山好奇道。

    “如实回答呗”林少摊摊手:“我说帝都人士,混帮派的,职业砍人,收入不清楚,定期领取千把两银子,帮派分了房,房子多大不知道,有几间屋比较偏从来没去过,宝马没有,太慢,一般出行只坐飞鸟。来这里只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洗涤心灵,邂逅那山,活在当下”。

    “然后呢?”江山隐隐约约知道为何了:年少多金颜值高,雅痞相兼气质好。武能提刀浴血拼,文能脱口小清新。这样的江湖不良少年,在青春少女的眼中最是光芒万丈。哪怕被一堆人追着像条野狗似的落荒而逃,她也会眼弯如水:“跑都跑地那么帅,我真幸福”。

    林少笑道:“然后她们又和我谈论起什么诗词歌赋、人生哲理,机智如我,便顺手把你写的那些破诗词一股脑卖给了她们”

    江山晕了,打眼四看,发现店中笔墨纸砚竟然被卖了一小半出去,自己闲来无病呻吟的诗句堆积落灰随便搁在一角,现在业已空了。突然想起一问题,问道:“你知道这些东西卖价吗?还有,这堆破诗词文章也能卖?如何卖的?”

    “我哪知道”林少无所谓道:“随口报的价,一只笔八十文,砚台二百,诗词一张四十,五张起卖,是不是卖亏了?”

    江山张大了嘴,简直可以吞下一方砚台。林少以为真卖亏了,抓抓脑袋,不好意思道:“薄利多销,走量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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