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心有一个小小的鼎炉,他念道:“天地为鼎炉,亡魂为血肉,阴灵为桥梁,引!”
小宝张开大嘴用力一吸,如同长鲸吸水一般,楼顶上的怨气之云就那么化成一道黑线,转眼间就被它吞光了。整栋楼上所有飘散的怨煞之气,以及新死之人的尸气,全都被小宝给吞吃,好比风卷残云,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小宝吞下无量的怨煞,打了个饱嗝,吐出两个黑乎乎的珠子。它眨了眨眼睛,嗖的一下就钻到了刘雨生身上去。刘雨生手中捏着那两个黑乎乎的珠子屈指一弹,两个珠子就没入了曲忠直的眉心。刘雨生面无表情,正襟危坐,就好像他什么都没做过。
怨气被吸收,整栋楼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遍地死尸,再也不复之前的人气了。成不归黑着脸推开门走进来,自责的说:“师傅,徒儿无能,没能救下这楼里的人。他们统统被怨气侵蚀,自相残杀,死者不可计数。”
“这不能怪你,”刘雨生淡淡的说,“怪为师考虑不周。谁也没想到剥皮鬼竟然会放弃辛苦积攒的人皮和怨煞,好在经过这一次打击,它再想作恶已经不易,我们只要能找到它的行踪,就一定能消灭它!”
“可是”成不归还想说点什么,刘雨生摆摆手打断了他:“不用说了,为了消灭剥皮鬼,总得有人牺牲。如果这栋楼上的人不死,他日剥皮鬼凝聚了尸鬼假身,生灵涂炭不远矣,到时候死的何止几百人?我等通灵人就要道心通达!不然如何勇猛精进?你身为我的衣钵传人,若是连这个道理都领悟不透,死几个人就内疚不已优柔寡断,你还配做什么通灵师!”
刘雨生这几句话说的斩钉截铁狠辣无情,成不归眼神一阵迷茫,心中十分纠结。默然半晌,他咬着牙问道:“师傅,通灵人的责任,究竟是什么?难道不是消灭恶灵维护世界安宁吗?通灵人也是人,不是无情的机器,叫徒儿眼看着这么多人无辜死去而无动于衷,徒儿做不到!”
“唉,傻孩子,”刘雨生语气变的温柔了一些,“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我初下山时,也接受不了这种事,那时候我跟你一样,为了恶灵害死的一个孩子伤心很久。可是,身为通灵人,和恶灵战斗是我们天生的使命,我们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成不归低头不语,刘雨生忽然慷慨激昂的说:“你知不知道这些人今天为什么死?因为你还不够强大!如果你足够强大,剥皮鬼根本就不会有机会逃走!如果你达到大通灵师的境界,就算怨气爆发,你我二人联手也能压制下去!所以,如果不想见到生灵涂炭,不想以后被恶灵牵着鼻子走,不想见到恶灵残害生人,你就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最后这番话给成不归带来了极大的触动,是啊,如果他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轻易的消灭剥皮鬼,怎么还会有今日这样的惨事发生?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后悔,为什么没努力跟刘雨生学习通灵道法,不然何至于此!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说:“师傅!徒儿知错了!徒儿今后定要勇猛精进,求师傅传我通灵上三篇!”
第十八章 拜师()
成不归被刘雨生一番话说的好像顿悟了一样,跪地哀求非要刘雨生传他通灵上三篇,刘雨生犹豫了一下,叹息道:“通灵上三篇有违天道,通灵人习之命格大变,克父克母克妻克子,会成为天煞孤星。不归,我知道你一心想要强大起来,但是天煞孤星一世孤苦,你真的确定要学吗?”
成不归头也不抬的说:“徒儿心意已决,求师傅成全!”
“也罢,反正你是个孤儿,从小无父无母,既然你一意要学,为师怎会不传?”刘雨生伸手虚扶了一下说,“你且起来吧,此间留下许多麻烦,还需要尽快处理,不然会闹出很大的乱子。”
成不归眼神坚毅,性格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少了之前的浮华,多了几分沉稳和内敛,看来这次剥皮鬼制造的血腥杀戮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动。一栋楼数百人自相残杀而死,其中不乏亲人反目的戏码,夫妻相残父子相杀。可怜的人们还在睡梦当中,就被怨气侵蚀了神智,稀里糊涂的杀尽了身边的亲人和朋友。要是让剥皮鬼继续肆虐下去,这样的人间惨剧不知还要上演多少次!
得了刘雨生的承诺,成不归站起来说:“师傅,这栋楼里的尸体要怎么处置?他们被怨气侵蚀了神智,死后恐怕也不得安宁,如若放任不管,极有可能形成大规模的尸变。”
“没别的办法,只好把他们的尸体统统毁去,”刘雨生冷冷的说。“死者已矣,不能让他们再给生人带来困扰。”
成不归闻言大惊。饶是他心志经过一番磨练,仍旧神色大变。他阻拦道:“师傅,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我们可以打开地狱之门,超度他们的亡魂,他们已经死的很冤枉了,死后竟连尸体都保存不住,这”
“不要说了,”刘雨生打断了成不归的话,“剥皮鬼的怨煞哪里有那么简单?这些死人的尸气都被怨煞中和,他们根本回不了魂。说白了。他们已经魂飞魄散了。这些尸体全都是行尸,如果不尽快处理,必定生出大祸。”
成不归虽然于心不忍,但知道刘雨生说的都是实话,值得无奈接受了这个事实。刘雨生当即下楼准备一应放火之物,成不归则开始背人下楼,他救下来的二十多个人一直昏迷不醒,他挨个把他们背到楼下,放到安全的地方。
仅剩的这些活人都安置好了以后。成不归拎着几桶汽油在楼上各处倾倒。半晌之后他出来单元门,把手中的空桶一扔,对刘雨生说:“师傅,弄好了。开始吧。”
刘雨生点了点头,捏起一张符纸正要念咒,忽然远处跑来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就往楼道里钻。成不归的一把将其拉住,沉声道:“曲忠直。你干什么!”
突然跑来的人正是曲忠直,他不知何时悠然醒转。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不在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要上楼寻找王美静和曲守正。成不归伸手拦住了他,他脸上一黑,用力一把推开成不归,低头上楼去了。成不归措不及防被他撞开,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发呆,曲忠直的力气为什么忽然大的惊人了?
“不归,跟他上去,”刘雨生在一旁淡淡的说,“不要让他做傻事,如果他坚持的话,把他妻儿的尸体带下来。”
“是,师傅。”成不归应了一声,也回身钻进了楼道。
楼下只剩一个刘雨生,他两个血窟窿一样的眼睛周围,血肉翻卷着,忽然长出了肉芽,看上去恐怖极了。他皱了皱眉头,双手在眼眶上连拍几下,脸上金光一闪再闪。那些翻卷的肉芽慢慢的又缩了回去,黑洞洞的眼眶恢复了原样。他长舒了口气,随即脸上浮起一片阴霾。
刘雨生在楼下等了半晌,曲忠直抱着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从楼道里走了出来,成不归一脸同情的跟在他身后。曲忠直面无表情,既不显得伤心绝望,也没有歇斯底里的癫狂,他平静的让人害怕。成不归几次想帮忙接过他手里的尸体,都被他摇头拒绝。
等二人离开了大楼,刘雨生叹了口气,捏住符纸念道:“尘归尘,土归土,通灵,火起!”
符纸轰的一声变成一个大火球,飞入楼道里引起一阵爆炸声,随后就有熊熊的烈焰燃起,火苗自下而上顷刻间就席卷了整座大楼。刘雨生又取出两张符咒望空一扔,口中大喝:“通灵,大风!”
符咒消散在空中,平地起狂风,吹的树叶哗啦作响。风助了火势,大楼上的熊熊火焰越发旺盛,几十里外都能看到那火光。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惊醒了许多人,小区里其他楼上的人纷纷下楼,看热闹的看热闹,打电话的打电话。不多时就听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夜空,消防车和警车都在接警的第一时间赶到了。
可惜火势实在太大,几辆消防车的高压水枪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人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整栋楼被烧成了灰烬,最后在一片爆炸声中轰然倒塌。因为这起大火带来的各种新闻暂且不提,单说刘雨生和成不归、曲忠直三人,大火一烧起来,三人就迅速的离开了小区,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花坛里。
曲忠直一路都默默无语,任由成不归在前面引路,他只知跟着跑。他的手死死的抱着王美静和曲守正的尸体,说什么也不撒手。成不归也不知该怎么劝慰这个可怜人,一夜之前家破人亡,妻儿惨死,这种打击谁都受不了。他几次开口想说话,可是又憋了回去。
刘雨生默不作声的取出两个小白玉坛子,递给曲忠直说:“这是两个通灵坛,可以储存尸体,保存尸气。你妻儿的尸身放在里面,可保百年不腐。”
曲忠直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一样。成不归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快谢谢我师父啊!这两个宝贝通灵坛可以温养尸气,包你妻儿的亡灵平安!”
刘雨生趁成不归和曲忠直说话的当儿,掐了三根手指一弹,一道无形的波纹扩散开来。波纹无影无形,穿过成不归的时候,他根本毫无反应,但是触及曲忠直之后,曲忠直猛的一颤,忽然放声大哭!一个大男人痛哭流涕,好不伤心。
成不归轻轻拍打着曲忠直的后背,在一旁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悉心劝慰。曲忠直哭了半晌,把妻儿的尸体慢慢放到一边,眼泪一擦,猛的跪倒在刘雨生脚下悲声道:“师父!求您收我为徒,传我通灵法术,我要为我妻儿报仇雪恨!我要把剥皮鬼打的魂飞魄散!”
刘雨生往回收了收脚,不料曲忠直抱紧了不撒手,他只得站定了无奈的说:“曲先生,我明白你的心情,也很理解你的想法。但通灵人以消灭恶灵为己任,维护人间的安宁是我们的使命,夹杂着个人的仇恨,是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通灵人的。”
曲忠直抱紧了刘雨生的脚,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磕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磕头。他磕的每下都用力极大,没几下就把头皮磕破了,流出血来。他仿若不知,依旧用力的磕,把地面都染红了一片。刘雨生叹了口气道:“曲先生,你这是何苦?我是不可能传授你通灵术的,你被愤怒和仇恨蒙蔽了眼睛,若是你掌握了神通道法,对其他人来说不知是祸是福啊。”
曲忠直一语不发,只是不停磕头。成不归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跟着一起跪倒在地,拱手道:“师父!曲大哥一定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通灵人,我信得过他!求你收下他吧!”
刘雨生皱了皱眉头道:“胡闹,你这是干什么?快站起来!”
“我不!师父,今天你要是不收下曲大哥为徒,我就跪死在这儿不起来了!”成不归倔着头说。
第十九章 星探()
成不归不知哪根筋不对了,忽然看曲忠直特别顺眼,对曲忠直的遭遇同情不已。他帮衬着跪倒在地不起来,刘雨生顿时感到十分为难,三人僵持了半晌,曲忠直的脑门都磕烂了。刘雨生无奈的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通灵人顺天数行事,今日既然遇到你,想来就是命数使然。我就收了你这个徒弟!”
成不归大喜过望,急忙爬起来拽住曲忠直说:“曲大哥,师父答应了,师父答应了!”
曲忠直被成不归拽着站起来,刚想开口说话,不料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摔倒在地。他失去最亲最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