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到这,他神色坦然的走到书桌边,和白乙打了一声招呼,拿起那封信,当着白乙的面撕开,信件一共三页纸,洋洋洒洒,主要说的是血玉的事情。
梁泉的父亲,梁雨声,是位国画家,除了绘画之外,对古玩也颇有研究,尤其是古玉,大概五个个星期前,朋友聚会,有位叫刘德英的人拿出一块血玉与人共赏,刘先生说家里有人生病,急需用钱,想要出手血玉。
梁雨声见到血玉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住了,经过一番讨教还价,如愿把玉买了回来,玉买回来的当晚,梁雨声就做了噩梦,梦见了七宝如意石。
当时,他正沉浸在斩获宝物的兴奋情绪当中,并没有把这个梦放在心上,也没有告诉家人,更没有把噩梦与血玉联系到一块,因为那时市博物馆文物被盗,还闹出了诈尸事件,消息满天飞,沸沸扬扬的,梁雨声以为自己梦到七宝如意石纯属巧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他家里的人都做了噩梦,只是没有梦见如意石,接下来的时间里,因为对血玉爱不释手,他每天都要拿出来观摩品鉴一番,可每晚都做荒诞诡异的梦,让他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这时他才警觉起来。
私下里一打听,原来先前的那位刘先生得到血玉之后,也做过噩梦,刘先生倒是个警惕的人,猜测这噩梦可能和血玉有关,便很快把血玉卖出去了。
梁雨声得知真相,虽然喜欢血玉,但玉跟命比起来,还是命比较重要,而且他得知女儿梁泉也一直做了噩梦,还失眠,女儿梁泉是他他老来得子,宝贝得跟命似的,事情涉及到女儿的性命,那这血玉就怎么也不能留了。
至于之后的事情,李远之都知道的,只是看完这封信,他心里又生了好几个疑问,首先,那位刘先生是从哪里得到那块血玉的;其次,季言工作室的纵火案一直没抓到凶手,王子健的死和这位刘先生有没有关系。
不过,有一点他现在可以肯定,季言偶遇梁泉,建议她做心理治疗,应该是冲着血玉去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他怎么就和焉拓老头勾搭上了,最终目标还转向了白乙。
李远之抬头,见白乙目光曜曜地看他,便把手中的信纸递给他,说:“正正经经的叙事信,不是抒情散文,”
白乙接过去,扫了两眼,又把纸递了回来,说:“我看不懂。”
“看不懂?”李远之惊呆了,心里炯炯有神的想,没看出来啊,平时一副君子如玉,文质彬彬的样子,没想到竟是个文盲。
不,不对啊,前段时间的梦里,白乙还向那个胖子沈陌要书看的,怎么就……
白乙见他神色变化,一脸便秘的表情,大致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说:“我认识的字和你们现在的字很多不一样。”
李远之心思一转,便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近现代汉字简化之后,对一个古人来说,自然是看不懂的,就像他看繁体字一样,算得上是半个文盲了。
想到这里,他从旁边拖了一把椅子坐下,大致给白乙说了一下信的内容,问:“你说,那位刘先生会不会和季言工作室的纵火案有关?”
白乙垂着头,手指捏着信封,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知道,你可以去查一下。”
李远之点点头,第二天去学校上课,把信件给沈煜看了,沈煜也觉得有必要查一下这位姓刘的先生,说:“你下午还有课,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晚上我给你消息。”
“也好。”李远之点头,又叮嘱了一句,说:“那人若真的和纵火案有关的话,大概算不上什么好人,你记得要注意安全。”
沈煜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让他不要担心。
下午,两节课后,李远之和人约好去打网球,几个人去了学校新校区新建的网球场,四个人,分了两组,轮流打了三场,结束时,李远之的胳膊都快要抬不起来了,不过,虽然很累,但身体也舒畅了不少。
养伤的这段时间,他躺在医院里,都快躺陈僵尸了,稍微运动一下,李太后就大惊小叫起来,“远之,别乱动啊,伤口要是再次裂开,你就得去隔壁的整容医院了,虽然现在整容技术在进步,但整容后遗症还是很难避免的,看看棒子国那些脸歪嘴斜的女明星就知道了,你要是被整残,以后找不到媳妇怎么办啊?”
李远之当时整张脸差点没抽成帕金森综合症,心想,太后,您想得可真远,不过,您儿子到底有没有那个命娶媳妇,还得看旁边这位白先生的意思呢,他要是一不高兴,明天就把我给杀了,娶媳妇的事只能拖到下辈子了。
李远之收好球拍,和其他人道别后,便去停车场取车,晚上六点,深秋的天黑的早,学校里的路灯已经全部打开,到处都是出来闲逛的学生。
刚运动完,李远之一身汗,他一路循着人少的地方走,尽量避开人群,可还是有人会莫名其妙的撞上来,这都是天黑惹的祸,还是没看见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啊。
突然,李远之听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他,他忙抬头,循着声音望去,前面不远处,明灭的灯火中,梁泉一身白裙,站在人群里,正对着他招手,轻柔的叫着他,“远之,跟我来,远之,跟我来……”
李远之疑惑的皱眉,心想,梁泉怎么会在这里,只是不等他想清楚,就感到眼前一黑,下一刻,他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般,眼神空洞起来,机械地抬腿,往梁泉的方向走去,前方的梁泉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等着李远之跟上,说一句,“远之,跟我来。”
两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一个轻柔的召唤,一个顺从的跟随,新建的校区和老校区隔了一条街,梁泉很快便领着李远之到了路口,向路中央走去,周围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注意李远之的异常。
“远之,来,跟我走……”梁泉站在马路中央,对着李远之招手,笑得妖异而温柔。
李远之刚要抬脚跟上,突然,迎面冲过来一个女孩,“嘭”的一声,撞在了他身上,他脚步踉跄,停顿了一下,女孩抬头,眼神闪烁,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眼,手指揪着衣角,小声说:“对,对不起,学长,我,我不是故意的。”
神情木然的李远之视线一直定格在不远处的梁泉身上,根本没注意到眼前的女孩,他抬脚越过女孩,机械地往路中央的梁泉走去,女孩见他不理自己,脸上唰的一下变白,露出失望的表情,咬着嘴唇,戚戚然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只是下一刻,女孩却惊恐地尖叫了起来,“啊……不要……”
马路上,一辆疾驰的的车子,突然失控一般冲向路中央的人群,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尖叫着四散逃开,只有李远之对突发的状况懵然不知,一步一步,自杀一般地走向道路中央。
第33章 梁泉死了()
眼看车子就要撞上李远之,周围的人群惊恐的尖叫起来,有些胆小的人甚至捂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而就在车子撞上李远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像是被人从背后拉了一把,直直的后退了两步,刚好与那辆失控的车子擦身而过。
若是有人仔细的看的话,会发现刚才李远之后退的时候,脚根本没动,而且他整个人向后退,双脚有那么一瞬间是凌空离开地面的,那样子用向后飘应该更确切。
李远之垂着头,站在原地,片刻后,眨了一下眼睛,周围的惊叫声,呼喊声蜂拥着冲进脑海,腰被人扣在怀中,动不了,他转头,发现白乙清冷着一张脸,眼睛望着不远处停下来的车子,李远之痛苦地皱了一下眉,问:“白乙,你怎么在这里?”
“你方才差点被车子撞上。”白乙语气冷得直掉冰渣,用碗接起来,能做一碗透心凉的刨冰。
被车撞?梁泉呢?李远之愣了一下,转头四望,周围密密麻麻一圈人,有举着手机拍照的,有还未从刚才的事件中缓过来尖叫的……只是所有的人中,就是没有梁泉的人影,那辆失控的车子停在路边,司机的头伸出窗外,见李远之没事,骂骂咧咧地骂道:“同学,下次走路长点眼睛,找死的话,可以回家喝农药,上吊,或者割腕,别出来害我。”
说完,司机狂按喇叭,踩着油门,在一片叫骂声中离开了,周围好心的同学立刻蜂拥上。
“同学,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学长,你没事吧?”
……
李远之头痛欲裂,谢绝了所有人的关怀,脚步虚浮的往老校区的停车场走去,白乙回头看了一眼人群已经疏散的马路,不远处的路基上,一张黄色的符纸被风吹了起来,飘飘忽忽的落进了下水道口,白乙冷哼了一声,浓墨黑沉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走到停车场,李远之腿软得差点摔了一跤,他把球拍放进后备箱,打开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已经汗湿的后背又出了一层汗,甚是黏腻,但他却没注意这些,脑子想的全是刚才的情景。
梁泉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这次若不是白乙及时出现,他肯定已经被车给撞得飞上天了……李远之趴在方向盘上,咳嗽了两声,满肚子的疑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烦躁地扯了一下衣领,见白乙已经坐到了副驾驶座上,问:“你刚才看见梁泉了吗?”
白乙抽了一张纸巾给他,说:“我没看见。”
李远之面色又白了一分,嘴唇哆嗦了两下,露出一抹干涩的笑容,低声叹息,自嘲地说:“是吗?大概是我幻觉了。”
白乙没有说话,看了他一眼,便把视线转向了车前方,好一会儿才出声,说:“很晚了,回去吧。”
李远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捏了一下抽疼的眉心,说:“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车子不急不缓的滑向八宝寺的大门,李远之对一群尖叫着逃开的野鬼视而不见,已经八点半了,寺里的斋堂已经过了供饭时间,不过李远之因为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胃口。
回到禅房,他便脱掉衣服,进了浴室,之前的冷汗,浸得他浑身冰凉,根本没有缓过来,乍一接触热水,皮肤像被针尖刺过一样,疼得他直打哆嗦。
李远之烦躁地挥手,拍了下墙壁,心想,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天天见鬼,糟心死人!
一个半小时后,李远之差点在浴室里昏睡过去,浴缸里的水已经凉了,他赶紧起身,擦干身上的水,裹上浴袍出来。
屋里一室清冷,白乙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走到书桌边,拿起手机翻看,上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沈煜打过来的。
李远之心惊,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忙回拨了过去,铃声刚响,就被接了起来,沈煜焦急的声音传来,“远之,你怎么到现在才回电话?出了什么事?再晚一分钟,我就要给你报警了。”
“我没事,刚才不下心在浴缸里睡着了。”李远之哆嗦着打了一个喷嚏,问:“你那么急打电话给我,有刘德英的消息了吗?”
“刘德英的消息我还在查,不过有一个人出事了。”沈煜顿了一下,说:“梁泉出车祸了去世了。”
“谁?”李远之惊得差点甩掉手中的毛巾,急问:“你确定是梁泉出车祸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