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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个降洞女活到现在,肯定岁数也不小了,应该不是追逐我的这个年轻降洞女,但是既然都是降洞女,顺藤摸瓜,是不是能通过她,找到当年那个带走“死去的我”的那个降洞女?
也许,这倒是一个解开真相的机会。
陆恒川看了我一眼,嘴角一翘是个冷笑:“我看你的命宫……”
“打住!”我举起手来:“老子拼了老命给你积攒的功德,你省着点用吧,我算是看明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要来找我,我就等着。”
陆恒川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了解我,自然知道我是个什么意思,这才说道:“那我就,祝李大师好运了。”
“谢你吉言。”
虽然话酸溜溜的,可这扫把星竟然今天没有乌鸦嘴,还真让人有点不习惯。
等回到了商店街,在外面乘凉的古玩店老板一瞅见我,咕噜一下就从凉椅上翻起来了:“李大师,你可回来了!刚才有人找你哩!”
自打出名之后,我这边就算没开门,也整天有客人找,还跟左邻右舍的铺子打听我,我倒是习以为常:“没事,真要是诚心找我,还会来的。”
而古玩店老板却拉住我,表情十分好奇:“不过,那个姑娘不知道哪里来的,好神秘哩!咱们县城可很少见到外国人啊。”
“外国人?”我激灵一下:“是不是浑身上下蒙了一整块黑布,看不见头脸,只挖出了俩窟窿露出眼睛?”
“哎,对对对!”古玩店老板赶忙说道:“就是那个姑娘,不过她好像听不懂普通话,跟她讲话,她不应声。”
我忙追问:“她上这里,干什么了没?”
古玩店老板摇摇头:“没干啥啊,就是跟个大壁虎似得,趴在防盗门上,像是往里望似得,你想,这防盗门又不是透明的,她趴在上面望,又能望到什么鬼?”
大壁虎……
我回头看了防盗门一眼,防盗门上干干净净的,什么痕迹也没留下来。
王德光唐本初雷婷婷他们几个也有点紧张,我摆了摆手说没事,让他们只管开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经历过的邪事那么多,怕这点幺蛾子,老子不叫李千树。
一进门,大家往里一坐,也说不出为什么,就觉的哪里不对劲儿,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下,先是唐本初瞅着我:“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多心了,我老觉得,我该干点啥事儿,可是我又不知道是啥事儿。”
“对对对!”王德光连连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这还用说。”我蹲下身子在地板上抹了一把:“门脸也有段时间没开张了,回来的第一件事,按说就是打扫,可是屋子的现在干干净净,纤尘不染,你们心里有活儿,眼里却找不到活儿,所以才觉得怪。”
“对对对!”唐本初一拍巴掌恍然大悟:“我说呢!哎,咱们家今天为啥这么干净啊?师父你心疼可爱的徒弟,偷着请钟点工啦?”
“请个屁的钟点工。”我指着人很难徒手够到的房梁,墙缝等等刁钻角落:“你看这里,是人能清干净的吗?”
唐本初一瞅,也傻了眼:“这,吸尘器都清不干净吧,这咋回事?咋跟让人舔了似得?”
“舔个屁,”姜还是老的辣,王德光显然也是心头一紧:“难不成,咱们家是让人给……”
雷婷婷盯着明亮到发光,简直干净的前所未有的门脸也沉下了脸:“我看准没错。”
陆恒川一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狗脸,也看出来了,只有唐本初急的跳脚:“啥意思?你们能不能明着说?”
还没等我跟他解释,忽然门口的紫金风铃一撞,进来个人:“千树啊,找你好几趟你都没在家,这一阵又上哪儿跑大买卖去了?”
我一回头,进来的是木匠姜师傅。
姜师傅手里拎着个蒙着布的大笼子,往地上一搁,笑吟吟的说道:“我可是听说了,你现在混成了上头的名人,还跟了大先生?九龙缠珠的事情让先生们都给传邪乎了,不知道的,以为你哪吒转世,三头六臂呢!”
我赶紧说大家伙就是给大先生的面子,姜师傅还不了解我嘛,我李千树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姜师傅也知道。
姜师傅一听说,显然心里挺受用:“那是当然,你小子我也是了解的,对了,不说闲话了,你们这帮上次出门也吃了不少苦,这恒川和唐志鹰都受伤了不是?今天刚出院吧?说来也巧,我有几个老主顾这次来看我,给我送了个湘西土产的雷鸡来,大补,我就给你们拿来熬汤喝。”
说着就把那个大笼子上面的布头给揭开了,只见里面一只肥墩墩的大鸡,身上的毛五光十色的,这叫一个威风,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瞅见我们的门脸,跟特么疯了一样,玩儿命拿脑袋撞着笼子就扑棱,看这个意思非得把笼子撞破了逃出去一样,落了一地鸡毛。
“诶,这鸡是怎么了?”姜师傅都纳闷了:“在家还好好的,路上也没闹,这是撒鸡瘟了还是咋了?”
不对,这个鸡好像……在门脸里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得。
而话说到这里,姜师傅也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得,仔细的在我门槛,房梁上看了看,脸色就变了,难以置信的盯着我:“千树,你告诉我,你……你没招惹降洞女吧?”
果然,降洞女的威名,混圈子混了一辈子的姜师傅也知道。
“您也知道?”唐本初嘴快:“您咋知道的?”
“傻巴鸭!”姜师傅一跺脚,气急败坏:“门脸里面,被人给下了蛊了!”
《窥天神测》里面说过,蛊虫好洁净,所在之处,槛下梁上,皆无尘土,要看这家有没有蛊,就看该有尘土的地方,有没有尘土,如果干净的不自然,就能观察出来。
而蛊虫惊鸡,鸡平时是以虫为食的,偏偏蛊虫吃了要命,所以鸡跟测怀孕的试纸,测体重的秤一样,专门能找测量这里有没有蛊虫,所以志异篇里说:“鸡无故自行飞去,家有蛊也。”
这下两个征兆都出现在了门脸里,跑是跑不了了,那个落洞女趴在防盗门上,是来给我们下蛊的。
第258章 未婚妻 4点与7点两更和更没有多收钱()
而与此同时,我忽然听到了楼下一阵激烈的拍门声,还有一个带着沉沉怒气的女声:“李千树,你给我住手!”
好家伙,动了蛊,主子来了!
我转了转眼珠子,这个女的显然是想拦着我,不让我破她的蛊了,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折腾我,让我住手我就住手?
不给你点教训,你特么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于是我也没管那只童子鸡,转身出了杂物间,还成心把杂物间的门给锁上了,磨磨蹭蹭的就往楼下走。
而唐本初捂着肚子上来了,喘着粗气道:“师父,不好了,阿拉伯上门叫阵来了!”
“慌什么。”我道:“她不就是想来救那个蛊吗?自己扔人家里,还不许人动?霸王龙都没这么霸王。”
“就是!”唐本初爱热闹,巴不得我拾掇了落洞女给他出出气,毕竟闹了这么久的肚子,也饱受折磨。
而闻声赶来的王德光则挺紧张的,一边跟着我往下走一边怵头:“拾掇她是好,可是老板,都她们那些老姑娘难对付,你打算咋办?这个蛊你弄清楚了,再来个别的蛊怎么整?防不胜防啊!”
“哦?”我瞅了他一眼:“你怎么个意思?”
王德光赶忙道:“冤家宜解不宜结,要是你这次真震慑住了她,那不如咱们就来个就坡下驴吧,别跟那种人扯上关系为好。”
要是不跟她扯上关系,那“我兄弟”的原因我找谁问去?这么好的机会,狗才浪费。
再了,还以为她多牛逼呢,眼瞅着她这个蛊术也特么的不过如此,我怕她?
王德光跟我这么久,我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忍不住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胳膊上泛起来的鸡皮疙瘩:“这下看来是麻烦了……”
结果等到了大厅里面,只见死鱼眼在主位上一脸事不关己,雷婷婷倒是已经跟那个女人给对峙上了。
那个女人跟在湘菜馆子监控里看到的一样,身上从头到脚蒙着一层黑布,就露出了俩窟窿,里面是一双星辰似得眼睛。
好家伙,终于现真身了。
别,难怪古玩店老板一看这个降洞女,还以为是个外国人呢,她的一双瞳孔,竟然不跟我们一样是黑的,而是一种淡淡的琥珀色,跟猫似得。
而一看我从楼上下来,那个女人的琥珀色眸子寒光一闪对上了我:“李千树,你本事挺大,敢毒我的落物蛊!”
这个声音,好甜啊,错不了,这个姑娘肯定很年轻,恐怕比雷婷婷得几岁,不知道到二十了没有。
就是气急败坏的,挺凌厉,不过倒是不算可怕,像是个张牙舞爪的猫。
对了,蛊跟主人是同气连枝的,蛊这边中了毒,主人那边自然也是要受罪的。
可还没等我开口,琥珀眼一把就把我给推开了,咚咚咚奔着楼上的杂物间就跑,跑我们家跟过城门楼似得,这还了得,你是个女的也不能这么让你,我赶紧就要追上去,可是这个琥珀眼随手往后面一撒,噼里啪啦的像是扔下了一把黑芝麻。
这是干啥?喂鸡吗?
我还没看清楚,忽然“嗡”的一声,那些黑芝麻全震动起了翅膀,奔着我们就扑!
卧槽,这什么鬼?还是王德光见多识广,赶紧把我给拽下来了,声音都变了调子:“老板,快闪开,这是芝麻蛊,钻到皮下出不来的!”
听上去挺凶险的,我赶紧就把脑袋缩回去了,抬手把自己手上的苍蝇药给喷了出去,那些黑玩意儿这才应声而落,我踩着那些玩意儿就往上跑,脚底下嘎吱嘎吱的作响,一股子怪味儿窜上来,我低头一看,不禁泛了一身鸡皮疙瘩,那芝麻蛊个头虽然,可是一踩一兜血,比特么蚂蟥还能吸。
真要是趴到了身上的话……你娘,简直让人后怕。
等上了三楼,只见那扇门已经被琥珀眼给踹开了,琥珀眼一手从黑布之中伸了出来,死死的攥住了童子鸡的脖子。
那只手就好像从来没见过阳光,是一种特别剔透的白,手指纤细,指甲上还有凤仙花染过的橙红色痕迹,好看的了不得。
而她手上的童子鸡还在扑腾,肚子跟个气球似得,一下子鼓出来老大。
显然,童子鸡趁着这个功夫,已经把白布裤化成了黑玩意儿给吃了个精光,看模样撑的不轻。
而琥珀眼蹲在了地上,从身上取出了三个鸡蛋,搁在了那个鸡肚子上,就滚了起来,就跟以前我脸上肿了,陆茴用鸡蛋给我消肿一样。
不过她拿的,是没剥皮的鸡蛋,也看不出生熟。
而也奇怪,那三个鸡蛋在童子鸡圆鼓鼓的肚子上面一滚,只见那童子鸡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给消了下去,就好像——被吸进了鸡蛋里面一样!
而那鸡蛋眼看着没什么变化,可蛋壳里面却传来了啵啵的响声,像是里面孵出了鸡快出壳子了一样。
我心里明白,这叫做“运蛊”。
传闻之中,这“蛊”是能被人给装进了蛋壳里面携带的,现在,估摸着那些被童子鸡给吃了的虫子,已经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