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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 天穹正中的苍泫星,已亮了一枚。
虽然从没人告诉过她,苍泫星亮起意味着什么,但伏梦无就觉得那是恢复记忆的前兆。
指尖刚触碰到虚影,伏梦无只觉头皮一紧,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而后眼前便是一片白,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呜呜~”
软乎乎的叫声在耳旁响起,伏梦无的五感才渐渐恢复。
“呜呜~”她感到软湿在脸上舔来舔去,睁眼时,眼前仍是一团白。
……是伏霜?
这叫声有些耳熟,伏梦无下意识唤道,然而当她将白团子捉起,却发现它并不是伏霜。
伏霜是异色瞳,而眼前这只小雪狐,双眸皆是琥珀色。
难道是……绥绥?!
伏梦无定睛再看,发现蹭自己手的雪狐尚是幼崽,体型还不及刚出生的伏霜,又瘦又小,只是毛生得蓬松,看起来像个球。
这么瘦小的白团子,真是绥绥吗?!
见她被自己叫醒,小雪狐撒欢地在她身上滚来滚去,不停地呜呜嘤嘤,似乎连话都不会说。
因这是在记忆里,伏梦无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附在“梦无”身上,安静地目睹一切。
“洗完澡了?”
她念头刚落,“梦无”已抱起小雪狐,将脸埋进它的毛里,笑着逗它:“还自己弄干了毛?很乖,洗白白了才好,我最喜欢干净的小家伙了!”
约莫是“梦无”的注意力全在小雪狐身上,伏梦无发现周围的景物都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这是哪里。
小雪狐嗷嗷叫着,任“梦无”揉捏自己。
“也不知是哪个饲养神疏忽,竟将凡狐都放到神界了。”抱它起身,“梦无”顺着它的毛抚下去,喃喃自语,“既然是我捡回了它,就不能抛弃它了。先带它去找玄兮吧!”
伏梦无一头雾水地听着。她本来以为周围还有别人,结果“梦无”走动时,空旷的大殿里一个人都没有,刚才那番话,竟是“梦无”在自言自语。
景物一变,伏梦无再看,发现“梦无”已经抱着小雪狐,坐在一位白衣女人对面。
伏梦无一眼就认出了白衣女人。之前她悄悄探入夙绥的记忆时,就是这白衣女人给夙绥挑选了历练的“剧本”。
“小萌物,你确定要让一只凡狐当灵宠?!”白衣女人嘴里又叼着吃食,闻言难以置信地看过来,“你的灵力弱,只能养一只血契灵宠,不然会因为灵力枯竭陷入沉眠……”
“我就要它啊,凡狐怎么了?”“梦无”道,“司战神沈酌不是也养了一只三花猫吗?”
“……但这只凡狐也太小了,司梦神的灵宠可是负责守卫的!”白衣女人边说,边捏了捏小雪狐的耳朵,“你要是喜欢这种雪狐,在下给你去跟饲养神说一声,天狐里肯定也有长得差不多的……”
“那它呢?”
“它?”白衣女人一愣,“它当然是从哪来回哪去啊!天狐高贵,你若留下这小狐崽,指不定入梦的时候天狐就把它咬死了,还不如放生。”
伏梦无感到怀里的小雪狐身体一抖,紧接着,只听“梦无”笑道:“没事的,你登记吧,我的寿命那么长,总有一天……它可以长到能保护我的模样。”
“我在梦里看过凡狐化人,像它这样的雪狐,化人后可好看了,都是绝色美人,跟天狐比都不逊色……哪怕凡狐不能在神界化人,它像这样一直陪着我都行。”
笑着说完话,“梦无”忽垂下目光,喃喃道:“玄兮,我不想再一个人过下去了,哪怕让它在神殿里多待一天也好。”
“三千年,除了你和沈酌,我谁也不能见,每日只能在神殿里守护梦境。”
“沈酌常年待在神殿不出来,你又要写那么多命运剧本,没有人说话,我不能离开,只能跟梦里的人交流,可每个人梦醒,都会永远忘了我。”
一番话,听得伏梦无大惊。
她本以为自己会是自由自在的神,却没想到做神时,竟是过着这样苦闷的日子。
怪不得绥绥一直不愿告诉她神界的事,也怪不得刚才“梦无”会自言自语。
“……哎,别说了,把手伸过来,在下这就给你制血契珠。”
白衣女人拿下叼在嘴里的吃食,边给“梦无”采血,边道:“不过凡狐的寿命短,这小团子虽然有妖族血脉,也不知能陪你多久。”
“它会活很久。”“梦无”却坚定地道,“很久很久,也会化人,我会把它养成很漂亮的大雪狐。”
约莫是不怎么与人交谈,“梦无”会用的形容词都特别简单。
可小雪狐还在蹭她的下巴,亲昵地叫着,似乎不管“梦无”怎么说,它都很高兴。
瞧着小雪狐伸出爪,龇牙咧嘴地让白衣女人采血,伏梦无有些心情复杂。
这应是她收养幼年夙绥时的事,那时的夙绥,似乎只是她捡来的一只凡狐。
为了打发寂寞,她才与绥绥定下血契,让未开灵智的绥绥成了陪伴自己的灵宠。
在心里暗叹完,伏梦无继续看着白衣女人取了“梦无”和小雪狐的血,凝成一颗血契珠。
“给我吧,我来喂它。”
接过血契珠,“梦无”小心地将它喂进小雪狐口中,看它把血契珠咽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灵宠了,你叫……”
她顿了顿,自顾自念诵起来:“绥绥白狐,庞庞九尾……玉骨冰肌谁可匹,傲雪欺霜夺第一……有了,绥绥白狐,傲霜斗雪,你就叫‘绥雪’吧!”
“……宿主?……宿主!”
伏梦无刚看着小雪狐有了真名,忽听系统喊自己:“宿主,束缚已经全部解开,现在已经是未时三刻,请宿主尽快离开识海!”
随声,伏梦无眼前的一切都消散不见,而她亦回到了识海中央。
意识脱离识海后,伏梦无眨了眨眼,发现头顶已是无云青天。
她躺在一片柔软当中,腹部束着一圈灵力绳,将她固定在这片柔软上。
伏梦无一抓,觉得入手的软毛触感十分熟悉,张口唤道:“绥绥?你在驮着我对不对?”
她一说话,就被嘴里的苦涩刺激得浑身一抖,眉头紧皱,心想绥绥到底喂了什么药,怎么会苦成这样……
要是她保持清醒吃药,估计没吃一半就全吐了。
“我在。”夙绥的声音从底下传来,“褚长老说寐雾的死咒耽搁不得,我们便提前动身了。”
缠在伏梦无身上的灵力有意避开了受伤的部位,也没有束得很紧。
伏梦无轻易翻了个身,微微仰头,只见前方正悬着一个飞行法器,通过系统地图的探测,她晓得寐雾和寐雨都待在那个法器里。
“兄长已返回城中客栈,伏霜还跟着绒绒,寐雾、寐雨都和她们待在一起,在前面的飞行法器里,你放心。”夙绥又道,“我们在后面慢慢跟就好。”
伏梦无嗯了一声,趴下去枕在狐背上。
自长成大雪狐后,夙绥极少变回原身,顶多只变出一条尾巴,让她抱着睡觉。
摩挲一番,伏梦无能感应到言灵火咒还在,但夙绥保持狐形时,在她背上却什么也看不出来,也摸不到伤痕,只能感到火咒所在的那片皮肤较烫。
“疼不疼?”伏梦无忽问。
“……什么?”
“这样驮着我,你疼不疼?”摸上那片滚烫的部位,伏梦无再问,“若是疼,不许忍着!”
夙绥却笑道:“梦无忘了?我还是雪狐幼妖时,不就这样驮过你么?如今火咒已解去大半,只要抚云殿主不在附近,我便什么事也没有。”
她顿了顿,“但,的确有个地方在疼,很疼。”
伏梦无一怔,“哪里疼?告诉我,我给你揉揉!”
“心里疼。”夙绥喃喃,“梦无,答应我,下次不管去哪,请你务必告诉我,我都可以陪你去。”
——“总有一天……它可以长到能保护我的模样。”
午后的山风里带着暖意,拂乱发丝。
伏梦无贴着她,低低地应了一声。
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一件事——为何绥绥每一次都那么竭力地保护她。
哪怕“梦无”封印了她的记忆,这份烙印在骨子里的约定,亦不会被忘却。
可有一件事,绥绥约莫是真忘了。
如今的她们,已不是神与神的血契灵宠,而是彼此的妻。
她会选择修炼至分神期,而非依赖绥绥,也是因此。
若绥绥为了保护她而受伤,她亦会心疼。
“……对不起,绥绥。”
揉了揉眼睛,伏梦无低声道歉:“我没有把你养成漂亮的大雪狐,还让你受了这么多苦,对不起。”
……
半个时辰后,玄仁宫迎客殿寝居。
此时正逢玄仁宫放课,又是晚饭的饭点,符、丹、道三宗弟子纷纷经过迎客殿,有的去山下村镇游玩,有的则紧赶慢赶去炊事殿,一时间,窗外好不热闹。
坐在寝居的床榻上,伏梦无时不时朝窗外瞅一眼,十分不安。
她向夙绥道歉后,一路上夙绥就没再说过话,连应也没有应一声,到了玄仁宫这边,由褚云菡领着入了双人寝居后,夙绥就一言不发地走出门去,将她一个人晾在这。
到了个新地方,伏霜自然又和绒绒她们嬉闹去了,偌大寝居,只剩下伏梦无一人。
只有软包子系统还陪着她。
“包子,你觉得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伏梦无心不在焉地问。
“没有吧,宿主。”系统答,“其实刚才,你和绥绥的好感度还上升了一截。不过绥绥的反应好奇怪哦,按她的脾气,也许该回宿主一句‘无妨’?”
伏梦无觉得也是,顿时更苦恼,“那绥绥……现在究竟是生气了,还是……?”
系统毕竟不是活人,也不可能与谁恋爱,只能草草回一句“都有可能”,没有再接话。
窗外的弟子走了一波又一波,伏梦无还没想明白,只好叹了口气,就当绥绥是生气了,遂开始翻寻起储物玉佩,看看有没有东西可以作补偿的。
翻了两下,伏梦无动作一顿,赶紧把一物取出来,握在手里,目瞪口呆。
宵征剑怎么在这?!是兄长忘了带走吗?
她慌忙又翻了翻,确认左使身份牌没落下,这才松了口气,困惑地打量宵征剑。
此剑是天外来客,据说是伏家祖上传下来的宝物,但伏梦无在两百年前就见过宵征剑灵,甚至还听剑灵亲口承认,它坠入阴幽的时间,恰是自己出生的那日。
伏梦无隐约想起和弄霏剑定血契时,似乎又被唤醒了一段零碎的记忆。
——“‘宵征’可伴随你下界,‘弄霏’不可。但你若与‘弄霏’有缘,仍能在下界重新得到它。”
——“没有‘星灵双剑’也无所谓,只消为我保留‘预知梦’与神印,区区下界而已,我定会将绥雪接回来。”
看样子,兄长应该是从哪里得知宵征剑的来历,这才趁机将此剑留给她用了。
抚上剑身,划破手指,当魔血滴在剑上时,绯色的光华顿时从剑内荡出,将伏梦无笼罩起来,宵征剑的信息也在这一瞬间涌进她脑中。
“恭喜宿主得到上品五阶灵剑【宵征】!”
“血契维持期间,宿主可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