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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现在还是刚来的,对太清堂的环境还没适应,落东西偷袭的本事当然也就只是从零做起,被我这么一骂,眼瞅着气炸了,我就跟着他对峙着,满脑子找村头罗老太太骂街的时候用的那些话,没成想这第三波话还没酝酿好,门猛然就被人给推开了:“师父,你咋不去吃鸡?卧槽!这这这……”
唐本初一看我把他私藏的零食全撕开放了一桌子,脸都白了:“师父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惩罚我?”
那个蛊为我而来,当然不会在别人面前露真身了,这会儿早消失了。
“不对呀,师父,这零食你咋光拆开也不吃,太糟践了……”还没等我做出反应,唐本初一口倒是把一块板筋给吃进去了:“战场还是我来打扫吧……”
“你个傻玩意儿!”唐本初吃的,正是刚才被白布裤给舔过的食物,我跳起来就要给他抢回来,可是唐本初还以为我抢是舍不得让他吃,咕噜一下就给咽下去了,还咂嘴傻笑:“师父,这玩意儿我一直没舍得吃呢……”
你娘,什么是好言劝不了赶死的鬼,特么说的就是你。
“不过师父,你吃的了这么多零食吗?”唐本初把那口板筋咽利索了,又喝了口饮料,才瞅着我觉出不对劲儿来:“你到底要干啥啊?”
这会儿王德光雷婷婷他们也过来了,一瞅我摆了这么多东西,也就猜出来了几分:“这是祭蛊?”
说着有点疑心的望着我,觉得我不像是能跟蛊物示弱叫阿公的人,干啥要来这么一手,我把事情讲了一遍,唐本初听了,脸慢慢的就白了,接着一个箭步就跑到了卫生间里抠嗓子去了,吐的稀里哗啦的。
王德光呲着锯齿牙就笑:“老板做得好,大快人心,叫那玩意儿敢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让他也知道知道,咱们太清堂不是好欺负的!”
而雷婷婷则有点担心:“你这是要跟蛊和蛊主人示威,他们真被你给惹毛了怎么办?”
“我存心就是要惹毛了他们。”我一笑:“你们就等着看热闹吧!”
这个时候姜师傅也给挤了过来,跟雷婷婷说道:“婷婷啊,你听姜师傅一句劝,这两天你暂时别跟千树靠的太近,他正赶上这档子事,对他的运势会有影响的……”
雷婷婷略略有点尴尬:“知道了,姜师傅,您放心吧。”
姜师傅抓着雷婷婷的手就拍,表示满意:“我就知道你这个姑娘懂事。”
王德光一辈子没讨老婆,不明白是个什么原理:“为啥不让靠近?这蛊术还忌讳女人?没听说啊?养蛊的那不都是女人吗?”
姜师傅和雷婷婷都没搭理他。
我心说你懂什么,雷婷婷肯定是来了大姨妈了,按着旧习俗,妻子大姨妈,如果碰到了丈夫,丈夫的运势会跟着不好,所以那些出海的或者打的,因为营生都危险,在这段时间都要跟妻子分别了保平安。
而正在这个时候,又一个温暖湿润,略带点分量的东西从天而降,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正把我的眼睛给糊住,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蹿起来,我还没意识到什么,雷婷婷先尖叫了一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我操……”王德光也一声尖叫:“老板,这……”
我伸手就把脑袋上那个东西给抄起来了,这么一瞅就傻了眼——是女人每个月都用的那玩意儿……而是是新鲜的,用过的……
雷婷婷劈手就从我手上给抢过去,转身咚咚咚的就下了楼,姜师傅看看雷婷婷又看看我,还是个茫然的状态:“怎么……怎么偏偏是这玩意儿……”
还用说,正是因为姜师傅把这事儿给提起来,那个白布裤才故意动心思,把这东西落我脑袋上的。
角落里响起了白布裤的嗤笑声,显然他以为我怕这东西。
你真是图样图森破。
“这就是那个蛊是不是?”王德光露出锯齿牙,还没从懵逼状态里缓冲过来:“这这这……”
我叹了口气,就大声说道:“别吱声,他还以为我怕这个呢!其实我怕啥?我偷着告诉你,你可别告诉别人,我最怕的,就是钱!”
“啊?”王德光露出一副怀疑人生的表情:“老板,你怕钱?”
“没错,就好比说……”我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哗啦啦的掉下了一大堆硬币,砸的我脑门子生疼,堆了一地!
把王德光和姜师傅都给吓了一跳:“钱?”
“对,是钱,”我接着说道:“可惜啊,我不怕硬币,光怕纸币,一提起纸币,我浑身都哆嗦……”
接着,我脑袋上像是起了一股子旋风,下雪似得飘散了数不清的破烂纸币,掉了我满身满脸,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
天降横财说的也就是这个了。
王德光和姜师傅再次张大了嘴。
“收起来,”我大手一挥:“我可不怕这种小面额的,我最怕的,就是印着毛主席,粉色的那种票……”
这次比刚才间隔的时间长了点,但同样不大一会儿,大捆大捆的百元大钞从天而降,我瞅见了,立刻装成了很害怕的样子蹲在了地上惨叫:“对,对对对,我李千树一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这个东西,快收起来,别让我看见,怕啊!我怕啊!”
“嘿嘿……”角落里,再次传来了白布裤得意的嗤笑声。
这特么的哪儿是个落物蛊啊,这分明是个摇钱树好不好!
王德光和姜师傅都不傻,立马知道了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七手八脚的又是扶我,又是装腔作势:“这个天杀的蛊啊,咋净弄点我千树怕的东西砸他,可怜,可怜啊,千树你别怕,我们护着你,不能让那蛊拿着这东西把你给怎么着了……”
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把那些大钞给收拾了起来,装到柜子里去了,我觑着眼睛偷偷一瞅,目测怎么也得两万块钱。
有了这货,我特么还跑什么买卖,在家数钱就够了。
第260章 金丝绣()
我瞅着死鱼眼:“你有屁就赶紧放。”
死鱼眼转了转眼珠子:“你田宅宫起丰,主会遇上贵人,只要你跟紧了这个人,必定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帮助,这事儿应该就能迎刃而解了。”
贵人?我特么哪儿知道谁是我的贵人,怎么跟紧?
“你也不用去费心找,该来的,当然会来到你身边。”陆恒川接着道:“不过这个机遇是稍纵即逝,你抓不紧,就很可能会错过。”
“陆先生,你对我师父真是真爱啊!”唐本初忍不住啧啧赞叹:“刚把功德养回来,又在我师父身上泄露天机!”
是啊,不让他糟蹋功德,还是给我相看,砸饭碗都不怕,搞得我还真有点感动。
“哦,我就是在功德回来之后试试看饭碗回来没有,也不知道灵不灵。”死鱼眼淡然道:“拿你师父这练练手。”
“陆恒川,你他妈的给我买两瓶敌敌畏来,老子要跟你同归于尽。”
“殉情也轮不到你跟我殉,”陆恒川不紧不慢的道:“而且跑腿这种事,也该你做。”
做你妈嗨,就知道你这个坑爹货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不过这王八蛋确实没有算不准的卦,不论如何我得记住了,到底谁会是我的贵人?
唐本初王德光赶紧让我不要冲动,陆先生也是一片好心,王德光还转移话题:“据我所知,降洞女都是终身不嫁的,哪儿来的未婚夫呢?”
雷婷婷也点了点头:“这点确实想不通。我也听,降洞女好像都很恨男人,所以一有什么跟男人有关的事情,她们一定会下狠手。”
我也正疑心这一点呢,心没想到“我兄弟”倒是挺有本事的,连终生不嫁的降洞女都能勾搭上,确实很牛逼。
对了,别人没机会,他有机会啊!
如果当年米其林看见的,济爷身边那个“死去的我”,就是“我兄弟”,而他是被降洞女给收留了,跟着降洞女长大的,仗着跟我相似的帅气长相,那当然很容易勾搭了一个降洞女跟他什么指腹为婚了。
然后他就跑到我这里来给我捣乱,妄图破坏我和芜菁的冥婚,让我顶替他娶降洞女?
不对不对,这么想就实在是太跳跃了,他下了这么大一盘棋就只是为了让我给他当个替身成婚,也太大费周章了,他虽然混蛋,但并不是傻子,里面肯定还得有别的猫腻。
长期在个阴盛阳衰的地方生活,难怪那子性格怪异,变化无常,肯定是环境导致的内分泌失调。
不过这样也算是个机会,跟降洞女联系上,一准能挖出了关于“我兄弟”的秘密。
那我就按着陆恒川的,等吧。
三天……我瞅着脸色惨白的雷婷婷,不能不心疼。
“二先生,这一阵子你都没去上边,大先生不高兴了!”忽然门口来了“上边”的人,急匆匆的道:“大先生有急事要找你,一直没找到呐!”
啊?这一阵大先生让我处理的事情,我都干完了,还想着大先生既然这么忙,那我先不要过去打扰了,反正他也没空教给我下鬼棋。
不过这个时候来找我,难道大先生是这件事情上的“贵人”?
我心里一动,交代了太清堂几个人照顾好雷婷婷,就跟着那人到“上头”去了。
这个来喊我的开了一辆车,看样子挺贵,上车之后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想这种车开到了村里一定很拉风,能把罗老太太之流的眼珠子给羡慕出来。
这个人看出来我感兴趣,就顺口问我啥时候买一辆,我摆手不会开。
反正陆恒川雷婷婷都会,我更乐意坐个现成的,领导都是坐后座嘛。
“那哪儿能呢,开车简单啊!”这个人是个话痨:“方向盘上搁点饲料,猪都能开。”
我瞅了他一眼,合着我还不如个猪?
那人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意识到了这话的不对,赶紧打了自己的嘴一下,不敢吱声了。
这点屁事没什么好计较的,我瞅他手哆哆嗦嗦的怕他一紧张撞树上,只好转移话题缓解了一下气氛:“大先生这几天还在忙活南北两派合并的事儿?老茂干啥吃的?”
“对对对,大先生忙的了不得,茂先生也挺忙的。”那人知道我不跟他计较,这才松了口气:“南派那边也就是名声好听,外强中干,跟咱们合并,是他们占便宜。”
我跟大先生时间长了,也知道其实这一行一开始根本就是从南方先兴起的,我们北方才算是分支,没成想北方壮大,接着势均力敌,最后倒是把南方给吞并了,真是把南方拍在了沙滩上。
“起来,今天大先生还见了个客人,”话痨司机接着道:“不瞒你,好像是个降洞女哩!”
“啥?”我耳朵一下就支棱起来了:“降洞女?”
“没错,不知道是不是大先生要一鼓作气,把降洞女那一派也给吸收合并了?”话痨司机看我感兴趣,赶忙殷勤的道:“我瞅着,那个老太太,好像还是降洞女里面的头头呢!”
我来了兴趣,问他怎么看出来的。
他就给我讲,降洞女这一支虽然跟我们一样,也是跑阴阳买卖的,可却是很邪的一支,平时跟我们也从来不来往,风俗又怪异,还都是女人,一般是敬而远之的,不过她们一些基本情况,上头还是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