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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的血液毫无预兆的喷洒,锋利的刺刀闪着寒芒沾染着鲜血,混战在一起的双方呼喝不断,奋力的将自己的拳头,刺刀挥出,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杨凌此刻就像冰冷的杀人机器,削瘦的身躯爆发出了超强的战斗力,手中的刺刀已经鲜血淋漓,倒在他刺刀下的鬼子已经不下五人,非死即伤。
但是鬼子太多了,足足一个小队五十多人,虽然手雷和机枪的打击撂翻了几乎一多半的鬼子,但是剩下的鬼子依然占据着绝对的数量优势,他们现在已经从最初的打击之中反应了过来,不断的加入战团混战。
杨凌受伤了,虽然曾经为兵王,但他终究是一个普通人,会死会受伤,他的这具瘦弱的躯体已经不像曾经那样拥有强横的力量了。
灰色的军服被哗啦一声撕扯出一道口子,鬼子的冰凉刺刀将他臂膀划出一道血槽,鲜血渗透出来,手臂上的疼痛通过中枢神经传到大脑让杨凌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吃痛的杨凌脖子一横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不退反进,与此同时手中的刺刀狠狠的扎进了鬼子的胸膛,将他刺了一个对穿,锋利的刀尖滴着血从鬼子的后背窜出。
鬼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龇牙咧嘴的伸手朝着杨凌的脖子抓来,杨凌冷哼一声,抬脚就将他踹进了弹坑之中。
老烟枪感觉自己的呼吸不畅即将窒息,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因为鬼子掐着脖子而变成了酱紫色,他的双腿努力的踢腾着,地上的泥土都别蹬出两条凹槽,骑在他身上的鬼子狞笑着,就像来自地狱的魔鬼,双手就像钳子一样死死的卡住他的脖子。
我要死了吗?老烟枪弥漫着绝望的情绪,自己虽然平日在连队里喜欢欺负新兵,讹诈新兵的钱财拿去换酒喝,但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却是从未干过一件,本以为跟着部队来打国战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没有想到自己还未杀死一个鬼子,自己却是要先死了,我不甘心啊。
鬼子的力气越来越大,老烟枪的踢腾的也是越来越无力,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老烟枪的眼中闪过一丝解脱之色,自己再也不用没日没夜的逃命了,再也不用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了,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杨凌一脚踹翻骑在老烟枪身上的鬼子,一个突刺扎了下去:“周连长,没事吧。”
“咳咳咳咳,”老烟枪剧烈的咳嗽着,张大大嘴努力的呼吸着空气,就像脱水的鱼一样从未觉得活着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情。
杨凌伸手将老烟枪从地上拉扯起来:“跟在我们后面。”说着又冲向了另一个压着残兵猛揍的鬼子。
鬼子的拼刺技术厉害,身体素质也是极强,面对近身的肉搏,残兵们根本不是鬼子的对手,双方扭打在一起,几乎都是残兵们处于下风,杨凌则是成为了救火队员,在战场上忙于奔命。
排长罗大勇此刻成为了唯一的一名不需要杨凌担心的残兵,他手中的红缨大刀舞得呼呼作响,一刀下去鬼子的半个臂膀都被削掉,场面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有鬼子试图抱住罗大勇的将他撂翻在地,非但将罗大勇撂不翻,反而先一步成为了罗大勇的刀下亡魂。
幸存的鬼子们就像受伤的野兽一般疯狂和残兵们厮打在一起,用拳头砸,用牙齿咬,黑暗之中惨叫连连,杨凌被鬼子的疯狂震撼到了,如果双方正面遭遇,杨凌毫不犹豫的可以断定,他们这些残兵必输无疑。
但是疯狂的鬼子终究是濒死前的困兽而已,虽然悍不畏死的和残兵们搏斗,但是终究逃脱不了覆灭的命运,经过几乎十多分钟的战斗,最后一名活着的鬼子被名叫二愣子的残兵扎成了血葫芦。
“我戳死你!我戳死你!我让你杀狗蛋!我让你杀狗蛋!”二愣子浑身伤痕累累,残破的衣服内露出了狰狞的伤口,鲜血正在渗透出来,他红着双眼不断的用刺刀扎着身下已经死透了的鬼子,愤怒的咆哮着。
老烟枪上去将二愣子一脚踹开:“二愣子你娘的给老子停下,鬼子已经死了,死透了。”
二愣子被老烟枪踹翻在地,看着浑身血肉模糊的鬼子,疯狂的哈哈大笑,很快又嚎啕大哭起来,眼泪鼻涕齐流,“狗蛋,我给你报仇了,报仇了。”
鬼子被全歼,残兵战死三人,杨凌的心情有些沉重,但是他明白战争就是这样,没有丝毫的怜悯可言,想要活下去就得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杨凌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都不如老烟枪,面对同伴的死亡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或许见过太多的死人,他麻木了吧,杨凌猜想。
杨凌坐在地上撕下一块布条将自己手臂的伤口包扎好,这才举着一支火把在狼藉的战场上翻找战利品。
鬼子的指挥官,少尉小队长在杨凌扔出的第一轮手雷的时候就被炸死,整个人变成了焦炭,这也是为什么鬼子的抵抗那么的凌乱而无序,最终被杨凌他们消灭。
第九章 士气()
坍塌了半面墙的房子内,一堆木柴噼里啪啦燃烧着驱散着初秋的寒意,橘黄色的火苗像是舞动的精灵愉快的跳跃着。
五名又累又困的残兵身子蜷缩在墙角睡得香甜,日夜连续的奔逃让他们的精神和身体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再加上数个小时之前和鬼子的一场惨烈肉搏,他们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杨凌作为他们的临时指挥官,自然清楚的知道这些残兵们已经到了极限,成为了疲兵,所以脱离战场之后,他立即找了隐蔽处下令休息几个小时再继续行军。
年仅十六岁的黑娃子在和鬼子的白刃战时差点被鬼子结束了性命,幸好杨凌的及时出手相救,这才幸免于难。
此刻他蜷缩在墙角,双眼紧闭嘴里呓语着,脸上满是恐惧之色,双手也不时的颤抖,杨凌猜想他肯定是做了噩梦,随即叹息一声。
自己像黑娃子这么大的年龄还在上学呢,可是在这个山河破碎的年代,所有人都在奔走呼号抗战救亡,连这么小的孩子都已经拿着枪成为一名前线的士兵,承受着他这个年龄不应该承受之重。
黑娃子而这只不过是偌大的中国一个小小的缩影而已,杨凌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为了保家卫国,国人付出了怎样的牺牲和代价,这是拿下一代来做赌注啊。
木柴哔哔剥剥的燃烧着,杨凌拆下绑着伤口的布条,露出了血肉外翻的伤口,鬼子的刺刀凌厉,如果不是杨凌及时的侧身躲避,或许扎进了就是自己的胸膛了。
他捡起烧的通红的木柴,咬咬牙朝着自己的伤口烫去,灼热的木柴和伤口接触发出滋滋的声音,青烟袅袅,剧烈的疼痛感让杨凌几乎要昏厥过去,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他闻到了烤肉的香味,深数毫米的伤口被滚烫的木柴烧得一片焦黑,变成了死肉,杨凌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将整个伤口周围的皮肉都烫死。
呼……杨凌大口的喘息着,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但是没有感同身受就不知道到底有多痛。
老烟枪听到杨凌的闷哼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他愣愣地望着杨凌用滚烫的木柴烫着伤口,嘴角微微抽搐,他娘的这小子不仅对自己狠,而且对自己也狠。
想到滚烫的木柴烫到自己的血肉,老烟枪就不禁打一个寒颤,娘的那得有多疼啊,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干这样的事情,那不是找虐嘛。
杨凌之所以这样做当然不是找虐,他又没有自虐的倾向,他的伤口太深了,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如果处理不好就会感染,整个臂膀废掉倒是小事,为此丧命那就不值当了。
滚烫木柴的高温不仅仅能够杀菌而且能够止血,他将伤口周围的血肉都烫成死肉也就避免了感染的风险,看似一时疼痛,但是只要结疤之后长出新肉,也避免留下病根,这是现在条件所限,迫不得已的办法。
“醒了?”
杨凌的声音将老烟枪拉回了现实,老烟枪尴尬的点点头,起身凑到火堆旁的砖块上坐下,望着杨凌那棱角分明的面庞,他摇摇头,他是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了。
“小杨兄弟,你也去睡会儿吧,我看着。”老烟枪习惯性的解下自己腰间的旱烟枪,掏出旱烟卷了卷塞进圆形的枪头里。
老烟枪这么一开口,杨凌顿时感到一股倦意袭来,本想拒绝但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点点头说:“天亮的时候叫我。”说完靠着墙壁倒头就睡。
杨凌太累了,从穿越醒来之后就一直神经高度的紧绷着,面对周边地区聚集的大批凶悍鬼子,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以至于睡觉都是睁着半只眼,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绝对不超过两个小时,这样的结果导致他极度的疲惫,要不是他那强悍的意志力撑着,早就崩溃了。
杨凌这一觉睡得格外的香甜,他梦见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亲人,梦见了自己亲爱的战友,熟悉的感觉让他感觉很温暖。
当他再次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老烟枪依然在砸吧砸吧的抽着他的旱烟,烟雾缭绕。
“烟抽多了伤身体,少抽点。”
杨凌刨了刨即将熄灭的火堆,露出了里面烧红的碳石,善意的提醒老烟枪。
杨凌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的,让老烟枪猜不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老烟枪稍微楞了楞,随即心中涌过一阵暖流,这比这火红的碳石还要温暖啊。
老烟枪敲了敲旱烟枪,燃烧的灰烬抖落出来,神色有些黯然,“话虽这么说,可是以前还有一些弟兄陪着唠唠嗑,现在就剩下这么个念想了……”
杨凌看着年仅四十岁的老烟枪佝偻的像是六十岁的老头,自嘲的摇摇头,在这个性命都朝不保夕的时代之中,抽就抽吧,留个念想也好。
杨凌不再说话,埋着头开始缠绕着自己的绑腿,这可是一个技术活,不能太紧也不能太松,不过对于杨凌来说,这并不是一件难事。
“小杨兄弟,你说我们能打得过鬼子吗?”老烟枪耐不住性子,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杨凌顿了顿,抬起头望着远处泛起鱼肚白的天空,斩钉截铁的说:“能,我们一定能打赢鬼子。”
“可是鬼子那么厉害,中央军那可是全德械师啊,都扛不住鬼子的进攻,你说咱们这几条破枪……”老烟枪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悲观情绪。
士气这种东西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有时候甚至决定着战争的胜负。
对于现在的中国军队来说,急需一场巨大的胜利来鼓舞军心士气,但是就杨凌所知道的,从淞沪到南京,抗战前期各个战场都是惨败,以至于出现了日军不可战胜,再打下去就会亡国的论调。
这不是武器装备,国力的差距,而是军队接连溃败造成了整个中国大地军民弥漫着悲观失望的情绪,这不是简单的一两场胜利就可以扭转的,杨凌无法回答老烟枪,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还会继续溃败,这种情绪将会在更大范围内传播。
“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胜利的。”杨凌的话语之中充满了坚定和自信,感染了悲观的老烟枪。
想到杨凌一个人干翻一个鬼子班,然后数个小时前又带着他们歼灭一个鬼子小队,老烟枪莫名的感觉的胸腔之中升起一股希望,跟着杨凌,只要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