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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里的气息有些冷,每走一步都踏的地面上的血泥溅开,李二看到这般惨景再次呕吐,命令士卒救治伤者,清点人数,同时寻找本部主将青铜将军。
无论李宪这名青铜大将是生是死,总是要活见人死见尸的。
刘十三喜滋滋的跟在李二后头:“兄弟真是雄才大略,竟然还有打仗的本事哩,少不得又是大功一件……”
这个时候的李二还没有飘飘然的失去理智,知道能够生存下来实在是侥幸:大撒黑豆战阵之时实在是凶险万分,若是那西夏骑兵如同后来的蒙古骑兵那般善驰射之术,先在高速冲锋中以密集弓箭压制,然后迂回冲击,只怕自己早已和那些死尸作伴去了。
其实那驰射之术只有后世蒙古人那种生长在马背上的民族才使得出来,而迂回冲击真正的发展成为一种战术思想更是成吉思汗时代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的西夏骑兵充其量不过是能够发挥出快速分割的威力罢了。
战报数字直到黎明之时才送了过来,五千禁军“阵亡”三千六百余人,存留下来的多是民夫伙夫等杂役人员,勉强能凑出三千多人的模样。伤号却是不多。而西夏骑兵只不过千把人就造成如此的损失,纵是有了李二的“绝妙战法”,依然没有全歼敌人,可见西夏兵的狠辣老练。七千石粮草剩余不足两千,这次增援永乐城的计划算是完全泡汤,所有人都知道这将直接造成永乐的大局不利,你看看我看看你的不知如何是好。
是继续的把剩余的粮草送到永乐,还是干脆回去领朝廷的责罚?
这是个问题。
那青铜将军只怕是早就成了死鬼,众人看着李二,希望李二能够拿个主意出来。毕竟在这一战中,这位大宋驸马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使得众人免做西夏骑兵刀下之鬼,李二自然而然的成了这些残兵败将的支柱。“将军大人找到了,找到了。”几个士卒从堆积的尸首里把青铜大将拖了出来。
青铜大将军满脸是血,面目扭曲的大喊大叫:“莫杀我,莫踩我的蛐蛐儿,我的宝贝
看这模样将军大人是受伤不轻,那大帐中人都死了个干净,唯独将军大人生还,想来是经过殊死搏斗过的。
医官查看将军大人的脑袋,无伤。
胸口,也是无伤。
索性把将军大人的衣衫剥个干净,还是无伤。
医官笑嘻嘻的说道:“驸马爷爷,李大将军通身无伤。”
李二看他还是哆哆嗦嗦满身是血的模样,还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一点的伤势也没有:”那将军大人这怎的了?你再仔细看看……“
医官道:“我看将军大人这是为西夏兵吓的,一时唬住心窍痴迷住了。”
李二愕然,将军大人竟然被西夏兵吓傻了!
“可有法子医治?”
军中不可无主将,何况这么大的损失当然是要主将来承担责任的。
那医官道:“医治不难。”说着不慌不忙的脱下脚上的鞋子,轮圆了膀子,一鞋底抽在青铜大将军的脸上:“将军醒来!”
第116章 力挽狂澜(1)()
青铜将军肥肥胖胖的身子被抽的转了一整圈儿,半边脸红通通的留下一个清晰的鞋印子:“哪个泼胆的敢打本将军?真真的是不想活的,老子拿军法重重办他……”
大将军青铜捂了脸蛋子便要发威,猛然间见到眼前的情景,陡然记起有西夏骑兵来袭的事情,忆的自己在慌乱之中进到大帐,刚把宝贝儿蛐蛐笼子揣在怀里装好,身边那些个仓皇逃窜的亲信长随便被随后赶到的骑兵喀嚓掉了脑袋。尤其是自己的那个马弁,死的最惨,但见刀光一闪,便只剩下半个脑壳儿,白花花油腻腻的脑浆子都泼出来,大惊之下,随即可便晕厥了过去。
大将军下意识的探手到腰里,发觉腰间的蛐蛐笼子尚在,笼子里的蛐蛐受到触动立刻就“咯吱”“咯吱”的叫唤起来。大将军这才放心:“西夏兵都走干净了么?”
“西夏骑兵被咱们斩杀了个七七八八,剩余的已远遁而走。”
“斩杀了七七八八?”大将军猛的一拍大腿:“大赞呐,西夏之敌不过跳梁小丑耳,如何能够当得我大宋精锐的雷霆一击?此次虽然小有折损,也是大获全胜,都是仰赖圣上洪福齐天,朝中诸位大臣指点机宜,某家又略施小计引的西夏兵来袭,孩儿们奋力拼杀,这才克敌建功,来日奏禀兵部,然后上达天听……”照他这么个说法,杀了那些个西夏兵,大宋君臣都是在暗地里出了大力气的!看他这意思,还想着请功受赏哩。
西夏军以少量有生力量击杀数倍的宋军,又焚毁大部分的粮草,破坏了宋军中路的增援计划,对于西夏一方来说才是大获全胜,甚至有极大的可能把整个战局引向有力于西夏的方向。
李二暗暗叹息:敢情这位将军大人还没有分清楚此一战的胜负哩!
众人都清楚此战宋军是大败。却不好意思打断青铜将军大人地美梦,众人只是面色古怪的继续看他大吹法螺。
若是在平日里,将军大人这么费力的“表演”,那些阿谀拍马的亲信长随早就一哇声的附和了。如今那些时常陪他斗蛐蛐吹牛皮的家伙都做了刀下之鬼,连个帮腔的也没有,就他一人口吐白沫地舌战莲花实在有些单调。
李二忍不住提醒他道:“那个……将军大人,咱们并没有胜利哦。”“没胜?”青铜将军稍一停顿。旋即说道:“和局也是不错,咱们仓促受袭,又是以步战骑,能和精锐的西夏骑兵打成平手也是很赞的呐……”
李二对于这样的将军大人实在是没有了办法,只能详详细细的把战斗情况和盘托出。尤其是己方地战损情况说的更是明白。
当听得禁军伤亡大半,粮草焚烧殆尽之后,青铜将军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没有了方才神采飞扬的气势,也不再夸夸其谈的说什么“请功受赏”。二目无神,口里喃喃的念叨:“这可如何是好,这可怎办哩?”
是呐。这么多人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应该如何处理眼前地局面,下一步又该如何?都在等待将军大人做出决断呢!青铜将军大人驴拉磨一样的原地兜圈儿,以手加额反反复复的念叨了百十遍:“这么办”之后,突然问李二:“方才我是不是为敌所伤晕厥过去?”
“是。”虽然将军大人并没有“为敌所伤”,可晕厥却是实打实地晕厥了,要不是他很“恰当的晕厥”,只怕性命早已经不在。
“是不是驸马爷指挥大伙儿抗敌?”
“也是。”
“这便好了。这便好了……”青铜将军大人如释重负般的欢喜。
李二可就纳闷了,怎么将军大人还一叠声的说好?莫不是又迷住了心窍?难道被西夏兵惊吓落下了病根儿?
反正这病也不难治,李二弯腰脱下一只鞋子,紧紧捏在手里,看来刚才那医官下手太轻。李二想在将军大人的脸蛋子上重重的再抽一鞋底子。好把青铜将军的傻病彻底除根儿。
将军大人的脸也肿胀地如同小孩子的屁股,对于鞋底子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如同蚊子惧怕巴掌一般的惧怕鞋底子,看李二除下鞋子,一蹿跳到了三步开外:“驸马……李副使,你……你要做什么?”
“我……我”看来将军大人没有犯傻,李二急忙把鞋子穿上。
看李二穿好了鞋,青铜将军这才恢复了脸色:“既然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李副使指挥之下,那于我是没有干系的,本将军不会于李副使争功地,下一步应当如何,还是请李副使继续指挥吧。”
众人不由得暗自赞叹将军大人真个是官场上的积年,真是比油里地泥鳅还要滑溜三分。说甚么不于李二争功,哪里有什么功劳,分别就是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李二的身上。
若是以后朝廷追究起来,也好一推了之。
黑锅李二背,好处自己拿,就连将军大人本人也感觉这么做实在有点那啥……
不待李二有所反应,青铜将军大声宣布:“即刻起,李副使全权行使指挥之责,孩儿们都好生招呼了才是。”
说完便问:“李副使如今有何打算?”
又把皮球给李二踢了回来。
要说斗蛐蛐儿,李二是万万不及青铜将军;要说军事才能,看这一战的表现,李二却比青铜将军强的太多。
青铜将军这般作为摆明了是想脱了罪责,把败军的责任推到李二的身上,李二自然是明白的。
李二问道:“事到如今,咱们若是这般的回去,必将为朝廷罪责,不若……”
青铜将军大大咧咧的说道:“本将军已将权柄移交与你,李副使想如何办理,自去做了,要李副使能挽狂澜于既倒,本将军绝不如李副使争功。若是……那个不利,罪军之责还是要由李副使来担当的。”
“也罢,我意继续前行,将剩余粮草发往永乐,剩余禁军继续增援中路,大伙儿以为如何?”
“但凭李副使号令,我等以李副使马首是瞻!”
如此重大损失必然为朝廷责罚,回了汴梁绝对的没有好的下场,现在的局面就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由不得众人退缩。好歹李二也是皇亲国戚,纵然是出了纰漏,也好过一些,所以皆是愿意追随。
然李二也有自家的想法:如果这么灰头土脸的回去,纳春娘之事永成虚幻,自己在长平公主面前再也没有了出头之日。索性继续走下去,博上一博,也不是全无希望。
看自己很快的成为这支败军的首领,李二本想是发表几句“谢谢弟兄们捧场”的就职演说,转念一想,还是立威的好,于是说道:“既是听我号令,需令行禁止,若是号令不明,我李二断断不会容情……”
刘十三亦是狐假虎威的吼一嗓子:“驸马……爷爷……不会容情,都要听话。”
众皆应允。
用罢饭食之后,派人联络前面的米脂寨宋军,才知道米脂寨已经被西夏骑兵偷袭所击破,一把火烧成了白地。想来那西夏骑兵是在破了米脂寨之后顺路过来,却栽在李二的手上。
既然永乐的后方米脂都失手,看来永乐城是大不乐观,若是能够及时的把粮草器械送了上去,或许就能改变不利的局面,李二天真的做出判断。
能够指挥这么几千的残兵败将,也叫李二过足了大将军的瘾头。奈何根本就没有战斗经验,都是依靠主观臆断,做出的决定未免荒唐可笑,先是发令全队前行,半晌之后突然后悔,又名士卒原路返回:“若是西夏军为了断永乐的后路,定然在米脂方向布置大军,凭眼下的这些残兵败将,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
遂命士卒渡过无定河,用比以前更加缓慢的速度谨慎前行。
足足过了一整日,派出去联络永乐宋军的人手也不见回来,李二渐渐萌生不妙之感。夜晚更是不敢着了烟火,全军宵禁,再次派出探马斥候。
“兄弟,人说大将用兵最是谨慎,我看兄弟你用兵便有诸葛武侯的风范,定能尽斩西夏军马,建不世的奇功。”刘十三看李二反复调动布置,以为是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哪里知道是李二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布置人马,反反复复在做无用之功。
直到了后半夜,撒出去的斥候一身重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