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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影楼霍然回头,就是在他不敢置信的注视中,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孔,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李凡、龙王、邱岳
在月光下,每当看清楚一张脸,风影楼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狠狠颤抖上一下。他们来了,他在第五特殊部队学校,朝夕相处了九年的同学,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他真正的战友,真正的同胞,竟然在这个要命,在这片风云际会,注定要成为全世界关注焦点的土地上,和风影楼重新汇合了!
直到这个时候,风影楼才知道,不管他接受的是什么样的训练,不管他曾经走过太过孤单而漫长的路,似乎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原来他仍然渴望获得友谊,渴望可以有人和他并肩作战。
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意识的扬起了自己的头?
风影楼知道一个军人,在战场上必须要做到胸中疾雷面如平湖,他更知道,一个军人在战场上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是任由眼泪流出来,他的视线会受影响,他的反应速度会因为情绪激动,而变迟缓,而他们通过年复一年曰复一曰的坚苦训练,外加不断面对危险,才可能慢慢积累下来的,面对危险的过人直觉,都会随之退化。
看着眼前这一个个军装破破烂烂的同胞,看着他们一个个瘦得已经不诚仁样,只有眼睛依然在月光下,散发着灿烂光彩的战友,看着他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包裹的绷带,知道这些兄弟,为了自己,竟然在这片同时混杂了英美特种部队,基地组织成员,塔利班政斧残军,还有反塔联盟军队的大山里,整整生存了七十五天!
想着他们留在山洞前方的暗号,想着那代表了绝对漫长而危险的树枝,想着他们刻在松树上,那一只惟妙惟肖的小乌龟,当快乐的笑容,喜悦的笑容,从风影楼的脸上绽放的时候,眼泪已经止不住的从他的眼眶里奔涌而出!
他不再是一个人孤军作战,他有了自己的战友,有了自己的兄弟,曾经对这一切,有着最深沉渴望,却怎么也无法得到手的风影楼,他又怎么可能不哭?!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八个!
风影楼默默的数着,一般特种作战小队,以十一人为一队,扣去陈徒步这位在风影楼怀里心脏停止跳动的队长,扣去邱岳这个编外人员,也就是说,还有两个兄弟,已经在阿富汗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为了救回风影楼,而永远闭上了他们年轻的双眼。
他们的尸体有没有被安葬,风影楼不知道。
他们在陈徒步的带领下,未经上级批准就私自行动,甚至越境作战,他们做出这样的行为,在死后能不能被国家,被军队承认是烈士,把他们安葬在烈士陵园里,风影楼也不知道!
看着对着自己飞跑过来的这群同学,风影楼真想张开自己的双臂,用大大的拥抱,感受彼此的体温,但是他却咬紧了牙齿,对着迎面跑过来的李凡就狠狠踢了过去。
跑在最前的李凡,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风影楼踢得整个人在地上连打了两个滚。
“李凡!”风影楼指着脸色在瞬间变得一片苍白的李凡,放声厉喝道:“你知道不知道陈徒步死了?你知道不知道,陈徒步死了,你就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你不是最聪明的人吗,你不是一个天才型的军师吗,你既然这么聪明,聪明得就连教官都要对你的战术、战略另眼相看,你为什么明明知道事不可为,竟然还敢不负责任的带领所有人,继续留在阿富汗,甚至在这片每天都在轰炸,每天都在战斗山区里潜伏?”
“我就一个人,你们却有整整八个人!”风影楼指着李凡的鼻子,放声喝道:“为了一个也许早就死在轰炸中的人,你这个代理队长就敢拖着整支队伍,每天都在冒险,如果你们被俘虏了怎么办,如果你们被敌人发现了怎么办?难道你非要带着身边所有人,在阿富汗全军覆没,就算是死了,都得不到一个军人的荣誉才肯甘休?你就没有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这么做究竟值不值?!”
“刷”
绝对没有人能想到,被风影楼狠狠踢到地上的李凡,竟然抓起一把沙子,劈头盖脸的对着风影楼狠狠甩过来。一向温文有礼,随着年龄和心智曰增,身上已经透出儒雅与锋锐并存气息的李凡,和龙王一起小心翼翼的带领所有人,每天犹如走在钢丝绳上,明明举步维艰,就连最基本的食物都得不到保障,却依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寻找风影楼的李凡,在这个时候终于也爆发了。
“我艹你妈的值不值!”
李凡跳起来,伸手指着风影楼的鼻子,放声喝道:“你风影楼牛逼,一个人在三年前,就能打得我们几十号人鸡飞狗跳;你风影楼是个英雄,明知山有虎还向虎山行,但是你他妈的别门缝里瞧人,把别人都看扁了!我们也是通过‘灵魂之门’考验留在第五特殊部队的兵,当我们在几个月前,跟着陈徒步大哥,违反教官命令冲进阿富汗的时候,我们早就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我们也知道,什么叫做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李凡的怒骂还没有吼完,他的声音就嘎然而止,因为在月光下,那两条在风影楼的脸上,蜿蜒着不断流淌的银线,不就是眼前这个在他们所有人心里,当真以为已经坚强得犹如石头的一样的男人,那真实得再也不想掩饰的眼泪?!
就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风影楼走前几步,他大手一伸,李凡还没有搞清楚他想干什么,整个人已经被风影楼抱进了怀里。
“谢谢,谢谢!”
风影楼在这个时候,当真是又哭又笑骑马上吊。他们从一进学校,就被强行灌输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这种观念,他们从小就看着面对敌人的堡垒,举起手中的炸弹包,或者对着步话机,狂吼着“向我开炮”之类的电影,之类的画面,一天天的长大。
在这样的宣传下,在这样的理论中,当他们面对危险,似乎为了整体利益而做出牺牲,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成了一种不成文的规则。在社会上,一些人更会用理直气壮的态度,来上一句,这就是军人的天职,怕死还当什么军人!
可是他们也是人,在面临绝境孤立无援的时候,也希望有人会对他们伸出援助的手,可以有战友一起并肩作战,最终取得用胜利,可以活着离开战场,继续用自己的双眼,去看这个美丽的世界,去品味他们还没有真正开始的人生!
“谢谢你们会来救我,谢谢你们为了我冒险,谢谢你们为我受伤,谢谢你们为我做的所有事情”
风影楼和在场的每一个人拥抱着,他用力拍打着每一个人的肩膀,他对着龙王的胸膛狠捶,他揪着邱岳的脸来回乱扭,他不停的笑着,不停的哭着,不停的叫着。看他现在的样子,你真的无法相信,就是这样一个把所有情绪都放到了脸上的大男孩,在几个小时内,亲手击杀了六十多条生命,甚至衣服上的鲜血现在还没有干透!
“风大哥!”要龙王喊比自己还要小上一两岁,甚至关系一度僵到冰点的风影楼为大哥,他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但是龙王最大的特色,就是一旦下了决心,哪怕前面就是敌人的机枪阵地都敢一个人往前冲,所以他喊得真是惊天动地,他后面的话,更轰轰烈烈的撞进了风影楼的耳膜,“我们后面要怎么做?”
听着突如其来的称谓,风影楼不由瞪大了双眼,可是其他人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在军营中,尤其是在第五特殊部队这种精锐部队当中,历来是以强者为尊。
迎着风影楼讶异的目光所有人都在点头,这大概已经是他们在这一段时间内,早就商议好的结果。风影楼在这几年中的表现,他在几个月前,知道龙建辉教官阵亡,美国即将对阿富汗实施军事打击后,他做出来的选择,已经无愧于军人中,“大哥”这个名词!
“陈徒步大哥带我们冲进阿富汗之前,就曾经对我们所有人说过,”李凡低声道:“如果他在阿富汗战死,我们又能找到你的话,就由你来代替他指挥我们,陈徒步大哥还说他相信你的能力和选择!”
风影楼轻轻扬起了头,如果陈徒步真的在天有灵的话,大概在这个时候,正在远方的天国中,静静的看着他和李凡一行人的汇合,并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了吧?
“没错,我带着你们立刻撤退,以现在的局势,我们根本不会遇到太大的障碍,只要能脱离博拉托斯山区,以我们所具备的军事技术,前面的路必然一路坦途,直到返回中国。”
风影楼的目光缓缓从面前的每一个人脸上扫过,他沉声道:“但是我不能这么做!”
“大家看看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山!”风影楼道:“这里是'***'基地组织,在阿富汗最后的大本营,就连双手沾着龙建辉教官鲜血的东突恐怖份子,也在这里。无论是密度还是质量,现在的博拉托斯山区,已经可以称为恐怖份子世界之最!”
听到风影楼的决定,没有人说话,更没有抗议,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
“我们都知道,东突恐怖份子的行动越来越嚣张,而他们嚣张的资本,就是有基地组织,不但向他们提供武器支援,更不间断的对他们训练准军事化人才。甚至还有阿富汗游击队,配合东突恐怖份子进入中国,一起制造各种混乱。可以说,基地组织,就是东突恐怖组织的脊梁,没有了'***'的支持,他们还是一群乌合之众!”
说到这里,风影楼的右手猛然狠狠挥下,他放声厉喝道:“所以我们今天不能走,我就是要让'***'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当他让中国真的痛了,真的哭了的时候,我们中'***'人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会比号称世界警察的美国更疯、更狂也更恐怖!我就是要让他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中'***'人,我更要他从此学会,什么叫三思而后行!”
他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过区区九个,风影楼却敢当众说出教训基地组织,甚至是教训'***'的话,听起来当真是自大到了极点,但是却没有人笑,迎着风影楼那双已经隐隐透出几可分金碎石光芒的眼睛,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没错,我们人是少,但是以精锐击平庸,集中相对优势兵力,攻击分散敌人,本来就是特种部队,犹其是中国特种部队最擅长的事情!”
风影楼挥手指向他们身后那一片内部藏了无数大大小小洞穴的山区,放声喝道:“美国人不想打夜战,我风影楼喜欢!美国人不敢轻易把特种部队派进山洞里孤军深入,我风影楼敢!基地组织成员,还有东突恐怖分子,既然分散藏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山洞里,我就要带领你们,把他们一个山洞接一个山洞的扫荡,把他们一窝接着一窝的揪出来,用他们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鲜血,来偿还他们在中国欠下的债!”
说到这里,风影楼突然笑了,他笑得狂妄,更笑得诡异,“大家别忘了,这里可是集中了'***'和他身边的绝大多数高级助手,简直就是群英荟萃,也许我们随便打死一个,都是什么东亚地区负责人之类的角色,也许我们随便用刀子宰上一个,都能让'***'肉疼上半天!这种机会,可真是千载难逢,如果错过,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