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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飞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本想再抱怨几句,见此情景,竟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刘瑞雪在后面见父亲哭了,忙跑到他的身边,挎住父亲的胳膊,眼泪也刷地一下涌了出来。
钟山最是见不得女人哭,而且面对着一个中年男人掉泪,总是让他心里感觉很压抑。他曾经见过父亲在半夜里偷偷的掉泪,却一点声音不敢发出来,大概和刘父是一个样子。
钟山嘴巴张了张,想劝慰几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片刻过后,刘父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抹了一把老泪,然后对钟山和马龙飞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二位见笑了。”
钟山赶忙摇头,却又不知说什么是好。
刘父指着棺材说道:“那具新棺材是我媳妇儿的。”
钟山和马龙飞的目光也随之朝着棺材看去。刘父说罢,又往棺材跟前走了几步,钟山和马龙飞也紧随跟上。
四个人此时就站在这具朱红棺材前面。棺材油漆一看是才刷了时间不久,依稀还能闻到一股油漆和木头混合在一起的味道。棺材盖并没有被钉上,只是盖在上面罢了。
钟山看了看刘父,此时他的脸上的肌肉一阵阵抽搐,哆哆嗦嗦,刘瑞雪则时不时紧张地看着父亲,但是却并没有那么痛苦。
自己母亲死了,她不难过?钟山心里不由得问道。但是,此时容不得多想这个,先看看尸体再说。想罢,钟山便将左手搭在了棺材盖上。
刘父脸上又是一阵哆嗦。这一切被钟山都看在眼里。钟山问道:“您好像是很紧张?”
刘父脸色有些难看,点了点头,然后有些结巴地说道:“她她的样子有些难看。”
钟山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算是告诉对方自己并不介意。说着,手下便使了劲儿。马龙飞也在一旁帮忙,二人齐力将棺材盖推到一旁。而此时,刘瑞雪却是紧紧地拽着父亲的胳膊猛地后退了几步。
钟山一愣,心道莫非是这姑娘害怕?那这棺材里的死人该是有多恐怖才会自己的闺女都吓得躲避。不容多想,钟山便低下头,朝棺材里看去。
棺材里躺着一具尸体,穿着藏蓝色的缎子寿衣。在这个年代,这样的寿衣算是高档的了,但是死者的头却是用白纸盖住的。钟山只是略微狐疑了一下,有的地方死了人,死人的脸是被盖住的,有的地方则不然。
钟山的好奇心越来越重,此刻他太想看看这白纸下面的人脸到底是有多么的“难看”。还未等自己动手,马龙飞已是带着手套探了进去。
钟山心道:这马龙飞太挺专业,竟然随身带着手套,他是什么时候带上的?还未来得及问,马龙飞的手已是碰到了那白纸之上。
不知为何,此时钟山竟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马龙飞看出钟山的状态,手并没有继续动,而是微微一笑地看了看钟山。
“行不行?不行你也往后面退几步?”马龙飞这话说得很轻松,却透着轻蔑。
钟山自是能听出这话里的意思,不免呵呵一笑,“你继续。”
马龙飞笑着摇了摇头,便开始将那白纸从死者脸上拿了起来,眼睛却并没有看着那尸体,而是盯着钟山的脸,挑衅的表情一目了然。
但是,马龙飞这表情也只不过是一瞬而过罢了,因为他看到钟山此时也是变了脸色,便急忙朝尸体的脸看去。这一眼看去,马龙飞也是脸色大变,身体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如此以来,他倒是还不如钟山淡定了。
马龙飞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便连忙又走上前去。钟山也不看他,以防他更加尴尬,知道此时团结为重,斗气是使不得的。
只见这女尸双目怒睁,似乎只要稍微再用一点点力气,那两只眼球就要被挤出来似的。嘴巴张得很大,以至于可以看到黑洞洞的喉咙。由于本就脱落了几颗牙齿,这样一来显得更加诡异。这尚不是最恐怖的,这女尸的脸似是被水泡过似的,胀得很圆,若是从远处看去,更像是一只切了肥耳的猪头。
钟山有些反胃,直起身子,身体转向后面,算是转移一下注意力,眼睛也正好落在刘家父女身上。此时的刘父和女儿身体正如筛糠一般,尤其刘瑞雪,双手紧紧抓住父亲的胳膊。
马龙飞捂着口鼻,再一次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看向刘父,闷声闷气地说道:“不是说吓死的吗?怎么脸涨成这个样子?”
【374】 后妈()
刘父此时脸色极其难看,脸上的肉哆嗦的也更厉害。他强打精神,叼起烟袋锅子猛嘬几口,却根本没有冒烟。那烟袋早已熄灭,他却浑然不知。
钟山和马龙飞看在眼里,心想,这刘父精神得紧张到什么地步。
片刻,刘父才算是镇定了一些,然后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她的脸怎么就这样了,刚死的时候也不是这样,但是不到半天,脸就开始发胀,每天都在变大,现在我都不敢看了。”
钟山心中不由得疑虑。这人死后身体发胀倒是正常的,因为体内器官都已停止工作,便开始腐烂,如此一来,那些器官逐渐就会变成液体流质,而且腹腔内会积聚一些气体,所以要说发胀,那也应该是肚子。但是看这尸体,肚子似乎胀得并不明显,而脸却胀的如此厉害,倒是十分的奇怪。
想到这里,钟山又问:“把详细情况告诉我们吧?”
刘父刚要说,刘瑞雪扯了扯父亲的胳膊,然后说道:“咱们回去说吧,这里太慎人。”
刘父只好闭了嘴,对钟山和马龙飞尴尬一笑。
钟山肚子里起火,但是考虑到一个小姑娘说这话,自己便也不好发作,只是冷盯了刘瑞雪几眼,心道:这可是你的母亲!由此看来,这刘瑞雪空长了一副漂亮的皮囊而已。想到这里,钟山顿时对她失去了好感。
马龙飞似是觉察出气氛不对,忙走到我们中间,打个哈哈说道:“没事没事,哪里说都一样现在先让我们好好检查一下尸体。”
说罢,将钟山一扯,他便被马龙飞拽向了棺材边。
此时尸体的头重新被盖上了白纸,但是下面的衣服却被掀开了一部分。钟山定睛看去,发现这死者腰部两侧竟然淤青的厉害。
马龙飞指着这个淤青,对钟山说道:“能看出这是怎么回事吗?”
钟山不知道马龙飞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考自己还是问自己?若是问,自己还可以分析下,若是考自己,那可没时间浪费在这。所以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马龙飞。
马龙飞急了,又说:“问你呢,你看看这淤青怎么弄的,好奇怪。”
此时钟山才明白过来,马龙飞是不知道所以才问自己的,便分析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给勒的?”
钟山也只是这么简单分析,对于这两块淤青如何而来自己也说不清楚,便问张刘父可否知道。
刘父慢慢挪了过来,低头看了看之后,也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个她回家的时候就有了,我当时还纳闷过,谁成想后面事的发生,也就把这个事给忽略了。”
“嗯?你的意思是说发现她的时候,她并没有死?”钟山忙问。
刘父被钟山这么一问,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忙说:“没有呀。她是回家后半天多才死的。”
钟山略微点了点头,自己一直以为她是在外面被发现了尸体。这就是刘家父女没说经过导致的问题。心道:都不说过程,让我们来看尸体又有多大作用呢?
想到这里,钟山直接说道:“恕我不敬,您把我们带来,现在尸体也看了,却不说经过,我们也不能有目的性的发现线索。”
刘父被钟山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尴尬,然后看了看闺女。刘瑞雪并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牢牢地抓了抓父亲的胳膊。
马龙飞在一边还在检查,却并没有发现更多线索,然后抬头看着刘父,用袖子抹了抹额头,附随着钟山也说道:“是呀,这也没个头绪。”
刘父看了看门外,不知不觉,外面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几个人在这屋里已是呆了一个多小时。所有人手里也没个照明的物件,即使说了,他们也没法仔细检查了。
钟山和马龙飞也意识到了这点,便对刘父说回去说吧。刘父忙点头,刘瑞雪脸上也顿时展现出一丝兴奋。
说罢,马龙飞和钟山便准备往外走,刘父在后面急忙喊住他们:“等等等”
钟山和马龙飞同时止步脚步,回头看去。只见刘父指着后面的棺材,结结巴巴。
钟山顿时明白过来,敢情是他们将这棺材打开,此时没有给盖上。便急忙走回去,和马龙飞将棺材盖盖上。
刘父见棺材盖好,才带着闺女走出祠堂。一行四人又沿着开始的路重新回到刘瑞雪家里。
村里依旧死一般地沉寂。街道上连个人影也看不到,鸡犬之声也不相闻。
钟山抬头四顾,看了看挨家的屋顶。只见那上面的烟囱有的在冒着烟,心里这才舒服一些,毕竟能见到了一些人烟了。
回到刘父家,各自坐下,刘瑞雪便开始张罗些做饭,而刘父和钟、马二人坐在屋里,开始谈起整个事情的经过。
渐渐的,钟山才明白了事情了来龙去脉。原来,这死去的人是刘瑞雪的后妈。她的亲生母亲本是地主家里富贵小姐,几年前动乱年代被逼死的。那时,刘瑞雪已是十几岁。所以对这一切记忆犹新。后来刘父又找了一个媳妇,可谓是根红苗正,贫农家庭。但是刘瑞雪自小受到母亲的富家教育,此时再一接触后妈那粗鄙的方式,自然不能接受,所以二人感情一直不好。
钟山得知这点之后,对于刘瑞雪之前的种种表现也顿时能理解了。
刘父接着又说,他媳妇本是去红螺寺烧香的。
钟山忙问:“烧香?”
刘父点头称是。按理来说,这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事儿才刚过去没几年,很多人虽然心里痛恨,也知道那四个瘟神被除了,但是内心还是心存忌惮,哪里敢去烧香拜佛搞这些所谓的“封建迷信”,其实全因一点,那便是这几年一直怀不上孩子。
其实,刘瑞雪这个后妈本是个寡妇,男人年纪轻轻的得了痨病,所以那方面的功能也下降了许多。正因如此,俩人也没个孩子。一直两口子过了十来年,男人便一天晚上一口痰堵住嗓子眼儿没出来,给憋死了。这女人本就没有孩子,所以独自过了两年也待不住了,家里没个男人总是不行。
恰巧刘瑞雪的母亲死了,有媒人便给他们撮合了一对,鳏寡正好合适,很快便结了婚。刘瑞雪虽然不乐意,但是也拗不过自己的父亲。
谁料结婚几年,这个后妈还是没有怀上孩子。她曾偷偷地和刘父说,家里总得生个儿子来继承香火。实际上,刘父知道她还有另外一层打算,便是和闺女一直不和,怕老了没人伺候。所以便打定主意去庙里求子了。
【375】 半夜现异()
对于去红螺寺烧香的事,刘瑞雪一开始便知道,毕竟已是十好几岁,也已懂事,知道自己是个女孩子,家里没有男丁是不行的,尤其是这样的农村,即使光看邻居的脸色也是受不了的,在本地对于没有男孩的家庭,一般人都称之为“绝户”。
刘瑞雪本想陪她去,她也想有个弟弟,哪怕有个妹妹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