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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你说句话啊,我的手是不是要废了,是不是不行了?”
玉清落耸耸肩,有些嫌恶的瞥了一眼她断指上的红肿,也不回答她的话。反而站起身,扬起眉问身边的夜修独,笑道,“怎么处理?”
乌冬以前可是他的人。
夜修独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不言不语,好像这事与他无关一般,他懒得插手。
乌冬愣了一下,眉心微微拧了起来,她怎么有种感觉,方才说话的女子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似的?而且,方才说话的是……鬼医?还是侍女?
“姑娘,你刚刚,说什么?”她想再确认一次,自己有没有听错。
玉清落可没那个闲情逸致替她解惑,她直接走到夜修独的跟前,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怒道,“怎么处理?”她不想替他收拾烂摊子。
乌冬身子一凛,她敢肯定,这声音很耳熟,她确实在什么地方听过。
但是,但是,她却想不起来,她无法确认声音的主人是谁。还有,她更加不明白这人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乌冬用力的甩了甩头,心里痒痒的,急于想要解开眼睛上的布条,看看面前站的人到底是谁。
可是不行,她若是冲动了,坏了那个女人的好事,那人绝对饶不了她的,她的小命……
“大夫,大夫,我的手是不是不行了,以后是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了。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是个绣娘,这手是我的命啊,我求求你,你不是鬼医吗?你一定有办法的,求求你。”
乌冬说着,已经摸索着跪了下去,脑袋对着硬邦邦的地板‘咚咚咚’的磕了起来。
“大夫,你是菩萨心肠,我求求你了。我的手要是没用了,我也不想活了。”她说着说着,竟然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乌冬心里清楚,她给自己下的药是师父研制的,就算是鬼医,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完全治愈她的手,最起码也得消耗半天的时间。
那个女人说过,既然鬼医承诺今天会替五十个人诊治,那么必然要另抽时间单独替乌冬治疗手上的伤,如此,她们就有机会了……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鬼医应下她单独诊治的要求,不计任何代价。
玉清落听着她‘咚咚咚’的磕头声,身子不禁抖了抖,这得多自虐的人才能做出这样自残的行为啊。
不过这磕头声倒是挺动听的,就是……哭声太让人烦躁了。
“够了,我没和你说话,你给我闭嘴。”南南都没她哭的这么难看。
乌冬被她呵斥的顿了下,当即停下所有的动作,不敢再哭了。
玉清落这才吐出胸口的闷气,继续瞪着夜修独,问,“你不处理是吧?那我怎么处理她,你也不会管对吧。”
夜修独终于勾了勾唇角,缓缓的开了口,“是,我不会干涉。”
“轰”的一下,乌冬全身的血液开始咕噜咕噜的往上冒泡,瞳孔不自觉的用力的收缩。玉清落的声音她尚且只觉得耳熟,但是夜修独那道独特的低沉的声音,她就算是化成灰,也是牢牢记在脑子里的。
没,没错,是主子,这声音,是主子。
乌冬再也顾不得那女人的威胁,一把将眼睛上的布条扯下,猛地抬起头瞪着面前的两个人。
随即,狠狠的倒抽了一口凉气,“怎么,怎么会是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玉清落挑了挑眉,心口恶意满满,十分不善的笑了,“我是鬼医,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至于他……不是你特地给他报的消息,让他来此给鬼医瞧瞧的吗?”
第四十章 把你吞下去()
乌冬双眸越睁越大,盯着玉清落满是不敢置信,双腿一软,便全身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她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般,虚无缥缈的,“你,你说,你是,你是鬼医?”
“是啊,我的医术,你不是见识过了?”玉清落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她发现最近很喜欢用这样的姿态去看人,简直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乌冬往后挪了一步,摇摇头,努力的扯开嘴角笑了一声,“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鬼医?鬼医怎么可能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个女的?”
玉清落把她的话当成是赞美,稍稍的整理了一下头发,“恩,你也觉得我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让人叹为观止是吗?你也觉得我巾帼不让须眉,一个女人不但医术高明还让所有人不敢置信实在是女人之光是吗?”
夜修独嘴角抽搐了一下,默默的不发表任何意见。他终于明白,在莫府她的行为举止已经算是很收敛很克制了,如今出了莫府,说话动作焦点完全是以自我为重心。
南南,大概就是遗传了她的性子,学了她的性格了。
乌冬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那些魂飞天外的思绪总算慢慢的收了回来,她死死的瞪着玉清落,咬牙怒吼,“不是,你不是鬼医,你是冒充的,你不可能是鬼医,你在欺骗所有的人。”
说着,她期盼的去看夜修独,急急的又上前两步,“主子,你不要被她给骗了,这人行迹实在是可疑。鬼医怎么可能是她这样的黄毛丫头,她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和我师父齐名?主子,你不要相信她。”
“不相信我?”玉清落冷嗤,“难不成还要相信你吗?琼山医老的弟子,断了一根手指不自医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冒充什么绣娘来找我。哦,对了,还给我磕头求我,啧啧,刚刚那磕头的声音可真响,咚咚咚的特别清脆。你说,这事要是被你师父知道了,他会不会觉得特别丢脸,会不会从此以后不敢出来见人或者干脆羞愧自尽了?”
乌冬瞳孔放大,“你这个贱女人,你羞辱我,我要杀了你。”
她对玉清落原本就恨意丛生,如今还被她如此奚落,甚至还是在自己喜欢的男子面前,更甚者,刚刚的磕头……
这口气,她如何忍?
乌冬左右看了看,拿起玉清落放在桌子上的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就对着她冲了过去。
玉清落冷嗤,脚尖微微抬起……
“砰”的一声,乌冬整个人高高跃起,背部重重的撞上墙壁,痛的只闷哼了一声,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
玉清落缓缓的偏过头去,看看淡定从容的将脚收回来的夜修独,身子莫名的抖了抖。
果然……好厉害的身手,一脚就能让人飞出去那么远,刚刚一定,很疼。
要是她,估计也只能踹的乌冬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而已,哪里像他这般血腥暴力。
夜修独瞥了她一眼,越过她径自走到乌冬的跟前,手指一点,乌冬手里的刀子便落在了地上。他看也不看昏迷的人一眼,拿起刀子重新放到了桌子上,随后继续躺回到美人榻上,闭上了眼睛。
“……”玉清落眼睁睁的看着他毫不拖泥带水的一系列动作,半晌无语。
许久,她才认命的走到乌冬的面前,蹲下身看了两眼,知道她断了两根骨头气息尚在后,这才起身看向夜修独,第三次开口问,“怎么处理?”
“与我无关。”夜修独闭着眼,轻松惬意一副不愿意多管闲事的模样。
玉清落往前几步,却又在距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站住,轻哼道,“与你无关?她背叛了你,你也无所谓吗?我方才可是听琉璃说了,乌冬好像是被另外一个女人挟持着过来的。那个女人为什么挟持她,乌冬又为什么会在离开莫府之后断指,今天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想,总不至于是为了我一个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的人吧,我自认没那么大的魅力。夜修独,那个挟持乌冬的女人毫无疑问是冲着你来的,乌冬对于你来说就是背叛者,你能置身事外?”
夜修独听她说了一大段话也不嫌累,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看了她一眼后,又大方的赏了乌冬一眼,嘴角嘲讽的勾起,“就凭她?背叛者?呵,一个在莫府呆了不到三个月时间的女人,一个连如何进出莫府的人都不知道的女人,一个只认识莫府四大护卫和管家的女人,一个连主子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她背叛的?”
“……”她同情乌冬,混了那么久,居然连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夜修独往前走了一步,继续笑,“你觉得,她能背叛我什么?告诉别人我受了伤却又治好了,或者告诉别人我今天有一半的机会出现在福隆客栈见一见传闻中的鬼医?这些告诉别人,有意义吗?哦,或者,她也会告诉别人,我的伤是一个叫做玉清落的女人救回来的,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
玉清落豁然抬起头,猛地看向乌冬的方向,随即悲催的发现,百分之百会如夜修独猜测的那样,她估计……也被人给盯上了。
“乌冬是什么样的人我没兴趣知道。”夜修独满意的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化,心情蓦然变得愉悦了起来,“不过我既然敢让她活着离开莫府,就不怕她出去说什么。想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消息,那也是白费功夫的。呵,她知道的事情,还不如你知道的多。”
至少,玉清落知道他的名字,知道如何出入莫府,知道沈鹰他们在他心中的地位,知道他身价不止一千五百万两。
玉清落心里咯噔了一下,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以后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莫府?
抿了抿唇,她试探性的问道,“那,那我知道了这么多,如果我背叛了你呢?”
夜修独笑,表情阴森森的,一字一句的开了口,“如果你是背叛者,我会一口一口的把你给吞下肚去。”
“……你太变态了,那些事情又不是我想……”
“嘘,有人。”
第四十一章 对不住()
玉清落声音未落,只觉得眼前一花。夜修独已经站在她的眼前,伸手捂住她的唇瓣,声音微低。
她和夜修独从未以这样的姿势如此贴近过,此刻只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正在源源不断的钻入她的鼻尖,惹得她有些不自在的蹙了蹙眉,企图挪动一下身子和他拉出点距离。
“别吵。”夜修独的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视线很快越过屋顶落在了房门外面。
玉清落忍了忍,到底没说什么。
门外却在这时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紧跟着,一道婉转柔和的女声缓缓响起,“鬼医先生,先生?”
玉清落不声不响,也纹丝不动,心里大概有了数。
夜修独更是眯起了眼,表情阴鸷的盯着房门外。这人是悄悄的从屋顶上蹿下来的,既然如此,必然不是外面大厅当中的求医之人。
“鬼医先生,我能进来吗?我妹妹已经在里面呆了许久,我有些担心。”外面的人似乎还在试探的问。
玉清落和夜修独对视一眼,同时看向角落里昏死过去的乌冬。
看来,门外的女人,就是挟持乌冬来此的女子了。
夜修独放开玉清落,走到乌冬的身边,直接拖着她的腿将其弄进了屏风后面。那动作简单粗暴的让玉清落都忍不住暗暗拍手叫绝,心中更加同情乌冬了。
然而下一刻,她的腰间忽然多了一只手,脚下一轻,人已经被夜修独揽着跃上了屋顶,紧紧的贴靠在一起了。
欺负她只会用两只脚爬是吗?轻功什么的,太讨厌了。
玉清落扭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对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