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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魏不二急的满头大汗,山上山下寻过十几遍。
待日落月升,夜幕合天,魏不二惨兮兮归来,这才寻着婉儿。
婉儿瞧他一副狼狈模样,心中自是好笑,脸上却是一副埋怨神情,气道:“我等你一天,却连影子都不曾瞧见。”
魏不二脸一红,只怪自己愚笨,不停地赔礼道歉。
待婉儿怨愤稍有缓解,约他半月之后仍去那处。
既有此约定,魏不二也不算毫无收获,心情立时多云转晴。
想道:“婉儿等我一天,表面虽是生气,心里却实实在在对我寄予厚望,我便是拼着不吃不喝,也要寻到那树中之树。”
想到此处,更添百倍信心。
打这之后,魏不二心思全然寄在那树中有树的地方。
每次修行结束,便背着黄宗裳溜到那处山峰细细寻觅,几乎要将这座山峰翻个底儿朝天,鞋子也踩破两双,却始终毫无进展。
这期间难免心灰意冷,却总会想到:“倘若我找到了这棵树,婉儿必定会高兴之极,也会带着我去寻觅草药,我俩个边说边笑,走在这风景大好的深山里,只怕要比神仙还快活!”
既想到此处,难免又往后延伸,想自己什么时候能摸一摸婉儿白皙的手掌,什么时候能把他娶做媳妇儿,再生一堆大胖小子,两个人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便是有这样的念想挂在心头,才撑得他不知疲倦地上山下山,寻来觅去。
转眼半月过去,又到二人约定的日子。
婉儿忽而惦记此事,便琢磨:“这呆子只怕还惦记此事,若他今日寻了一番仍找不到,半路杀回来,恰碰见我在家修行,岂不是露了馅儿。”
念及于此,忙躲了一处隐蔽修炼。
魏不二却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
相约之日前夜已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索性爬起床来,直奔老地方去。
又是一日辛劳奔走,日头打东边落到西边,仍是一无所获,自然也不见婉儿踪影。
一时间伤心难过,席地而坐,只觉得心情也似这天色一般,渐渐暗下来。
若叫寻常人想来,要么早就想到是婉儿捉弄自己,要么一早便放弃寻找,要么另寻他法。
偏偏遇着魏不二这比倔牛还倔的性子,心里翻来覆去思虑:“婉儿诚心诚意邀我,我用去半月之久,竟仍找不到这树中之树。这全怪是我用心不诚,功夫不到所致。哎!婉儿心里该有多失望。”
想到此番又叫婉儿痴痴等了一天,登时百爪挠心,难过的不得了。
休息片刻,又琢磨起来,“这山头我已寻过数遍,每块石头在哪儿,哪棵树长几个杈,都摸得清清楚楚。那树中之树却横竖没有瞧见。是否我那时心急听岔了,许是这树在旁边几座山上呢?”
想到这里,忽然瞧见希望,顿时精神一振,趁着明朗月光,一刻不停遁到邻近几座矮山头,又作细细寻找,仍是一无所获。
便又向深处寻去,也不知趟过了几座山,走到了什么地方,只见山峰愈加高峨,苍松愈加雄壮,直似山神巨鬼一般。
眼瞧三两时辰过去,忽而在一处山头深处,瞧见一棵参天大树,足有百丈之高,枝叶繁茂旺盛,颇有遮天蔽日之感。
树干中间开了大洞,一丈之宽,两丈之高。仔细瞧去,洞内隐隐有枝桠状的东西晃动,颇有些不大寻常。
魏不二却是面色大喜,只道寻见了那树中之树,连滚带爬摸了过去。
待到树洞口,瞧见里面黑洞洞、乌漆漆,十足渗得慌。
此时正是三更半夜,他难免生出几分惧意。
却想到此处极有可能是与婉儿约好碰面之处,登时热血朝颅顶一冲,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埋头钻了进去。
紧接着,两眼一摸黑,甚么也瞧不见,只好伸出双手胡乱瞎摸一气。
这树洞内足有三丈见方,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反反复复摸索几遍,除了树皮枝叶,甚么也没摸着。大为失望之下,正要往出走。
却忽然想到:“这树洞如此隐蔽,待我日后与婉儿相好,便时常带她来此处玩耍,岂不是美哉?”立时翻转心情,徒生几许寄盼。
待将走出洞口,又想到:“哎,不妥不妥,孤男寡女,独处一洞,成何体统?”
便在此时,不知从何处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臭小子,你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占足了便宜就想溜吗?”
第35章 人中之魔现踪迹()
这一声,来得毫无预照,直唬得魏不二头脑发蒙,胸口一紧,心头一慌,腿底一软,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再一抬头,树洞里豁然变得明亮,可又瞧不见灯火,也不知这光亮从何而来。
不二忙问是谁,也无人回答。但见这洞里空空荡荡,徒墙四壁,连个鬼影也没有。
当下,什么都不及想,忙爬起身子便往外跑。
眼看到了洞口,忽觉腰上一紧,身子一停,整个人被什么拽住。任凭他腿脚如何扑腾,也再不出一步。低头看,一道细绳闪着红芒,紧紧缠在腰上。
伸手去解,只觉那细绳似水似雾,触感柔和极了。
不二忙用手拨开它,那绳子轻易被打散作一团淡红的云雾。他心中一喜,直往前奔去,岂知那云雾瞬间又团到一起,重新化作绳子捆住他。
如此翻来覆去几次,不二倒忘了身处何地,偏与这绳子较上了劲。
一人一绳,你来我往,过了百余招,大有棋逢对手之感。
正是打得不可开交之时,洞内忽然传来沙哑的笑声,便听有人说道:“跟一条绳子玩得这般开心,老夫莫不是遇上个傻子?”
不二忙扭过头,朝洞里看去,依旧是空无一人。大感奇怪,问道:“这位老伯,你在何处说话呢?”
那人笑道:“在你瞧不见的地方。我问问你,半夜三更扰人清静作甚么?”
魏不二一挠头,心想,“我哪里晓得这荒郊野外,树洞之中,竟然还有人住着?”听他说话声音苍老,便客气回道:“对不起啦,老伯。我这便走啦!”说着,转过身来,朝洞里一拱手,急忙要走,却又被那绳子勒住。
那人又道:“急什么?既然到了老夫的地界,便说说你叫甚么,哪个门派的,来此处鬼鬼祟祟做甚么?不说,便不放你去。”
但凡有一丁半点江湖经验的,也知道这三句问话,轻易回答不得。尤其是面对一个完全不知晓的陌生人。
魏不二哪管这个,心道:“这老伯太厉害,我横竖斗不过他。现下还着急去找那棵树,岂能在此瞎耗?他想问什么,我通通说给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念及至此,便是竹筒倒豆子,哗啦啦把自己叫什么,从哪来,哪个门派,干什么去,全说了去。
那人不时插话问他几句,不二也是老老实实,有一答一。
不二说得啰啰嗦嗦,那人却全无半点不耐烦,尤其是对云隐宗的事情极有兴趣,哪怕是日常杂事也听得津津有味。
待魏不二把肚子里的话尽数倒完,那人忽然顿住,半响叹了一声,久久不曾说话。
这叹息声低沉至若有似无,却又像在耳畔响起,悠悠荡荡,飘飘忽忽,搅得人心神不宁。
不二听得愣了神,半响才醒过来。
又见这人再不说话,直以为他饶了自己,转过身就要溜了去。岂知一只脚尚未迈出去,整个人又被那绳子拉了回来。
不待他说话,却听到那沙哑声音忽然说道:“算你小子走运,老夫与云隐宗颇有渊源。你现在拜我做师傅,我教你几样了不得的本事!”
魏不二听了,只觉得这话莫名其妙,此人更是稀奇古怪,但仍是客客气气回道:“老伯,我有师傅,咱们俩个没有缘分!”
那人忽然笑道:“缘分是什么?你懂个屁。你可知老夫是谁?你能拜我为师,是你天大的荣耀。”这人说话声不高,但话语中傲气十足。
魏不二心道:“这老伯恐怕在山里面待久变傻啦,听不懂我的话呢。”
只好又细细说道:“老伯,你让我拜你为师。此事万万不可,第一,我有师傅,绝不能背叛师门。第二,老伯你本领高强,肯定要收一名高徒。我可不行,宗内师长都说我驽钝不堪,资质糙劣,只怕学不了你的本事。”
那人笑道:“你师父黄宗裳倒是个人物,本事倒也还可以。但比起老夫来,还是差得远。至于你天分不够,且让我瞧一瞧。”说罢,冷哼一声,一道红芒不知从何处而来,倏地钻入了魏不二掌心。
稍过一息,那人发出“咦”的一声,又挥出一道红芒钻入不二脑门。那红芒在不二脑袋里似个虫子一般钻来窜去,搅得他痛苦不堪。
半响,却听到那人一声怒喝,一道红芒化鞭闪电般袭来,直抽在不二身上,劈得他在空中横翻几个跟头,重重落了下去。
还不及喊痛,便听那人怒不可遏道:“你这角魔!潜入云隐宗干甚么!”他声音忽然由沙哑急转高亢,言语中怒意磅礴,大有夏日雷雨呼啸而下之势。
第36章 痛彻心扉神秘事()
前一刻还好声和气求徒,后一刻竟凭空污蔑自己。
这番变化毫无预兆,来的极快,魏不二先是惊诧,转而大感荒诞不经,气道:“你胡说甚么!”
那人顿住片刻,忽而又笑道:“你本事不大,演技倒还有些看头。你身体构造与我人族有一处关键不同,这一点瞒得住别人,瞒不过老夫。现下与我老实交代,便给你一个痛快。不然叫你生不如死!”
不二气得眼珠子快瞪出来,怒道:“你这老伯,得了失心疯罢?角魔是我仇人,我恨不得把他们通通杀光!”
那人冷笑一声,又道:“你既然不愿意讲,我来替你说一说。你为了潜入云隐宗,乔装作人族的模样,先是藏在长乐村里,待时机成熟,杀了整村的百姓。只为了不叫别人怀疑,留下了三个少年。再想方设法引得云隐宗的修士来到长乐村,将你们带回宗内,是与不是?
魏不二给他气得头昏脑涨,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嘴唇发紫,面色发白,双手捏成拳头不住得哆嗦。
那人见他不说话,嘿嘿笑道:“你不说也无碍,老夫自有办法让你交待。”
说着,又是一道红芒化作长鞭闪电袭来,瞬间劈在不二胸口,只听一声沉闷鞭响,接着是火辣辣的痛,似油锅滴入清水,瞬间炸了开来!
不二疼得要命,忍不住吱呀地叫唤。
再瞧自己胸口,本宗的道服已然被劈烂,一道醒目的鞭印自左肩而下,贯穿胸口,直抵大腿根上。
那颗黑石也从不二道服的**里露了出来。
那人瞧见黑石,登时大吃一惊,问道:“你这石头从哪里来?”
不二又气又疼,一句话也不与他说。
忽然一道红芒自他脚底窜起来,转瞬到了胸口,一把将那石头卷了去,即刻没入了地面。
魏不二忙倒在地上去抢,却瞧见地上全是落叶,哪有什么石头。不禁急道:“你还我,那是我娘给我的!”双手不住地在地上扒拉。
那人忽然失了声,久久不来答话,心里则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想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竟是她的孩儿!那便怪不得了。万万想不到,人族与角魔竟也可以繁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