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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首,看向肩辇左侧高大俊美的身影,见他眸光含笑地看自己,心头隐隐微动……
好吧,的确是她错了。
但是,刚才她真的是被感动得五体投地。
这世上,除了夜离觞,除了母亲,怎么可以有人这样了解她的孤单寂寞冷?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位恒颐王到底是哪位?
除了血族皇后辛姒的嫡子夜重楼被册封为储君之外,其他皇子无一被册封为王的。
*
半个时辰后,肩辇穿过两条宫道,入了一座宏大的寝宫内。
殿前的牌子上写着两个字——娴宫。
宫苑倒是没什么特别,亭台水榭,花草葱郁,宫墙门窗粉刷一新,那门开着,隐约可见里面金碧辉煌,正对门口的凤凰金兽香炉,却是一品公主才用的。
归娴下来肩辇,疑惑地看向宫墙那边……
隔着一道宫墙,是一株高过了墙头的栀子花树。
甄嬷嬷忙过来扶住她的手肘,压低声音说道,“小姐不记得了吗?那栀子花树是您亲手种下的。”
“我?”归娴失笑,显然,是过去的贺兰归娴种下的。
“那是皇上还是皇子时所居的寝宫。”
归娴哑然。
她救了夏侯千奕,还在他院子里种了一棵栀子花树?!那女子呀,尽是闯祸!
甄嬷嬷生怕她不记得了,又怕夏侯千奕就此生出点什么猫腻,忙道,“小姐说,是种下希望,缅怀皇上死去的母妃。栀子花是皇上的母亲最喜欢的花。”
归娴看了那花树片刻,便敛目跟着金弄月进入寝殿。
夏侯千奕看她的眼神,她一刻没忘过。
那小子可从来没用尊师重道的眼神看过她,反而两眼冒着电,视线一对上,就电光火石,飞花四溅,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他已经是皇帝了,再不能像从前那样胡闹。
入了殿内,见金弄月命宫女拿银针四处查毒,归娴寻了空闲,忙叫甄嬷嬷去端水喝,便又到廊下,护卫们正把箱子抬下马车,而古千绝却两手闲闲,若有所思地环胸看墙头那边的栀子花树。
“千绝……”
古千绝回过神来,忙收回视线,按着佩剑上前,见美丽的主子沿着宫廊走到拐角处,他便俯视着她徐徐拖曳的裙摆,快步跟过去。
“郡主有何吩咐?”
归娴凑到他耳朵上,以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你去帮我打听一下,恒颐王到底血族哪位皇子。”
他眸光低垂,状似恭顺地看着地面。
“听说,今晚,恒颐王与皇上、太后,会在素明太妃寝宫东边的华清阁里甄选秀女,到时郡主也该前往,就能见到了。”
“你知道他是哪位皇子吗?”
“不知道。”
“亏得你是吸血鬼,原来你也不知?!”
古千绝歉然笑了笑,低眉敛目,“郡主若无其他吩咐,卑职先去忙了。”
“好。”
金弄月出来寝殿,就唤道,“郡主,请到书房来,奴婢要给郡主讲一讲血族的事。”
归娴心头微动,跟着她进入书房里,金弄月拿出血族皇家的族谱,给她摆在面前。
“身为皇家宫妇,郡主先要认识皇族里的长辈,在去血族之前的一个月的时间里,郡主要做两件事,第一把身体调养好,第二,认清自己的身份。”
归娴忙在族谱上搜寻恒颐王三个字,却转了一大圈,视线在夜离觞三个字上微顿,眼里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嬷嬷,我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恒颐王,他是人怎么样?”
金弄月苦笑不得,这丫头和恒颐王都睡过了,怎还来问她?“他很美,很好,宅心仁厚,深受太后与陛下喜欢。”
“他喜欢男人吗?”
“郡主指的是……”
归娴看了眼门窗,忙压低声音补充一句,“他是否有断袖之好?”
金弄月尴尬地笑了笑,“这一点,奴婢倒是不清楚,不过,恒颐王性情寡淡,素来很少近女色,郡主倒是不必担心他移情别恋。”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啊!归娴悻悻地叹了口气,视线落在族谱的孙子辈一行里,如此断定,恒颐王倒是有可能是十三皇子夜璞。
*
华清阁,是一座宏大的白石楼阁内染了花香,铺了宏大的地毯,夜风一起,摆在桌案上的果点美酒,都飘出浓烈的香气来。
归娴为见“恒颐王”,提早赶到,金弄月、甄嬷嬷,乐琴与乐棋陪着她一道过来的。
她一在椅子上坐下,四人就退居她椅子后面。
素明太妃距离华清阁最近,因此也提早到了。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大群随侍。
搀扶她手臂的男子一身月白银纹锦袍,栗色长发高束,那眉眼异常惊艳。
归娴心头一凛,忙起身对素明太妃行礼。
活了万年之久的女子,容颜静冷如冰,眼底除了一丝好奇,无甚波澜。
“起来吧!哀家身边这位是十三皇子夜璞,你既要嫁过去,应该提早见一见的。”
这人刚毅冷酷,论容貌,虽然比夜离觞略逊一筹,气质却胜在内敛温雅。
归娴眸光不着痕迹地从夜璞身上溜了一圈,视线不由自主,被紧随夜璞身边的红色锦衣的男子吸引。
第097章 嫁给朕,当皇后()
男子金棺束发,额上系了宝石祥云抹额,额角一缕红发丝缎般垂下来,柔媚的弧度,完美地修饰了刀裁似地俊颜,丹凤眼睫毛修长,竟画着凌厉飞扬的红色眼线,风华艳美,妖娆惑世。
归娴顿觉自惭形秽,头上落了一层灰。
一个男子方如此,她真是愧对化妆师的头衔。
这皮肤,这头发,这眉眼,怎么长得如此好看呐?
夜璞优雅一撩锦袍,在素明太妃身边坐下,见归娴痴怔地还站在原处,视线紧随在他身侧的红衣男子身上,就侧首嗔怒对红衣男子一笑。
“花错,在这里不同于血族皇宫,别端着架子了,快,给娴郡主请安,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会常见面的。”
花错听闻贺兰归娴知书达理,文武双全,才特来看一眼的,凭她刚才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倒是这一见还不如闻名的好。
于是,眉眼鄙夷微抬,他就爱答不理地上前,狂冷地一挥袍服,单膝跪下……
他膝盖触地,脸侧的红发低垂下去,冗长的红袍在身后完美地铺展开……
归娴只觉得眼前一大朵娇艳的曼珠沙华怒放开,整个华清阁都黯然失色了,她的心魂也迷失沉醉于这样的美丽中,再也寻不到了,心里却也赫然明白了他与夜璞的关系,每一根血脉都痛得崩裂出血来……
花错低着头,她看着花错,两人谁也不语。
然而,一旁的人,却因这两位绝美的人相对,都看得怔住了。
夜璞视线也不由自主,在他们之间流转,却赫然发现,花错竟是生生输了一筹,他的一身红装太妖媚,倒是不急贺兰归娴的出尘脱俗来,她冰霜似地冷,眉眼里的伤,不由得叫人心疼逼。
花错敏锐察觉到他看贺兰归娴的眼神不对,冷锐转头,幽冷瞪了他一眼,就含怒起身,哼了一声,转身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
素明太妃也不禁觉得尴尬了,看了眼金弄月和甄嬷嬷,侧首朝夜璞轻咳嗽了两声。
夜璞忙起身朝归娴作揖赔罪,“叫娴郡主见笑了,这是本皇子最爱的男宠,花错。”
果然,是最爱的男宠!
归娴惊怒交加,俯视着他屈尊弯着的腰身,一口气憋在心头,冲击地眼前赫然一片漆黑。
花错见她似要瘫倒,脸色微变,迅速从椅子上起身,在夜璞身边站定,就伸手扶了一下她的手肘。
夜璞注意到他的动作,忙站起身来,担心地看归娴,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泪流满面。
“十三殿下这样欺负一个女子有意思吗?这样带着自己的男宠来炫耀,很好玩吗?看到我伤心,你们很开心是不是?”
她未来的夫君倒真厉害,带着男宠来选妃,叫她和男人争宠,难怪血族太后要给她写孕期一月,是为了借她这个人类女子当挡箭牌,粉饰血族皇宫里的见不得光的丑闻吧?!
“喂,贺兰归娴,你不要太过分,十三殿下带我来,只是因为我对你又几分钦佩与好奇,才……”
归娴忍无可忍,突然一掌,打在了夜璞脸上,转身就往外走。
“甄嬷嬷,我们走!”
花错勃然大怒,追上去抬掌,便要打在她后背……
停在外面一股,小太监突然高唱,“九皇子夜离觞与婉妍夫人驾到!”
归娴猛然收住脚步,惶惑惊疑地看向两丈外缓步行来的一对儿璧人,她心口仿佛被刺了几剑,身躯惊晃了两下,忙握住拳头,纤长的指甲刺在掌心里,生生刺出了血……
夜离觞因细微的刺痛牵引,脚步略停了一下,视线落在她手上,侧首对冷婉妍笑道,“婉妍,这位就是贺兰归娴。”
“娴郡主果然是个美人胚子。”
归娴不只该作何反应,声音哽在了喉头,迅速把视线放在了地面上。
夜璞看了眼归娴,忙拉着花错的手,两人上前朝来人行礼,“九哥九嫂金安!”
“多年不见,九嫂愈加漂亮了!”花错因刚才归娴打了夜璞一巴掌,心里愤恨,忍不住又多加几句,“像是某些恩怨不明,是非不分,连抬举都不懂的女人,是不能与九嫂相提并论的!”
“都到亭子里坐吧,一会儿皇上过来。”夜离觞说着,看了眼归娴。
归娴被封了穴道似地,失了转身的力量。她也着实没想到,那身穿淡烟紫散花宫袍的女子,这样美丽温雅。
她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呢?嫁去血族要做什么呢?自取其辱么?
夜离觞带着冷婉妍,在素明太妃的左手边的位子上坐下,担心地看了眼僵立在亭子外的倩影,无奈地深吸一口气。
“娴郡主,怎还不来亭子里坐?”
冷婉妍挑剔打量着归娴,侧首,以帕子掩在唇边,凑近他耳畔笑道,“娴郡主似乎不太喜欢看到嫔妾在殿下身边。”
夜离觞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婉妍,你多虑了,归娴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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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错随着夜璞坐下,瞥了眼亭子外时雕似的背影,料定归娴没脸转过身来,就有恃无恐地冷声道,“九哥,九嫂的话您还别不信,人类的情绪都捉摸不透,你来之前,娴郡主打了我们十三一巴掌,凶狠跋扈的,仿佛我们家十三欠了她多少钱似地!您要不来,大家恐怕还以为,我们家十三怎么着她了呢!”
夜离觞狐疑看自己的十三弟,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真打你了?”
“没事儿,这点痛还经得住,只是被吓了一跳。”夜璞揶揄道,“不知九哥到底怎么惹了美人儿伤心。”
可真是兄友弟恭呀!难不成兄弟俩是早就有了默契,要将她弄倒血族,暗度陈仓?!
归娴再也呆不下去,愤然狂奔进花园里。
泪水模糊了视线,大群人朝着这边过来,她停也没停,就哭着冲了过去……
有护卫阻拦,夏侯千奕忙呵了一声,“都给朕让开!”
夏侯琨玉却在队伍后面,朝着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