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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安倍音弥的后脑勺就被扇子糊了一巴掌,不用安倍吉昌开口,沈煜就看不下去了,说:“你个蠢货,简直没法和你交流,没看到他刚刚是在画皮吗?画皮,画皮,可以把自己画成任何样子,当然和昨天不一样了。”
“哦……我看过聊斋的。”安倍音弥皱着眉头,继续说:“不都是女人画皮吗?怎么他一个大男人还画皮?还有,偷我家石头的人叫东野广峰,是个人,不是妖怪啊,可屋里这个人……”
然而,不等安倍音弥纠结完,屋里的人突然警觉地叫了一声,利眼扫了过来,“谁在外面?”
屋外的人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人身体一晃,就不见了踪影,同时李远之他们面前的窗户玻璃爆裂了开来,玻璃碎片利剑一般朝几人射了过来,白乙护着李远之和沈煜瞬间后退了十米远,而安倍音弥却被安倍吉昌一巴掌,拍进了屋里。
等李远之和沈煜回过神来时,安倍音弥和安倍吉昌已经不见了,屋里灯光敞亮,一地碎玻璃,间或还有几滴鲜血,大概是安倍音弥受伤留下的,沈煜扒着窗台,叫了两声,“粉丝,粉丝……卧槽,这小子不会壮烈牺牲了吧?”
“走,进屋。”李远之打断沈煜的话,拉着他往前门走去,别墅的大门大开,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谨慎地四处查看,深怕有埋伏,只是找了一圈,没看到一个人影,李远之注意到书桌上那块杀生石也不见了,大概是那个什么东野广峰逃跑的时候带走了。
两人又在屋里转了两圈,这房子看上去很新,墙壁上上还带着新鲜涂料的气味,应该是刚装修好不久,而且屋里的家具摆设除了书房那堆纸墨笔砚之外,一点使用过的痕迹都没有,不知道这小偷是刚买下这里,还是有其他活动据点。
李远之刚想叫沈煜离开,回头,却见白乙盯着一一人高的黑色檀木衣柜看,心里好奇,走过去,问:“这柜子有什么蹊跷吗?”
白乙收回视线,摇头,拉着李远之胳膊准往外走去,说:“没什么蹊跷,我们走吧。”
沈煜听了这话,心中犹疑,白乙刚才的神情可不像是没有什么啊,这柜子肯定有问题,想到这里,他踌躇了一下,鬼使神差地伸手,猛地一下打开柜门,下一刻,他便遭了报应,惊恐的尖叫了起来,连滚带爬的冲到了还没走远的李远之和白乙身边,抓着李远之的胳膊,瞪着眼睛,话都说不周全了,“远之,有,有……”
“有什么?”李远之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见沈煜看向他身后,忙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身后的柜门大开,地上落了一地干瘪的人皮,有男有女,面目栩栩如生,就像活人一样。
这么多人皮,难怪安倍音弥找不到人,这东野广峰画皮和陈艺借人尸体还魂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陈艺是尸体如衣服,这人却是人皮如衣服,不过这么多人皮,李远之心中升起了一个不好的猜想,那就是这些人皮到底是怎么来的,可不要是他想的那样,杀人剥皮得来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李远之脸都白了,手指紧紧抓着白乙的胳膊,说:“要,要不要报警?”
“报警没用的。”安倍音弥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和手臂上落了好几处伤口,“警察抓不住他的,我刚才去追人,发现那他居然会法术,吉昌前辈说,那人应该已经修炼好长时间了。”
惊魂未定的沈煜此刻也安静了下来,壮着胆子,凑到那地人皮前近看,皱着眉头说:“报警的确没用,说不定哪个警察倒霉,被剥了皮,那混蛋还能混到国家机关里去,那简直就是危害我们国家的安全。”
李远之没有说话,转头看向白乙,白乙刚才显然知道柜子装的是什么,不过他拖他走,应该是不想管这个事。
安倍吉昌见几个人都不说话,出声说:“这些人皮不能留,东野广峰……”
不等他说完,李远之心思一转,打断了他的话,说:“不如留着做个诱饵,东野广峰既然靠画皮为生,那他对这些皮应该很看重,说不定会回来拿这些皮,若是他不回来,那近期他要么不换皮,要换皮的话就要杀人,闹出动静,找起来也方便。”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白乙,又继续说:“报警还是要报的,死了这么多人,总不能让这些人白白死了。”
虽然这么说,但李远之心里清楚,报警估计真的没用,这案子铁定会成为悬案,因为这些人皮显然已经被用过很长时间了,哪些被剥皮的人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肯定是东野广峰用了什么法子处理了那些尸体。
安倍音弥点头,一脸颓丧,说:“这次又让他逃了,现在知道他居然会画皮,下次想要认出他可就难了。”
“妈的,我的底线今天再次被刷新,竟然看到传说中的画皮。”沈煜已经不能形容他此刻失魂落魄的内心了,喃喃道:“而且竟然还是个男的。”
在他的印象中,无论是聊斋,还是其他什么鬼故事,一般画皮的主角都是女的,而且是女狐狸精,专门喜欢勾搭书生的那种。
三人报了警之后,又在小区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警察倒是来了,现场立刻被拉了警戒线,围了起来。
录口供的时候,他们自然是半真半假的说,免得吓到这些纯洁的小片警,直到十点半左右,他们才脱身出来,车子到小区门口的时,那位已经清醒的保安立刻认出了他们,刚才不让他们进去,现在是不让他们出去,真真是着急死人,没办法,安倍音弥只好故伎重演。
三人在小区门口分手,沈煜送安倍音弥回去,李远之回八宝寺,因为已经午夜,路上不太堵,不顾李远之回到八宝寺的时候也已经接近十一点半了。
今天晚上太惊险刺激了,李远之洗完澡躺在床上,睡不着觉,努力把自己裹成一只蚕蛹,只露出两只眼睛,问:“白乙,今天晚上看到的那个人,他是狐妖吗?”
白乙摇头,把他的头从被窝里挖出来,说:“不是。”
李远之盯着白乙看了一会儿,说:“嗯,我看也不像,长得一点都惊天动地。”
白乙剥开他的被子,钻进去,把人抱进怀中,问:“那你觉得狐妖应该长得什么样?”
李远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至少得长得像你这样的,不然怎么蛊惑人心,祸害众生?”
在李远之的心目中,狐妖者,狐媚而妖艳,天生的祸水,绝对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一个笑容便能抵百万雄兵,让男人折腰,女人嫉妒,众生仰望。
第47章 东野广峰死了()
白乙的手指沿着李远之的腰线向下,从睡衣的下摆钻进去,再沿着腰线向上,一路摸上他最下面的那根肋骨,然后沿着肋骨一根一根向上……
李远之被他摸得浑身发抖,脑门冒烟,脸色红得跟喝了两斤二锅头似的,再看白乙难得一脸清淡的笑意,这,这……这是狐狸精上身了?
白乙自然不知道李远之心中所想,继续手上的动作,侧头,舔了一下他红得滴血的耳垂,低声问:“你觉得狐妖一定会祸害人吗?”
妈的,要不要这么勾人的?
李远之心里爆了一句粗口,难耐地偏头,想要逃离他的折磨,呼吸急促,说:“也,也不一定,若是人心坚定,再美的外貌也只是一具皮囊,何谈祸害?”
白乙突然沉默了下来,片刻后,轻笑了一声,薄唇沿着李远之微微扬起的下巴向上,吻上他的嘴唇,舌尖滑过唇瓣,越过牙齿,勾着他的舌头,一点一点地深吻,缠/绵而煽/情。
李远之觉得白乙今晚不对劲,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迷迷糊糊他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白乙这么关心一个狐狸精干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李远之还没睁眼,就接到他家太后的电话,让他去接机,c市的冬天阴寒湿冷,他胳膊伸出去没两分钟,已经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身旁的白乙已经不在,不知道去哪了,李远之裹着被子又窝了一会儿,才起来,没办法,太后有令,不敢不从。
路上堵了一个小时车,从机场出来,李远之拎了三个大包,全是太后从h市带回来的土特产,这个量,不送人,能吃到明年。
李远之任劳任怨,做足二十四孝好儿子,把李太后送回家,又陪她唠嗑,畅谈了h市旅游的感想,等到吃过午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因为两点有课,他又不得不马不停蹄赶去学校。
两节课后,下课铃声刚响,沈煜和安倍音弥就偷偷在后门开了一条缝,对着李远之招手,让他出去,李远之示意他们等一下,快速的收拾好书本,出门,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安倍音弥脸色非常难看,阴沉得快要下雨了,郁闷地说:“东野广峰死了。”
李远之愣了一下,昨晚不是还见到的吗,怎么今天就死了,他忙问:“死了?怎么死的?”
沈煜合着手掌,放在嘴边哈气,搓着冻僵的手指,说:“今天早上小区保安巡逻,发现他死在了别墅后院的门口,皮被人剥了一半,里面的身体已经发黑腐烂得只剩下骨头。”
安倍音弥点头,非常不开心地说:“最重要的是,那块杀生石不见了。”
不见了?李远之心中立刻有了不好的想法,那块石头酷像七宝如意石,据说是个邪性的东西,但不能否认也可能是块宝物,这是有人见宝起意杀人,还是他结了什么仇家?
“警局那边怎么说?”发生这样诡异的事情,加上昨晚的人皮事件,市警局大概已经惊悚成一只刺猬了。
沈煜跺了跺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刚警局打电话过来,让我们三人去一趟警局,配合调查。”
一听这话,李远之就知道,因为昨晚的事,今早又正巧发生命案,如此巧合,不得不让人多想,虽然他们觉得自己是无辜清白的,但没有没有新证据之前,他们绝对是炙手可热的重点嫌疑犯。
三人驱车去了警局,秉着坦白从狂,抗拒从严的原则,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一个字都不敢蹦出来,憋心里,烂在肚子里。
只是给他们录口供的小片警不知道是不是刚上岗的,提问技巧欠佳,问了一串问题,他问得糊里糊涂,李远之他们答得也糊里糊涂,所以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于是小片警第n次怨念地问:“你们说,那人偷了你们的东西,为什么不报警,而是去私闯民宅?”
私闯个屁,我们那是正大光明的去找人要东西,不,是把东西抢回来,三人昨夜爬人墙头,被小区的监控拍了下来,证据确凿,百口莫辩,三人只好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心想,他们能说,我对你们警察没有信心吗?能吗?肯定不能啊,所以只能自己亲自上阵了,要是让这帮小片警上阵,指不定就阵亡了一大片……
安倍音弥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乌溜溜的眼睛转了两圈,特谦虚,特诚恳地说:“警察同志,我错了,我没学过中国的法律,回去一定好好的研读,您就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们再丢东西,一定报警,绝不私闯民宅。”
还有下次?小片警脸都成黑猫警长了,内心扭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