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玉清落越听,眉心便拧得越紧,心脏狠狠的缩了缩。
要说这世上,她最愧疚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离子帆了。
那个人,才是真正的玉清落喜爱的人。他会成为右相,处处帮助夜修独,处处打压于作临,都是因为原来的玉清落。
可是,离子帆喜欢的玉清落,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他告诉南南的那番话,分明是在说,他的下半辈子,都是在保护玉清落而存在的。
那个荷包也好,这个玉佩也罢,都是因为玉清落。
如此厚重的承诺,她怎么承受得起?她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人啊,她也从未喜欢过他。
可偏偏,他的喜欢也只是默默的,从来不要求她回报什么。
相比较于上官锦,离子帆更加有资格争夺玉清落,毕竟他们以前的关系,就是两情相悦的男女。
只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一心护着她,护着南南,甚至于护着整个修王府。
他不要求任何回报,但凡她用得着他的地方,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办到。
他无条件的信任她,连带着不用任何言语的信任夜修独,可他们……却什么都给不了他,甚至还在不知不觉当中榨所有的能力和本事。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长痛不如短痛()
玉清落一想到这些,眼眶就忍不住发热。
她心里埋藏着深深的罪恶感,从见到离子帆开始,就一直存在的罪恶感,终于在今日见到这个玉佩时,悉数涌了出来。
她做不到让他继续在朝堂上帮着他们,他希望她有一个好的结局,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
而不该,将目光依旧放在和他已经毫无关系的自己身上。放在她的儿子身上,放在她的丈夫身上,竭尽全力的耗尽自己最后一丝价值。
“娘亲,你怎么了?”南南觉得娘亲的脸色很不对劲,立刻紧张的上前,“娘亲,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娘亲没事。”玉清落忙抬起头,对着南南笑了笑。
她只是觉得,不该任由事态再这样发展下去。
“南南。”玉清落沉默了片刻,终于抬起头来,看着目露担忧的南南,声音温和,“这玉佩是你离大叔十分重要的东西,我们去还给他吧。”
南南立刻点头,他也觉得,离大叔看着玉佩的表情分明就是很依恋的。
“那娘亲,我去就好了,你就在家里呆着吧。”
“娘亲也去吧,我给他把把脉,也不知道上次给他的药,他吃完了没有。你离大叔前段时间身子不好,这些日子又那么忙,我去给他复诊。”记得上次他们见面,还是去蒙族之前,那会儿离子帆的身子当真是十分的糟糕。
虽然她给了他良药,但也要他好好的修养才行的。
“那好吧,不过我方才看到离子帆,感觉他的脸色还是不错的。”
玉清落点点头,牵着南南站起身来。
两人去了花厅,先用了午膳,这才让人套好马车,玉清落和南南,带着红叶一块去了右相府。
右相府干净静谧,就像是离子帆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又带着内敛。
下人看到他们,立刻进府去禀告离子帆。
玉清落几人才刚不久,就见离子帆匆匆的过来。
看到玉清落时,离子帆的眸子猛地一亮,笑意就挂上了眼角。
“你,你们怎么来了?”
玉清落笑道,“听南南说你的脸色不太好,便过来给你复诊了。这些日子,你也挺忙的,你现在是我们家王爷的左右手,可不能就这么垮了。”
一旁的南南鼓着包子脸,他明明是离大叔的脸色挺好的,娘亲坏蛋。
离子帆听了一愣,却不动声色的领着两人进了书房。
直至书房内只剩下他们几个时,玉清落才对着红叶说道,“你领着南南出去玩吧。”
南南疑狐的看着自家娘亲,看她一本正经眼神严肃,便还是乖乖的由红叶领着出去了。
书房的门一关上,玉清落便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放在了离子帆面前的桌子上。
离子帆的脸色蓦然一白,嘴角的笑意便有些牵强,“这不过就是给孩子玩的,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也总归是我的一片心意,你,王妃不需要想太多。”
玉清落抿了一下唇,却没答话,只是让离子帆将手伸出来,给他把了把脉。
还好,看来他有好好的听自己的话,好好的吃药。
只是她方才听到他的那声称呼,心中酸涩更甚。
离子帆若是一直放不下,那他早晚还是会郁结于心,身子依旧会越来越差的。
“你放心,我很好,你给的药我也都按时服的。我总要有好的身子,才能做事的。现在朝局还未稳定,我不会让自己垮下去的。”
玉清落心中一痛,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她。
可是就算现在按时服药,他还是那么拼命的做事的话,就算有再多的良药,他还是会垮的。
“离子帆……你,你有没有想过,不做这个右相了?其实你以前,不也不喜欢朝堂上的事情吗?现在其实也可以放下了,不用那么劳心劳力的,好好的休息,那样身体才好。”
离子帆瞳孔猛地一缩,心中一片生寒,“是啊,其实到现在……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已经不需要了。”
玉清落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说不需要你了,我只是不想你……”不让他为了她耗尽所有的心力。
“我知道。”离子帆打断她的话,又笑了起来,“你放心吧,我以前不想做官,是不喜欢朝堂上那种尔虞我诈的风气。虽然,虽然一开始做官确实是为了……不过现在也慢慢的体会到,做官也有做官的好处。我如今也能为百姓做不少实事,他们有冤情,我也会尽量的帮助他们,其实这也不是坏事,我也喜欢上这样的氛围了,所以不存在什么别的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这话,也有一大半的实话。虽然当了右相确实可以帮助玉清落,可也同样可以解决百姓之间的问题。
他很不想玉清落六年前的事情再度发生,他能救不少像是清落这种被迫害的女子,不是吗?
玉清落心中惴惴,她怎么可能没有心理负担?
或许他说的话是事实,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最多尽自己的本分做该做的事情。不需要费尽心思筹谋,为了她而活。
玉清落脑袋都大了,离子帆看起来温和,其实也是个十分固执的人。
“……清落。”离子帆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声音越发的低了,“我很好,我感觉我现在很充实,每天都有事情做。你现在也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修王爷的为人,我也清楚,他不会负了你。”
玉清落豁然站起身,眸光凶狠的瞪着他,“你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你充实什么?你每天做那么多的事情,是本身有那么多的事情做,还是自己去没事找事做?”
玉清落哪有不明白的?这分明就是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感情受挫,只有如此才能忘记是不是?他每日里都会面对夜修独,只要见到他,就会想起她了,想起曾经的一切是不是?
这种情感,只要他一日在右相的位置上,只要一日见到夜修独,都会反复的揪出来折磨他,即使他见不到自己。
玉清落咬咬牙,或许,长痛不如短痛,才是正确的。
“离子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当年的玉清落?”
第一千零八十章 太荒谬了()
离子帆一愣,随即苦笑道,“我知道,你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比以前更加坚强,也更加聪明了。这六年来,你吃了不少苦,我都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玉清落急了,“是,六年前我是受了打击。可是再大的打击,能够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心性吗?能让她忘掉以前所有的本事吗?能让她在原本一窍不通的医学上突然成绩飞涨吗?能让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感情完全消失的一干二净吗?能让一个人的行为举止甚至是习惯都完全改变吗?”
离子帆愕然,这些事情,他自然想过。可是,可是……她明明就是清落啊。
“但是,你的耳边有一颗痣,我记得的。你对于作临那么痛恨,你对玉宝儿那么好,你怎么可能不是清落呢?”
玉清落脑袋开始涨涨的痛,这,这她要怎么解释才好?
“离子帆,南南说你身上有一个精致的荷包是不是?上面的刺绣一定很好对吗?”
离子帆怔怔的点点头,“这是当年,当年你……给我的。”
玉清落摇摇头,从袖中翻出一个小小的帕子,上面绣着一朵花,一朵乱七八糟的实在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的花。
她将帕子递给他,说道,“这是我昨天绣的帕子。”
离子帆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帕子上的那块刺绣上面。
随即瞳孔一缩,骤然拿出身上荷包。完全不一样的熟练程度,完全不一样的走针方式,完全不一样。
要说这两样东西是同一个人绣的,只怕没人会相信的。
“你……”
“离子帆,我只能告诉你,你喜欢的那个玉清落,她已经死了,是真的死了。对,我也是玉清落,我的身体是玉清落,可我已经是那个不认识你的玉清落,没有在玉家生活过的玉清落,没有和你有个一段情的玉清落。我对玉宝儿好,也是因为他确确实实是我的弟弟,我恨于作临,也确确实实是因为他害过我。”
她说的十分绕口,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可是离子帆听完,脸色却骤然变得惨白,直愣愣的盯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半晌,才听到他唇角微张,语气有些飘忽的问,“你……什么意思?”
“你那么聪明,应该能明白的对不对?”玉清落看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了。
离子帆倒退了两步,嘴角勉强的扯了扯,却发现扯不起来。
他用力的摇摇头,“这,这不可能,太荒谬了,太荒谬了。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不可能的。”
“或许吧,我也觉得这种事情十分的荒谬,我至今都觉得有些不太真实。”玉清落笑了一声,她当初来到这个世界时,就觉得这是一场梦。
只是那会儿刚醒来的时候,她就面临着生孩子的困境,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剩下把孩子生下来。
再后来,看着经过自己努力得来的孩子,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把他治好,医好。
紧跟着,她就这样,没等到她花时间去消化去适应,却因为南南,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
再回首时,发现,其实在这里也挺好。至少,在这个世上,她有了一个和她骨肉相连的亲人。而不再是一个孤儿,一个只知道埋首在医学方面,人人都带着一种疏离又羡慕的眼神看着的现代怪才。
“当初我也觉得上天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但是事到如今,这个玩笑,却开得太长了一些。”
玉清落苦笑一声,扭头看向离子帆。
他双眸圆瞪,表情震惊愕然,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
许久,他豁然转身,背对着她盯着面前的书架子,一句话都没说。
玉清落微微张了张嘴,还是没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