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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小时候,那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就是,后来他读完初中就不上了。外出打工,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回来一次。平时暑假啥的,根本见不到的,所以,他从车上下来,我有些意外,帮他提了一些行李,就问:“涛子,回来有事?”
王涛比我大些,他说道:“我回来结婚!”
本来结婚是喜事,可是,王涛却哭丧着一张脸,我跟他本来就是啥话都能说,我就问他:“涛子,你咋了?”
可是,他却摆摆手,说没事,让我记着去喝喜酒。
我感觉他肯定是有事的,他是那种笑点很低的人,有事没事都喜欢找乐子。上小学有一回,同学欺负他,他直接躺地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把几个娃子都给吓哭了,他又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我想着,可能是家里边给他介绍对象,他不太愿意,又或者,他不小心,人家女的怀孕了,不得已结婚?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第三天晚上,我过去跟王涛喝了点酒,才知道。他媳妇也是东队的,叫赵莉莉,跟东队赵家,也就是小水鬼那家还有点儿亲戚。
那女的我知道,长的还是可以的,小时候就喜欢王涛,俩人也算早有点儿那意思了。
可是,王涛喝多了,到后来,他的话就有点儿不着调了,他说,他根本不想结婚,他妈非让他回来结婚,说他妈管的宽。
我说。他妈那是为他好,还有,他跟赵莉莉本来就挺对眼的啊!
可是,王涛却猛地灌了一口白酒,跟我说,他要娶的媳妇不是人,只要一结婚,他就会死,他还不想死。
这话着实把我给惊着了,大半夜的,后背上都凉嗖嗖的。
正是这时候,一只手突然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被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是王涛妈,才长舒了一口气,她跟我说:“涛子他喝多了,你别听他瞎说。他在外边打工,认识一云南的女娃,离得远不说,人家一看咱家是山里头的,不想跟他。和他断了联系。他这不,才想起人家莉莉,想着结了婚,把那个女的忘了。”
原来是这样,我点头。
这时候,王涛都已经醉得不成样了,摊在桌子上跟一堆烂泥似的,所以,我也觉得,他刚才的那些话肯定就是酒后的胡话,也没太在意。
王涛结婚那天,东队那边热闹的很,我和小甜都过去了,去喝涛子的喜酒。
婚礼上。王涛也一直哭丧着脸,我觉得可能就是他妈说的那个原因,他还没从失恋的阴影里边走出来。
至于,王涛酒后说的那些话,在我看到他媳妇赵莉莉的时候,也不攻自破了。结婚那天外头大太阳,他媳妇都好好的,脚下也有影子,要不是人,还能是啥?
就这事,我还跟小甜商量了,在婚礼上,她还特意的看了赵莉莉,小甜也觉得那个赵莉莉很正常,没啥问题。
可是,就在我所有的疑虑已经打消了的时候,出事了。
王涛洞房花烛夜之后的第一天早上,我听村民们说王涛出事了,我赶过去的时候,王涛妈都已经哭晕过去了。
我进屋一看,也被吓了一大跳。
王涛自己竟穿着她媳妇昨天穿的那条红裙子,浓妆艳抹的,双手双脚被结结实实捆着,挂在房梁上,脚底下还吊着一个大秤砣。
第八十四章 铁盒子里的针()
前些日子,我也经历了不少怪事,很多事都还是惊心动魄到极点那种。但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还是被惊着了。王涛的死实在是太诡异了,即便是他不愿意王涛妈的安排,他可以跟他妈商量,怎么会走这条路?
“涛子!涛子!”
我抱着侥幸心理,喊了两声,毕竟王涛是被绑着手吊在那儿的,不是勒着脖子那样。而且,村民们也都很忌讳这种事。根本都不敢进这屋,王涛一直挂在那儿,没人动过,他们只是看到这一幕就觉得王涛死了。
可是,我喊完,他还是并没有回应。
他这屋床里边冷飕飕的,王涛的媳妇赵莉莉蜷缩成一团,大红色的被子裹着自己,哭哭啼啼的,看起来都有点儿神志不清了。
我问她一句,她也一直摇头,啥都说不出来。
人不能就那么吊着。我一个人肯定没法把王涛给弄下来,就喊外边的村民,可是,他们又害怕都不敢进来。最后,还是赵家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找了一把梯子。我们才算是把王涛给一点点抬了下来。
以前老烟杆就是我们村的医生,哪家出啥事就找他,可现在他死了。突然出这事,村民们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我跟着老烟杆办过事,他们就都看我。
我就过去,摸了摸王涛的脉搏。他身上都僵硬了,拔凉拔凉的,哪还有啥脉搏。
赵家人问我咋样了,我只能摇了摇头。
说实话,确定王涛都已经没了的时候,我的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一来,多年的发小昨天还跟我一块儿喝酒吃饭,就这么突然没了,我接受不了。二来,王涛结婚之前是跟我说过的,他媳妇不是人,只要他结婚,他就会死,他还不想死。
我当时没信,他看似酒后说的胡话,在他结婚后的第一天就应验了。
我经历过不少事,特别是那种事,可偏偏在这件事上没有往那方面想。如果,我能够把王涛酒后的话重视起来,没准就能够找到些线索,再不济,也能想办法盯着他。这样,王涛就不会出事!
想到这个,我就有些后悔。也有些自责。
帮我抬尸体的有个老人,也是赵家的,他叫赵骡子,就是那个小水鬼的爷爷,我正在纠结的时候,他突然说道:“这是啥?”
赵骡子所在的方位,正是王涛的头顶,他这话是指着王涛头顶说的。
我立刻过去,朝赵骡子所指的地方看去,就发现王涛正头顶靠前的地方,也就是卤门的位置竟有着一处已经干了的黑血块,把他头发给黏住了。
这很不对劲,王涛的死因肯定就是这个了。
王涛那天晚上说过,他还不想死,现在又发现了这个,我觉得他肯定不是自杀。有这么个伤口,就肯定有相应的线索,从这上面找线索,我不擅长,得找擅长的人来做。在我考虑这个时候,那赵骡子伸手过去,好像要扒开王涛那块头发看伤口,我立刻阻止了他,我说道:“先别动。等警察来!”
赵骡子点头,把手缩了回去。
我感觉他有点儿怪怪的,别人都怕的跟啥一样,恨不得躲得远远的,这赵骡子竟还敢去碰王涛的伤口。
我出门,用小甜的手机,给我爸打了个电话。
我想通过我爸,让林曼曼过来,这样感觉更妥当一些。而且,有了上次的事情,我感觉林曼曼这人还是很靠谱的,她好像也不怕这种事。
爸那边说话声音很小,只是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不过,林曼曼的效率倒是非常高,她到现场的时候还不到中午。她带有法医,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检查,法医就把结果拿出来了。
我看了一眼,说什么可能是窒息死亡,什么身穿女人的衣服,可能生前心理分裂扭曲啥的,后边的内容我都不想看了,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就跟林曼曼说道:“你这都啥跟啥啊,靠谱吗?”
林曼曼把尸检报告拿过去看看,她说道:“根据死者的情况检查结果就是这样的,当然,从你这种小神棍的角度去看,肯定就不是这样的!不过,他们都是很客观的去进行尸检报告推测。也不是没一点发现,你看这个!”
林曼曼指着报告上边一处让我看。
头顶卤门部位,直径两毫米的孔洞,可能是致命伤,推测为尖利细状的凶器。
这肯定就是那处血块下边的伤口,林曼曼把我带到一边,人少的地方,她低声说道:“张阳,你那发小,生前有没有那种古怪的癖好,喜欢穿别人衣服那种,刚才检查,他可是穿了全套的,不单单是外边这件红裙子,他连…;…;里边上下的小衣服都有的,还有假那个…;…;”
林曼曼说着,还上下比划着,脸都有点儿红了。
“不…;…;不是吧,涛子他一直都好好的,我们前天还一块儿喝酒呢!”我感觉挺尴尬,就想了一下,去问她更关键的问题。
“先不说这个,按照你的经验,这个可能致命的凶器会是啥?”我问道。
她朝着王涛那边瞅了一眼,跟我说道:“这还真不好说,按照正常的推测,伤他的就是像什么呢…;…;对了,像毛衣针一样的尖锐凶器!”
当林曼曼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边咯噔一声。
因为,我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那次我被人挖出来,有个人教给了老烟杆一种办法,能够救我,就是以一根毛衣针一样的东西戳入我的卤门,我这才活了下来。可这次正好相反,几乎同样的方法,却害死了我的发小王涛。
“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林曼曼问道。
“没…;…;没怎么,我就是想起了一些事,你们这边先忙吧,我回去一趟,中午去我家吃饭。”我说道。说完慌慌张张地朝着我家那边跑去。
到家进了院里没有停留,我直接去了自己屋,从抽屉里把老烟杆给我的铁盒子找了出来。
打开铁盒子一看,里边的那根针没了。
我愣了一阵子,拿着铁盒子到院里,正好看到爷爷也在院里,估计刚才听见我慌慌张张回来,所以,他才从屋里出来了。
我还没问,爷爷倒是先问了我:“阳娃,你这是咋了?”
“也…;…;也没啥,爷爷,这几天有没有别人进过我屋?”我问。
爷爷回想了一下,他说:“你那屋里又没啥好东西,谁进你屋干啥?噢…;…;对了,你爸走的时候去过一趟,你看下你的抽屉里,他好像给你留了啥东西。”
我这放着针的铁盒子就在抽屉里放着的。想到这个,我一下子有些慌了,没多想,也不敢多想,就回了屋。
我慌慌张张的打开抽屉,竟看到了抽屉里边有着另外一个盒子,那是个手机盒子的包装,原来,是爸给我留了一部手机。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对啊,我爸都出去打工都走了,怎么可能是我爸。我真是瞎想。再说,我爸他也不可能害人的!
这时候,爷爷进了我屋。
“爷爷,除了我爸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人?”我问。
爷爷回想了一下,抽着烟袋说道:“应该就没人了吧,我跟你奶奶一直都在屋里,没出门,也没听见人过来敲咱家大门啊!”
我点头,这就怪了,到底是谁把那根针拿走了?
我感觉,有很大的可能,那个拿走针的人就是杀害王涛的人。不过,我想不通,他害王涛干啥?
还有,王涛那天晚上酒后说的话,到底是啥意思呢?
爷爷似乎看我有些纠结,就抽了一口烟,有些担心问:“阳娃,你这是咋了,有啥事就跟爷爷说,现在那边也乱的很,你师父怕是忙不过来的。”
我点头,说没事,就是王涛那边的事让我有些焦心。
爷爷也没多问,我就问起了我出生那时候的事,他以前跟我讲过的,这次说得跟以前也一样,他说,救我的十有八九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十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