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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让我们跟着小白一起算一笔账吧——
《恐怖蜡像馆》让白诺小赚了一笔,真正把他赔惨的,是《美发尸》这部片子。
《美发尸》杀青过后,白诺因为死亡一次的原因,所有积分和片酬都降成负一百,饰演影片数量清零,而晋锋为了缔结主仆契约救他,花费了自己几乎全部的积蓄——饰演影片数量清零,积分只剩下不到一万,而片酬也被黑白熊以“搜魂消耗体力,需要零花钱买点营养品补身子”为由也都搜刮走了。
也就是说,出演《漩涡》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几乎是真空上阵。
当然,那个时候两个人刚刚经理过一些情感上的波折,因为各自的心思都很沉重,又急着出演下一部片子,对经济状况也就没唧唧歪歪地计较过,但是给这种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状况雪上加霜的是,在《漩涡》的出演过程中,发生了一次ng。
而且ng的始作俑者,就是白诺……
不管ng的理由是多么重要,扣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艺人守则》上明确规定,ng一次,始作俑者要被扣掉本次ng所牵连的所有演员的积分。白诺ng那一幕一共涉及三个人:他自己,晋锋,和十组的高颂。
白诺和晋锋在官方公布的《漩涡》的演员表中排行第十一和第三,白诺算是酱油角色了,因为他在上一部片子里表现欠佳,片酬和积分被弄成了负数,所以这部片子公司就没再为难他,饶是如此,因为《漩涡》本身就是有一定难度的多小组合作恐怖片,作为酱油党的白诺出演所获固定积分是10000,片酬是15000;比较重要的配角人物晋锋的固定积分则是36000,片酬50000;那么高颂呢,他在演员表里排行老二,是除了女主韩千穗之外第一重要的男性角色,其积分和片酬数量之可观,可想而知。
晋白二人的积分因为主仆契约的作用是绑定在一起合算的,扣去他们自己的积分损失不算,高颂部分ng产生的罚单,全由晋锋之前积累剩下的不到一万的积分支付,于是结果就是——
在出演最后一幕之前,两个人的积分透支了三万多将近四万。
如果在影片结束之后,他们的积分还是透支的,那白诺和晋锋就会一起被系统判定“积分不满足非新人演员签约标准”而杀死。真到了那个地步,这两个人就得手拉手一起奔赴黄泉的康庄大道了。
后来赵亭轩赠了晋锋两万片酬,但那些有很大一部分都被后来使用诅咒道具“弹弓”给消耗掉了,加上发动月镰和荆锁也需要耗费大量的片酬,所以在韩千穗被杀死之前,两个人的积分和片酬都惨淡到惨不忍睹的地步——积分透支38357,片酬只剩下几百。
额……有点悲剧……
好在他们救了人,救人就能赚钱:系统在影片结束前的最后一刻判定——杀死已经变成恶魔的由香,并救下三组卞蕾、七组晋锋、七组赵亭轩、七组白诺、七组邱雨霖、新人庞艳瑶、新人马侯七名演员的主要功劳,归晋锋和白诺所有。根据救下人物的数量,和不同角色拯救起来的难易程度,颁给两人“内裤外穿圣父白莲救世主”的称号,并给他们一人发放了两万积分和一万片酬的奖励。
20000x2=40000,看起来很多的样子,但扣除他们之前透支的数量,就只剩下40000…38357=1643的积分了;而他们总共获得的10000x2=20000的奖励片酬,则全部用于支付之前欠赵亭轩的两万债款了——演戏的时候大家可以不计较这些,可回到宿舍里亲兄弟还得明算账,这笔钱暂时放在他们俩这里,可也不能算是自己的资产。
扶额……两个人,平均下来,每个人都是“积分八百出头、片酬一毛没有”的样子,连新人都比他们强了,至少人家不用诅咒道具没那么多片酬消耗,要是戏演得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赚点积分外快,哪里像他们两个败家的玩意儿,演了这么多部片子,兜里却穷得除了毛票还是毛票!
白诺死不承认“造成今天这种局面”有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他自己,人家晋锋只是被他拖累了而已。
不行,要想办法赚钱了。他暗搓搓地想。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有一个绝妙的机会!
白诺又想起刚才从论坛上发过来的站短了——那,是一份邀请。
一份来自系统的邀请。
“尊敬的七组演员白诺先生,您好:
鉴于您和您的仆人七组演员晋锋先生在《漩涡》中的表现获得广大观众朋友们的认可,和超过一半以上经纪人的赏识,希望之峰作出决定,诚挚地邀请您参加公司举办的《星光大道》活动。欲知该活动的具体规则和奖励措施,请登录希望之峰官方论坛策划版块的首页,本次活动针对对象是演技高超、实力高强的资深演员和潜力突出、崭露头角的新人演员,邀请名单已经公布在策划版块的首页上,请七组演员白诺先生自行浏览,自浏览时间开始,二十四小时内回复此站内短信,则自动被公司认为接受邀请参与本期活动。积分多多,片酬多多,还会有你意想不到的劲爆惊喜,你还等什么,快到《星光大道》的碗里来吧,组织看好你哟~”
如果是平时看到这样一条传销模式的站短,白诺一定会开启阴谋论然后各种怀疑公司的真实企图,但现在,在兜里只剩不到八百多块钱的时候,他满眼里就只看到“积分多多,片酬多多”这八个字,于是想也没想便打开了官方论坛的策划版块,点进第一个置顶禁回的热贴,大致看了一下这次活动的内容:
《星光大道》是公司新开启的系列造星活动,本次活动是开山第一期,活动内容是邀请不同艺人培训小组的精英组成“超级明星剧组”,共同出演一部影片。
这和现世中把明星大腕汇集在一部片子里,最后连擦皮鞋的老大爷都是一线大神的情况差不多,但他们参演的影片既不是《建党伟业》也不是《爸爸去哪儿》,活动第一期推出的明星影片之名是——
《天黑请闭眼》。
额……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
“天黑请闭眼”,是杀人游戏的专有名词,这个游戏的规则大概是一群人,抽到杀手、平民、警察等不同的身份,但彼此都不知道,大家轮流发言,然后一轮轮投票选出要杀死的人,最后看是杀手们把平民杀光,还是平民和警察联手把杀手干掉。这种游戏被放进恐怖片中做题材,用屁股想也知道不可能是简单的桌游,所谓“杀人”,必定是“真杀”,而在游戏过程中,演员们会说谎、设局、互相坑害,这是妥妥要悲剧的节奏啊。
而本剧剧本的编剧id更是无节操——“丁丁大起来卡爆菊花”——演过它片子和看过它片子的演员都知道,这个编剧向来不是个好鸟,听它的id名称就能看到它黑洞一样望不到边际的节操底线了。
但是风险必定伴随着暴利,参演这部影片的奖励也是丰厚的。白诺大概看了一下,积分每个人都是十三万,最酱油的角色片酬也有十万,而他和晋锋被安排的角色加起来能赚将近四十四万块——四十四万,放在现世里,就算单位是欧元白诺也绝不会放在心上。但在经历过恐怖片的洗礼后,他十分清楚攒积分和赚片酬的不易,那是演员用生命和鲜血的代价换回来的,尤其是对他和晋锋这种几乎一贫如洗的演员来讲,四十四万的片酬和十三万的积分简直是天文数字。
那可是足以让他红眼变绿眼的,超级天文数字!
刚刚他已经打好“yes”三个字母,就差点击“回复”按钮了。但光标放在上面犹豫了半天,他还是退出了网页,决定先吃个饭,算算账,顺道冷静一下。
回复“yes”,接下片约,这可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去做的行为。
虽然在主仆契约的约束下,仆人必须和主人绑定在一起一同参演,仆人也没有回复站短选择片约的权利,但白诺知道他必须和晋锋商量一下。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富贵险中求”,“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属于经典的冲动型,很容易在一激动之下就做出错误的判断,进而做出糊涂的决定。而晋锋考虑问题比较理性一些,虽然……
咳咳!
好吧,虽然以前和方敬在做买卖的时候,常常是他坐在办公室里算小账、他在席子上和对方细谈,但最终在关键的转折点上做出合理判断和决定的,往往还是方敬。他们两个人向来是一粗一细、一大一小,搭配干活,所以炮哥才会戏称他们俩是“夫妻上阵能干翻父子兵”。
他正在“只有二十四个小时的考虑时间不如叫醒晋锋问问他的意见”和“怕打扰对方休息还是让他多睡一会儿吧”两个选项之间犹豫,后背就被别人拍了一下。
“干啥呢?”
“诶……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精神恢复得差不多了,看你在外边吃东西半天都不进来,我也饿了呗。”
晋锋一瘸一拐地进了厨房,也端出一盘酱油炒饭。他大大咧咧地坐在白诺的对面,毫无形象地把脚丫子翘在另一张椅子上,然后“呼啦呼啦”地吃开了。
白诺:“……”
不熟悉晋锋这个人的人,总是认为他稳重大度,温文尔雅,有王者将相之气派,可成大家。这大概跟他比较“领导范儿”的身段和长相,以及有些磁性浑厚的声线有关;但熟悉他的人,尤其是天天跟他住在一起甚至睡(大雾)在一起的人,马上就会知道这个人真正的尿性——
龟毛、闷骚、无赖,假·正经,真·腹黑,而且生活习惯不好,在吃的、穿的这些细小的方面要是不跟他较真监督着,他就特别容易给你打哈哈瞎糊弄。
很早以前他俩住在一起的时候,白诺在生活上就一直负责给他擦屁股。他俩的爱巢不让其他人随意进出,于是所有家务洗洗涮涮厨房工作就都被白诺包了,实在工作忙起来累得不行,那位大爷才会伸手帮着刷刷碗扫扫地,一不小心还得摔烂几个。其实白诺也不愿意为这些琐碎的事情分心,他公司里的事情多,天天腾出时间来干家务也很烦躁,但当时两个人正处于“蜜得流油”的热恋期,为了证明自己比女人更值得拥有,白诺连看家政服务教学光盘这种事情都能干出来,撅着屁股擦地板什么的,在他眼里可以算是“浪漫情怀”的一种表现形式了。
但是现在,他再也不能容忍对方这些小小的“缺陷”了。
白诺伸出一只脚尖,毫不留情地蹬在对方岔开的大腿内侧,将那条大爷一样晃悠着的粗腿从凳子上给踹了下来,然后冷声说道:“别把脚丫子放在凳子上,你澡还没洗呢!”
不让搁就不让搁,晋锋也不矫情,他乖乖把腿放下,吃饭的声音也小了一些。
他这个人本来就有点表里不一,死性不。在公共场合吃饭的时候装得人五人六,一到家里就变得没人形。这次说他,他笑呵呵地改了,可下次毛病还照样,白诺每次都被他气得一愣一愣,但看着那张带有温柔笑意的脸,却怎么也发不出火来。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白诺为这种小事生气是在无理取闹,而晋锋大爷宠溺着他不跟他计较一样。
真是的……
“哎,刚才收到一封站短,咱们有新片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