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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张格宇拿线的工夫,江一姗在方文俊面前蹲了下来,轻轻脱掉他左脚上的袜子。一看他的大脚趾,江一姗倒抽了一口凉气,上面果然有两个细小的齿痕,正在冒血。
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张格宇就把透明细线拿过来了,江一姗接过线细细地缠在方文俊的脚趾的根部。她又试了试松紧,怕勒得太死。
她用小刀在伤口中划了一个十字,让毒血流出来,又用刀尖分别在方文俊两只脚的每个脚趾间小心刺了八个小洞。她一边按摩一边解释道:“因为你的伤口太深,要是用嘴吸是吸不干净的,所以必须划开。我在你脚背上刺的这几个穴位叫八风穴,按摩这几个穴位能加速蛇毒的排出。”
见血流得差不多了,江一姗又上厨房拿了壶水过来,对着伤口来回冲洗。洗完之后,她对面无人色的方文俊说:“你坐在这里别动,免得气血上行。你也别着急,一着急血流速度就加快,毒性也上去的快。我去给你抓点草药来,你别怕,不是有老话说吗,有蛇出没的地方,三步之内必有解药。”
说着,江一姗就起身急急往外走。张格宇喊道:“我也跟你一起去。”江一姗边走边说:“那也好,你帮我一起去找草药,两个人速度快一点。”
走出门外,江一姗四下张望了一下,对张格宇说:“你记住,我们要找的草药是半边莲。嗯,现在是秋天,半边莲应该开花了,幸亏这个草药比较好认。你找找看,有没有上面开淡红紫色小花、形状像半朵莲花一样的草。你去这边找,我上那边找,你要是找到了,就赶紧叫我。”
张格宇牢牢记住了半朵莲花,猫着腰在草丛里搜索起来。找了十来分钟,他见到一片草丛中有点白色的小花,每朵花有四五瓣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一朵莲花被生生劈去了一半。他兴奋地大声叫喊起来。
江一姗听了匆匆走了过来,一见之下大喜道:“就是这种草,没想到还真让你给找着了。”
说着,她蹲下来摘了一大把下来给张格宇拿着,自己又再摘了一把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往回走。到了营房,她把嘴里的草药渣吐了出来,敷在方文俊的伤口上,再用袜子包上,又把张格宇手上的草药递给了方文俊,让他把药汁嚼出来咽下去,只把渣吐掉。
搞完这一切,江一姗说道:“好了,只要不乱跑,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了。反正我已经尽全力了。等回去后,再上医院去弄点抗蛇毒血清吧。”
张格宇偷偷把一片叶子放到嘴里嚼了嚼,苦得他赶紧吐了出来。他佩服地看着江一姗:“你是不是华佗再世啊,懂这么多?干嘛学人力资源管理啊,太浪费人才了!你简直就是白娘子嘛,直接开个中药铺,治病救人普渡众生多好。”
江一姗“扑哧”一乐:“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所有的中医知识全在这里了。我小时候在竹林里住过七年,你也知道,竹林里蛇最多了。刚搬进竹林的时候,我第一天学到的就是碰见蛇怎么办,被蛇咬了怎么办,怎么分辨毒蛇和无毒的蛇。所有的草药里,我也只认得半边莲。”
张格宇好奇地问道:“我要是遇见蛇了该怎么办,女神仙?”
江一姗淡淡地说:“站着不动。”
“完了?”
“完了。”
“这也太简单了吧,是不是欺负我年幼无知啊?”
“你怕蛇,蛇还怕你呢。它只有在以为自己受到攻击的时候才会出于自卫去咬人。你只要站着不动,蛇一见你这么个庞然大物,还不赶紧溜之大吉啊。”
张格宇愉快地看着江一姗,自从上岛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这么轻松。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满面尘土的姑娘,看得江一姗都不好意思起来。她轻轻咳了一声,说:“好了,方文俊的伤基本控制住了,我所有的本领也全使完了。我们先下地道去看看去吧。”
方文俊听了,死劲把草药汁咽了下去,吐出满嘴的渣,说:“怎么,你们俩要下地道?”
江一姗说:“是啊,具体回头再跟你细说,反正这里面有蹊跷。我们怀疑陈飞鸿说的对,整件事都是他一个人搞出来的。”
方文俊狐疑地看着她:“你们俩不会是商量好了一起偷偷跑掉吧?”
“噢,你要是担心,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啊。”江一姗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方文俊只得眼巴巴地看着张格宇上厨房拿了两根木棍随后追去,看样子是准备的两根火把。而何家鹏只是一动不动地坐在一角,漠然地看着这一切,眼神空洞,一副天塌下来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方文俊郁闷地继续把手上的草药往嘴里塞去,真苦!
尽管已经是第三次进地道了,但面对这扇满是青苔的铁门,张格宇的心还是忍不住怦怦直跳。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双手一使劲,铁门“吱吱嘎嘎”地开了。经过反复使用,这铁门容易开多了。他对站在身边的江一姗说:“你确定要一起进去?现在一切都还只是推测。里面会是个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
江一姗没有理会他,只是举着火把在铁门上来来回回照着:“你看,这是什么?”
张格宇也把火把凑了过去,只见铁门上有无数条暗红色的痕迹,一条一条,深入青苔之中,纵横交错。江一姗把一只手放在铁门上,五指一使劲,在铁门上抓出了五条浅浅的印迹,形状居然跟那些痕迹一模一样,只是要浅很多。显然,这些痕迹都是被关在里面的同学生生用手抓出来的!
第336章 笔仙之怒(30)()
两人不忍地对望了一眼,继续往里走去。
铁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了,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张格宇见到江一姗的身体仿佛晃了一下,他正准备上前去安慰她,却见她用手指着前方不远的地方,张格宇吓了一跳,只见前方有一团黑影,像是蹲在地上一般。
张格宇移火把一看,却是何家伟正端坐着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打禅一般。他赶忙叫了一声,用手去摇何家伟,何家伟却应声而倒,胸口上还插着那把瑞士军刀。
江一姗也走了过来,用手探了探何家伟的鼻子,一点呼吸也没有。
他死了!
一把折叠的瑞士军刀,并不是很大,刀口也不会太宽,他却死在离大门这么近的地方。可见他那一刀用力何等之猛、插得何等之深,以至于刚进铁门没几步就死了。那是多大的决心才能对自己扎得这么狠!如果光是对笔仙和鬼怪的恐惧,恐怕是无法让一个人这么下死力自杀的吧。
看上去,何家伟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惊惧之色,眼睛虽然并没有闭上,但神情十分安详。连日来的焦虑、惶恐、不安都已离他远去。与其说他那脸上的表情是安详,倒更像是解脱,仿佛老僧圆寂,大彻大悟,对这红尘世界无欲无求,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尽管这些天来,他一直沉默不语,但他对投票选择贝娜娜的事情,一定是后悔了。面对同学们鄙夷的神情,自幼最崇拜他的弟弟对自己的疏离,他每天都在经受怎样的精神折磨。
在何家伟眼里,自己的行为一定也是可耻的吧,大概他认为只有死,才能洗刷自己的灵魂,才能自我救赎。所以,在面对自己与弟弟的生存和死亡的选择时,这一次,他毫不犹豫选择了自己,而且下手这么坚决、这么狠!
张格宇扪心自问,如果在同样的情况下,他会不会作出与何家伟一样的选择呢?面对死亡、面对未知的恐惧、面对鬼怪的索命,他会不会像何家伟一样,为了自保而选择投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一票呢?他突然觉得自己也不能做百分之百的肯定,甚至他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也有兄弟姐妹,在生死关头,能不能做到何家伟这样,为了救弟弟的性命而选择自尽呢?
能还是不能?
张格宇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资格去鄙视何家伟。他黯然地用手把何家伟的眼睛阖上,转身继续往里面走去,江一姗默默地跟上前。
再往前走,就是长长的甬道和陈飞鸿曾经带领他们去过的小石屋了。张格宇仔细地看着右边的墙,他记得通往小石屋的门就在右面的墙上。但那扇门做得实在太隐蔽,以至于他和江一姗很快就走到了通道的尽头,不得不返回来重新找过。
他这一次吸取了教训,干脆一边走一边不时用手推推。正边走边推着,突然他觉得手下轻轻一松,他立定了,再双手使劲推去,一扇小小的门应声而开,露出了那个低矮的黑洞。这个门做得实在太巧妙了,看上去与其他墙上的石块并无二样,门的边框正在其他砖与砖的缝隙上,怪不得连最细心的江一姗都没有发现。
张格宇蹲下来,刚准备往里钻,才走了一步,他就觉得脚下踩了个硬邦邦的东西。他移过火把一看,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他还是不由得心头怦怦直跳他脚下踩的是一只手!
一只已然僵硬了的手!
他心中一阵发虚,硬着头皮仔细看去,是陈飞鸿。陈飞鸿正一动不动趴在地上,一只手在前,一只手在后,浑身僵硬,已然死去多时。看他匍匐的样子,应该是从小石屋往外爬,只是爬到这里就再也没有力气拉开门了。
他退了出去,使劲把陈飞鸿拽了一把,没想到陈飞鸿这么沉,一把还没拽动。一直跟在他身后的江一姗赶紧也上前,二人合力把陈飞鸿拖了出来。
被拖出来的陈飞鸿还是保持着原来的爬行姿势,一只手在前,一只手在后。江一姗默默地看着已然死去多时的陈飞鸿,一动不动。她既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痛哭流涕,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张格宇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他蹲下来,举着火把在陈飞鸿身上来回检查着。江一姗指着陈飞鸿的后脑勺说:“应该是这个伤口造成的。”语气依然是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张格宇只见陈飞鸿的后脑勺破了一个碗大的洞,甚至能见到上面的森森白骨,位置正好在方文俊用手电筒砸他的地方。天啊!张格宇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冷,真没想到方文俊能下这么大力气。
张格宇对江一姗说:“你在这里等着,我还是进去看看。”说着,他一猫腰又往黑洞里钻了进去。这一次,他再也没发现什么,小石屋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只是在石屋地面上,还是能看到大量暗红色的血迹,血迹从石屋一直延伸到通往外面的低矮小通道的地面上,直到他们刚才发现陈飞鸿的地方。
看来,陈飞鸿在他们走后还是苏醒过,也试着努力往外爬,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他没有能爬出这个小小的通道。
张格宇叹了口气,又钻了出去。他见江一姗依然默默地坐在陈飞鸿的身边,一动不动,脸上仍是那副说不出的表情。他不忍心打扰她,也无声地坐了下来。黑暗中,陈飞鸿最后的话一直在他耳中回响:
“这只是个游戏,一个我做的心理试验。”
“为了找这个岛我腿都跑断了。”
“这个地道当初的的确确是小日本逼咱们中国人修的矿道。”
“这个矿洞四通八达。”
“李勇、韩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