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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惨的是这货的脸上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划了五道血淋淋的引子,我用手掌比划了一下,嗯,可以确定是指甲划的。
还有他那副黑框的眼镜,如今一边只剩下了个框,另外一边的镜片上满是细小的碎痕,模糊不清,挂在耳朵上的眼镜腿都弯曲了。
这形象,要多落魄有多落魄。
尼玛,这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啊?
我强忍住笑意:“你这是被人吊打了?”
大雄委屈的‘嚎唠’一声大哭起来:“要是让人吊打就好了,我这是让鬼给毒打了。”
我吃惊道:“鬼?在哪里?”
大雄抹了一把鼻涕道:“那啥,你先帮我把车费付了呗。”
我去,老子还带搭钱的。
我慢慢腾腾的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皱瘪瘪的百元大钞,摸了又摸,捏了又捏。
大雄一把抄过去,转身递给了的士司机:“不用找了。”
我去,这一百块还是我省吃俭用攒了小半年才攒下的,就这么打了水漂,肉疼的我比挨了毒打的大雄还难受。
打发走了的士,我拉着大雄走进了医馆,泡了壶茶,给他压压惊。
大雄奇怪的看着医馆内的布置道:“原来你爷爷的医馆里面是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说着这货端起茶杯一口吞了下去,烫的他直扇舌头。
舌头起泡了还觉得不过瘾,抱起茶壶又是一顿‘咕噜,咕噜’。
喝完之后抹抹嘴道:“平时看着你小子破衣娄叟的,没想到每天都喝这么好的茶叶。”
我端起茶杯浅嘬了一口道:“我爷爷搞的破茶叶,我都不知道叫什么名。”
大雄自己起身又泡了一壶,重新倒了一杯,慢慢品起来道:“这两年我老子有点钱了,就喜欢搞些附庸风雅的事,隔三差五的就喜欢去市里的茶社跟他那帮子朋友品茶,我跟着去过一两次,五百块,这么一小撮,泡三泡,就那茶叶,跟你这都没法比。”
大雄伸出三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那一小撮茶叶的分量,颇有些内行人的架势。
只是这身打扮实在太寒碜,此时说他是个要饭的,那也是要饭行业中最底层的那类。
要说我爷爷搞了点茶叶根子自己解馋我也认了,可是大雄说这茶比五百块那一撮的还好,我就认为他是在拍马屁了。
这小子别的不行,就是拍马溜须厉害,看来他是真的遇到麻烦事了。
我打断他继续吹牛的**:“行了,别吹了,快说说你自己咋回事,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跟从难民营里出来的似的。”
听到我提这个事,大雄一拍大腿,从胸前一把扯下个东西丢在我面前哭道:“都特么是这玩意惹的祸。”
我一看,这不是我那张符卡么?
我捡起那张符卡,小心翼翼的擦了两下,放入自己的口袋道:“什么情况?”
大雄好像很激动,身子颤抖着陷入了回忆之中,语无伦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欧宁,你可要给兄弟我做主啊!她,她打我……”
我傻眼了:“谁打你啊?”
“她,她昨晚来找我,跟我说什么是什么鬼医传人,让我帮她什么忙,我哪里懂得什么鬼医术法啊!我就骗她让她帮我做事,结果她把我吊起来打啊,还把舌头伸出来老长吓唬我,还把眼珠子扣出来给我看,还把我绑在病床上,差点没当场把我解剖了……
你看看哥们这样子,险些没把我折腾散架了啊……”
我咔吧咔吧了眼睛:“停,停,停,什么跟什么?还做事?还解剖你,这都哪跟哪?你昨天不是去打游戏机了么?”
大雄吞了口茶水,梗着脖子道:“那啥,昨天呢,我没去打游戏。”
我眯缝着眼睛看着他:“那你去哪了?”
大雄脑袋一低:“我去看蒋诗诗了。”
接着这家伙又把脑袋抬了起来,眼中露出了一股子让我搞不明白的兴奋神色:“宁娃子,你是不知道啊!蒋诗诗的父母对我可好了,那看我就跟看准女婿似的。别提多热情了。”
我戳,这个贱货!
我揉了揉太阳穴:“你不害怕了?”
大雄一拍胸脯,吼道:“咱男子汉大丈夫。”
看到我皱眉,他又低三下四的谄媚道:“说到蒋诗诗我就不怕了。”
大雄眼中的狂热眼神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等,等等,咱先打住,你把脑子里的那团狗屎理清了再跟我详细的说说。”
大雄一拍桌子,‘豁’的一下站了起来,吓得我以为这货精神失常要找我打架呢。
谁知道他一脚踩上凳子,胳膊架在膝盖上,小手耷拉着,两只小眼睛里满是激情不已的神色,像是跟人吹牛皮一样的跟我娓娓道来。
原来这小子在警局门口跟我分开后并没有去打游戏机,而是四处打听我们那十几个同学的情况。
当然最主要的,他关心的还是蒋诗诗的情况。
听说那些昏迷的家伙都被送进了医院,大雄二话没说,买了水果,鲜花,直奔医院。
不得不说大雄这小子真的会见缝插针,见风使舵。
那十来个同学昨晚都沾染了鬼气,这会全都进了医院,一个个或者高烧不退,或者上吐下泻的在医院里折腾,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就是蒋诗诗。
但是蒋诗诗昨晚受到了惊吓,又被大雄给撞晕了,这个时候也在医院里躺着。
大雄这小子像条鼻子灵敏的狗儿,进了医院随便打听一下就摸到了蒋诗诗的病房。
蒋诗诗的父母正火急火燎的询问蒋诗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蒋诗诗毕竟是个女孩子,受了一夜的惊吓,哪里还敢有什么隐瞒的心思,就哭哭啼啼的,一五一十的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说了出来,还把她的那枚护身符拿给她父母看了。
第五十二章 生意人?()
蒋诗诗的家虽然住在镇子中,父母多少有点小钱,但是毕竟也是乡下人出身,这种鬼啊怪啊的听得多,见得也多,蒋诗诗这么一说,两个人就慌了手脚了,自家女儿这是撞了邪,碰到脏东西了啊!
幸好那个叫甘成雄孩子给了女儿一枚护身符,还替自己女儿挡了一下,要不自己女儿跟那些孩子一样,这会正翻来覆去的折腾呢!
不,说不准还要惨,根据蒋诗诗的讲述,那鬼可是对着她抓了过去的,是那个叫甘成雄的小子替她挡了一下,这得好好谢谢人家。
蒋诗诗的父母正琢磨着怎么感谢大雄,结果大雄就到场了。
讲到这里,大雄整个人的神色都变了,那状态,就跟一个饿了十几天的要饭花子见到了一个白面馒头一样。
“欧宁,你不知道,蒋诗诗的父母,那我对我,简直没得说。那叫……喂,你有在听么?”
我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时间:“你足足跟我墨迹了半小时了,翻来覆去的都是蒋诗诗的父母怎么怎么样,我要听的重点在哪里?”
大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呃,那啥,重点就是那鬼,那女鬼,你先听我讲啊,那啥蒋诗诗的妈妈对我,那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一样……”
我咽了茶水,这家伙太无赖了,听他鬼扯的时间都够我睡一觉的了。
我深度怀疑这小子不是受到惊吓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纯粹是因为人家父母对他稍微了好了点,兴奋过度才造成了这个样子。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除了一手汗渍和灰尘,啥也没摸出来……
拽过一张草纸擦了擦手:“你小子不是缺心眼吧?人家父母那是感激你救他们女儿才表现的热情了一些,你还真是自作多情啊!”
没想到大雄这小子怒了:“宁娃子,我跟你说,你不要打击我,我可是……”
我瞪了他一眼,这小子立刻变得低三下四的,声音也变得小了很多:“那蒋诗诗的父母,对我,那是绝对的信服。”
我哼了一声:“你说完没?没说完继续说,说完了,我要回家睡觉了。”
大雄赶忙一把拉住我:“哥,哥,你是我亲哥,我这人你知道,就是嘴碎,喜欢痛快痛快嘴,你别介意啊,我马上讲重点,重点就是,晚上的时候,出事了。”
我看到大雄说出事了这三个字时脸都垮了,心中有些奇怪,又勉强坐了下来道:“出什么事了?”
大雄低头:“我晚上睡在病床上……”
我一愣:“病床上?你没回家啊?你小子还真有本事哎,居然能睡在蒋诗诗的病房里。”
大雄不好意思的笑道:“你看,我说我讲经过吧,你又让我说重点,我这说重点了,你又开始八卦了。”
我摆摆手,暂时压下了自己心中的熊熊八卦之火:“说重点,说重点。”
大雄清了清嗓子:“我晚上在病床上,就感觉这脖颈子发凉,一阵阵的小风吹的啊,那叫一个冷。
我想是不是没关窗户啊,我就起身去关窗户,你猜怎么着?”
我去,还在这跟我玩起了掐**。
要我说大雄这小子就欠抽,你丫的真该让那鬼把你整成残废,看你丫的还有力气在这骚包。
我起身不奈道:“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走了。”
大雄赶忙加快了语速道:“那鬼对着我又鞠躬又点头的,那鬼说了,她说我带着的符卡是鬼医的名片,说我是鬼医传人,说让我帮她找个东西。”
我扭头看着大雄:“她让你帮她找东西?”
大雄点头:“是。”
“你答应了?”
“我刚开始不答应,后来她说能让帮我做事,我就答应了。”
我跳起来给了大雄脑袋一巴掌:“你个混蛋,鬼迷心窍了,你敢跟鬼做生意,你吃饱了撑的吧?你都让她干什么了?”
大雄挠挠头:“我也没让她干什么,就是觉得王楚那小子不是东西,都住院了,还敢跑过去看诗诗,我就,我就……”
“你就让鬼去吓他?”
大雄摇头。
还好,这小子还没做那么出格的事,咦,不对,他怎么可能不做出格的事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大雄就接着说道:“我就让那鬼把他整进厕所,然后我,我暴打了他一顿,走的时候还把他脑袋插便池里了。”
我哭笑不得,这小子,为了蒋诗诗真是什么都敢干啊!
我又跳起来给了他一巴掌:“你这是自己作死啊!”
大雄揉了揉脑袋,哭丧着脸道:“是作死啊!谁知道那鬼她不讲理啊,我把王楚揍完了,我舒服了,那鬼就开始找我要东西了,说是要什么,啥珠子,啥丸子之类的。我哪里有什么珠子,什么丸子啊,牛肉丸倒是可以买得到。”
我冷笑道:“然后呢?”
大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道:“然后我就成这样了,那鬼还说了,找不到啥珠子,今晚就来要我的命。欧宁,咱俩可是亲兄弟,你可不能不救我啊!”
说完,这小子一把抱住了我的胳膊。
我这个无奈啊!我怎么就就碰到了这么个混蛋兄弟。
我气的没法了,只能无奈道:“你这小命都快没了,刚才还跟我唧唧歪歪的墨迹了那么多,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担心你自己啊!”
大雄跟个癞皮狗一样趴在桌子上:“这不是有兄弟你呢嘛,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