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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青龙白虎，队仗纷纭；朱雀玄武，侍卫我身……”
小牛鼻子在那里念起了《净身神咒》。
一边念着此咒，卫虚一边用手指头在棺材盖上画了起来。他那手指头，犹如笔龙走蛇一般，画得飞快。
虽然不知道他画的是个什么鬼，但从他那指尖的走势来看，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应该是在画符。
符毕指起，那棺材盖上，就是卫虚刚才用手指画符的地方，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冒起了青烟。
伴着青烟一缕一缕地往外冒，艾老太这棺材，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响声。
“上炷香。”卫虚扭过头，对着艾小婵来了这么一句。
艾小婵点了一炷香，插在了香炉里。
“再磕三响头。”卫虚说。
在艾小婵把三个头磕完之后，那棺材盖发出了“咔嚓”的一声，然后便裂开了一条缝。
“现在可以开棺了。”卫虚对着艾力他们几个道。
现在棺材盖和棺材之间都有缝隙了，艾力他们几个，轻轻地一用力，便把那棺材盖给抬了起来。
艾老太安详地躺在棺材里，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白。我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不管是她的脸上，还是颈子上，又或者是露在外面的手上，都没有哪怕半点儿是尸斑。
都死了一天了，再怎么也应该是有尸斑的嘛！别说没有尸斑，就连尸臭，我也是一点儿都没闻到。
卫虚把手伸了过去，伸到了艾老太的鼻子那里。
“感受不到鼻息。”
说完这句之后，那小牛鼻子又拿起了艾老太的手，在那里给她号起了脉。
“脉搏也没有。”
卫虚皱起了眉头，道：“明明没有死，却没有鼻息，也没有脉搏。这事儿，太怪了。”
“鼻息和脉搏都没有，为什么小真人你却能一口咬定老太太没走呢？”艾珍素露出了一脸的不解。
“没有鼻息和脉搏，从西医的角度来讲，确实是死了。但在我们道家看来，并不等于是死了。”
卫虚接过了话，说：“人在过世之后，并不会立马烧掉，而是要在灵堂里摆上七天。等头七之后，再入土为安。这一是因为头七回魂，二是怕把人给活埋了。”
“你们道家看来没有死，那还能救活吗？”艾珍素问。
“这个小道我就说不准了，得看老太太的命数。”
卫虚一脸认真地看向了我，道：“命数这东西，是窥测天机，是你们臭算命的所擅长的。要不你给老太太起上一卦，看看能不能从老天爷那里，把她的命数给偷窥过来。”
给死人看命数，卫虚还真是想得出来啊！这小牛鼻子，我看他还真是怎么难搞，就要我怎么搞啊！
起卦不是看相，那是需要工具的。
艾老太这卦，我应该怎么起啊？
在心里琢磨了那么一会儿，我是一点儿眉目都没有。就在我不知道这卦到底应该怎么起的时候，原本在四处乱瞟的眼睛，突然就被艾小婵给吸引住了。
第258章：六三之数（）
艾小婵是艾老太的外孙女，算艾老太的命数，用她起卦，那是没问题的。
只是，艾小婵身上可以用来起卦的地方那么多，我到底应该用什么起呢？
卦卜得准不准，除了卜卦之人的本事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起卦借助的那东西。出于小心谨慎，我仔仔细细地在那里打量起了艾小婵。
或许是我打量得太过认真，有些像个流氓，引起了那女人的不适。
“你干吗啊？”艾小婵说我。
“卫虚不是让我给艾老太起一卦，看看她的命数吗？我得在你身上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起卦。”我一脸认真地道。
“起卦非得盯着我看吗？少趁机占我便宜。”艾小婵没好气地说。
“在艾家子孙里面，艾老太最喜欢的是谁？不就是你吗？”我问。
“老太太喜欢我，就得拿我起卦啊？”艾小婵问我。
“心中越是喜爱，用来起卦，那便越是准确。”我淡淡地道。
“那你想用什么起卦啊？”艾小婵露出了一脸的好奇。
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小想法。
当然，这想法之所以会从脑海里冒出来，除了那邪恶的小心思之外，更重要的是，我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我贱呼呼地把嘴凑到了艾小婵的耳边，问：“你胸围和下胸围的差是多少？”
“不知道。”那女人红着脸，没好气地说。
“穿的是什么型号的，你总该知道吧？”我问。
“D。”那女人很不好意思地说。
怪不得那么大，原来是D啊！能穿这种型号，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那应该是一件很骄傲的事嘛！也不知道艾小婵是怎么想的，居然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按照国际标准，D这个尺码，胸围和下胸围差应该是17。5厘米左右。四舍五入，我就给她算个十八嘛！
十八为六三之数，爻辞为：噬腊肉，遇毒；小吝，无咎。
这一卦的意思是，咬食腊肉，遇到了有毒的部分，有小的困难，没有灾难。也就是说，艾老太应该是死不了的。
此爻是因德不足以治人，有人不服所生。
“艾老太没有死，只是中毒了，这一劫她应该是可以躲过去的。至于下毒之人，应该在你们艾家。”既然卜卦已经卜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弯弯绕的，索性就直话直说了。
“老太太是中毒了，下毒之人还在我们艾家？”艾珍素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我。
“卜卦卜出来是这样的，至于准不准，我可不敢打包票。”卜卦这是窥测天机，老天爷那老东西的心思，那是相当不好琢磨的。虽然我之前卜的那几卦，都没毛病，全都是卜对了的。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卜的每一卦，都是百分之百准确的啊！
“你们能把老太太救活吗？至于下毒之人，等先把老太太救回来之后再查。”艾珍素说。
救人这种事，我是不擅长的。因此，在艾珍素这话说完之后，我直接就向着卫虚那边看了过去，想看看那小牛鼻子，有没有招。
“躺在棺材里不是个事，你们还是先把艾老太弄到床上去吧！还有就是，身上的这身寿衣，给她换了。人都没死，就穿寿衣，这有点儿太过晦气了。”
卫虚这话一说完，艾力便带着那几个艾家的子孙动起了手。
人在死了之后，身体是会变僵硬的。艾老太虽然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但她的身体，却是软的。软得就跟一滩烂泥一样，就像是喝醉了酒，不省人事的那种状态。
单凭艾老太的身体没有变硬这一条，就能从侧面证明，老太太确实没有死。
这一点，艾珍素是看出来了的。因此在艾力他们抬着艾老太进屋的时候，她一直在那里跟我和卫虚道谢，还让我俩一定要把老太太给救回来。
卫虚把我和艾小婵叫到之前的那间屋子里，一进屋，他就习惯性地把门给关上了。
“你又要出什么馊主意啊？”
跟卫虚合作了这么多次，艾小婵早就已经摸清楚他那臭德性了。因此，一看到他关门，那女人便用机警的小眼神打量起了他，还问了他这么一句。
“小道我之前出过的主意，你要说馊，确实有那么一点儿。但是，你们必须得承认，我出的那些个主意，虽然是馊了一点儿，但它们再怎么都是很有用的嘛！”卫虚很不要脸地道。
“别扯犊子，你把我们俩叫到这屋子里来，是要干吗？”我问。
“看看你这样儿，人家艾小婵都没有紧张，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呢？”
卫虚给了我一个贱贱的微笑，说：“就算是你们两个当中有人要吃亏，吃亏的也是艾小婵嘛！你非但不会吃亏，还有大便宜占呢！”
一听小牛鼻子这话，我顿时就有些不淡定了。我心里很清楚，这不正经的家伙，肯定又要出不正经的馊主意。
虽然我有些担心，但从艾小婵那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来看，她似乎比我还要紧张啊！
毕竟不管怎样，她都是个女孩子嘛！卫虚出的那些馊主意，不管最后会怎么出，吃亏的都是她，不会是我。
“艾老太现在没死，准确的说是还没死透，稍微有那么一点儿可以回旋的余地。但是，从小道我观察的结果来看，要想把她救回来，可能性虽然不是零，但跟零也差不多。”卫虚说了半天，没一句重要的，一直在那里卖关子。
“可能性有多大，直接说。”艾小婵比较喜欢直来直去。
“不到万分之一。”卫虚说。
万分之一？还是不到？在这种问题上，卫虚向来都是实话实说，不会有半点儿夸张的。他说不到万分之一，那就是证明，要想把艾老太给救回来，这机会确实是很渺茫的。
“就算不到万分之一，那也得救。”艾小婵说。
“让一个人死而复生，代价那是很大的。虽然艾老太不是真的死了，但也差不多了。要想救活她，可能需要你付出很多。”
我就知道卫虚把艾小婵跟我叫进屋里，肯定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小牛鼻子的狐狸尾巴，终于是露了一点儿出来了。
“要我付出什么？跟陈希夷有关吗？”艾小婵问。
“嗯！”卫虚点了一下头，然后一脸认真地看向了我，道：“不仅她要付出很多，你可能也得失去一些东西。”
“你到底要我们怎么做，别在这里卖关子折腾人行不行？”我没好气地白了那小牛鼻子一眼，说：“你就不能利索一点儿，直话直说吗？”
“到底要怎么做，现在小道我还不能说。”
卫虚一脸严肃地看着我和艾小婵，道：“如果想让小道我出手救艾老太，到时候我怎么说，你俩就得怎么做。不能问为什么，也不能跟我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
“你就不能先透个底儿啊？”艾小婵问。
“没法透底儿。”卫虚那张臭脸，仍旧是一副一脸严肃的样子。
通过卫虚的表情，我其实已经看出来了，知道要想把艾老太救回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于艾小婵要付出的是什么，我猜不到。我要失去的又是什么，我也想不出来。
卫虚不肯说，应该不是他要卖关子，而是他可能自己也没想好，到底是要用什么招？
艾老太虽然是中毒成的这个样子，但她中的那毒，跟鬼什么的，肯定是有关系的。也就是说，艾老太这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是一件鬼事。
第259章：灯灭魂散（）
“咱们还是先去那边看看吧！看看他们把艾老太安顿好没有。”
卫虚打开了房门，朝着艾老太的屋子去了。
艾小婵用懵逼的小眼神看向了我，问：“就这么就完了，他什么都没交代啊？”
“你想他交待什么？难道你觉得，他那嘴里能吐出象牙？能交待出什么好话？”我一脸无语地对着艾小婵道。
“真是让人搞不懂。”艾小婵说。
“道家之人是这样的，什么事儿都搞得玄玄乎乎，神神叨叨的。”我嘿嘿地笑了笑，道：“别说你搞不懂，我也一样搞不懂。谁知道那小牛鼻子，到底是要唱哪一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