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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和康敏两个新人在资深者身后战战兢兢地跟着,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没跑几步路,贺子淑突然停下来了。
“苏姑娘,你你你……你怎么不走啦?”杨震跟着停下脚步,赶紧问道,他怕是贺子淑发现前面有什么异常,所以一步也不敢往前走了。
康敏累得要死,趁机赶紧拄着膝盖喘口气。
黎彩衣柔柔地问道:“子淑妹子,你不打算去小缎子坊了?”
贺子淑摇摇头,说:“不去啦,我刚刚一边跑就一边冷静下来,结果发现是我自己太冲动了。这里就咱们几个女的,而时间刚刚过去一个小时,怎么看咱们六个人都不应该分开。”
杨震脸色骤变:“苏姑娘,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后悔了不成,咱们现在就到衙门去,说不定还能帮帮晋锋他们呢。”
杨震和康敏大惊,彩衣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她面露愧疚,喃喃道:“我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其实现在想想,不论如何,都应该帮锋哥和白诺一把,就算不成功,至少也是一条人命啊。”
“诶诶诶!你们……”
两个新人彻底懵了:刚才不还说得好好的吗?大家一起逃,一起躲,恶鬼来了你们俩好保护我们俩,怎么现在全都变卦了?
怎么这些资深演员一个个都上赶着作死呢?
贺子淑听黎彩衣这样说,心中大喜,赶紧趁热打铁:“彩衣姐姐说得对,咱们现在就去衙门吧!”
说吧,她转身就想离开。
“苏九妹,你等等……”杨震气急败坏地大吼。
贺子淑竟然真的停下来了!
她站定,抬头,身体没敢乱动,但声音却冷了下来:
“……彩衣姐姐,咱们不是刚说好了要一起去衙门救人的么,你这么对妹子……到底是想干什么?”
一只五花斑斓的八脚大彩蛛趴在贺子淑的肩头,锋利的螯牙尖端闪着不祥的绿光,显然淬过剧毒。它肥厚的腹部一鼓一鼓,八条毛茸茸的长腿紧紧扒住贺子淑细嫩的脖子,危险无比的獠牙刚好轻轻卡在她的颈动脉上。
毫无悬念,只要主人意念一动,它就会一口咬下去,那样的话,贺子淑就完了。
黎彩衣的毒蛛獠牙,竟然对准了贺子淑!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哎呀秀芝姑娘,咱们有话好好说……等等,难道你们中的一个被鬼给附身啦?”杨震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两只眼睛在黎彩衣和贺子淑之间扫来扫去,似乎在寻找她们身上的异常。
二女同时扭过头来:“你才被附身了呢,你们全家都被附身了!”
话音未落,彩衣就警告道:“贺子淑你给我老实点,别想趁机溜走,我实话告诉你吧,这活陀密蛛王的脚上带有钩毛,就算你能用琴弦将我杀死,你也甩不开它,我死前一定拉你做垫背!”
贺子淑娇笑道:“矮油,姐姐这是兵戎相见了么,也好给妹妹一个得罪你的理由嘛,这样没头没脑就拿狠话威胁,妹子……”
“谁跟你姐姐妹妹的!”彩衣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
贺子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白小诺:导演,我抗议。
丁丁:抗议无效。
白小诺:我还没说抗议啥哩!
丁丁:抗议什么都无效,老老实实呆着,别给老娘添乱。白小诺05:得了,说什么都没用了,蠢作者又到月经期了。。。。。。
第二十四章 集 结()
白诺觉得自己像一颗飘在空中的蒲公英种子。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以一种奇特的视角注视着自己的身体:他能看到自己的脸做出各种邪恶的表情;他能数出自己两条腿一共迈了多少个步子,路过小姐闺房的时候,一个人影从竖起的立柜镜中闪过……
那不是他。
是她。
她在陶家大院里游荡;看着自己熟悉的房间,抚摸着房间里古朴的雕花床、蒙上厚厚灰尘的梳妆镜;路过小径旁憔悴的竹叶青、小池中不食人间愁苦的金鳍鲤,还有圃坛里开得正艳的连翘……
她沉浸在苦涩而哀伤的回忆中;白诺便跟着她一起回忆,一起品尝她的苦涩与哀伤:
烧火房里;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仆正在向大家炫耀:“俺阿炳马上就要讨到老婆咯;你们这群光棍可别羡慕俺;嘿嘿!”
拿着笤帚打扫地上麦秸秆灰的大妈转过身来嘲讽他:“哟,这都多少次了,你改不了你那烂赌的毛病,咱家不信哪家闺女会瞎了眼睛瞧上你,你就吹牛吧,吹破天咱也不信!”
“葵妈,你他娘的……哎呦,是四奶奶……您,您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俺俺……我……”阿炳刚要破口大骂,一见到推门而进的那个秀丽身影,立刻换上一副羞赧的表情,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给老爷拿点竹炭,他最近腰腿不好,想拔拔火罐来着。”醉娘柔声道。
阿炳急忙帮她找出最好的几块竹炭,待醉娘走了好久,他依旧盯着门口,久久不肯离开。
“别发痴啦,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女人不是你能肖想的,还不赶紧干活!”
“是是是,这不来了吗!”阿炳赶紧跑到锅炉那里帮忙……
后院里破旧的柴草房中,醉娘跪在地上,头上绑着一条脏兮兮的毛巾,毛巾上渗着可怖的血迹。老爷把她关进柴房里已经两天了,额头上的伤口化了脓,她哭啊哭,眼睛肿得像两个核桃,她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吃了上顿没下顿,没有人来看她,只有一个扫地的仆人阿炳偶尔会给她带点厨房的剩饭……
但阿炳每来一次,眼里的就加深一层,醉娘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单纯是同情怜悯她,他的眼里有她惯常能看到的,男人最原始的……
她怕着,盼着,绝望着……直到第五天,柴门终于打开了,是伍子彦!
“哥……”她泣不成声。
伍子彦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别说了,别说了,大哥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妹子,咱们逃吧,逃出陶家去,逃出盘丝镇,哥哥喜欢你,打小就喜欢你……”
“大哥,你……”
伍子彦情真意切地说:“醉娘,大哥爱的人一直就是你啊,可这种爱大哥实在说不出口,只能硬生生看你嫁给陶源丰那个畜生。陶家这样待你,大哥再也忍不住了,这个破地方咱们不待了,大哥豁出一切也要带你走!”
醉娘望着伍子彦黑白分明的眼睛,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暖流。她想起陶老爷的冷酷、陶任氏母子的刻薄、陶家儿子们的卑鄙……还有虎视眈眈的阿炳,一个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要求什么呢?
她轻轻地点点头……
昏暗的烛火,落满灰尘的柴草,麝香与醉香。小小的柴房里充斥着男人和女人最原始的欲望,他紧握她的双手,她用温暖的身体包容着他,待到情深,青丝缠结,情思种下……
“妹子,你等着大哥。等天一亮,太阳一升起,哥哥就带你离开!”
伍醉娘忍着初承雨露的疼痛,忍着夺眶欲出的泪水。她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直到柴门“吱呀”一声关上,仍然不舍得将目光移开……
陶家书房,陶老爷和伍子彦。
“老爷,您这是……”
陶源丰哈哈一笑:“子彦啊,以后可不带要叫我什么老爷不老爷的了,现在开始,你就是咱们陶家酒铺的大掌柜!”
伍子彦懵懂。
陶老爷刚一招手:“来来来,给子彦看座。”那边梅香就十分有眼力劲儿地搬来了一张黄杨老木椅,不等老爷吩咐,便稳稳当当地垫在了伍子彦的屁股底下。“以后你不再是陶家的仆人,你就是我陶源丰的弟兄。伍掌柜,恭喜恭喜啊!”
“可是……”伍子彦嘴里犹疑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坐下。
“诶,醉娘的事就不要再提啦,她现在病着,还不方便见你……啧啧,我要是你啊,现在就到酒铺里走动走动,嘿,好叫那些下人们都熟悉熟悉你的脸,日后你就是他们的大老板咯!”
灿烂的朝霞挥洒在后院荒芜的蒿草上,伍子彦一动不动地站在柴房前,他手中托着锦蓝色的皂角袍和崭新的马褂靴,深深地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小门……终于,眼中不再有挣扎的无奈,他转身离开了……
醉娘等啊等,没有等来接她离开的好哥哥,却等来了陶任氏母女。
“小贱人,看你吃得红光满面,这两天享福了?”
“啊哟哟哟,这副春水带桃花的模样,又跟哪个汉子偷过啦?哼,老爷不收拾你,自有咱们来收拾你!”
醉娘被两个女人拖去侧院,跪在冰冷冷的石灰地上,暗暗跳动的烛火,似乎在昭示着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了……
月儿弯弯,惨兮魇兮,人间悲剧就要上演。
侧院里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
秀美的黑发散了一地,两米多长的发丝被人从醉娘的头上生生剪断,离开主人的一瞬间,它们竟然也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声,把拿着大剪刀正得意洋洋笑着的陶任氏母女吓了一大跳,她们赶紧躲到一边去。而失去头发的可怜女人则痛得发疯,她挣扎着,哀嚎着,不顾一切地打着滚,结果不小心,碰翻了烛台……
烈焰燃起,醉娘的衣服被点燃,灼烧、浓烟、剧痛……
火焰熄灭后,只剩下满地的头发和地上一片焦黑的痕迹,醉娘的枯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陶任氏怕了,她俩对视一眼,偷偷溜走……
陶家人都明白醉娘是死于非命,但他们谁都不打算说出真相。伍子彦从陶家酒铺回来后,得到的只是醉娘的骨灰和一个“病重不治身亡,恐传染他人,无奈将其火化”的消息……
伍子彦隐约晓得醉娘是被陶家人害死的,但他已经是陶家的大掌柜了,醉娘又死了,所以他虽然悲痛,但也打算息事宁人。可怜的醉娘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被疼她爱她的亲哥哥给卖了,变成鬼魂都要保护他。但天道有轮回,不会放过谁,伍子彦的所作所为,都被柴房一夜醉娘送他的头发给记录了下来,一旦这缕头发中的记忆回到醉娘身边,醉娘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这才是《咒丝》简介中“冤死的女人,怨气会永远附着在长发上,诅咒着每一个害死她的人”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伍醉娘死后变成了鬼魂,她在空中飘舞着,看着陶家大院内后续发生的一切……
仆人阿炳在打扫侧院中的头发时闻到一股异香,他想起醉娘,便将这些头发收集起来,后来又被酒铺的伙计乔刚拿走了。
除了伍子彦以外,还有一个人不相信陶家人所说的话——乔刚
在醉娘嫁给陶老爷之前,最爱醉娘的人除了伍子彦外,就是乔刚了,他甚至向伍子彦提过亲,只不过被伍子彦以“贫无以为家”的借口拒绝了,实则是因为伍子彦自己爱着醉娘,不舍得把醉娘嫁给别人。
乔刚知道,醉娘是被这群人给害死的。
他拿着醉娘的衣物,在镇东的乱坟岗给醉娘立了一个“衣冠冢”,想独自缅怀。但乱坟岗中的尸鬼却看中了乔刚带在身上的醉娘头发的力量。于是它造出幻想,将阴森可怖的乱坟岗变成宝相庄严的金光寺,它自己则幻化成金光寺中的大师傅,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