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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再一想,我就琢磨过来了,骑在了我脖子上的,是那个老太太!而老太太分明不想留在这里,要逃出去!
而这个时候,冰山女一脚踹在我后背上,也急了:“后面的我弄,你赶紧滚!”
忽然关于老太太的很多想法,浮现在了我脑海里,我明白,一个分神,就可能跟李国庆媳妇中邪一样被老太太控制了,赶紧用力咬了一下舌尖,腥甜的血和剧痛传来,我这才稳住了心神,咚咚咚的往下跑!
我听见身后已经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明白冰山女跟那个小伙子算是正面干上仗了,赶紧就喊她:“冰山,你赶紧出来,只要到了一楼,我就可以解决了!”
“你特么到了这个时候,还好意思吹牛?”冰山女凛冽的声音响了起来:“还有,我不叫冰山!”
我心说生死关头,谁特么管你叫啥?不过我也明白这话真说出来,不用说死人了,冰山女就得把我当场给交代在这,就直接回身扯住她,把她往电梯里拽!
结果电梯也不知道什么毛病,门关的特别慢,眼看着那道人影就要挤进来了,我一把鸡血就糊在了门上,那个人影像是被伤了一下,当时就退了几步,接着电梯门关上,数字跳动了起来,冰山女立刻踹了我一脚:“你不要命,别带上老娘!”
明明是你自己非要来,还赖我。
不过我也没心情跟她拌嘴,只盯着电梯数字,冰山女又问道:“为什么到了一楼你就有法子了?”
这时候,一楼已经到了,我拉着冰山女就出去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身材轻盈的冰山女此刻像是有千斤重,怎么也拉不动,我回头一看,傻了眼,那个小伙子蹲在后面,攥住了冰山女纤细的脚踝!
真尼玛是属狗皮膏药的,我没法子,又把食指上还没好的伤口咬开了,气沉丹田,狠狠拍在了小伙子的手上!
那小伙子抬起头,怨毒的眼神让我直打哆嗦!
但现在也顾不上怕了,我拽出冰山女就跑到了大门外面,先把怀里一根二踢脚摸出来,“嘣”的一下就点上了,我身上的老太太显然被吓了一跳,我身上一下就轻了!
好,老太太算送走了!我接着冲着白虎探头角大叫了一声:“喊!”
只见房东领着几个穿的干干净净,却显然是农民模样的人,一边烧起了大叠的元宝黄纸,一边冲着玄关就大喊了起来:“刘大刚,回家吃饭!”
冰山女一下愣了:“喊魂?”
我点了点头,我交代给房东的事情,就是让房东把小伙子的亲人找来,等小伙子到了能见到他们的地方,在十字路口上喊小伙子的魂,小伙子是意外客死在异乡的,赶这种死人,没有比亲人的迎接更管用的,这能让他找到回家的路。
冰山女有点意外,但丹凤眼里终于不再是鄙夷,而是压不住的佩服。
这个时候,玻璃门里像是吹出来了一阵旋风,把那黄纸的纸灰全卷走了,奔着西边就刮过去了,我明白,小伙子也回去了。
房东赶紧跑过来,紧张的问事情成了没成,我点了点头,告诉他,我终于弄明白老太太和小伙子到底都是怎么死的,又为什么占在这里不走了。
房东和小伙子家里人都瞪了眼,连声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22章 养小鬼()
因为那个小伙子,其实是被那个老太太给害死的。
一听这个,房东顿时就愣了,说没想到那个死老太太胆子那么肥,竟然还是个杀人犯。
我摆了摆手,说其实不是老太太故意杀人,是因为那个老太太主要是想在工具上动动手脚吓唬吓唬这些改建房子的工人,可是伙子运气不好,被工具害死了。
而那个小伙子死了之后,老太太意识到自己已经酿成了大错,胆子小怕吃枪子,吓的在自己动手捣乱的地方上吊了。
结果因为那个地方太隐秘,老太太死透了都没人知道。
而小伙子因为死在异乡,没家里人来喊,是不认识回家路的,只好就在里面彷徨,等小伙子知道是这个老太太的害死的自己,怨气大发,死活不让老太太投胎。
自杀的死人根本没有横死的少亡鬼厉害,老太太整天被小伙子吓得东躲西藏,就希望赶紧离开这里。可是一她身体在这没人收敛,二小伙子根本不让她出去。
所以老太太想方设法的就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好把她发现了解脱出来,可惜把人吓走了一批又一批,一直也没能得偿心愿,这次我一来,她开始以为是阴差,还挺高兴,谁知道我是个活人假扮的,当时也非常失望,但是我今天一来,那老太太死乞白赖就想跟我一起出来。
小伙子的家人听完眼睛都红了,说别怪刘大刚有怨气,他来这里做工,是为了凑聘礼,他跟一个姑娘从小就要好,再凑一万块钱聘礼就能娶到了,而他干完这个活儿,刚好够一万的工钱,可惜还没拿到手,人就……
我眼睛有点发酸,而冰山女比我想的感情丰富,眼泪哗哗的没比小伙子家人少流。
完后刘大刚家人就给我磕头道谢,说那个姑娘天天梦见刘大刚说想她,可是不知道怎么回去找她,这下在我的帮助下,他终于能回去了,也算是了了他的心愿。
我哪儿受得了这么大的礼,赶紧就把他们扶起来了。
之前我就跟房东说,该给小伙子家人的赔偿,一分不能少,不然这个大楼的事儿就解决不完,显然房东知道轻重,已经处理妥善了。
做了好事,就算没有回报,也是心安的,我越来越觉得,济爷教给我那些看似酸腐的人生守则,其实都是真理。
接着我指出地方,将老太太的尸骨从空调线路间里取出来处理了,大楼的臭气也真的跟那些浓厚的阴气一起消散了,又按我说的,在对着白虎探头的地方补上了泰山石敢当,事情就解决完了。
房东对着失而复得的大楼抹了半天眼泪,直夸我神通广大。
其实这些事情,一半是我推测的,还有一半,是老太太骑到了我脖子上的时候,我在她脑海之中看到的。
这种沟通,跟鬼上身一样,还真没法用科学解释,但是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老太太的惊惧,悲伤,还有后悔。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的孤独,因为她发现,只有她在做这些“为民情愿”的事情的时候,才会有那么多人关注她。
可怜还是可恨,说不好,我心里有点唏嘘。
等回到了门脸里,都快凌晨了,我一直都没摸到在这个终于属于我的房子里睡一觉。
这个门脸一楼开店,二楼有三间卧室,三楼是个杂物间,光是家具就都是我以前从没用过的好物件,可见上个主人对这里没少下本。
躺在床上,我都有点怕这是做梦,掐了自己一把才安心。
刚想放心的笑出来,想起李家老宅,济爷和芜菁的事情,又笑不出来了,这才刚刚是一个开始,我要走的路,还很长远。
起来洗个澡,发现这城里的卫生间还带大镜子的,我脱下衣服,一下想起来了我后背上的那个东西,赶紧就背过身在大镜子前照了照,可是我的后背真跟冰山女说的一样,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那烧灼的感觉到底是个啥呢?
没成想我还没琢磨出来,洗澡间的门忽然开了,冰山女抬眼就瞅见了光溜溜的我,丹凤眼一瞪,就尖叫了一声,上来还甩我一耳光:“变态!”
完后就碰的关上门跑出去了。
卧槽,耳光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把我耳朵都打嗡了,我特么的做错啥了?
半天我才琢磨过味儿来,吃亏的不是我吗?
算了,冰山女本身就不太正常,把济爷的医药费赚回来,赶紧把她给赶走,跟她处长了,我特么的非让她整成神经病不可。
等我洗完澡出来一开门,又吓得差点坐地上:“你别过来,有话好好说!”
只见冰山女板着脸站在门口,那表情跟要拿刀削我一样。
谁知道她不仅没削我,反而一把把我拉过去,用毛巾包了个鸡蛋,在我被她打肿的脸上滚,声音虽然还是挺横,但也有点抱歉的意思:“那什么,我没跟男人一起住过,不习惯,刚才打你……”
我想听她说对不起,结果她下蛋似得憋得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不疼吧?”
人贵知足,别说,第一次有女人,用修长细嫩的手指头碰我脸,我手脚有点不知道往哪儿搁,就点了点头,说大不了以后我用楼下的洗手间。
冰山女说算我识相,扔下鸡蛋就回主卧了——那是门脸最好的一间屋,她好像没学过啥叫客气。
在她即将关上卧室门的时候,忽然又退出来,没看我,自言自语似得说了一句:“我叫陆茴。”
接着就关门了。
哦,这自我介绍来的可够晚的。
我忽然觉得,也许冰山女没我想的那么冰山。
回到了屋里,伸了个懒腰就睡着了。
结果睡了没多长时间,我忽然听到头顶有人来回跑的声音。
开始我没当回事,心想楼上住的人回来的可够他妈晚的,但是再一想就琢磨过味儿来了,卧槽,不对啊,三楼也是属于我的,里面根本不可能有人住!
草泥马,别是欺负我乡下人进城,来了贼吧?我这个人防卫意识还是非常强的,杂物间虽然没有啥值钱东西,可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
想到这里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抄起了一个扫把就上了三楼。
这条门脸街为了美观,全做成了尖顶子,三楼其实算是阁楼,得弯着腰进去,我怕打草惊蛇,就没开灯,这个阁楼很长时间没进人了,地上的积满了灰尘,我看过不少侦探小说,想起来福尔摩斯是瞅着脚印找犯人的,也照猫画虎在暗淡的月光下找,可是我将整个三楼全找遍了,除了我自己的脚印,居然一个脚印也没找到!
卧槽,我后背一下就凉了,这特么什么意思,来的毛贼是草上飞,踏雪不留痕?还是……
“哒哒哒哒……”忽然这个时候,我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贴着我后背就飞快的过去了!
我猛地回过头,却什么都没看见,而地上……一个脚印也没多!
傻子也知道,刚才那个脚步声,肯定不是人发出来!
我特么给人家的楼整了半天风水,自己住的地方居然闹鬼?
可是不对啊,这个房子来的时候我就看清楚了,门口艮方奔坤方有路成半月,是个聚气生财的好风水,直接把煞气挡回去了,虽然不能天下掉馅饼,但也算是个平安招财局。
而门口玄关有安平水,兑位挂了铜钱,妥妥当当的辟邪,不可能进来别的东西!
除非……是有人把那种东西带进来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慌了,心说难道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潜伏到了这里来害我了?于是我故意屏住了呼吸,藏在楼梯夹角的阴影里。
那种东西看人,是从人气上看,我屏住呼吸,他们就看不到。
果然,不大一会儿,杂物间鬼鬼祟祟的探出了一个猴子似得身影,又瘦又小,转圈翻跟头,飞快的跑过地上,尘土上什么痕迹都没留!
错不了,这就是济爷说过,绝对不能碰的养鬼!
这是一种歪门邪术,就是取了孩子的天灯收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