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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零很无奈,也有些泄气,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大眼睛轻轻垂了垂,再是睁开来,定定望上近处那张青隽无双的容颜,她发觉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殿下这个样子了,短发墨瞳,鼻梁挺毅,偏薄的唇形带出一抹微冷的弧,殿下的这个样子不如金瞳的时候那么妖艳,却也很好看,甚至这样黑发黑瞳的样子更加衬他周身的那股淡漠的气氛,使得整个人感觉愈发难以亲近,却是自然,叫人愈发想要亲近。
阿零这才发觉,今日她家殿下穿了一身正装,黑色的西服修身剪裁,配上白色的衬衣墨色的领带,阿零的目光顺着领带上的暗纹一路往上,望上那扣得紧紧的领扣,看那修长的颈部曲线在这样一丝不苟的穿衣风格下透出浓浓的禁欲色彩,阿零忽然发觉自己如今是越来越不像样了,居然突然就想到了自己以前在某本小说上看到过的一句话——像这样越是不给人看的地方,就越是让人想要窥探,像这样越是不给人碰的人,就越是让人想要撕了所有屏障碰个够…!
真是够了!下一刻阿零抓狂一下垂眼咽了咽口水,小脸抑制不住一片飘红…两人隔得近,昼焰行很快察觉出了丫头的异样,伸手轻轻搭上她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
阿零很无语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样看着自家殿下越看越喜欢的状况,同时也很无奈她一有什么异常殿下就觉得她是不是不舒服这样的担心,两人的相处模式也不能总是停留在修生养息这一点上啊,亏得她今天在外面说了那一通唯一的人的言论,突然很想他就这样跑了回来,结果见面了两人却总是不在一个频率上,她真是又急又气还说不出口…
只是,再这样欲言又止下去,指不定殿下还要怎么误会然后扼令她去休息然后就走了…阿零想着,心里叹了口气,微微偏了偏头:“才不是不舒服呢…”
“什么?”昼焰行没听清。
“我说才不是不舒服呢!”小丫头有些恼了,又着急,转过头来凶凶的吼了一声,那张绯红的小脸上,难得少了一分沉静带上三分羞赧,那双始终清冷的墨瞳里亦是因为激动微微瞪着,带上了几分怒气,说实话,自从阿零神格合一了之后他已是很少看见“小面瘫”露出这样的神情了,看着那张生动小脸昼焰行微微一顿,下一刻只听阿零低着头,很别扭的来了一句:“哼都是你不好,制,制服诱惑…”
她一句话垂眼说来,声音很轻,因着过于害羞还带着一丝愤然,这一次他倒是听清了,墨瞳微微一顿,下一刻,那抹幽暗却是更深了一些。
…诱惑?他诱惑她?
昼焰行神色淡淡的看着怀里不再看他的小丫头。
今天丫头打扮得很漂亮,和她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一头乌黑的长发全部挽了上去,盘成了一个松松的丸子头,刘海梳高,露出整个白皙秀气的额头,额角上半月形的伤口并未遮掩,看着却没有一点见不得人的,反倒像是轮小小的弯月,衬得一张如月清冷的小脸愈发沉静秀丽。阿零不化妆,细长的峨眉不描自黑,一双大眼睛不似原来那么圆润,带出的是少女特有的纤长弧度,盈盈望来一眼,澄净中隐隐诱人。多日静养,使得丫头看着异常白皙,小小的嘴唇并没有特别红艳,淡淡的一抹粉色,却愈发让人心生怜爱。
乖巧的丫头如今正是在最美好的年华,全身带着一股子介于少女的青涩和女人的妩媚之间的蛊惑气息,叫人移不开眼睛。幽深墨瞳淡淡望下,看那一身贴身的宝蓝色薄毛衣勾勒出姣好的曲线弧度,配着的黑色高腰小裙子腰线收紧,修饰得水蛇一般的小腰盈盈一握,那裙摆却是蓬蓬的,带着一丝俏皮,裙摆下方,两条笔直的长腿裹在齐大腿的黑色丝袜中,看着纤长又匀称,隐隐从裙摆下露出的那一小截白皙肌肤,更是诱惑。昼焰行觉得,阿零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就是腿,明明个子并不高,一双腿却又细又长,肤质白皙细腻便是连膝盖和脚踝处都没有一点暗沉,那一刻,脑海之中浮现而过的画面叫人有些口干舌燥,严密包裹之下却又是露出一点点小诱惑叫人心生涟漪么,心头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她这样个样子窝在他怀里,到底是谁在诱惑谁?
墨瞳轻轻望上,四目相对,下一刻他终是忍不住伸手揽过丫头把她轻轻往下压了点,仰首,一个轻吻,却只是印上了她的额头。
这段时间里,他们一直很亲近,却没有过于亲密,原因是什么,自然不必多说。于是,便是亲吻也很少,进一步的事更是再也没有做过,忍耐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却是感受着丫头这一刻微微紊乱有些虚浮的心跳,他有些无奈加怜惜的伸手轻轻绕上她的一簇发丝别到她耳后,指尖轻轻滑过那小小的耳廓,他看着那里泛起的浅浅粉色微微扬起嘴角来,他对她的感情疼惜超过*,没有什么事是必须要做才能满足的。
只是他这么想,阿零却并不是这样想的。
近处,那薄唇勾出的浅浅弧度很轻柔,那静静凝视着她的墨瞳里亦是带着温和的光亮,仿似能看入人的心里去。这样的神情,这样的情绪,这段时日里,两人相处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很温暖很喜欢,却也觉得会悲伤会难过,会有些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不想要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来对她,心里总是牵挂着放不下,他明明就已经为她设想到了所有,却总还是一直担心做得不够。这样心情,让他每次对着她的时候,都没有办法只是全心全意的看待着她一个人,他总是担心着她的身体,也总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这样的迁就和呵护,并不是她想要的。
其实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体内的灵魄稳定了下来,浊气对元神的侵蚀也得到了控制,她虽然比以前更加嗜睡了,清醒的时候却一直都是好好的,完全没有一点问题!所以,便是这样的她,也是想要为他做一些事情的啊,她也想要守护他,想要回应他的感情,想要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能更加心无旁骛一些,更加更加的,亲密一些…她是那样的,喜欢着他,喜欢到,便是用所有的一切去倾诉这样的心意都觉得不够,他对她,也是怀着同样的这样的感情,对不对?
望上近处那双永远清冷,却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才会带起浅浅温柔的眼,下一刻,阿零微微弯起嘴角来,轻轻笑了。笑着,她伸手环上他的颈项,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温柔的一个吻,唇瓣相触的时候,两人都不禁微微屏息。她轻轻触碰,慢慢描绘着那淡薄微凉的弧度,带着羞涩,然后她轻轻探出了舌尖,试探着抵入,心头在那一刻跳漏一拍微微轻窒,下一刻扣在丫头腰间的掌心微微用了力,他张嘴,放她进去,气息,浅浅交融。
这一刻,两人的心跳都微微乱了,特别是当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握上他的掌心,羞涩却执着的牵引着他覆上那微微起伏的搏动的那一刻,墨瞳一瞬睁开,带起复杂的神采,他的手心就这样覆在她的心口,感受着那鼓动缓缓加快,那触感,轻微,却坚定。四目相对,当那含着淡淡暖意的墨瞳终是入眼,她看着他,微微抿唇笑起来,开口,声音轻轻的,她说今天,我们不忍了好不好?还有几个小时,我想要,我们在一起。
——
激烈了一下午的书房,在这一刻终于恢复沉寂,这样的时候大头和无颜都很乖,早就本着非礼勿听的好习惯躲回了阿零的房间,寂静无人的三楼走廊上,这一刻却是有一人沉默静立,今日一整日,岚山大宅都很热闹,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夜雪一个人悄悄上了三楼,来到了这处终于没有侍灵把手的书房门口,她已是像这样,站了两个多小时了…
书房隔音很好,却是没有好到能隔绝妖怪绝佳的听力,更何况空气中那丝丝传递的灵气,波动异常,隐隐带着*,夜雪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这样的灵气波动,她自是知道,那代表了什么…
只是,在今日之前,她从来都不曾想过,那她熟悉了千万年亦是惦念了千万年永远淡漠清冷的灵气,有一天,会带上这样冲动而迷乱的色彩;
感受到这样异常的波动之后,她心惊之下终于忍不住追到了这书房门外,在听见里头隐隐传来的那些异样声响之后,她呆愣,失神,惊惶无措直至麻木冰冷,她终于可笑的发觉,之前她一直勉强歪曲用来安慰自己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她的殿下,他真的要了昼零,她是他的女人,而她,只是一个笑话…
却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人不能是她?为什么,为什么那人会是昼零?她根本想不明白!身侧,寂静的走廊上终是传来轻微脚步声,送走了客人,佘青循着白狐的气息找到三楼,看着站在书房门前发呆的小白狐狸精,神色淡淡:“夜雪,三楼一般不得殿下传唤是不能上来的,你快点随我下去。”
清淡一声,少有的没有带上任何鄙夷或者讽刺的语气,夜雪闻言回头,望上佘青那双妖娆中却是永远带着冷意的墨瞳,她知道她的淡定是因为现实已经残酷的摆在了她面前无需她再来刺激她了,想到这里,夜雪勾唇冷笑,笑意中,却难掩苦涩:“不就是昼零手下的蛇妖么,你凭什么命令我?!”
艳丽的容颜上看不出一丝情绪波动,今日佘青对着夜雪难得的有耐心,听见这样一句没什么威胁的叫嚣,她丝毫不恼,平心静气:“我的确只是一个属下,我家主子却是这昼家的主人,这一点,我想今日你也应该很明白了吧。殿下是怎么待我家主子的,他最近又在筹备什么,你不傻,应该已经看出了端倪,那一句王妃你竟然叫出口了,就好好掂量一下里头的含义,便是违心的侍奉也至少做足好好侍奉的样子,否则将来第一个容不下你的是谁,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这是佘青最后一次费口舌提点夜雪,若不是顾念着自家夜福最重视的清衡殿下,她根本没有闲心再多和她废话。对面,夜雪静静听完这番话,感受着那高高在上的气势,看着那春光明艳的容颜,今日一日,佘青都在为了某个秘密仪式忙上忙下,而夜福亦是紧紧跟随鞍前马后,她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她从不羡慕,却十分嫉恨,她嫉恨殿下身边的昼零,也嫉恨和夜福结成了夫妻的佘青,这个岚山大宅,所有人都凝成一团只有她一个人被孤立在外,便是连以前她不屑的夜福,也已经不再正眼看她一眼!
那一刻,翻滚的怒意涌上心头,下一刻,夜雪快步朝着佘青走去,擦肩而过的时候狠狠在她耳边唾弃:“无非是捡了我不要的东西当个宝的女人,有什么好神气!”恶毒一句愤愤骂完,夜雪扭头跑下楼去,原处,佘青偏头神色平静的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眸光清淡,毫无波澜。
是夜,大宅一楼,永远暖气开得足足的卧室内,青女王大人笑靥如花的跨坐在自家老公身上,伸手恶劣的掐在人腰上:“你说,什么叫捡了她不要东西?你从实招来,小样原来还是那小狐狸精的东西过?!”
夜福的腰是软肋,他怕痒,这个时候脸上带着忍不住的笑其实却是憋得快要内伤,偏偏这种时候还不能反抗不然女王大人一定真生气,他忍着去扯开那小手的冲动,面色微微狰狞:“没有,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