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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的尖叫声嘶吼声在袍子下面挣扎着扑腾着,然而却渐渐变得微弱起来,胡天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身后,望着那袍子,拖着哭腔道:“讨厌!人家的尾巴!就这么没了!”
燃烧一直持续到了清晨的时候,我已经有些疲累,寒烨转头看了我一眼道:“困了?”
“没有!”我连忙摇头。
“好了,”寒烨的手竟然抚了抚我的头发,虽然那东西看起来有些生涩而不自然,“去睡。”
说完,寒烨手指一挥,一扇门突然打开了。
寒烨总是在下命令,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是这种事事都要听人别人安排的感觉其实并不太舒服,偏偏我却又不敢反驳,想到寒烨那冰冷的目光,心里虽然有些不甘,却也只好撇撇嘴,缓缓来到了房间里面。
这房间应该是书房,里面放着一张比较简易的木床,我躺在床上,本来还心事重重的,但是毕竟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我躺在床上很快便陷入了深沉的梦乡之中。
这一觉出奇地没有做梦,我睡得非常舒服,人都有点儿软了,感觉似乎已经清醒了,却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意识好像在水上沉浮,稍稍一个不小心便再次陷入梦乡。
也不知道这样睡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对话声,我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竖起耳朵听了半天,立刻分辨出了寒烨和闻人吉师父的声音。
“这种情况有多久了?”闻人吉的师父很是关切地问道。
“不好说,”寒烨的声音非常深沉,想了想后,长叹一声道:“几十年?或者更久。”
“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只是一点。”
从他们的对话中,我隐约猜到了一些内容,寒烨好像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以至于很久以来,他的记忆就像一块残缺不全的拼图一样,始终有什么地方拼凑不上来。
“但是你肯定那个人,一定见过?”
“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就是在阴路上,差一点儿害死她的那个?”
“是。”
我浑身一个激灵,所有的困意瞬间被驱散,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寒烨和闻人吉的师父说起来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我在从阴曹地府回来的路上听到的那个声音,就是那个尖锐的女声,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人是鬼,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曾经想害死我。
这样一来,我将事情重新联系起来。
那个想害死我的女人,她口口声声说,她是最爱寒烨的人,但是寒烨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她究竟是谁了。
这种情况显得诡异又可笑,对于那个女人来说,更可悲……自己爱的人根本想不起来自己是谁,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吗?
而我听到这些话,总觉得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是感慨,又好像是一些另外的情愫,酸涩?
或是别的什么……
我恍然发现,寒烨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陌生,我不了解他的过去,甚至连他到底是谁,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这个想法让我觉得浑身不舒服,鼻子也有些酸涩。
我和他之间到底能算是什么?我对他一无所知,甚至连这样的“危险”都无法规避。
房间外面,闻人吉的师父还在说些什么,但是声音已经很小了,我根本听不清楚,只听到寒烨说,“或许去那个地方,就能想起来什么”,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听到了,两人只是短暂交谈了一会儿,寒烨便结束了这段交谈。
去那个地方?去哪里?他想去找到什么、知道什么?想去找到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吗?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已经能够认出寒烨的脚步声,就听到寒烨已经来到了我的床边,我连忙保持着匀称的呼吸装睡。
朦朦胧胧中,我感觉到一只手在向我靠近,那只手缓缓贴在了我的脸颊上,从我的脸上游走而过,轻轻地拂过我的肌肤,蜻蜓点水一般,与我的唇间相触。
这种感觉好像过电一样,麻酥酥的,偏偏我又在装睡,真是被自己气死了。
寒烨在我的床边静静坐了许久,就听到他对着旁边道:“我走了,你们好好照顾她……”
说完,床边空了一些,是寒烨起身离开了。
我在心里对自己恨得要死,心说在这时候装什么睡嘛!可是既然装都装了,难道现在突然醒过来?
意识到寒烨马上会走,我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心中短暂地挣扎了一番,我干脆豁出去了,睁开眼睛便爬起来,想出门去追寒烨,谁知道我刚爬起来,便看到寒烨正靠在门口,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我。
该死!这家伙根本没有走,什么说话声,都是装出来炸我的。
瞬间,我觉得他比胡天齐那只老狐狸还要奸诈好多!
“装不下去了?”
我咬着嘴唇,脸颊阵阵燥热。
憋了半天,我终于憋出了一句话道:“你要走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远离()
我和寒烨就这样对视着,他离我那么近,却似乎永远看不清楚他的心。
“嗯,”寒烨突然转开了视线,不再看我,虚无缥缈的目光飘向了远方,声音低沉道:“去处理一点事情。”
我发觉寒烨不再看着我的眼睛,这样的表现让我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垂下了头。
“是……”我觉得喉咙干涩,说话似乎都有些吃力,我咬着牙,声音低沉,从牙缝儿里挤出来了几个字道:“是去找她吗?找那个你想不起来的人?”
“嗯?”寒烨低沉地“嗯”了一声,抬起头来打量着我,眼睛里竟然有了一抹无法确定真假的笑意,“介意?”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点儿赌气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反正我和你……”
话还没说完,寒烨猛地探上前来一步,嘴唇已经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一时间无法呼吸,只能张开嘴巴,寒烨的舌头好像一条蛇一样,游入我的口中。
这好像是一种让人叫不上名字的奇怪舞蹈,寒烨的一只手扶住了我的腰身。
微凉的感觉,似乎是一条果冻滑进了嘴里,然而这感觉显然让人心跳加速,我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心脏跳得厉害,背后竟然一下就汗湿了。
许久,寒烨的嘴唇不知何时已经从我的唇间抽离开来,我自己却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闭着眼睛。
“很快,就回来。”
说完之后,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张脸正在我面前,向我缓缓靠近着,我的心跳还很快,却突然发现这张脸根本不是寒烨!
该死,胡天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这里,还撅着嘴唇往我脸上凑着,我两只手挤住了胡天齐的脸颊将他从我面前推开,忍不住埋怨道:“你这是在干嘛?!”
“那个……”胡天齐被我大喝一声,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往后跳了两步,纠结地戳着指头道:“我只是在试试看,想知道和小浅你接吻是什么感觉嘛。”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那一幕已经全部被胡天齐给看到了,我脸上又红又涨,气得我一戳胡天齐的脑门儿道:“不要胡思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他才没有……”
“嗯……”胡天齐意味深长道:“真的,没有?”
“我……”
我有点儿纠结,心说已经被胡天齐这家伙全都看在眼里了,狡辩也没有意义,然而正在我长叹一声,打算束手就擒的时候,就听到对面的胡天齐大笑一声。
胡天齐的眼睛是传统的那种细长的中式丹凤眼,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好像月牙一样,两边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往上翘着,就听到胡天齐撇撇嘴道:“好啦,既然是小浅你说没有,那我就只能相信啦!”
说完,胡天齐已经蹦蹦跳跳去找闻人吉,一边跑还一边嚷嚷着:“闻吉吉啊!闻吉吉!”
前面立刻传来了闻人吉的怒吼声,没好气道:“不要乱叫!什么吉吉、吉吉的!恶心死了!”
胡天齐不但没有生气,反倒突然跳起来缠在了闻人吉的身上,两人打成一团,时不时传来了胡天齐没心没肺的大笑声,可是我跟在后面,心里却不由自主地默默心酸起来。
这世界上,每个人每天都要说很多话,都要和很多人交谈,这其中究竟有多少话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究竟有多少人相信对方,又有多少人不相信?
而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界上所有的真话和假话都不分真假,只分听到的人是否愿意相信罢了。
道观里被我们弄得乱七八糟的,我主动提出来要帮闻人吉的师父打理一下,他却笑眯眯地摆摆手道:“算了,你们回去吧,反正我在道观里也没什么事情可做,有些麻烦事情反倒是有的打法时间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儿心酸,不过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闻人吉师父身上那阵阵暖意,就像和蔼的慈父一样。
我突然想到了爸爸,自从上次他出差之后,已经好久没和爸爸见过面了,加上最近的事情太多,也已经两个礼拜都没回过家了,这次出来之前,妈妈还打电话问我周末想吃什么,最终也只好告诉她不能回家,听到妈妈那有些落寞的声音,不免感到特别心酸。
不过,看样子这周也不能回去见他们了,因为我想到了我和苏天雅的约定,她说七天之后来找我,让我不由自主地心慌了一下,她是来找我要我的身体吧。
算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虽然有些后悔,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履行承诺了。
此时阳光正好,闻人吉的师父给我们准备好早饭,胡天齐坐在桌子上抓着两只筷子敲桌子,不满地气鼓鼓得嘟着嘴问为什么没肉吃,刚开口就吃了闻人吉一记,筷子打在他的脑门儿上,胡天齐这才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虽然没有鸡肉,”大概是听到了胡天齐的埋怨声,闻人吉的师父端着一盘菜笑眯眯地从后院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道:“不过倒是有点儿兔子肉,是我在山上打来的野味儿,味道也不错。”
“怎么能吃兔兔嘛!”胡天齐撅着嘴,一副装可怜的样子道:“兔兔多可爱啊!我修炼的时候,最好的朋友就是一只兔子精了!”
闻人吉瞪了胡天齐一眼,转头看了看师父,低声埋怨道:“死老头儿,装什么慈爱嘛……”
“啪”,话音未落,一记响亮的响指已经敲在了闻人吉的脑门儿上,只见闻人吉疼得呲牙咧嘴,背后的师父却仍旧一脸笑眯眯的样子。
望着他们三个嬉笑打闹和乐融融的样子,我的心也渐渐放下来了。
吃过饭之后,我、闻人吉和胡天齐三个人就启程了,这一路想回城还要经过一片树林,闻人吉正琢磨着该怎么搭车回去,就看到胡天齐坏笑道:“我有办法哦,不过你对我那么凶,我只能带小浅浅回去了,你自己慢慢想办法吧!”
说完,在遮天蔽日的森林之中,胡天齐摇身一变,已经变成了一只足有两米高的白色巨兽,七条尾巴在背后晃来晃去,他的声音一下变得深沉而富有磁性,对着我道:“来吧,公主。”
这场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