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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然后开始上课。
“呼……”乔可可拍着胸口,“还好是韩老师,如果是以前那个老师的话,迟到还不被骂死了!”
“就是!”方甜掰着手指头,花痴地数道:“长得帅,又温柔,还聪明,课又讲得好,哎呦,上辈子的福气才能有这样的老师来讲课嘛!”
我一路沉默,跟着她们往标本间走去,这标本间,就是存放尸体的地方,在负一层的更深处,绕过一个拐弯时,空气里的寒意更甚,我的心跳有点儿快,觉得心脏一下下撞击着胸口,人也有些头重脚轻。
“等等……”
何景雯轻轻拽了我一下,将我往后拉回来两步,“这儿不对劲儿,苏天浅,你不要进去了,你的身体不行。”
何景雯的话说得我有些紧张,这和身体有什么关系?就看她凑到了我的耳边,“里面好像有很重的怨气。”
“可可,方甜,”何景雯向前面两人喊了一声,“你们去吧,苏天浅的身体不舒服,我陪她在这儿等你们。”
方甜不明所以,以为我们是偷懒,还有点儿不高兴,倒是乔可可和我对视一眼,立马就明白了,心领神会地拉着方甜往里面走。
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人开锁,拉开抽屉,将推床放在下面,然后把尸体拽下……
“啊!”
刺耳的喊声划破寂静,标本间里传来两人异口同声的惨叫!
第四十五章 好多指甲()
凄厉的叫声把我和何景雯吓了一跳,也顾不上什么阴气不阴气的了,我挣脱了何景雯的手就往里面冲,刚一进去,就看到惨白的灯光下面,方甜和乔可可长大了嘴巴,坐在地上,一脸恐慌的神情。
然而标本间里什么都没有,究竟是什么东西把她们俩吓成了这样?我疑惑地看着四周,将周围的情况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四面墙上都是那种四四方方的铁皮抽屉,里面就是尸体,除了她们两个拉开的那只抽屉之外什么都没有了,那她们在害怕什么?
乔可可惨叫着,还喘着粗气,见我进来,惊慌不已地指着铁皮抽屉,“里面……里面……”
我壮着胆子上前,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对一些恐怖的场面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我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猛地探头过去,往铁皮抽屉里面看了一眼!
怎么……什么都没有?
铁皮抽屉里往外冒着凉气,冰冷的、硬邦邦的抽屉里,只有一只裹尸袋,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我再回过头来去看乔可可和方甜,就看到方甜已经拖着哭腔道:“完了!我们的尸体也丢了!这下怎么办啊?要遭处分了!怎么就我们这么倒霉啊!”
从她们的哭诉中,我这才知道,原来最近解剖课上丢尸体的事情屡屡发生,校方觉得非常奇怪,甚至怀疑有可能是学生勾结了校外的人来进行非法勾当,一方面严格监管,另一方面从学生身上入手,强调学生们一定要妥善管理自己的标本,一旦丢失,以记处分作为处罚。
前面那两个丢了尸体的小组只是被警告,没想到从我们这儿就要杀鸡儆猴!这么倒霉的事情怎么就落在我们头上了!
处分是要跟着档案走的,我们将来毕业了都要去当医生,试想一下,解剖课上的标本都丢了,这样的医生,哪家医院敢聘用呢?这么一想,连我也担忧起来,立马觉得头疼。
乔可可长长喘了几口气,大概还是不能接受事实,两步来到了铁皮抽屉前面,将里面的尸袋都给拽了出来,疯了似的在里面翻找着,然而铁皮匣子里空空如也……
就在这时,乔可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趴到地上,屁股都快撅到天上去了,慌忙喊道:“手电筒!快!谁给我开个手电!”
我连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递给了乔可可,就看乔可可在地上照着,时不时还从地上捏起来什么东西放在手心里,半天,乔可可从地上爬起来,将手里的东西摊开来递到了我们面前,“你们看!这是什么?”
我往乔可可的手心里一看,差点儿吐出来,这是什么啊?灰色的指甲,弯曲的头发!这都是死人的东西啊!那指甲上还连着皮肉血丝,血液在上面凝固了,指甲上到处是黑乎乎的血痂!
这是从人……不,从尸体手上硬生生拔下来的啊!
方甜看完扶着墙一阵干呕,我也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心里还真是佩服乔可可的勇气,不过看来她也是被逼急了。
看我们几个反应这么大,何景雯凑了上来,往乔可可手里看了一眼,发现是指甲和头发之后,何景雯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而是平静地对着那指甲数了起来。
“一片……两片……三片……等等,”何景雯环顾四周,“应该还有!大家一起找找!”
我们四个拿着手机照着地上分头去找,果然如何景雯所说,这地上的指甲远远不止这么一片,我们找来找去,四个人竟然一共发现了十七片指甲,还有几种颜色不同的头发,角落里说不定还有没发现的!
看着被我们放在推床上的指甲,我也顾不上恶心,就是觉得不解,满脑袋的问号!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人会如此残忍又变态,偷了身体还把指甲都拔下来的?难道是寒烨?
“你们在干什么?”
心里刚想到寒烨的名字,寒烨的声音就出现在我们背后了!我回过头来一看,寒烨斜靠在墙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我们几个,“已经是上课时间了。”
“老师!”方甜几乎是扑到了寒烨的面前,“韩老师你帮我们想想办法,我们的标本……”
方甜还没说完,寒烨便淡然地吐出了两个字道:“丢了?”
方甜使出了女生最万能的杀手锏,梨花带雨地大哭起来,呜咽地哭诉道:“我们上次走的时候,明明都锁好了的,韩老师,标本不是我们弄丢的,真的……”
寒烨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我们几个,目光最后落在了我身上,“学校的规章制度,是要遵守的。”
一听这话,就连何景雯都有些慌神了,只见何景雯指着推床上的指甲,“韩老师,这尸体摆明了是被人偷走的,我们锁好了柜子,刚刚来的时候,柜子上的锁也没问题,更何况最近丢标本的事情也不光是发生在我们几个身上,肯定是有人图谋不轨,我觉得这个责任不应该我们承担。”
“你还觉得什么?”
寒烨的语气冰冷,没有任何感**彩,我们一时间不明白他这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反倒是看着他那张淡然的脸,好像什么都了然于胸,这让我更加怀疑寒烨,说不定,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他自己的自说自话!
一阵怒气涌上心头,我咬着牙站起身来,“韩老师,我想和您谈谈。”
我刻意着重了“老师”那两个字,寒烨这个监守自盗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做老师?
我眼中的怒火对上了寒烨寒冰般的眼神,两人互不相让地对视片刻,寒烨冷冷道:“有什么道理,想说去找校长说。”
寒烨竟然好像是在逃避似的,越是这样,我就越是不依不饶地上前,“不,我就想和您谈谈,作为我们的解剖课老师,我觉得咱们有必要谈一下,您说呢?”
说这话的时候,我有意无意地敲了敲推床,寒烨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到了推床上的那一摊指甲和头发,当下了然,似笑非笑道:“好,有什么事情下了课来谈。”
我们几个灰溜溜地跟在寒烨身后回了教室,一想到有可能挨处分,几个人都心不在焉的,方甜凑在我耳边低声问了半天,问我到底想去和寒烨谈什么,有没有把握,能不能让寒烨替我们说说话。就连乔可可也不住对我嘱咐道:“你最近不太正常,可千万别把韩老师惹急了!”
我咬着嘴唇没说话,隐隐还能感觉到安小予她们几个人冷嘲热讽的眼神。
一直等到了下课,我打法乔可可她们仨人先离开,自己留下来等寒烨。
自从当上解剖课老师,寒烨可以说是学校里最炙手可热的老师,即便是下课了,学生们也总能找出各种各样自己好奇的问题来找寒烨答疑解难,寒烨也总是不厌其烦地给他们解释,这时候和寒烨,和那个总是对我一脸不耐烦的寒烨,简直判若两人。
但是我不着急,哪怕是等到第二天早上,我也要找寒烨问出来个答案!
我坐在后排看书,寒烨一直在耐心地给同学们讲解,从始至终,看都没看我一眼,时钟的指针从四点划过五点,又溜过六七八点,我的困劲儿上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等我突然惊醒的时候,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十点,教室里除我之外空无一人,头顶的灯管闪了闪,好像也要休息了。
糟糕!寒烨呢?!我难道把他给跟丢了?
寒烨越是这么躲躲闪闪就越显得可疑,我抱着书本爬起来,连忙跑到了看更的办公室门口,“赵伯,您看到韩老师了吗?”
赵伯正在看球赛,一脸全神贯注,看都没看我一眼,摇摇头道:“没看到。”
“那……”我也着急了,“他已经走了?”
赵伯继续摇头,“没有。”
既然没走,那肯定就还在负一层,想到这儿,我转身想回去找寒烨,赵伯却从小窗户里探出头来,“丫头,你来。”
我迷惑地转过头,赵伯努着嘴指了指他对面的椅子让我坐下,“等会儿啊,还有两分钟……”
我耐着性子等了两分钟,赵伯的球赛终于播完了,他忍不住还骂道:“臭脚!照这么踢球,还看个屁!都回家学足疗去吧!”
我忍笑,赵伯一把年纪,一到看球的时候还跟个小孩儿似的,不过一转过头来,赵伯立刻恢复了一脸正色,“丫头,你最近这气色越来越不好了。”
“啊?”何景雯刚给我说过类似的话,没想到赵伯也这样说,我不由得有些忧心忡忡,难道我的情况真像他们说的这么严重?
“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乱搀和,我看你个小丫头片子也没有那个降妖除魔的本事,老头子我劝你一句,听不听,都由你。”赵伯认真地看着我,半晌,长出一口气道:“我猜你也有苦衷,凡事进不了的,就往后退一步,这个世界啊,没有什么人能事事都顺着自己的心意,皇帝佬儿尚且如此,更何况咱们了。”
赵伯的话说得意味深长,我也听得似懂非懂,从他的话里,隐约听到了一些好像是让我妥协的意思,但是,正如赵伯所说,个人有个人的苦衷,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别人的痛苦感同身受,自然也就不擅长去理解别人的做法。
点头道谢之后,我离开了赵伯的房间,虽然很感谢他对我的劝说,但脚步还是坚定地往负一层深处走去。
整个负一层不知道有多少房间,大大小小的,贴着墙边,有些放假的门都和旁边的墙渐渐混成一种颜色,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除了解剖室、标本室和赵伯的房间,其他的房间无一例外都被锁起来了,但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学生知道里面锁着的到底是什么,包括一些老师。
这就是我觉得负一层最恐怖的地方……真正恐怖的不是看到什么,而是看不到什么,每一扇关着的门后,都给我们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加快脚步,深呼吸克服心中的