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团黑影被红网缠住,不停的在上面扭动着,但是红绳网像是有粘性一样,黑影越是挣扎,好似就被困得越紧。
放在面前的碗剧烈晃动起来,连带着碗里的水也跟着东摇西荡。水浪到我的鼻尖上,随即我浑身一个激灵,原本沉在碗底的铜钱,在这个时候慢慢浮了起来,并且在一点点朝着黑影的方向靠近。
怎么回事?叶弛不是说只有来的人是江楚城铜钱才会浮起来吗?
我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仰着头看了眼被红绳束缚住的黑影,它还在不停的挣扎着。屋内的温度骤降,我甚至能看见不远处的茶几上起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冷,好冷,连呼出的气都能看见,温度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可能降到了零度以下。
我不知道叶弛说的死门是什么样子,但现在屋子里除了温度下降,其他什么变化都没有,落地窗没有打开,更没有他说的“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啊啊啊啊……”
我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那黑影却在这个时候发出一声惨叫。刺耳的声音像是一千根针在扎着我的耳膜,我捂着耳朵再次蹲下,肚子又突然一阵痉挛,疼的我不能自己。
“啊啊啊啊啊……”
叫声像是一块厚重的板子,将我重重的压在地上不能动弹,肚子越来越疼,那感觉就像是大姨妈来了一样,我甚至感觉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下面流了出来。
五脏六腑的血液好像都在倒流,我的眼睛越来越花,朦胧中似乎看见那个黑影现出了自己的样子。
清冽的眉眼,冷峻的脸庞,墨色的青色从两边无力的垂下,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满是疯狂,就连他的眼睛也变成了没有眼白的黑色。
……江楚城。
是不是你?
我已经疼的说不出话,张着嘴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还在咆哮着,长发在空中摆动,尖利的声音让我根本直不起腰板。
我咬着牙把头抬起来,他的样子和江楚城一模一样,但是我不知道这个人,不,这只鬼是不是江楚城。
他两手不断的抓扯着红绳网,墙上的符纸已经有些松动,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符纸能够稳稳的贴在墙上,但是再这样下去,符纸肯定会脱落,到时候我的处境就危险了。
我必须尽快想到办法。
我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在已经被打翻的陶瓷碗上,水流了一地,甚至有些已经蔓到了我的身下,我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铜钱被震到了面圈的边缘,凛冽的气息在铜钱周围流动,我咬着牙伸手把铜钱抓了过来。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铜钱在排斥我的接近。
我手一抖,又把铜钱放了回去。
而就在这时,原本贴在墙上的两张符纸自己燃了起来,红色的火光顺着红绳的两头慢慢烧向中间,被烧掉的地方连一点灰烬都没有!
好厉害的符!
“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手脚挥舞的动作更加疯狂,似乎知道那团火会将自己燃烧殆尽。
“楚翎……”
就在火光快要烧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突然哑着嗓子叫出了这个我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那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绝望和痛楚,让我不由得一愣。
“救我,楚翎,救我!”
声声凄厉。
他的脸上分明没有一丝表情,那漆黑得,如同裹了一层寿衣的眼里也不见一点光泽,但不知为何发出的声音却让我心神震颤。
肚子的疼痛减轻了些,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滑过,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摸,竟然发现自己落了泪。
“楚翎,我不走,救救我!救救我!”
好难过。
我摸着胸口,他的声音如同重锤一样敲在这里,让我难受的同时又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不要看他的眼睛!
就在我开始挪动脚步,朝他走去的时候,黑暗中忽地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我猛地惊醒,低头一看,不由猛抽一口气,再晚一点我就要走出面圈了。
而此时,红绳终于燃到了尽头。
“他”最后的一声惨叫消失在火光之中。
风停了,屋子里的温度也逐渐上升。贴在面圈边上的铜钱也随之落地,所有的不合常理的东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定了定神,从面圈里走了出去,背靠着落地窗缓缓坐下。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太阳从地平线上爬起来,宣告着这惊魂一夜的结束。
“……”
玻璃上倒映着我憔悴的样子,几天几夜不眠不休已经让我达到了极限。
而江楚城依旧没有出现。
阳光慢慢的照到我的手臂上,疼的我立刻条件反射的把手往回缩了缩,而后一缕白烟升腾而起,我下意识的挽起袖子,却见刚才被太阳晒到的那一处隐隐有些发红。
我心下一惊,想起昨天也发生了类似的事。
这种情况,怎么看都像是我在惧怕着阳光。而在我的认知里,只有一种东西是不能见光的。
心脏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那个时候在小屋子里面也是这样,明明是对付鬼怪的红绳,我碰上之后却感觉浑身都不对劲。
“……”
是因为我和江楚城接触太久的原因吗?
还是说……
我身体本身发生了变化?
“咯咯……”
古怪的笑声传入耳朵,我疑惑的抬起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一团黑气朝我袭来,速度之快,让我根本没办法躲!
我瞪大了眼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气进入了我的左眼,随即浑身一软,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客厅里。
……
好吵。
眼皮好重。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尖,这个气味我再熟悉不过。
我勉强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白炽灯的一头已经发黑,看起来已经用不了多久了。灯管的一头结着蜘蛛网,两只蜘蛛在上面来回爬着。
我动了动脖子,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之后有些发愣,这里好熟悉,是……医院?
很快我的猜想得到了证实,年轻的护士端着盘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见我醒来,她先是一愣,随后惊喜道:“呀!你醒了!”
说罢她立刻转身走了出去,在走廊上喊着什么人。不一会儿我便看见房东王婶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小林,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王婶坐到床边,厚实的手掌贴在我的额头上,语气关切。
“我……为什么在这里?”
我应该是在家里才对。
提起这个王婶有些生气的看了我一眼,“你这孩子,自己一个人在家怎么能不关好煤气呢?窗子也不开,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呀,就不只是昏迷三天了!”
第49章 左眼见鬼()
我吓了一跳,我居然昏迷了三天?
“是啊,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还躺在床上。你也是,睡觉前也不检查检查,浴室的水也不关,要不是楼下的住户来和我说天花板漏水,我根本就不会发现。”
我越听越糊涂,煤气泄漏?天花板漏水?睡在床上?她说的是我吗?再看王婶,她也不像是骗我的样子。可我回家之后就没煮过东西,卫生间也没有进过几次,又怎么会打开浴室的水?还搞得煤气泄漏?
而且我分明记得自己昏倒的时候是在落地窗附近,怎么又去了床上?
“我真的是躺在床上?”
“是啊,”王婶说,“当时你脸色发青,嘴唇白的跟纸一样,可把我给吓坏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粗心?”
不对劲。
我被那团黑气袭击之后就昏倒了,所以我可以肯定自己是躺在落地窗附近的,但是王婶却在床上发现了我。
那是谁把我弄上去的?
眼前闪过那个人的脸,是他吗?
那煤气泄露和浴室里的水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想的有些头疼,左眼刺刺的,像有针在扎。站在王婶旁边的男人率先发现了这点,他推了推王婶:“我们先回去吧,让小林好好休息。”
王婶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那我们回去了。”走了两步她又转过身来,对我笑了笑,“住院的钱我们先替你给了,你好好养身体。”
我感激道:“谢谢王婶。”
王婶摆摆手,拉着男人走了出去。
目送他们走到门口,我才恍然觉得那男人有点眼熟,似乎叫阿明,是王婶的一个远房亲戚,现在也是租着王婶的房子,我以前见过他几次。
我注意到他走路的姿势似乎有些奇怪,轻一脚重一脚的,看起来有点瘸。
王婶又回过头跟我道了次别,随后便和阿明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我揉了揉眼睛,看见有一个绿色的东西缠在阿明的小腿上,像是在拖着他一样,还没等我仔细看清,他们已经转过了拐角。
“……”
是夜。
圆月当空,云彩如同薄纱一般从月上飘过,清冷的月光洒在窗台,照亮了大半个屋子。天气意外的很好,却也冷的出奇,冷风从窗口刮进来,冻得我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不知不觉冬天已经过了一半,师父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我躺在病床上长长的叹了口气,脑子里乱糟糟的。
江楚城还是没有出现,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才好。那些过去的画面在脑子里时隐时现,有时候我觉得自己要想起来了,可是一晃神,又什么都记不起来。
我翻了个身,最让我在意的还是那团黑气。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总觉得醒来之后眼睛里就像进了沙粒一样,特别不舒服,看东西都有点恍恍惚惚的。
“砰砰……”
病房的门被人敲响,护士抱着一床厚被子走了进来。
“今晚有点冷,我拿了床被子过来。”
她没有开灯,我感觉床尾往下陷了陷,之后她又走了出去。
我起身把被子拉了过来,面朝天花板躺了一会儿,突然想到我和叶弛说过第二天会再给他打电话,但是却昏迷了三天,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着急。
王婶送我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上手机,我也记不住叶弛的电话,只能等出院之后才能和叶弛联系。
这么想着,我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我被一阵嘀嘀咕咕的说话吵醒,仔细听听好像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我身边走来走去。
我猛然惊醒,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像是被禁锢在床上一样,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这熟悉的感觉让我立马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被鬼压床了。
我不由得苦笑,自从那天晚上从医院离开之后,我的生活好像就没有离开过这类东西。
我在心里祈祷着它快点走,但是越这么想,我就越感觉它离我越来越近。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床角的位置往下陷了陷,顿时整个床似乎都往这边下沉了一些。紧接着脚那头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好累啊,我要歇会儿……”
歇吧歇吧。
我在心里附和它。
歇好了就赶紧走。
刚这么想完,四周的声音就消失了,随后我感觉脚被重重的压了一下,之后身体一沉,一阵彻骨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