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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去的,就是蛇头峰。
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我才带着苗苗走到了山脚下,然后沿着一条很窄的山道往上爬,山势崎岖,非常费力。
我爬了半个多小时就累的不行,气喘吁吁的,苗苗稍微好点,但也是一脸香汗。我俩歇了一会儿,喝了口水,就继续往上走,又是半个多小时才到峰顶。
放眼望去,一览众山小,远近的村落尽收眼底,不禁让人有一种心怀大放的愉悦感。
我坐在一块石头上,使劲的喘气,心说自从毕业后不打篮球锻炼,体质都变差了许多。
苗苗似乎还撑得住,在蛇山盯上不停的朝远处眺望,山风吹起她一头秀发,露出粉莹莹的耳朵。
看了一会儿,她便问我:“知道青龙镇的名字怎么来的吗?”
“知道啊。”
我点头,说:“蛇山蜿蜒像一条盘卧的龙,所以便有了青龙的别名,而它又是附近最高的山,所以镇子就取名青龙镇。”
这个问题基本上青龙镇的人都能回答的上来。
苗苗回过头微微一笑,道:“你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吗,青龙镇的名字源于蛇山,那为什么不叫青蛇镇,而叫青龙镇?”
我想了一下说:“青龙镇多有气势呀,青蛇镇太难听了,甭管以前还是现在,取名嘛不都往好了取,四脚蛇都能喊成龙。”
“算你说的有道理。”
苗苗点头,然后就反问:“那么,蛇山为什么不随着青龙镇改成龙山或者青龙山呢,岂不是更好听,两全其美?”
我一时语塞,心里也感觉有些奇怪,蛇山这个名字确实难听了些,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山里都是蛇,在现代搞旅游搞开发的时代,显得很另类。要是改成青龙山,那就好听多了,而且也有了气势。
“或许,是叫习惯了的原因?”我猜测。
“用脑袋想,不要用屁股。”
苗苗毫不客气的呛了我一句,说:“同一个道理,为什么洪村的洪姓人只剩下一户,村子却不改名?不叫马村,陈村,或者柴村,依然叫洪村?”
我一愣,细细一就出点味道来了。
洪村之所以一直叫洪村,并不是村子里的人都姓洪,相反,洪村人绝大多数都是马、柴、陈三姓人,洪姓原先就洪庆生一家独门寡户,现在更是彻底绝了。
我听老一辈的人说,洪村曾经也改过名,但改名之后村里就怪事连连,还接二连三的死过人,后来村里来了一位老道士,说洪村这个名字能镇压村里的气运,不能改,洪村人半信半疑的按道士的话做了,还真灵,改回去之后那些怪事就再也没发生过。
原先我一直以为是三大姓互相争,所以才改不成。但最近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我突然直觉的老一辈人口中的气运之说,或许是真的。
洪村不能改名
同理,那是不是蛇山也不能改名,改了之后也会出事?
我把这种可能一说,苗苗摇头,道:“恰恰相反,洪村是不能改名,而是蛇山却是改完之后的名字,它原来的名字,就叫青龙山。”
“不会吧?”
我惊讶了,苗苗一个湖北神农架的人,怎么会这么了解青龙镇的由来,就问:“你,你怎么这么肯定?”
苗苗没说话,而是指着蛇山对面很远的地方,一座朦朦胧胧的山,问我:“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我仔细一看,道:“那不是老猫岭么。”
老猫岭是青龙镇第二高的山,山脉的占地面比蛇山还要大,而且不像这里光秃秃的都是石头,那里可是林木茂盛,人迹罕至,没有向导带路根本进不了山。
县里面还在那里弄了个国营的林场,专门用来获取重要的木材资源。佬山庙所在的佬山,其实就是老猫岭最外围的余脉。
苗苗盯着我,缓缓道:“老猫岭是它现在的名字,它以前,叫黑虎山。”
我被苗苗的话搞的一惊,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有事。
龙改蛇,虎改猫,这样弱气势的改名明显不符合美学的改名习惯,不可能是随随便便改的,一定有原因。你可以想象江西的龙虎山改成蛇猫山么?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我愣愣的看着苗苗。
“我从重庆过来的时候特地花了点时间去丰都县的文史馆,在里面查阅了一些资料,就知道了。”苗苗神秘一笑。
我长大了嘴巴,靠,超人啊这是,一来二去就把青龙镇两座最高的山给摸了个底掉,要知道这东西在百度上都查不到的。
我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闻所未闻
苗苗接着说:“在奇门的风水学上,这种龙虎对立的局,是一种典型的大凶之局,龙争虎斗,搅动天地阴阳,煞气满盈,谁若在此结寨,下场定然是灾祸连连,野鬼哭嚎,是大凶之中的大凶,说生人不近一点都不为过。”
“这么玄?”
我听的是心惊肉跳,可让我奇怪的是,蛇山和老猫岭旁边和中间的地带有不少的村子,于是就追问原因。
“这也就是这两座山改名的原因。”苗苗道。
我回过点味来了,道:“你是说,将青龙山改成蛇山,将黑虎山改成老猫岭,可以镇压这里的气运,和洪村不能该别的名字是异曲同工?”
“可以这么说,但作用没那么大。”
苗苗点头,娓娓道来:“龙改蛇,虎改猫,可以将对局双方的气势弱下来,就如同篝火浇水一样,可以镇压势头,但却不足以彻底扭转整个局面,龙争虎斗依然在暗地里交锋,只是煞气不在地表,而在地下。”
我听跟听天一样,风水这东西我原来是根本就不信的,但现在经历了不少奇门怪事,也慢慢的信了,只是完全不懂。
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龙争虎斗的理解,说白了就是神仙打架嘛,龙和虎对阵,你跑到中间去,不就找死嘛。
苗苗道:“想必是很久很久以前,有人将这两座山改了名,又做了别的布置,彻底镇压了龙虎局,才让这里变成了宜居之地。”
“谁那么强悍?”
我听的一阵神往,这种偷天换日的能力,堪称神迹也不为过啊。
洪村只是小局面,改个名都能接二连三的死人出怪事,要是放大到整个青龙镇,还不得闹的天翻地覆?
“这就不知道了,文史馆根本没有记载,不过,从他布置的一些东西来看,说是通天纬地也不为过。”苗苗摇头道。
我震惊不小,看着苗苗感慨道:“你好像懂的也不少啊。”
我突然发现向来活泼甚至是泼辣的苗苗,竟然有如此知性的一面,那娓娓道来的风采,让我怦然心动。骤然发现三年的时光过去了,自己对她的了解竟然是如此残缺的。她的身上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
苗苗自嘲的笑笑:“风水一学无比玄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普通人穷尽一生能入得了门就算是大有成就了,登堂入室者古来都寥寥无几,我不过是懂一点很浅表的皮毛罢了。”
“那也很厉害了。”
我心里说了一句,突然觉的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不懂。
顿了顿,我又觉的苗苗带我来这地方不可能是来讨论青龙镇的历史吧?
就问她大老远又走又爬的,到底是来做什么。
苗苗没直接回答我,而是拿出手机划划点点了几下,然后将手机递给我,道:“你看看,青龙山和黑虎山最中间的位置,是哪?”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副卫星地图,上面标注了蛇山和老猫岭国营林场的位置。
我把中间放大了一看,顿时惊呼道:“洪村?”
……
:
第四十九章:被东西盯上()
苗苗点点头,将手机收了回去。
我一阵失神,从来都没有去想过,洪村竟然会正好处于相隔数十公里的两座大山的正中间,而且这两座大山,还组成了龙虎斗这等大凶的风水局。
从前的自己就好像一只蚂蚁,被大山重重环绕,从来没有想过要跳出这山山水水去想问题,眼下苗苗一点拨,顿时让我有拨云见日的感觉,似乎整个人的视野突然一下就变宽了。
“难道洪村发生的一系列诡事,和这龙虎局有关?”
我问出了心里想到的最大的疑问,同时也想到了冷水洞里面的那几百口不知哪来的棺材,弄不好也和这龙虎局有关联。
“一定有。”
苗苗很肯定的点头,又道:“但关联的程度有多深就很难说了,洪村的气运肯定是被奇门的大能在很久以前镇压过,否则根本就不能住人,现在诡事连连,或许是哪里出了纰漏。”
“难道冷水洞里的那几百口棺材,也和这龙虎局有关系?洪村的洪姓人,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局而彻底消失了?”
突然接触的信息是在有些大,我人都是懵的,一股脑把心里的问题都抛了出来。
苗苗摇了摇头,思索道:“这两点都很难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你所说的冷水洞里的那几百口棺材,定然联系着洪村的安危,一定不能说出去,否则那里要是遭到破坏,恐怕会出大事。”
我心中一凛,苗苗说的很有道理,陈久同曾经说,冷水洞里的棺材是近两百年前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否和洪姓人有关系,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座巨大的先坟。
这和祖坟是一个道理,祖坟被破坏了,那风水就必定坏了,风水一坏,轻则影响活人运势,重则要闹出人命。
我万没想到,洪村诡事的背后竟然有这么大的背景,冷水洞百棺,青龙山黑虎山,这些原先根本不可能让人联想到会和洪村有关系,毕竟是相隔了几十公里。
要不是现在有了卫星地图,鬼知道洪村竟然处于龙虎局的中心。
“那这龙虎局,会危害到洪村吗?”
我心里惴惴不安,不说不知道,知道吓一跳,感觉洪村就像是微波炉上的蛋,只要轻轻点一下开关,怕就得“烧熟”了。
“长时间很难说,短时间应该没问题,毕竟几百年都这么过来了,就算是有危害,也是一步步显现的,不可能突然发生。”
苗苗顿了顿,又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阿春,你要记住一点,这世间最莫测的不是风水和鬼神,而是人心。”
苗苗突然严肃的样子让我不禁心里发毛,只得愣愣的点头说知道了。
“瞧你胆小那样。”苗苗鄙视瞥了我一眼,道:“走吧,回去。”
接着,我俩下了蛇头山,上车回了洪村。
……
等我们到洪村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我爸妈不在家,想必是去柴家了,自己昨天夜里将柴老叔公背回去,今天正好是第三次下葬。不过他们倒是给我俩留了中午的饭菜。
吃过迟到的午饭后,苗苗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她按下接听键然后默默的走出屋子,在外面和打过来的人说着什么,不经意的还回头看我一眼。
“搞什么?”
我在苗苗看我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抹迟疑,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
她这一通电话打了好久,打完之后我明显发现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就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说没什么。
我就说:“怎么,对我还保密?”
“对呀。”
苗苗根本不吃我的激将法,俏脸一扬,顺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