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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灼颤声问,而后又颤着手捡起酒杯。
伏梦无越发不解,又想到绥绥还失忆着,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好摇头,“我不知道。”
“……她既是你未婚妻,便是要与你一生一世过下去的道侣,你怎会不知她在哪!”
千灼忽提高声音,质问完又自觉失言,紧握酒杯不语,良久才闷声道:“既是来自上界的三尾雪狐妖,为师已知她是何人了。”顿了顿,她摇头叹道,“真没想到,为师的主上、西沧郡的老城主,竟会与你结为道侣。”
一连串的话,让伏梦无听懵了。
她先前听淩澜子提过西沧郡,也在回到屏仙阁之后的两日休假里,打听了西沧郡的旧事,自然知道老城主是何人。
念及此,伏梦无忽然回想起一个细节。
她与绥绥初见时,对方只是对她道出与小名无甚差别的昵称,至于完整的名姓,绥绥两百年前没有说过,两日前也没有。
至始至终,伏梦无只知她叫“绥绥”,却不知其真名。
但听千灼这样一提,她好似茅塞顿开,将一切都想通了。
若她没有想错,绥绥的真实身份,正是已飞升的西沧郡主,夙绥。
如此一来,绥绥始终不愿告知真名的原因,已然明了。
根据伏梦无获得的那些情报,雪狐族的西沧郡,已因灵脉枯竭而封城,又怕惹上仇家,至今都没有对外界透露过任何消息。
封城结界一张开,便是数百年。除却老一辈的情报交易者,现下几乎没有人再听说过西沧郡。
理清未婚妻的身份后,伏梦无突然明白了千灼叹气的缘由。
自家徒弟跟自家主上结为道侣……这是何等混乱的关系……
千灼可不知自己已被徒弟同情,道出那番话后,她又看向还在闭目静坐的夙绥,抿了口杯中酒,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梦无,你身后那雪狐幼妖,与为师的主上生得很像。你能否唤她过来,让为师仔细瞧瞧?”
怕夙绥听见,她还特意用了传音之术。
伏梦无却是眉头微皱。直觉告诉她,现在的绥绥并不希望被谁人认出,哪怕那人是自己的部下。
是以,她听话地起身去晃动夙绥,心中却另有打算。
她决定先瞒着千灼,打算等三十三日后绥绥记忆恢复,再让主仆二人相认。这期间万一千灼问起来,便找理由搪塞过去。
夙绥的灵识一直外放着,早已将千灼传音的内容听了个真切,被伏梦无一晃就睁开眼,眨着眸子看她在自己面前蹲下,故作困惑地问她:“梦无,怎么了?”
“师父要暂时和我们住在一起,我想趁早向她介绍你,好让你与她熟悉起来。”伏梦无拉她起来,牵着她在千灼面前坐下,“这便是我师父千灼,从前教我习剑,你便叫她……”
未等她想到合适的称呼,夙绥先弯着眉眼笑道:“师父好~”
千灼浑身一抖,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伏梦无强忍住笑,“这……你不应叫她师父的……”
但是叫别的,好像更不对劲?
“便叫师父罢。”然而千灼却点头认下了这个徒弟,将酒杯放回桌上,伸手去抚摸夙绥的脑袋。
伏梦无绷不住脸,只能别过头。
憋住,不能笑!
夙绥含笑任她在自己发上一点点摩挲,而后便见千灼唤出刚才那柄灵剑,小心翼翼地递到自己面前,“可巧,这‘囚云剑’自探得你的气息起,已不安分了,看来你与它有缘。为师便将它赠你,你且拿去用。”
夙绥乖乖地点头,抬眸与千灼对视,接剑之时,已和她交换了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时间算错了,师徒几人相别是三百年不是两百年,已更正√
…
【↓眼神交流中↓】
夙绥:演技尚可
千灼:您过誉了
第14章 夜相约()
两只狐妖进行眼神交流时,伏梦无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上品三阶的灵剑,放眼整个阴幽都是重金难求。她自然晓得千灼铸器的本事,也知道她送出的东西,绝不可能是铸来练手的废铁。
瞧着夙绥抚着剑身,爱不释手,伏梦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羡慕无比。她至今还没得到一件趁手的灵器,平日里出任务,用的一直是自己凝出的兵刃。
她心想,难不成师父是将绥绥认成自家主上,故赠以大礼?虽然绥绥的真实身份,的确是西沧郡老城主,但伏梦无觉得自己应该瞒得不错,千灼不大可能这么快就认出来。
再者,以她对千灼的一贯印象,这位冷淡而耿直的赤狐师父,一般会在发现端倪后立即进行确认,而不是闷在心里不说。
她胡思乱想之时,却没发现夙绥唇微动,更没有发现千灼眼里闪过一丝惊喜。
在伏梦无看来,千灼这回是真的想要收徒。撇开她们从前的关系,现在千灼既以师父的身份赠了灵剑,作为徒弟的夙绥合该奉上一杯拜师茶。
不过考虑到千灼更偏爱酒,见夙绥把囚云剑放到枕旁收好,伏梦无便取出个茶盏,斟了酒递给她,认真地解释道:“这是拜师酒,要敬师父。”
夙绥接过酒,扑通一声跪倒,双手捧着酒敬千灼。
千灼没有接,面上闪过一丝惶恐之色,而后轻咳一声,“犯不着遵循这种礼数,我收你为徒,只是眼缘罢了。现下的我,并不能教你什么。”
不知不觉间,她的自称已然变为“我”。
然而夙绥却摇头,目光坚毅地道:“我愿跟随师父习剑,日后好护着梦无!”
正在往壶中添酒的伏梦无手腕一抖。
她原来只以为,夙绥接剑拜师之事,是失忆造成的孩童心性使然,没想到这雪狐妖拜师竟有目的。
还是为了她拜师。
见夙绥执意要奉酒,千灼为难地想了想,叹了口气,示意她起来奉酒:“罢了,这酒我喝,你是身份尊贵的雪狐族,不必跪我。”
话毕,她郑重地接过酒,一饮而尽。
……
近黄昏,灵舟上的厨修开始凝火做饭。
伏梦无本想带夙绥去炊事房,让她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菜。但瞧见夙绥正在阅读赤狐族的入门剑谱,她便留了师徒二人在房间,独自走出去,边朝炊事房走,边唤出系统地图,查看起整条灵舟的结构。
她觉得系统的确是个好东西,如今系统和她绑定,就意味着与她一道成长、修炼,她已决定要慢慢与系统熟悉起来。
熟悉的第一步,便是弄明白系统的全部能力。据这个声音里带点撒娇的系统所说,“能被宿主信任和使用”是它最大的荣幸。
伏梦无不知不觉走到甲板上,江风微凉,将她的发丝吹拂得飘起来。
几十条丹虺仍拉着船,勤勤恳恳地前行,再过两个时辰,便有专门的人来给它们喂食。
遥见将落的夕阳紧贴在江面上,赤色似在其中涌动,像极了嫩滑的荷包蛋黄,伏梦无忍不住想到夙绥从前为自己煎的蛋,又想到她现下虽失忆,却还时常惦记着为自己做吃食,心里便涌起酸楚。
“包子,你说喂血三十五日便可让绥绥恢复记忆,不是诳我的吧?”
问完,她只听系统笑道:“骗宿主有荷包蛋吃吗?当然没有~本系统发布的任务奖励都是固定的,宿主领取任务时看到的是什么,完成任务后就会得到什么~”
系统顿了顿,“不过,如果任务对象自带某些意外,倒有可能会触发追加奖励。”
伏梦无一愣,“什么追加奖励?”
“那可不清楚,得依照情况来定呢。”系统却是卖了个关子,伏梦无再问,它也只是笑笑,“宿主顺其自然就好,没必要时时刻刻刨根究底~”
伏梦无在船头站了片刻,与系统又闲聊几句,嗅到菜与肉的香味飘来,才转身走向炊事房,取出食盒为夙绥打上饭菜,还特意吩咐厨修多添些肉。
晓得右使身边多了只幼狐,模样憨厚的厨修毫不吝啬地盖上一大勺酱肉,送伏梦无离开时,还笑呵呵地道:“听闻狐族的小姑娘都是美人胚子,右使可要好好呵护着,莫让左使将美人抢了去啊!”
伏梦无已经不是第一次从门徒嘴里听到“诋毁”自家兄长的话,当下大大咧咧道了几句保证之言,拎着食盒大步离去。
她哥,即屏仙阁左使伏书尽,天性风流。整座屏仙阁的人都知道,此人去哪都能招惹到桃花,招惹完,看不上眼便与对方决绝,甚至还要将自己相赠之物尽数讨要回来,不是个好男人,是个人渣。
不过依伏梦无的脾气,绥绥既是她的未婚妻,她自然不会允许任何人将绥绥抢去,不论男女。
…
伏梦无外出打饭之际,千灼总算找到了相认的机会,朝还在仔仔细细看剑谱的夙绥拜倒下去,眼泪涟涟:“主上!您……您怎么下界来了?还变成了这副模样?”
“下界的结界束缚了我,我暂时以这种外貌示人。”夙绥合上剑谱,却只答了后半句话。
千灼忙道:“既是结界束缚,属下这就去为主上寻找魔族之血……”
夙绥轻拍伏梦无的床铺,“不必了,现下我身边便有一位魔修,她每夜会喂我些唇上血,再过三十余日,束缚自然解去。”
千灼怔了怔,难以置信地问:“主上,您莫非……”
“我已许了梦无,做她的未婚之妻。”夙绥接过话,“两百年前。”
千灼摸了摸怀里揣着的蟒蛇,哭笑不得,“这……那,岂不是乱了辈分?”
夙绥托着腮,拿起手中剑谱,狡黠一笑,“现下我是你的习剑弟子,算来梦无还是我师姐,有什么乱辈分的?”
“您真是要折煞属下了……”
寒暄罢,夙绥才正色起来:“听闻西沧郡已封城,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千灼立即端坐,肃容道:“您飞升上界后,继位者不是变着法子征战,就是胡乱改动灵脉,不到三十年,不但惹上大大小小的仇家,连赖以修行的灵脉也日趋枯竭!属下与阿枣只是城主的左右侍卫,做不得主,加上又触怒了继位者,只好离开西沧郡……听闻后来是大长老无奈,方才张开结界封城,用城内仅剩的灵脉供给修者。”
听她讲完,夙绥皱眉道:“难怪我飞升妖界数百年,也不曾见到一名族人。”
她用剑谱抵着下巴,沉思片刻,“我师妹阅历不足,我飞升得又急,未能留下嘱咐,灵脉之事,待我恢复些实力,便亲自回西沧郡看看。”
千灼正要点头,又听夙绥叮嘱:“既然西沧郡已有仇家,我的身份,除却枣沁,你万不可告诉任何人。”说罢,她又拍了拍伏梦无的床铺,“包括我的未婚妻。她年纪尚小,莫要让她卷入这种事情。”
确定她已说完,千灼才点头,点完头,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主上,您认得梦无时,应该飞升上界了吧?为何……为何却要与下界的魔修……”
千灼心想,搁在话本里,上下界之人相恋,注定没有结果。何况她们二人,一个是妖,一个是魔,哪怕日后伏梦无飞升,也要和夙绥分居两地,加之妖、魔两界常年战乱不断,她们能不能再次走到一起,尚不得知。
夙绥却不觉得奇怪:“只是碰巧等到心上人,便决定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