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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自己的想法惊吓,忙摇了摇头。
不对,夜离觞是栗色头发,栗色……不是黑色!
夜墨渊见她怀疑地看画,怂恿道,“你若不信,可以拿着笛子,把他诱到御花园去吹一吹,找良贵妃过去听,说不定他们郎情妾意,早就暗通款曲。”
他丢下馊主意,便扬长而去。
归娴悚然转头,他已消失在宫道上,只留一股阴冷的风,卷着地上的细尘,幽幽回旋。
这厮不但挑拨离间上瘾,还生怕夜离觞麻烦少呢!
但是,良贵妃既是皇族中人,不会不知道,这玉笛的故事呀,她为何还是把这画给她?
为何?!
归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坐上肩辇,她便叫了四位丫鬟和四位嬷嬷上前。
“你们可曾听说良贵妃有心上人的事?”
八位女子皆是低着头,一脸悚然。
“木槿,我要听实话!”
“宫里早有传言,说那男子像恒颐王,不过,恒颐王鲜少入宫,大家也没有证据。良贵妃被皇上冷囚了大半年,因太后为恒颐王甄选皇子妃,良贵妃就被无罪释放……冷婉妍便被送去了西疆。”
一旁,嬷嬷补充道,“娘娘,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殿下当年年轻气盛,经不住诱惑也是难免的,不值得娘娘动怒!”
这回,归娴却是听明白了。
“起驾回宫!”
太后寝宫内,夜离觞擦拭完笛子,刚刚换了一枚玉坠,听得外面的行礼声,他忙把玉笛收在袖中,沉了沉气,舒展眉宇,起身迎出来。
“今日回来这么早?”
归娴气怒交加,二话没说,就把画拍在他胸膛上。
“这笛子是不是你的?”
夜离觞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画,跟着她进入殿内,忙倒了一杯水,给她放在手边。
“这笛子与我的的确相似……谁又气着你了?爱妃怎一脸不快?”
见他笑着避开问题,归娴直接起身,这就搜身找笛子。
夜离觞只得平举手臂,任由她找。
笛子找到了,坠子却不同,从前是与笛子匹配的玉坠,现在却是紫红玉坠。
归娴狐疑盯着笛子良久,心似落在了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见她神情不对,夜离觞把画铺在桌面上,“爱妃,这画是谁画的?”
他既然这么快换了玉笛的坠子,何必明知故问?!
“是良贵妃画的。”
她抽了画纸,细细叠起来,收在怀里。
“我觉得这男子像你,这笛子也像你的,所以才给你瞧。良贵妃说,这是她心心念着的男子,今日她唤我过去,不为向父皇争宠,叫我为她寻找这男子,我倒也蠢,竟寻到夫君面前来。”
夜离觞握住她的手,绕到椅子背后,自后拥住她,在她脸颊上轻吻。
“良贵妃是母妃,我怎可能与她有牵扯?爱妃糊涂了!”
“若是古千绝在就好了,他与这背影也相仿,只是不知他有没有笛子。”
夜离觞脸色微变,安慰拍了拍她的肩,“别绕在自己人身上胡乱揣测,或许是良贵妃的青梅竹马也说不定。”
“或许吧!”归娴忽然不愿他碰自己,起身就朝外走。
“这是又去哪儿呀?”
“事情还没完,我要去把这事儿给了解了,晚上我去娘亲那边睡,不必等我了。”
夜离觞跟到门口,待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焦灼地张口要唤她,却突然说不出话。
他捂着嗓子痛苦地咳了两声,惊觉这是牵引作祟,狐疑抬头,就见夜妙戈似笑非笑地在对面寝殿的窗口冷瞧着这边。
“离觞,我可是盯着你呢!你若去找什么旧情人,别怪我去父皇面前告状哦!”
*
这日一早,夜魇批阅完奏折,查问过封后大典的诸多筹备事宜,从御书房出来,一路溜达着赶往鸾凰宫用午膳。
他若有所思地转头,看随在右后方的富亦康。
富亦康骇笑两声,这路可不是他带的,是陛下自己走过来的。
“没想到恒颐王妃被贤贵妃关了几个时辰,竟是愈挫愈勇,倒是真有几分仙影长公主的霸气。”
说完,他就识趣地带着一众随侍护卫退到了远处。
夜魇入了亭子里,见女子没有停下的意思,便阔步一迈,与女子背对背,转身一旋,轻而易举取了她的面具。
面具下,妆容精致细巧的俏颜,嫣然一笑,似花朵盛开,贝齿莹白,眸光莹莹……
娇声轻唤,“陛下!”
是淑贵妃!
夜魇伸手揽住她的腰际,在凉亭边上的长凳坐下,“这舞不错!”
淑贵妃握住他的大手,赧然柔声道,“归娴刚教的,说是她在孔雀王朝学的!臣妾跳得不好,叫陛下见笑了!”
舞好不好的倒是不重要。“去你寝宫坐坐。”
两人相携正要离开凉亭,西边的假山林那边,忽然又传来一阵流水似地琴声。
淑贵妃眼见着煮熟的鸭子要飞,忙抓住夜魇的手,“陛下,咱们走吧!许是哪位公主在练琴呢!”
“过去瞧瞧。”夜魇不着痕迹松了她的手,绕过假山,就见大片蝴蝶从百花丛里翩然沸腾而起,曲声荡漾,蝴蝶随着节奏飞散而去,弹琴的女子方见真颜。
是——德贵妃,她不只是有琴,有貌,还有一身咄咄逼人诱人心魄的浓香!
见夜魇有些痴怔地看着那一处,淑贵妃恼羞成怒,却不敢爆发。
这事儿当然还不算完。
此刻,归娴正跪在贤贵妃的面前,含泪啜泣,“母妃,今日归娴实在无奈,淑母妃和德母妃也要学母妃囚禁归娴,所以归娴只能尽力而为……您还是去瞧瞧吧,这会儿父皇怕是正被她们争抢呢!”
贤贵妃刚刚换好了她的兰花袍,本是坐在贵妃宝座上等着各位妃嫔来请安的。
不等归娴把话说明白,她就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飞身出去。
归娴瞧着面前的皇贵妃宝座,俏颜骤冷三分,站起身来,优雅地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几只厉鬼恶斗,妄想把她当炮灰,她们忘了,她贺兰归娴可不是吃素的!
归娴从贤贵妃寝宫里出来,坐上肩辇,走了一段路,木槿和木莲便带着一位貌美绝伦的吸血鬼男子,等候在肩辇一侧。
他身上罩了雪白的披风,黑发倾散,美眸清俊,手上的玉笛无论大小长短,以及坠子,都与夜离觞那一支一模一样。
“叫什么名字?”
“清弦。”
“杀手?”
“是!”
第188章 杀了贵妃竟无罪()
“活了多少岁?”
“千岁。”
“别人若咬你一口,探你的回忆,你能改变回忆么?”
“能。”
“知道我的两个丫鬟叫你来做什么?欢”
“知道。”
“你收多少银子?岑”
“看那人身份,得收王妃娘娘的心。”
归娴挑眉失笑,她的心,抹除她家夫君一个“有违伦常”的威胁,免她两个孩子备受牵累,倒也值得。
“本妃穷得捉襟见肘,这心也不过能蹦跶几十年,不过,本妃可以把肚子里的两个孩子,给你当徒弟。”
男子幽冷抬眸,看向肩辇上,视线落在女子圆鼓的腹部。
他在画阁里见过她怀孕前的样子,倾世绝俗,叫众多画师争相描画。这样珠圆玉润,仍难掩其惊艳之色,那笑颜似天上的阳光,气息似清甜的玫瑰蜜,轻易能夺了吸血鬼的心魂。
她分明是讨论着杀人的事,眼里竟还有笑,绝然凛冽,似见惯了无数生死,又似没了心。孩子也能送出来,她是经历了什么?!
“王妃娘娘既然如此有诚意,清弦定不辱使命。”
片刻后,归娴把清弦带到了良贵妃面前,静观良贵妃的反应。
良贵妃坐在宝座上,端着茶盅,不疾不徐,仍是笑得良善可亲,眸光悠悠打量着男子,看了许久,经过了几番挑剔,几番对比,才慵懒地搁下茶盅,杏眸冷看莫悠。
“归娴,你找错人了,他……不是我要找的人。”
不是?可真好意思说呀!归娴泰然莞尔,眸光澄明,优雅歉然颔首,却不禁怀疑,她看出了什么。
不过,就算知道也没什么,死到临头,明白了也好。
“母妃见谅,归娴能依照画上找来的,只有这人。”
“你是没用心吧?”
“母妃若不满意,归娴只能去禀报父皇,叫父皇派夜镶带着人满宫寻找,封后大典在即,使臣们安排了满宫,城外驿站也住了不少,总有一位是母妃想要的。”
良贵妃狐疑侧首看她,掌中凝聚一股真气,视线就落在她的腹部。
“你果然聪颖。不过,你猜,你叫这人杀了我,离觞会是什么反应?”
归娴挑眉,这是下战书呀!
“母妃问错问题了,离觞什么反应,与归娴没有半点关系。”
“你一点都不想知道,我和离觞的关系?他有多爱我,你恐怕想……都不敢想!”
良贵妃阴柔的口气,仿佛一根带刺的剧毒藤蔓,那眼睛幽冷变红,似能催眠人的赤练蛇……
归娴早已料到,她会有这样一面,见怪不怪地笑了笑。
“归娴怀着的是小皇孙,没有必要惧怕任何人的想法,包括夜离觞。退一万步,归娴还有孔雀王朝可去,还有大周可回。”
她话说完,慢慢退了两步。
清弦得了暗示,一阵风似地,无声出招,长剑刺向贵妃宝座……
宝座上暗影一晃,转瞬,原本良善微笑的女子,突然就扣住归娴的脖颈将她身躯一拧,一手自后环住她的腰,鬼爪刺抵她的腹部,另一只手,刺进了她的脖颈。
归娴清楚地感觉到,她冰冷的脸擦过脸侧,尖利地牙齿抵在了颈侧的肌肤上……
清弦嗅到一股浓烈的香甜之气,转身,就见归娴脖颈和腹部淌下血来,深冷的黑眸陡然转红。
“放开她!”
“清弦,别激动!这人类女子,不过是能活百年的蝼蚁,而我,是皇上疼惜的皇贵妃,是恒颐王念念不忘的旧情人,我可许你荣华富贵,永享不尽!”
“我杀人,从来不收钱,你的鬼爪,威胁到我的徒儿了!”
归娴感觉着身体的疼痛,突然就笑了,笑得仿佛伤口不在她身上。
她忽然想起一个笑话,情人和老婆如果同时掉在河里,你会先救谁?
这边清弦这陌生人都为她的安危紧张,那边夜离觞竟在犹豫。
现在,她知道答案了,自己这皮囊固然倾世美丽,要想活下去,还得靠自己。
见清弦出招要攻袭,良贵妃尖利地忙呵斥,“清弦,你要过来,我真的会撕碎她!自己考虑清楚!”
归娴阖眼一叹,就凶猛扣手,刺向头侧女子的脸上。
良贵妃嘶叫着捂着眼孔,指缝间血流如注。
归娴不等她反应,迅疾以一招舞步将她绊倒在地,随即取下古云姬赏赐的镂花护甲套,刺进了她的头顶……
轰然间,火苗飞蹿,面临死亡的女子被强大的力量烧灼成一堆灰烬。
归娴忙退后两步,挥着袍袖,挥打开面前的烟火。
清弦不可思议的朝着她拜下去。
“你走吧,就当我们的交易从未存在过!”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