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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伟的脸上一阵涨红,他把贝娜娜扶了扶,自己站了起来,绕着石头老房子走起圈来,像是在决定什么事情。他不断地咳嗽,像是嗓子里堵了什么东西。听得大家也不禁轻轻咳了起来。过了半晌,何家伟咬了咬牙,像是决定了什么事情,说:“我,投贝娜娜一票。”
说完,他不敢看任何人,取了支火把,埋头就往外走。
这时,只听得他背后传来一声尖叫:“何家伟你站住!”他宽阔的背影顿了一顿,又继续往台阶上走去。
眼见何家伟迅速消失在台阶上,贝娜娜猛地站起来,正想去追,却突然发现好几个身影堵在她面前。显然,大家都怕她突然跑掉。
“啊”,贝娜娜发出像丢失了狼崽子的母狼一般的号叫,“我们不是说好了各投自己一票,一同进地道的吗?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
正在大哭大叫的贝娜娜,突然发现自己被方文俊、陈飞鸿一左一右夹住了胳膊,往铁门里拖去。贝娜娜死命挣扎了起来,大叫:“我不进去!我不进去!别让我进去……”
一使劲,贝娜娜挣开了方文俊和陈飞鸿,迅速向台阶跑去。一只大手一把拖住了她,一看原来是张格宇。缓了这一缓,方文俊和陈飞鸿又赶了上来,两个人夹住她就往地下室的铁门里拖。她哭喊道:“求求你们,别让我进去!”
刘晴晴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贝娜娜被二人强行拖进了铁门之内,又迅速地把铁门合拢。挣扎间,贝娜娜用脚撑住铁门,努力让人无法关门。她的鞋子都掉在地上,雪白的双脚在地上擦来擦去,泥巴全沾在脚上,两脚顿时变得乌黑。因为夹住了脚,铁门无论如何也关不上。贝娜娜满脸惧色,大叫道:“刘晴晴、江一姗,救救我,救救我!”
贝娜娜的头发散成一团,刘晴晴见到她求助的目光,心中一凛,却又无能为力地把头拧到一边去,只装作没看见。耳边只听到贝娜娜怨毒的诅咒声:“你们这群骗子、刽子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时,方文俊提起自己穿着皮鞋的脚对着贝娜娜的光溜溜的脚底狠命一踢,贝娜娜一吃痛,脚下意识地往后一缩,“咣当”一声,铁门被迅速合拢。
只有一双高跟皮鞋留在了外面。
尽管看不到人,但还能听到贝娜娜在使劲拍铁门,拍得“咚咚”直响。贝娜娜沉闷的呼叫声也穿透出来,震得大家耳膜直疼。
刘晴晴一回脸,只见何家鹏站在一旁,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幕,瘦弱的脸上惨白如灰。少年愣在那里,仿佛不能相信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
听着贝娜娜的惨叫声,大家非常默契地一声不吭,拿了火把打算集体撤走。这时方文俊突然“哎哟”一声,摔倒在地。他又快速地爬起来,把脚边刚把他绊倒的东西使劲一踢。刘晴晴只见贝娜娜黑皮的高跟皮鞋打了几个滚,停留在了墙角。
方文俊厌恶地抬起脚看他的鞋底,刚才踢贝娜娜的脚底板时,把她脚底上的东西沾了过来。他用手一拨拉,一个纸团掉到地上。
张格宇忽然听见自己的脑中“嗡”的一声响,他伸手捡起那个纸团。打开一看,果然是五个大字:“唐、宋、元、明、清”。他大叫一声,把纸团远远地扔了出去。
几个人逃也似的飞速离开了这个石头老房子。
只有贝娜娜的拍门声、呼叫声在地下石室里回响、回响……
张格宇突然觉得累极了,心力交瘁。他彻底放弃了挣扎,把身体平趴在水面上,像一只大鸟,任凭那只大手把他拖向大海的深处,任凭海水从他的头顶漫过。
黑暗,无边的黑暗,冰冷刺骨。
刘晴晴看见一个小姑娘正赤着脚独自一人哆哆嗦嗦站在海滩边,衣裳单薄,嘴唇发紫。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耳边只有一种声音,那是大海拍击岸边的声音,一个节奏,一千万、一万年,永不改变,“哗,哗,哗”。
她独自一人,在海滩边走来走去,浑身冰凉,但也不敢回家。她不敢面对那个贫穷、破烂的小屋,那个小屋里等待她的是那个粗暴的声音和永远散发着刺鼻酒臭的爸爸。什么是家?没有爸爸温暖的怀抱,没有妈妈慈爱的面孔,只有永远干不完的家务活和责骂声、棍棒声。
谁叫她是个女孩呢?
可是越晚回家,受到的折磨只会是双倍的,她该怎么办?
醒来,快醒来,这是个梦!刘晴晴对自己说。
从她降生的第一刻起,她看见的就是一双愤恨的眼睛。“为什么不是个男孩?”这是她来到这个世上时,自己的父亲说的第一句话。当然,这是她长大后才知道的。
刘晴晴以为自己大了,上大学了,再也不用受这种折磨了。不是吗?只要将来找一份有钱的工作、一个优秀的老公,自己的父母,会给她一个笑脸吧。
她以为自己将再也不做这个梦,这个长期以来一直折磨她的噩梦。
第314章 笔仙之怒(8)()
可是刘晴晴错了,大错特错。
这寂静的石头房子、黑暗的山谷顿时把她打回原形。她不再是那个拥有美貌、头脑和无限前途的大学生、天之骄子,一个破破烂烂的营房又把她带回了幼时,那个瘦弱贫穷且无助的小女孩。
她看见一个胖胖的女人,挽着袖子,露出棒槌一般粗的胳膊,恶狠狠地向小姑娘走过来,要把她拖到一个黑暗的房间里去。
“不要,妈妈!”刘晴晴在自己的尖叫中醒来。
刘晴晴想自己一定是发烧了。
她只觉得浑身沉甸甸的,头一阵一阵地眩晕,额头滚烫滚烫的。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因为她知道,下一个奖被淘汰的,肯定是人群中最无用的人,她听到方文俊和张格宇在回来的路上嘀嘀咕咕。显然,刘晴晴现在就是那个最无用的人。下一个关进地下室的会是她吗?一想到贝娜娜凄惨的样子,刘晴晴就不寒而栗,浑身哆嗦不已。
这一晚上她睡得并不好,昏昏沉沉,似乎觉得有人在她身边走来走去。我一定是烧糊涂了,刘晴晴一边想,一边慢慢坐了起来。
现在是凌晨四点,这是她临睡前偷偷调好的闹钟。当然,她并不是真的带了个硕大无比的闹钟到岛上来,现在谁不是把手机当手表和闹钟使?她看了看手机,电池还有三格,不多了。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机关机,谁知道将来会是怎么样呢?还是保留最后一点电量,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现在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只要静养一阵,不用任何药都会自然痊愈,小小感冒而已。而且,跟以前所受的伤比起来,这点感冒又算什么呢?她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可能是睡袋发出的摩擦声太大,睡在她一旁的江一姗也被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轻声道:“这么早,你干什么去?”
刘晴晴把手放在嘴边“嘘”了一声:“我去海边挖螃蟹去。”
“啊,对头,我怎么忘了咱们是在海岛。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脚受伤了,我一人去就行了。”
“没关系,”江一姗说着就开始穿衣裳,凌晨的气温还很低。江一姗在来到荒岛的第一天,不慎扭伤脚踝,她试着站起来,却仿佛听见左脚的脚踝骨一阵“咔咔”响。脚踝处充满了积液,关节之间像生了锈一般,一动之下,摩擦得厉害。她轻轻地转了转脚,过了好一阵,关节才灵活了一点。经过昨晚笔仙规则的折腾,脚似乎肿得更厉害了。
刘晴晴见状赶紧过来扶她,江一姗却轻轻叫唤了一声:“你的手怎么这么烫?天,你发烧了,还不快躺下!”不管刘晴晴怎么挣扎,江一姗硬是把她按到睡袋里,说什么也不许她去吹那清晨的海风。她还摸索着把背包里的急救包拿出来,找了几颗感冒药喂给刘晴晴吃下了。
见刘晴晴沉沉睡下,江一姗又慢慢一寸一寸地向大门挪去。
推开荒岛营房的铁门,早晨的寒风吹得她一激灵。她一手拎着在厨房拿的一个小铁桶,慢慢走了下来,摸着黑,在路边折了根小树枝。就凭她一个人,没有拐杖帮忙,想翻过那个山崖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挨到海滩边,天边已然是蒙蒙亮了。这样也好,更看清楚些。她在海滩边蹲了下来,在沙地上仔细找了起来。
“你在干嘛?”
突然听到有人在说话,倒把江一姗吓得几乎一屁股坐倒在地。她抬眼一看,居然是张格宇。
“我想来挖点螃蟹。不是大家食物不够吃了吗?”江一姗听任张格宇把自己扶起来。
“怎么不白天来,这大清早的,一个人多危险!还要翻那个山崖,要是掉下去了可怎么办?”张格宇嘴里一连串地问道。
“挖螃蟹只能这个时间来,晚了就都跑到海里去了,赶海就得趁早。”说着,她又蹲了下来,在沙地上仔细寻找起来,“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边找,一边随口问道。
“我睡不着,来海边坐坐,想看日出。”张格宇闷闷地说。
二人正说话间,陈飞鸿低着头慌慌张张从昨天停泊游艇的方向走了过来。猛地一抬头看见他们俩,却被吓了一大跳。看样子,他像是一夜没睡似的,眼睛红红的,布满血丝。问他在干什么,他只是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张格宇看陈飞鸿和江一姗一眼,突然醒悟了,他们俩肯定是早就约好了,一大早来海边约会。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他这个程咬金,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早就听说江一姗、刘晴晴与陈飞鸿三个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听方文俊说,其实陈飞鸿先认识的是刘晴晴,而且还是她们在读大一的时候。有一天,江一姗从图书馆回来,说认得了一个心理系的学长。因为这种事在校园里司空见惯,当初大家也没往心里去。没过多久,她们宿舍就多了一位个子不高、精精瘦瘦的常客。像其他有死党的女同学一样,最初他们不管上哪里都是“三人行”。慢慢交往时间长了,三人行变成了“两人行”,只不过是陈飞鸿和江一姗,退出去人的却是刘晴晴。
后来校园的小道消息开始风传,人力资源管理系的江一姗是得知陈飞鸿的家世后,才转而对他青睐有加。实际上是江一姗耍手段从刘晴晴手上抢走陈飞鸿的。
不过当人问起刘晴晴时,她都表示否认,再加之江一姗和刘晴晴仍然保持友谊,所以这个传言慢慢就自己平息了。少女的心事,如风过不留痕。从头到尾,也没有人知道刘晴晴对陈飞鸿是什么感觉。
但不管怎么说,“三人行”的局面却很少出现了。可是登上孤岛之后,张格宇发现陈飞鸿和江一姗也没有表现得特别亲密,与何家伟那一对可以说天差地远。原来,他们是偷偷背着别人在外面约会!
第315章 笔仙之怒(9)()
张格宇郁闷地吐了口气,看着江一姗在沙地里挖了一个深深的大洞,又掏出了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张格宇不禁一声欢呼,伸手过来接。江一姗小心地把螃蟹朝下,把背上的壳递给了张格宇,道:“小心,别夹了手。”
张格宇接过来后,好一阵失望,说:“这螃蟹怎么这么小啊!我们在海鲜市场买的海蟹个个最少都有半斤,又大又香。”
“没办法,看来这个岛上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