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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阴阳师-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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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这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儿,追问白无常,“那他投胎去哪里了,能查到么,”

    白无常被我问的一愣,随即皱眉摇头说,“本来能查到,但是现在查不到了,”

    我不解,“为什么,”

    “他没有投人胎,”白无常直言不讳,

    “这是地府的意思,你之前不是说不会为难他么,你们……”我顿时激动的站起身,一把抓住了显示屏,

    不等我再做出更多的过激行为,白无常立刻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的话让我傻住了,随即又一屁股摔坐在了椅子上,

    白无常这才继续说,“原本冥府给他安排了不错的胎命,下辈子也不必再受这样的罪,可他不要,是他自己决定要投胎为鹰,冥府也只能圆了他的心愿,”

    我感到了一阵无力,万佛这是在惩罚自己么,

    鹰的寿命不算短,却算不上是什么好命,在四十岁的时候便要经历一次生不如死的蜕变,

    因为年龄的增长,鹰的喙会变得又长又弯,几乎触碰到胸膛,

    爪子也会老化,直到无法捕捉猎物,

    翅膀也会因为羽毛变得又厚又浓,沉重的导致飞翔十分吃力,

    这个时候的鹰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等死,或者蜕变,

    蜕变是个漫长的过程,要将近半年,鹰会堆积腐肉,然后将自己困在陡峭的山崖上,利用无法飞翔的时间用喙狠狠的击打岩石,直到老化的喙脱落,静静的等待新的喙生长出来,

    然后用新生的喙将老化的指甲一根一根的拔出来,

    当新的指甲生长出来之后,再拔掉身上沉重老化的羽毛,

    静等将近半年的时间,待羽翼重新丰满,雄鹰便可再次振翅而翔,

    然而这艰难到几乎生不如死的蜕变所换来的也不过是短短三十年的寿命,最终它还是要经历老化,死亡,

    仔细回想着关于鹰的传闻,我心中一阵怅然若失,可事已至此,这已然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见我沉默着不说话了,视频里的白无常沉吟了一下,又说,“那个无面僧已经到地府了,尸体你记得去处理一下,精气吸收过盛,短时间之内是不会腐烂的,最好是找个机会送到冥界来,”

    无面僧死了,

    我不禁惊诧的愣怔了片刻,问白无常,“他什么时候死的,”

    白无常也奇怪了,问我,“不是你杀的吗,”

    我摇头,白无常又说,“那这就奇怪了,你还是看一下死亡名单吧,无面僧的魂魄精神失常了,我们也问不出什么,这死亡名单只有一份,是实时更新的,”

    白无常这话听的我嘴角一抽,心说这冥府还真是高科技,

    稍作思索,我又问白无常,“这冥府的往生记录可以查看吗,”

    一听我问这个,白无常立刻警惕了起来,皱眉问我,“你想做什么,”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说,“我想知道我是不是妖胎转世,按理说妖胎化人,便是修出了胎魂,你们地府是怎么对待这种胎魂转世的,”

    “这个……”白无常犹豫了起来,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头说,“天机不可泄露,关于投胎转世的记录这个是不能告知本人的,不过,妖胎只是你们阳间的叫法,在冥府看来,这种集天地精气而诞出的胎魂便是天地的孩子,冥府不会另类对待,寿命耗尽之后,便是普通的魂魄,也是可以转生为人的,”

    尽管白无常没有直说,但他的意思应该是默认了,

    我就是妖胎的转世,而上一世的我,很可能就是万家的祖先,那个集万人业障而催生的妖胎,

第二百七十九章 毁尸灭迹() 
我沉?片刻,又问白无常,“那吕登峰是不是玄门宗祖师的转世,”

    他说转世记录不可以告知本人,那我问别人的总可以吧,

    结果白无常还是摇头,一脸苦逼的说,“这个我也不能说,”

    他不说,可这态度已经让我心知肚明了,

    见我不说话了,白无常怕我又问出什么高能问题,立刻说,“你如果没别的事,就以后再联系吧,”

    说着他又要挂断视频,我急忙问他,“那冥币印刷厂是怎么回事儿,你真打算和张玲做这个买卖,”

    一听我问着这个,白无常那脸色顿时更加苦逼了,泄气的眨巴了一下双眼,这才苦着张鬼脸,说,“这事说清也好,第一,和她做买卖的不是我,是冥府,是上边儿,我顶多就是个协商人员,给两边儿通话的,第二,这买卖不是冲着张玲,也不是冲着我,更不是冥府贪图那点儿好处,就是冲你来的,”

    “冲我来的,”我愣了一下,不明白,追问说,“不是,这里边儿怎么还有我的事儿,我可没对你们允诺什么,”

    白无常却是一撇嘴,说,“那也由不得你了,现在你继承了万佛的定魂砂,你就是阴阳师,阳间的很多事冥府不方便出面,只能由你来做,这是阴阳师的命,你推脱不掉的,”

    “你所说的,冥府不方便出面的事,是指杀人吗,”我冷了语气,沉声问,

    “也不算是……”白无常犹豫了一下,这才解释说,“冥府要掌管阴间秩序,还要兼顾六道轮回,有些事难免会出纰漏,一些生死簿上漏掉的人,即使是勾魂的阴差也不能擅自动手,所以这时候,那些平白多了阳寿的人便要遭遇一些意外,来结束他们的阳寿,否则也会导致阴寿延迟,这轮回秩序不能乱,冥府的大刀阔斧之下,需要一个补刀的,”

    我又问,“这千百年,自始至终都是这样么,”

    白无常没说话,看那意思是不止千百年了,也就是说我的上一世,最初的阴阳师,那个万人业障凝结出的妖胎,会诞生,会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给冥府的纰漏补刀的,

    这算什么,冥府养的狗吗,

    那玄门宗的祖师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算是饲养这猎犬的监督者,

    我咬了咬牙,见白无常?认不语,便直接挂断了视频,然后关上了电脑,

    靠在椅子上,我不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不停的在心中告诫自己,没有什么好怨的,也没有什么好恨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没错,那是过去的事了,我不再是那个懵懂糊涂的?袍少年,更何况,现在冥府又何尝不是在讨好我,

    心中五味杂陈的盘算着,斐然推门进了卧室,见我一副疲累的样子,便从身后环住了我的脖子,搂着我,问,“怎么了,”

    烦恼一个人承担便够了,何必说出来让她跟着一起烦闷,

    我稳了稳心神,随即说,“没,就是白无常说无面僧的魂魄去地府了,让我回收一下他的尸体,”

    斐然也是不禁奇怪,“无面僧死了,”

    我点头,此事我也想不通,

    沉?片刻,斐然说,“上次我离开刘长生实验基地的时候走的急,虽然没去查看其他的车间,但我确实是拔了韩教授身上的管子,连同那些试验器皿里尸体的管子都拔了,就算那实验基地无人管理,无面僧是不死之身,也不至于死掉吧,”

    “白无常说无面僧的魂魄精神失常了,这件事我得去再查查,刘长生虽然除掉了,但不能留尾巴,”我低声说着,想了想,转而又说,“至于这所谓的不死之身也不是毫无破绽,就像搬山道人所说,至少软组织还是可以破坏的,而且无面僧离了翠屏峰,纵使有铜皮铁骨,他一旦再次死亡也只是一具普通的尸体了,是无法再复活的,”

    “听白无常的意思,等他尸体内的精气消耗殆尽,甚至连尸体都会腐烂,根本无法保持不腐之身,只是散尽精气需要漫长的时间,”我自顾自的说着,抬手握住了斐然纤细的手腕,

    就是为了斐然,我也不能步以前的老路了,我要活着,存在于这个世上,即使与冥府达成某种协议也无妨,因为我还有要陪伴的人,我的人生不能再出意外,

    斐然不知我的心中在想什么,便说,“我和你一起去,”

    我摇头,“不用,我自己去看看就行,你抓紧时间查查太原的待售别墅,赶紧把李家搬迁的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

    这件事比较急,斐然点点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我打了辆出租车,在刘长生带我去过的那个实验基地附近下了车,那本就是个见不得人的地方,我自然不敢让司机把车停的太近,留司机在大道的路边等着,我下车上了小道,

    其实刘长生死后,这个实验基地应该被警方发现了才对,可这事却有点销声匿迹了,也没看报道和这个有关的新闻,我甚至打电话问过赵岲,赵岲也是半个字没有提及,就好像刘长生的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那样的不起眼,那样的理所当然,

    顺着小路走到那工厂附近,我远远的望了一眼院子里,没看有人和车辆,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之前我被搬山道人的乾坤罩禁锢带走,斐然被刘长生反锁在了南边厂房的后车间里,如今看来她是用御魂破开房屋直接出来的,

    那厂房已然塌了一半,

    我进去看了看,前车间已经一具尸体都没有了,管子是斐然拽下来的,可那些器皿里的尸体她没动,现在,这车间里只剩那些巨大的玻璃器皿和一些管子了,机器和尸体都没了,

    这个地方果然是来人处理过了,但如果是警方处理的,没理由不把这些器皿一起带走,

    我又去后车间看了看,同样是尸体和机器没了,

    其余的几处厂房,除了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也几乎搬光了,自然也没能找到无面僧的尸体,

    这是有人打扫过实验基地了,但这不是警方干的,

    会是刘念的父亲么,刘长生那个养子,

    我皱眉思索着,一无所获的出了厂房大院,往大道上走着,我掏出手机给赵岲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刘念父亲的住址,

    刘长生是个有钱人,收养的义子义女也很多,大多都是些有背景的,权与财总能占上一样,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不会是别人干的,应该就是那人着手处理的,

    旁敲侧击的问清了地址和电话之后,我回到大道上便直接让出租车回大同市了,

    进了市区,我就给那人打了个电话,接到我的电话,这个刘先生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很是爽快的约我去他家说话,

    当时已经快中午了,我到他家的时候,这人正在做饭,

    这人叫刘威,是刘长生收养的义子,三岁的时候便由刘长生带出孤儿院领回了家,自小在刘长生身边长大,如今所坐的位子也确如刘长生形容的那般,有点高,

    可这人的居所却很平常,就是一般的民居楼,房屋装修的也很简单朴素,褪去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身着便服的刘威看上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大叔,

    像是那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普通人,

    我进了客厅,刘威让我等一下,然后又在厨房忙活了一阵,端上桌了几个青菜,说,“你还没吃饭吧,一起吃吧,”

    我有些奇怪,“你一个人住,”

    刘威点了点头,说,“孩子他妈走的早,念儿也走了,就剩我一个了,”

    听他提起刘念,我顿时一阵心虚,可这人言谈间显然不似在刘长生别墅所表现的那般傲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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