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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直到小李提醒我才回过了神来,颤抖的将对讲机放到了嘴边,面对这种情况我始终经验不足,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发号施令了,就在我还没开口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天台黑暗的角落里冲了出来,一把夺走了我手上的对讲机,大声道:“我是市局刑警队队长雷卫军,大家都给我听好了,让附近执勤的交警、协警马上封锁道路,给群众留出四散路线,避免造成交通事故,特警立即进场控制局面,协助群众有秩序的离场,让就近医院的救护车和医护人员马上来现场,对重伤人员进行救治,市局刑警队的人听好了,凶手很可能就藏在人群里,务必对每个出口的游客进行甄别!”
雷卫军发号施令完后现场很快就被控制住了,人群正在开始有秩序的疏散,我总算松了口气,雷卫军出现的太及时了。
雷卫军转头狠狠瞪了我一眼,道:“幸亏控制的快,不然发生大面积踩踏事件,你难辞其咎!”
我也知道是我指挥失误,虚心的接受了雷卫军的呵斥,我压根没想到凶手会这么抛尸,太让人措手不及了,把我直接搞懵了。
雷卫军深吸了口气,缓和了语气说:“其实也不怪你,我盯了你一天了,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因为经验不足遇事应变能力太差了!”
广场上的人疏散的差不多了,救护车很快也赶到了现场,被踩踏的人并不多,也都是轻伤,在现场直接包扎后就被妥善安置了。
警灯、救护灯安静的闪烁着,队员们进入了现场,几具尸体边都被拉起了警戒线,现场得到了控制,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喧闹的广场忽然变的寂静无比,只剩下被推到的摊位,在安静的冒着烟,附近的马路全都被封锁了,一辆车子都开不进来,大批制服警察以人墙的形式,将整个现代广场团团包围了。
在雷卫军的带领下我们匆匆下了楼,现场的状况简直惨不忍睹,那几个孩子早就死了,被这么一摔全都面目全非了,脑浆崩流,眼珠掉落,关节扭曲,画面惨不忍睹,我忍不住蹲在地上,控制不住愤怒和悲恸,发出了抽泣声。
小李安慰道:“易顾问,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事实上在我们来到现代广场的时候这些孩子就已经死了。”
话是这么说,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我反应不及时,才导致了这几个孩子死后还要被摔的面目全非,内疚的情绪袭来,我咬牙切齿,痛苦的直发抖。
雷卫军在吩咐队员呼叫法医和技术队来现场,之后他神情呆滞的仰着头,看着现代广场大楼上那超大的电子显示屏发呆。
我和小李也慢慢转过了头去,只见在电子显示屏上居然显示着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我见过,就是雷卫军放在办公桌上的,是他跟儿子的合影!
“这是怎么回事?!”小李一脸茫然道。
这时候电子显示屏响起了声音,由于现代广场现在很安静,这声音仿佛被无限放大了一般。
“老爸,你将这张照片摆在办公桌上多少年了?难道你从来没有意识到这张照片里的我,笑的很假、很僵硬吗?”一个男人的声音传出。
雷卫军盯着电子显示屏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已经彻底反应过来了,呼吸顿时不自然了,这凶手竟然是雷卫军的儿子小雷子!原来针对雷卫军的一直是他的儿子!
先前我们推测到凶手可能是一个有警察朋友或者亲戚的人,小雷子完全符合这个特征!
小李恍如大悟了过来,愣愣道:“难怪我看视频的时候觉得那人眼熟了,原来是小雷子,只是他长大了,有点变样了,还化了妆,所以我一时没认出来,怎。。。。。。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怎么回事,凶手为什么会是小雷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针对自己的父亲,还杀了那么多小孩子!”
我的脑海里闪过了阳台角落里的架子鼓和吉他,有些明白过来了,说:“是逆反心理,小雷子过的很压抑,终于爆发了!”
小李咽了口唾沫,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青春期的逆反心理谁都有,但也不至于这样啊,这等于把自己毁了啊!”
“应该不止是这样,还有别的事,否则不会搞得这么大。”我意识到了什么说。
我和小李全都看向了雷卫军,雷卫军还是面无表情的盯着电子显示屏,我无从知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我理解他现在的处境。
将自己逼得发疯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自己要抓的凶手居然是自己儿子,面对这样的局面,相信没有一个做父亲的能保持冷静,我不知道现在的雷卫军是冷静,还是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哈哈哈哈。”电子显示屏里传出了小雷子癫狂的笑声。
小雷子的笑声在广场上空旷的回荡着,这笑声让人没牛踩萌烁惺艿搅艘恢直埂�
笑过之后,电子显示屏上突然出现了小雷子留着长发化着不人不鬼妆容的照片,只听他咆哮道:“这才是真实的我!老爸,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没有,你没有,你是个工作狂,心里只有工作,只有案子,从来不会在意这些,我打架子鼓你嫌吵,我弹吉他你嫌闹,你知不知道我过的很压抑,我不想当警察,我不想跑步,也不想进体校,我就想玩音乐,就这么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满足,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不想按照你给我规划的路走!我也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哈哈哈哈,你非让我当警察,那好啊,我就去当罪犯,哈哈哈哈。”
雷卫军一下子成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中心点,所有警察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雷卫军身上。
雷卫军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渗出,双手紧紧握拳,突然张开眼睛怒吼道:“都给老子愣着干什么,抓人、抓凶手!这凶手已经失去了理性,找到后给我立即击毙,击毙!!!”
没有一个警察行动。
雷卫军环视地上的小孩尸体,龇牙咧嘴咆哮道:“听不懂人话吗?无论谁犯法都要受到法律制裁,抓人,抓凶手!立刻给我击毙!”
终于有队员行动了,掏出手枪冲进了现代广场大楼,朝着广播室去了。
我心里也异常纠结,雷卫军心里有多大的痛苦是人都能理解了,凶手是自己儿子,他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击毙的决定!
电子显示屏里再次传出了声音:“老爸,你太自负了,总觉得自己是万能的,总觉得别人都比不上你,怎么样,被自己儿子的游戏戏耍的感觉很不爽吧,啊哈哈哈。”
雷卫军双眼噙着泪水,死死瞪着电子显示屏,咬牙切齿。
小雷子的声音突然带着哭腔了,哽咽道:“当初你要是不爱我妈就不要娶她,娶了她你又常常以工作为由不回家,你知道我妈为了你过的有多辛苦吗?她是个女人,也需要男人的呵护!我妈走后,你甚至都没来医院见她最后一面,居然还以工作为由,最后让她郁郁而终,这世上居然有你这么狠心的丈夫,我从小也没得到过你真正意义上的父爱,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从小你就体罚我,难道我不是你亲生的吗?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啊?!”
我深吸了口气,明白怎么回事了,导致小雷子彻底爆发的原因是他妈妈的过世!小雷子跟妈妈的感情肯定非常好。
我知道雷卫军真正爱的女人是小雨的妈妈,不过这事过去很多年了,雷卫军早放下了,小李说过,他偷听到了雷卫军在得知老婆在医院过世后,在办公室里小声的哭泣,雷卫军并非不爱自己老婆,而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
小雷子还年轻,不理解雷卫军的爱是一种默默的、无声的,这才导致了这样的局面,说到底这是父子之间缺少沟通导致的案子,真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可惜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哈哈哈哈。”小雷子收起了哭腔大笑道:“游戏还没结束呢,我手里还有一个小孩,啊哈哈哈。。。。。。。”
小雷子发出了持续癫狂的大笑,电子显示屏一下就黑了。
第119章 烟花炸弹()
警方搜遍了整个现代广场也没有找到小雷子,这在我的预料之中了,小雷子应该是在昨晚就安排好了一切,今天所发生的是他早就设计好的,我们像傻子一样被他玩弄了一天。
警方把庆典公司负责氢气球的人给找来了,经过询问得知,本来他们今天才将氢气球充气放上天,哪知道来了现场后氢气球已经飞在天上了,庆典公司的人都以为是广场方面自己心急弄的,也就没在意。
高骏和大史赶到了现场,高骏初步尸检后确认,这几个孩子都是死于失血过多,死亡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大史在氢气球里发现了弩箭,是导致氢气球泄气的凶器,特警在附近几栋楼的窗沿下找到了架设在那的弓弩,弓弩上还有复杂的装置,大史说这东西可以被远程遥控,小雷子昨晚就调好了角度,直到烟花上天,人们的目光都聚焦到天空中的时候,在控制弓弩发射,刺穿氢气球。
小雷子的智商再一次惊到了我,他把整个游戏设计的天衣无缝,耍得警方团团转,让警方一点辙也没有,老实说如果不是他主动出现在电子显示屏上挑衅雷卫军,我们还很难把他跟凶手联系到一块。
雷卫军是对的,以小雷子的智慧不当刑警太可惜了,只是有些东西我们不能太想当然了,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有属于自己的一套思维系统,我们不能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否则就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小雷子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了。
市局一号车急刹停在了广场路口,丁局从车里下来了,神情十分严峻,他快速朝我走了过来,大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量媒体已经把广场外围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听说现场的游客几乎全看到天上掉尸体的画面,受到了很大惊吓,甚至造成了踩踏事件,产生了非常恶劣的影响,这事都传省厅那边去了,徐厅长还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尽快破案,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还抓不住一个人,还让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抛尸成功了。”
“丁局,你听我说。。。。。。。”我刚想解释丁局伸手打断道:“我不听解释,我要你们押着凶手来见我!这就是最好的解释!”
“丁局,凶手是雷队的儿子。”我无奈道。
“你说什么?!”丁局吃了一惊,机械的扭头看向了站在那一动不动的雷卫军。
雷卫军闭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许久才睁开眼睛,眼神十分复杂,只见他朝这边走了过来,说:“丁局,凶手是我的亲属,按照程序我必须要回避,这案子还是由易顾问负责,我不会插手,不过我可以提供犯罪嫌疑人雷一航的所有背景信息,协助破案。”
“老雷啊,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小雷子怎么会是凶手,记得前两年你带着小雷子到我家做客,那孩子特别懂事,我对他印象很深刻。。。。。。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唉。”丁局惋惜道。
雷卫军发出了特别苦涩的轻笑,说:“是我教子无方,连累了那几个孩子惨死,也连累了市局同僚为了我这孽子日夜操劳,都是我的错。”
丁局重重叹了口气,拍拍雷卫军的肩膀道:“身为警察,职责所在,对不起了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